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苦逼交響曲
莫愁心疼極了，俯身下去又是給李果按摩胸口又是捏鼻子揉臉的，並回頭埋怨出鞘：「又不是第一天認得相公，何必下手這麼重。」
「別這麼糾結地看著我。」水仙把李果的銀行卡和一疊錢抵還給他：「一個九千來塊錢。我取了一萬，找了四百八，還你。」
「是啊是啊……最後八部天龍就出來了。」莫愁掐著李果的脖子來回晃著：「相公，不要這麼可愛。」
段冰又一次精神抖擻地坐了起來：「海棠。」
李果和身殘志堅以及巨海吞山突然一愣，耳朵立刻就豎起來了。
可話音剛落，莫愁的劍仙里青光一閃，出鞘一臉清冷地坐在莫愁旁邊，朝正向莫愁衝來的羲和淡淡一笑：「脾氣倒是沒變，你就不如望舒來得恬淡，同為雙子劍，這性子差別太大了。」
「來，好事成三。」李果從錢包里摸出一張李明雪二十歲時照的藝術照：「你欠三個了。」
「那只是坊間傳聞。」羲和冷笑：「他只是救了她一命，而她最後用自己的壽元化作天雷，毀了整個山門。」
「哎喲……喲……好痛……」段冰一聽，立刻捂著胸口倒了下去，在床上翻滾了起來……
而李果緊鎖著眉頭，在房間里來回跺著步：「那個海棠……長得什麼樣？」
「小娘皮！」羲和這下總算反應了過來，站起身子朝莫愁沖了過去：「讓你看看姑奶奶的厲害。」
李果一聽，大驚：「你可別學哪吒……」
「重傷之後，我逃開了。羲和把我帶到了哪裡，我也不知。」段冰用手輕摸著羲和的苦逼臉：「不過似乎我靈力不支了。」
水仙也跟著擺出一副凄慘的樣子，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好可憐。」
「昆崙山。」身殘志堅和羲和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聲吼的連鎖反應是羲和被莫愁衝上來抽了一巴掌，清脆的一聲啪，直接擊打在羲和沒有實體的臉上，聲音洪亮。
李果朝身殘志堅吐了吐舌頭，表情就好像惡作劇之後的小男生似的，非常可愛。
「雙子劍少了一把，威力是不是會小很多？」李果看著周圍人的眼神，就知道這幫混蛋肯定不會因為自己這幾句話就打消了對自己的鄙視，所以他連忙的岔開話題：「就好像身殘志堅斷了一半。」
話雖這麼說，可莫愁的臉上卻總掛著一絲不悅，連理都沒有搭理出鞘。
「你他媽的！」身殘志堅抄起一個空罐子砸向李果：「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
李果搖搖頭：
房間里的人都震撼了，特別是在一邊喝著啤酒看熱鬧的巨海吞山和身殘志堅。更是瞪著兩雙牛眼傻傻地看著打了人和沒打之前表情絲毫沒有變化的莫愁君……
「相公呀。」莫愁挽著李果的脖子：「知道怎麼對付這類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嗎？就得讓她們知道這世上的兇險。看來那段公子倒是寵她寵得厲害呢。」
而李果接過鈔票之後，愣愣地看著莫愁：「五大高手……」
李果汗顏，他剛才確實在想這方面的事，而且和身殘志堅說出來的幾乎沒有分別。這讓李果不自覺的憤恨地看了一眼身殘志堅。不過這點疑惑……倒是真的存在。畢竟人跟蛇可以搞，許仙知道怎麼搞；人跟龍可以搞，劉毅知道怎麼搞；人跟狐狸可以搞，蒲松齡知道怎麼搞。可這人跟劍怎麼搞？那不小心割傷了，或者給割成了三岔口，這不就成了悲劇么……
而這次，他的話也沒說完，出鞘一個肘擊打在他的胸口，身殘志堅當時胸口一滯，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和李果躺了個並排。
