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入春
說著，房東姐姐一把撤下包在那個東西上面的手絹，然後頓時一個鐳射點就打在了那個婦女的眉頭中間，她當時一愣，順著鐳射點的光源向上看去，一把亮堂堂的手槍，就懸停在離她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散發著濃烈嗆人的火藥味和鐵腥味的鐵傢伙，並不是她兒子平時打BB彈的玩具。
張大雷，李果是認識的，就是那個差點因為頂撞上級被八大金剛給廢了一條胳膊，還被鳥子精踢暈在越野車上的那個大猩猩似的壯漢。他好像才只有三十多一點點吧，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發育的這麼完整的女兒？
李果點點頭，他知道在這個龐大到有十四五億人口的國家要找一個人，那無異於大海撈針，即使是青幫這樣有著龐大信息網路的團隊，也一樣需要很長的時間。
李果深呼吸了一口，努力壓制住了今天特別反常的脾氣：「說吧。」
李果捧著盒子，呆若木雞……
李果騰出一隻手揉了揉鼻子：「你說的是哪方面的……」
李果真的是尷尬了……於是他繼續把信用卡往前推了推：「那就給來台7360……」
等等……張大雷的女兒……
李果搖搖頭，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走上前的房東姐姐，李果已經阻止不了她了……
不過這種不疼不癢的小細節，李果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他帶著房東姐姐很快就來到了最繁華的商業街上的最大的手機城。
李果一聽，心裏突然咯噔了一聲……
……李果大驚。才發現原來她從頭到尾都是在自言自語……
李果摸著下巴：「男孩女孩？」
李果呵呵一笑：「別鬧了好么，你要多少錢，我賠給你。」
這一過去，可把李果的蛋給疼傷了。原來房東姐姐正被一個中年且很富態的女人指指點點，還不時惡語相向，她不停地叫囂說要找人搞死房東姐姐，還不停地說她是個婊子……
房東姐姐哦了一聲，收回手之後把臉貼在李果的背後：「我喜歡你咬我的脖子。」
而房東姐姐則一點搭理她的心情都沒有，坐在椅子上一邊四處張望一邊撥指甲。
「凶什麼凶嘛……」入春頗為不屑地看著李果：「欺負個女孩，算什麼本事。」
李果跟入春打了聲招呼，就朝著那個方向擠了過去。
「還陷在痛苦的回憶里嗎？」房東姐姐
當然，這一切那個中年婦女都是不知道的。她穿著一身俗氣且散發著毛腥味的裘皮大衣，巨粗的腿踩著一雙細跟的高跟鞋，乍一看上去就跟踩著根木棍似的彆扭。
「這會泄密么？」李果和房東姐姐早就閃進了賣手機的地方，李果扭頭沖挽著他手的房東姐姐小聲問道：「你那個泄密了可不得了。」
李果點點頭，應付似的：「以後天天咬……天天咬。」
他和房東姐姐一下車，不少車迷就涌到了這邊，把這部傳說里都沒有的摩托車圍了個水泄不通，紛紛拿出手機在全方位對這摩托車照著相。
李果當然不會去按那玩意，畢竟這可是在主幹道上，要是這摩托車突然成了變形金剛，那樂子才叫大，更何況李果實在是不知道那個響尾蛇導彈能用來打誰，平時都是打飛機的，在這裏，難道去打公交車嗎……
說著，她從自己的小坤包里摸出一張寫著密密麻麻字跡的A4紙：「是我給你讀，還是你自己看？」
「挺貴。」入春把手機拿出來遞給李果：「你要的話，我給你打八折……」
「坐。」入春指了指凳子：「不過看著你了，我就順手把資料給你。」
不得不說，房東姐姐這部很科幻的摩托車著實是讓李果出盡了風頭，雖然他帶著全封閉的頭盔，但是當他從路上滑過的時候，還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雖然這種風頭比不上齊英傑的海綿寶寶賓士那麼耀眼，但是這種比大部分汽車都要牛逼的摩托車，還是在這個相對落後的小城裡，引起了一陣熱議。
「我看你才像砸場子的吧……」李果朝那導購呵呵一笑：「你到底還賣手機么……」
原本在化妝的十七八歲活力十足的導購小姐整個人都愣了，然後眨巴一下眼睛看著李果：「先生……你是來拆台的嗎？」
入春一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似乎是被李果給嚇到了，張了張嘴但是並沒有說話。
房東姐姐一頭霧水：「什麼？」
李果點頭同意，並刷卡付款了。並在等待入春給自己刷機的過程中，李果又一次地仔細看了一下趙凱的履歷。
