第十六章 有煞西來，你別逞能
看著莫愁捂著胸口跑回更衣室，李果捏了捏眉心，輕搖幾下頭：「頭疼啊頭疼。」
李果站起身颳了一下莫愁的鼻子：「還學會討價還價了。」
最終，李果憑著自己博覽群片，硬是給莫愁挑出了五套，帶她走到了更衣室的門口，往莫愁手上一塞，似笑非笑的看著莫愁：「我幫你穿吧？」
「你們都是怎麼保養的？你看上去頂多二十齣頭。」李果看到站在自己旁邊的朱麗花，想到了自己那個妖怪似的姑姑：「你能讓時間倒流是么？」
「你真漂亮啊。」李果說話向來直接，想也沒想就把心裡話給說了出去：「而且有氣質。」
莫愁一看李果的樣子，臉蛋頓時垮了下來，晃著李果的手：「相公……」
出去之後，莫愁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黑漆漆的指南針看了一眼，反手握住李果的大手，逆著人流就疾跑了起來。
李果颳了莫愁的鼻子一下：「要是真有奇怪的東西，你早出鞘了。還騙我，快點挑。」
不過她說完之後，話鋒一轉，用下巴指了指更衣室的大門：「我想請你女朋友當我們這個少女系列的代言人，這是我的名片。」
李果坐在麥當勞里，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搭配出來像只粉嫩小兔子一樣的莫愁，時不時的誇獎自己一句。
莫愁說完，一歪頭一眨眼，給了李果一個溫婉的鼓勵，繼續吃起了已經半融化的冰激凌。
李果剛追過去，就聽莫愁一聲輕叱：「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出鞘！」
李果上下打量了一圈莫愁：「這次是真的？」
「你應該覺得幸福才對。」朱麗花坐到了李果身邊：「這麼單純的姑娘，早就不存在了。」
她說的嚴肅，李果這次毫不懷疑莫愁的話，但是卻搖頭拒絕了莫愁要他留在這的要求。媳婦出去辦事，
「知道了，相公。」莫愁舔著冰激凌甜甜的應了一聲：「這以身化劍，到了此境界，這劍，便成了身外之物，你便是它，無論何時何地，一聲呼喚便可持劍在身，且閑時還可以劍防身。若是這以劍化身，那可了不得了，即使師傅也未嘗到如此境地，據說可使萬事萬物皆化為劍，一口氣一滴水乃至一片雲，皆成殺人之物，使人防不勝防，不過莫愁從未聽說誰人能入此境地，相公可要努力哦！」
「為什麼？待遇很優厚的，而且你女朋友完全是個當明星的料。」說話間，朱麗花滿眼的羡慕和嫉妒：「還是等她來做決定吧。」
「相公相公？」莫愁微微低下頭：「何故如此看著莫愁……」
「朱麗花。」李果看著精緻的名片，然後翻起眼睛看著她：「什麼意思？」
在把冰激凌遞給莫愁之後，李果坐在莫愁的身邊，等著她的答案：「少吃點，這個吃多了鬧肚子的。」
可就在他返身回來的時候，莫愁卻已經站起了身，嘴裏念念有詞，眼睛里還精光大盛，背上的劍匣蠢蠢欲動。
「不知，此物離此處尚有些路，待莫愁去查看一番。」說著，莫愁就準備衝出去看個究竟。
「很簡單。照照相而已。」朱麗花聳聳肩：「我一直想找這麼完美的代言人。」
李果笑眯眯的打量著莫愁，往椅子上一靠：「今天可算是過了一把談戀愛的癮了，長這麼大第一次跟姑娘逛這麼長時間，是我得謝謝你啊。」
李果也是驚奇無比，指著莫愁：「你……你怎麼了？」
他們兩個對話的時候，周圍已經有幾個食客和服務員注意到他們了，李果一拽
「出鞘！引路！」
李果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可樂，用袖子一抹嘴：「說吧。」
李果笑著搖頭：「不可能的。」
莫愁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接著皺了皺小鼻子，嬌嗔的輕打了一下李果的胸口：「壞相公，捉弄莫愁。」
莫愁咳嗽了一聲，露出一個很尷尬的笑容，還羞羞的瞄了一眼朱麗花：「莫愁覺著很不舒坦。」
朱麗花站起身，嘆了口氣：「這個代言人怕是沒著落了，不過下次珠寶展示的話，我倒是希望還有機會合作，今天你挑的東西，算我的了，交個朋友，你只要給我個電話號碼就好了。」
李果不置可否，獃獃的盯著更衣室的大門：「難怪說舊社會是男人的天堂。」
但是還沒等走兩步，就被李果拉住了胳膊：「先買衣服。」
「太給力了……」李果長嗯了一聲，轉身又去櫃檯免費續了一杯咖啡。
而李果腦子一直轉悠著她說的那種神奇的狀態，那豈不是隨便去個建築工地，心念一動萬磚齊發，那肯定要比萬劍歸宗氣派到哪去了。想著想著，李果不知不覺就陷入了一種意淫狀態，幻想著漫天的磚頭如同蝗蟲一般鋪天蓋地，淹沒任何擋在前面的敵人，磚頭打坦克從此不再成為神話，那豈不是第三世界國家從此翻身做主人了？
李果抿著嘴笑，心裏像長了毛，痒痒的。一個純的跟純牛奶似的姑娘，一本正經的坐在自己對面，聊著以後生孩子的事情。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但實實在在存在著的誘惑。
這最後一招都被李果給看破了，莫愁也算是心灰意冷，垂頭喪氣的看著李果在給那挑著內衣。
而她剛走不就，莫愁就走了出
「相公……襯身倒是襯身……」莫愁不由分說的把還帶著體溫的內衣一股腦全塞進了李果的懷裡：「速走……」