「因為你那姑姑，跟段王爺的青梅竹馬很相似。」羲和在旁邊替段冰解釋道：「非常非常相似。」
「不是我不還手，是根本無力反抗。」段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餓了四天……實在體虛乏力……」
李果突然猥瑣地一笑，湊到莫愁耳邊小聲說：「是白虎災星吧。」
「你也算個奇人了。」身殘志堅拿過自己的那張照片：「哎喲，我的屁股這麼圓潤呢？還真沒注意。」
而身殘志堅這時候站起身，踢了踢床上的段冰：「誰傷的你？我想能破你劍氣之身的人，應該不超過十個吧。」
水仙眼神一眯：「不要小看醫生，要你命只在一念間。」
「當然會。」羲和指著自己和床上的段冰：「如果他同時拿著我和望舒，雙劍的威力可以驚天動地。可現在，我不過是普通的一把寶劍罷了。」
莫愁探過腦袋，看著李果的錢包：「相公……你究竟放了多少張照片……」
「看著沒？」李果指了指段冰：「這才叫好色。」
李果一愣，心中頓時翻江倒海，然後不自覺地回頭上下打量了一圈湛盧。湛盧突然沒由來地臉上一紅，用三十三碼的小腳踩了踩李果的背：「壞！」
餓了四天……四天……堂堂一個殺神，居然因為餓了四天，被人攻擊
「無礙。」莫愁揮了揮手：「那女人對我來說，不過是個過客。我是師傅養大的、本領是師傅教的，若不是師傅，莫愁無非淪落風塵或者是成為餓殍，那女人只不過給了莫愁一副血肉罷了。所以，莫愁只是李家的莫愁，只是相公的莫愁。」
「是啊，只不過我沒心思去摻和這些人的恩怨。」莫愁沒心沒肺地笑著：「老老實實當相公的小媳婦就夠莫愁滿足的了。」
「三個？」李果搬起手指頭算了算：「只有水仙和百合嘛……」
就這麼厚厚一打，錢包被撐得鼓鼓囊囊。
段冰一聽，眼神一亮，斷然點頭：「算！」
身殘志堅這時卻突然一笑：「我知道李果在想什麼，他肯定在想，一個人跟一把劍怎麼搞，會不會把自己給切到什麼的。就我個人對他的了解，這同步率基本上了百分之一百五十七。」
李果撓撓臉：「你是說我給你張我姑姑的照片，那也算人情么？」
李果莫名驚詫：「就這人……還是個梟雄呢？」
段冰啊了一聲，捂著胸口，虛弱地倒了下去，在床上翻來滾去：「哎喲……哎喲……喲……」
「湛盧？凡家神兵。」羲和嘴裏低聲嘟囔著，根本不敢抬頭看出鞘大姐：「我跟你又不認得，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另外一半？」
這時，莫愁突然插嘴，笑著摟著李果的脖子：「還有劍蘭和水仙啦。相公啊，你可是認識了五大高手裡的三個哦。」
「討厭！」莫愁打了李果一下：「莫愁也不想，這都是被人叫出來的。」
「妖君之女，果然殺伐決斷。」裝殘廢的段冰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話說……」
「乾淨了。」出鞘拍了拍手，並看向莫愁：「這叫為民除害。」
羲和一見出鞘，腳下突然一個踉蹌，然後臉拉得老長老長，苦逼的神態里居然透出了幾分驚恐，指著出鞘手指顫抖：「你……你……忘……忘川橋！」
而羲和也是苦逼加鄙視地看著李果：「下作！」
李果笑著點點頭：「人么，總要有點愛好。我抽煙不多、不喝酒、不賭博、又不好色，再沒點愛好，我這輩子就白活了。」
「她是湛盧。」李果幫湛盧回答了這個問題。
而羲和則扭頭看著湛盧，看了很長時間，眯著眼睛：「你是？」
段冰看了一眼羲和：「你果然還是想回家。」
「會。」湛盧可以說是李果認識的劍里，最懂事最
莫愁一愣，很長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在出鞘大姐也在莫愁耳邊嘟囔了一句之後，莫愁突然臉色爆紅，猛的撲到李果的身上，不停地捶著李果的胸口：「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李果雲山霧罩的，非常無辜地環顧四周：「我只是對未知事物的好奇……而已……而已……」