入春從櫃檯下拿出一飯盒炸黃金糕，叼起一片肆無忌憚地
「來台蘋果。」李果把信用卡放到櫃檯上：「蘋果4……」
李果張了張嘴，剛想說「我自己看」，可入春就突然點頭：「好，那我給你讀。」
「我說……」李果朝她伸出手：「還是我自己來看吧。」
「我給你這個。」房東姐姐笑容里透著說不出的暴虐：「我們兩清了。」
「女孩。」入春很認真地彙報起了工作：「但是沒有任何戶籍記錄和有關此人的消息，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導購詫異地看了李果一眼：「先生……你要讓我怎麼向您介紹呢？如果您是選來砸核桃，那我推薦您選擇3210。」
「當然是睡覺前的。」
李果報臂站在一邊，默默地搖搖頭：「上午進去了，下午又要進去……悲涼。」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地告訴您……」那個還算秀氣的導購歪著腦袋看著李果：「諾基亞不生產不能砸核桃的手機……」
李果眼睛一翻：「說。」
「拿來！」李果突然變得粗暴了起來，一把從入春手裡奪過那張紙，然後慢慢地從頭看起。
「你敢走！你敢走！」那婦女撒潑似的拽住李果的袖子，然後往地上一賴：「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入春看了看四周，然後鼓起勇氣挪到李果旁邊：「這個暫時沒有查到，我爸只掌握了孩子的出生時間和醫院，但是孩子出院之後的情況，一概不知。」
楊兒姐姐是零四年結婚的，零五年時去世的。和這張單子上的數據非常吻合，但是李果惟獨找不到楊兒姐姐孩子的數據。至於什麼趙凱怎麼當上老大的，怎麼斂財的，怎麼幹壞事的，他一點想知道的興趣都沒有。
而這時，賣場的另外一邊突然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李果循聲望去，發現不遠處正有一群人在那圍觀什麼。
入春就這麼讀一句評論一句，直到讓自己笑得喘不過氣。而且她還是屬於那種說笑話只能逗樂她自己的那一類人，李果在旁邊聽的是一頭霧水，她卻在那笑得樂不可支。
李果一聽，突然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他真的是沒想到，紅紅居然會找張大雷來幫忙，而讓李果更沒想到的是，張大
「安啦。」那個導購妹子朝李果一伸手：「入春，張入春。張大雷的女兒。我爸接到了青幫的協助命令，但是他說他不想看到你這張臉，就讓我過來了。」
「這都夠純金給你造條胳膊了。」李果默默地搖頭：「兩百塊，不要我們就走了。」
李果點點頭，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她坐上了自動扶梯。
「無所謂。」房東姐姐聳聳肩：「那根本就是未來技術，美國軍方都沒有掌握，這車都只是實驗品。誰有本事誰拿走好了，拆了都裝不回來。」
入春不自覺地和李果拉遠了一步的距離，然後坐在一張凳子上看著他：「孩子的事，不是沒有查到。而……而是……」
房東姐姐的沙鷹一出，大賣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尖叫聲和哭泣聲瞬間鋪滿了整個大廳，而外面的警笛聲又響了起來。
「錢，你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得咯。你讓大家評評理評評理！」那婦女不依不饒地在叫囂著：「老娘的自尊心受得損失咯！要賠錢也好哈，兩百萬，不還價。」
「當然賣。」那小導購也朝李果呵呵一笑：「請問總裁你要什麼？」
「別欠他……你欠我個人情好了。」入春從口袋裡摸出一個U盤：「這裏面是所有和那個叫趙凱的人有關係的官員，按照關係深淺排名的。」
「對不起，我失態了。」李果捏著額頭：「我基本都不會發脾氣的。」
「趙凱，男。一九八一年四月一日出生。嘖嘖，這也真夠愚人啊。」入春絲毫不顧及地開始給李果讀了出來：「十四歲小學畢業，十八歲初中畢業。這人才夠給勁的，我都高三了。」
那中年婦女一聽，一賭氣……暈了過去……
而房東姐姐這時也看向了李果：「扳機扣不扣，掌握在你嘴裏。你說開槍我就開槍，你還沒有見過人的腦漿吧？我幫你把她的頭蓋骨直接蹦飛。」
「你是？」李果眉頭皺了皺：「我沒見過你。」
而李果則絲毫沒有聽她在說什麼，一心一意地開始盯著那張單子上的鉛字，生怕漏掉一絲一毫。
「沒什麼……」李果剛才著實好像是被什麼人突然控制住了，並說了自己都認為莫名其妙的話：「真的是好奇怪的話……」