而這時莫愁出來了，但是李果發現莫愁有點奇怪。她的胸前鼓得碩高，看上去就跟塞了兩大塊凍牛肉一樣，李果相信她現在低頭的話，絕對是沒辦法看到自己的腳面。
李果摸了摸腦袋：「我姑姑……」
噌噌幾聲飛劍劃破空氣的聲音隱約傳來，莫愁繃著一張臉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身體周圍環繞著層層流淌著的金光，但是很淡，光線稍微強一點，都根本不能發現莫愁身上的異樣。
李果沒再多說什麼，她想等就讓她等。想讓莫愁穿著內衣站在照相機下面，那難度絕對不亞於用肉身直接登月。
幽幽的姑娘香衝進李果的鼻子，讓他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了一口，剛要說話，旁邊的售貨員就已經拿著包裝袋走了過來。
這下李果真正的不知道該用個什麼表情了，他極力的忍住笑，攬住莫愁的肩膀走到一邊，小聲的在莫愁耳邊說著：「寶貝兒……一次只穿一件。」
莫愁想了一會，語氣突然變得神秘兮兮了起來：「莫愁許不能給相公添丁，莫愁早已人劍合一，『出鞘』是雌劍，便是生，也只能給相公生個姑娘。」
「相公相公，莫愁有一事瞞著相公。」莫愁沉默了片刻，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李果：「相公可千萬別生莫愁的氣。」
一聽到這裏，李果抬起頭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接近，發現這一圈只有她們兩個的時候，他才側過腦袋低聲問莫愁：「什麼叫人劍合一？」
本來李果是不會要人家的東西，可朱麗花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李果也沒必要
莫愁點點頭，指著西邊：「有煞西來，相公留在此處可否？」
而這時，李果突然發現，莫愁的手上空空如也。他猛然醒悟了過來，這小劍仙，把塞給她的五套內衣一氣全給套在了身上。
等跑到西單最繁華的主路上時，莫愁突然鬆開了李果的手，在周圍人詫異的眼神之下，抬手指天，大喊一聲。
「劍是劍，莫愁也是劍，但劍不是莫愁。」莫愁一口氣說出來，語速很快：「這便是使劍的人的境界，不若那幫符咒術士，有勞什子金丹紫府，人劍合一之後還有著以身化劍、以劍化身。為何相公不關心莫愁無法為你傳宗接代？」
說完，朱麗花就呼喚過來一個店員，交代了幾句之後，就掏出了手機擺在了李果面前。
「相公，有煞氣！」莫愁交代一句之後，緩緩走向了衛生間。
那個女人漂亮的丹鳳眼眯了起來，滿眼的笑意：「你還真會夸人，快四十的人了。」
「咳……沒事沒事，生男生女一樣好。」李果假裝咳嗽了一聲，繼續出神的看著莫愁：「那什麼叫以身化劍、以劍化身？」
「你跟她關係還不錯嘛。」剛才那個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李果的身邊：「這樣的小姑娘現在不多了。」
「明雪的電話？你認識？」朱麗花看到號碼之後，皺著眉頭看著李果：「她可是個不老怪女人。」
F22？一磚撂倒。核動力航母？直接拿磚頭給壓沉了去。
莫愁輕揚了一下眉毛，兩腮上的紅暈就爬了上來，低頭悶悶的玩著手上被她吃的只剩下麵包的漢堡。
莫愁這麼一嗓子之後，李果眉頭一皺，按住了莫愁的手，湊到她耳邊
「相公相公，莫愁從未穿得如此鮮艷。」莫愁小口小口的吃著薯條，偶爾心虛的四周看看，然後又縮回脖子看著李果：「謝謝相公……」
「那就好辦了，我還有事，回頭見。」朱麗花眉毛一揚，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莫愁翻起眼睛想了一陣，突然指著麥當勞的櫃檯：「相公，莫愁還想吃那涼涼甜甜之物。」
朱麗花在等待中突然聽到李果的話，笑得前仰後合：「難怪能找到一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說話真好聽。」
陸續又逛了幾家店鋪之後，莫愁已經活脫脫成了一個久居都市的時尚少女，帆布鞋牛仔褲、還有價格不菲的卡西歐電子錶以及粉紅色的絨毛夾襖。
其實李果和莫愁相處時間並不長，可李果卻已經摸透了莫愁骨子裡透著的那種清純中略帶悶騷的性格，兩個人之間也越來越有默契，要不是莫愁動不動就出一回鞘，這姑娘絕對是任何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完美女友。
李果抬頭仔細看了看那個女人，發現她除了眼角和嘴角微不可察的有一些皺紋，其他居然根本看不出歲月的痕迹，好像時間在她身上除了留下嫵媚就沒有再留下其他什麼東西。
說著，莫愁一邊靈巧的躲過街上的人流，手上一邊捏著複雜的手勢。而就在她捏手勢的同時，她身上的道道流光，迅速的直插天際，隱沒在厚厚的雲層里。
莫愁呀了一聲，抱著衣服轉身就鑽進了試衣間，而李果則安安靜靜的等在試衣間外面的長凳上。
「相公，此煞並非什麼惡煞，只是個靠吸食精血過活的小煞。但也並非普通人可對付，稍事相公切莫逞能。」莫愁邊跑邊急匆匆的交代著李果：「待莫愁先引它去個僻靜之地。」
朱麗花也驚呆了，她圍著紅臉蛋的莫愁轉了兩圈：「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