李果歪著腦袋：「這句話明擺著是該我說的嘛……」
李果哎喲了一聲，扭頭看著莫愁：「你好有名啊。」
李果嘴巴一瞬間張得老大：「你……」
「哦……」莫愁甜甜地應了一聲：「莫愁哪裡會那麼傻嘛……反正莫愁闖禍，也有相公幫著莫愁嘛。」
「又來這一套。」李果搖搖頭：「這人是怎麼當上那個什麼五大高手的？」
「謝道友相助。」段冰嘴角一邊說話，一邊汨汨地往外滲血，還一邊朝李果抱拳：「段某欠你兩個人情。」
李果一愣：「不對啊，我記得他是和那個什麼妖什麼的女人搞在一起的……」
而羲和更是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無措，她根本沒預備著自己會被一個小姑娘揍一巴掌，腦中一片空白，除了苦逼的表情更苦逼之外，居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傻傻地看著莫愁。
「不好色……」莫愁笑得深邃：「相公，你還真不知羞呢。」
李果哦了一聲，把錢包里厚厚一疊的照片都掏了出來，裡頭有李果小時候抱著琥珀的照片、有和李明雪的合影、有和果爸果媽逛動物園的合影、有鳥子精和阮玲玉的合影、有那個痴等七十年的老太太秀秀的照片、有偷拍莫愁睡覺流口水的照片、有和房東姐姐小新照的「三口之家」逛公園照片、有龍神雪穿著圍裙在做飯時的照片，還有小葵咬著一個球滿屋子爬的照片，以及身殘志堅露出半個屁股的惡搞照和一張李果和楊兒姐姐以及哈兒的合影。
說罷，李果話鋒一轉，看著段冰：「我就特別好奇，你為什麼會看上我姑姑？」
「矮油……相公你好噁心哦……」莫愁皺了皺眉頭：「不要胡亂去想些這種事。」
「狐死首丘、落葉歸根。」羲和倒是笑得坦然：「客死異鄉算個什麼。」
「別搖……別搖了……」羲和飛撲上前，抱住段冰，並幽怨地看了身殘志堅一眼：「再搖
莫愁臉蛋紅紅地把腦袋埋進李果脖子里：「哪裡有名……都是些虛名，相公就莫在調笑莫愁了……」
可沒曾想，羲和這苦逼卻突然回臉沖李果吼了一聲：「沒問你！你算老幾。」
段冰搖搖頭：「速度太過快了，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我就已經重傷。甚至連個背影都沒有看清，五大高手裡，唯一不用武器的海棠，當真名不虛傳。」
出鞘大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莫愁看了看羲和：「我勸你在這不要說她壞話。否則……」
「沒錯。」莫愁用力地親了一口李果：「莫愁往日通常被人稱為……」
「嗯……」湛盧想了想，然後戳了戳李果的後背。
湛盧的聲音很輕，但是房間里的人都聽見了，給人的感覺似乎很突兀，畢竟從頭到尾湛盧都沒有參与李果他們任何一個話題，從聊政治到聊女人都沒有參与。可現在，突然之間她插嘴了，而且一次性說的話，居然翻了過去的五倍。
一聽到他的動靜，地上裝死的李果和身殘志堅突然齊齊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並呼呼啦啦的圍了上去，身殘志堅還不停地搖著段冰：「快說，快說！誰打你的！」
莫愁吧唧了一下嘴，看著羲和似笑非笑的，幸災樂禍的表情噴涌而出：「怎麼，你倒是還想打莫愁不成？」
而這時，正躺在床上的段冰，噗的一聲居然自己坐了起來，滿頭虛汗，怒目圓睜，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怎麼能不讓人驚訝！