「為什
「你……你多大？」李果一邊佯裝看手機，一邊詢問著情況：「不至於吧……」
殺氣！入春分明感覺到了李果的眼神在剛才那一瞬間儼然是有濃烈的殺氣迸發出來。即使是家庭遺傳的黑幫體質，但是始終入春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她當時眼眶就紅了一圈，怯怯地往櫃檯裡頭繼續縮了縮。
李果捏緊了拳頭：「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知道結果。算我欠你爸一個人情。」
李果點點頭，把U盤放進了口袋，然後指著桌上的手機：「我就要這一款吧，多少錢？」
「真沒誠意。」房東姐姐用尖尖的下巴用力地頂在李果的背上：「今天晚上，我要看你的表現。」
從這個詳細到本人都不一定能全知道的履歷上，李果能看出這個趙凱其實也算是個人才，他開始靠著吳成德，可越到後面，反倒是吳成德依附在趙凱身上存活，就連吳成德陞官，都是趙凱在裡頭幫忙疏通關係。
李果摸了摸臉：「那給我來一款不能砸核桃的……」
「十九歲才加入當地非法組織，一直幫人當馬仔當了六年呢。這得多辛酸，這要在青幫，六年都能當一個分公司的小頭頭了。」入春一邊吃著黃金糕，一邊品頭論足：「二十五歲結婚……」
房東姐姐從自己的羽絨服里摸出了一個用白手帕包著的東西，看上去包得很精緻，也很有分量。就連那個婦女也一下子忘記了哭喊，一直盯著房東姐姐的手。
「車上還有火控系統。」房東姐姐抱著李果的腰，指著儀錶盤上的一個粉紅色按鈕：「兩個槍管，各自配有一千五百發無殼子彈。還有四發改裝的響尾蛇對地導彈。」
「誤會？哪裡有那麼多誤會的咯。」那個婦女趾高氣揚地指著李果：「這婊子敢推老娘，今天不讓她給老娘跪下，這事情就不算完哈。」
「我……我……」
李果一看這個情況，連忙從人群中擠了出去，站到了房東姐姐和那個婦女之間：「我想這裏頭肯定有什麼誤會。」
「如果你是以一個怪叔叔的身份問我，我不會告訴你的。」入春一邊往自己臉上抹著油：「但是如果你用總裁的身份的話……我十六。然後我這裡有你一切的信息和你想要的一切信息。」
李
「別急別急。」入春從櫃檯里摸出一個E7的盒子：「送你了，你拿著玩會兒。」
房東姐姐見到李果來，也跟著站起了身，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再來晚三十秒，她就身首異處了。」
李果愣了愣：「表現太好是會被起點和諧掉的……」
「可惜了楊兒姐姐。」李果淡淡地一笑，自言自語道：「你也真傻，何苦自殺呢。」
「如果一切順利，我爸在今明兩天就可以查出來。」入春想了想，似乎想說又不想說，不過最後還是張了嘴：「不過我爸說讓你別抱太大希望，很渺茫。」
李果很奇怪地看了看這個刁鑽古怪的導購小姐，她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沒有問題，甚至連細心的李果都沒有發現她眼神里有什麼鄙視的神情。可就是她說出來的話讓李果覺得怪怪的……
入春搖搖頭：「牽一髮動全身，這個黑社會性質的團伙雖然小，但是他裏面涉及的人還不少，而且好像還涉及到全國最大的販賣人口集團。」
李果詫異地看了一眼入春：「這不是我讓找的啊。」
能叫李果叫出總裁的，除了青幫里的VIP會員，就壓根沒別人了。可這個小姑娘看上去才多大？最多十八歲吧？一個十八歲的姑娘進青幫很正常，但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成為青幫的VIP會員，這就有點太過鬼扯了，青幫是按照輩份來排位的。除了這傢伙是鳥子精的女兒或者是鳥子精的妹子，否則按理來說根本不能啊……
李果一愣，剛要感慨現在的售貨員服務態度如此之差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掃到了櫃檯上一個碩大碩醒目的「nokia」商標……
李果沉默了一陣，然後帶著痛苦：「姐姐……別鬧。這弄不好會車毀人亡的，說好只是來買手機的……」
「你怎麼會在這？」李果抬起頭左右看了看。手機大賣場上的人還是不少的，大家都趁著過年來趁機奢侈一把，只不過這個諾基亞的櫃檯比較偏，而且賣場里不止一家諾基亞，所以這裏可以說是人煙稀少，就連房東姐姐都跑到一邊看日系手機去了。
這是急不來的，所以李果仔細考慮了一下之後，用手指輕叩著櫥櫃：「大概還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