話還沒說完，出鞘和身殘志堅同時一躍而起，兩個人極為默契地前後夾擊，直接用膝蓋頂在了李果的前胸和後背上，李果當時胸口一滯，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
李果摸著下巴：「那是不是三巨頭下頭還有五天王，五天王下面還有八金剛，八金剛底下還跟十八羅漢，十八羅漢後面還跟著五百銅人……」
「我靠……」李果撐著眼睛看著他：「要不要這麼假啊？怪叔叔。」
羲和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只是退到了身殘志堅旁邊，一臉不高興地站在牆邊。而湛盧則搖搖頭看著羲和：「笨。」
「望舒跟人私奔了。」羲和哭笑不得：「跟一個男人，不是劍。她比我早成妖身，現在大概都子孫滿堂了。」
他話沒說完，李果馬上截住了他的話：「我姑姑是誰的轉世？」
「小盆友，話不能亂說。」身殘志堅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我可沒說過……」
而莫愁壞壞地一笑，
「劍蘭公主，即墨殿下。」水仙這時候推門而入：「我還尋思著你一直都不告訴他，我也沒必要拆穿你，是吧。」
水仙自傲地一笑：「不就是點蠱蟲么，這樣吧，你也幫我打工。我給你情報，你幫我去抓蟲母，抓到蟲母之後，我用藥和你換。」
李果撓了一下臉：「我哪有調笑你……我是問問嘛。」
「五大高手？」李果一愣：「不是只有海棠、百合和牡丹三巨頭么？」
終於又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了，李果頓時感覺心安不少。他總覺得湛盧就適合這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如果說的多了，反而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而這時，段冰突然咳嗽了一聲，捂著胸口：「先勿要笑鬧，珙桐是海棠手下一員，現在大肆放蠱。可見海棠一脈已經開始行動了。」
出鞘無所謂地攤開手：「他體質特殊，這種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而我呢，因為沒興趣摻和他們，而且他們都知道，劍蘭是災星，也就不會來招惹我。」莫愁指著自己：「災星哦，相公。」
李果馬上會意：「她認識你另外一把，是叫望舒吧？」
而莫愁軟軟地嗯了一聲，接著抬起頭，看著羲和：「這是我相公，你說你剛才那樣子，是該打還是不該打？」
李果很尷尬……
羲和往後退了兩步，指著出鞘：「她是忘川橋……那你……你……即墨小姐？」
「能生孩子么……」李果指著身殘志堅：「他說他能和出鞘生個勺子出……」
而段冰則拿著李明雪的照片，不顧嘴角噗噗往外噴血，自顧自的眼神發著亮光。
湛盧點點頭，拖著腦袋做出一副小女孩的神態：「熟。」
李果腦子裡嗡嗡直響，他現在徹底亂了，看看水仙又看看莫愁，一時間心亂如麻。
而之後，莫愁指著水仙：「這人，幾乎被所有人討厭。他是個牆頭草，哪裡有好處就跟誰走。所以，他們那些人乾脆合夥下了格殺令，這水仙，重生一次就被格殺一次，甚是可憐。」
李果突然記起來，身殘志堅曾經說過，出鞘曾經隻身殺上瓊華派，只是一把劍就把整個瓊華弄得雞飛狗跳，勝負雖然身殘志堅沒有說清楚，李果也不知道，可看來出鞘這妖劍的威名可是散播出去了，連羲和這種鎮派之寶都看著打哆嗦，而且還是時隔這麼多年，可想而知這出鞘大姐當年得多火爆……鳥子精和她一比，弱爆了，儼然就只能算個調皮搗蛋的鄰家少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