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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名畫羅密歐

第十五回 名畫羅密歐

「對了娜娜,你在伯明翰認不認識一位帕西神父?」
阿德很窩心,一把將小姑娘的手拿開:「為什麼我非得躲起來不可?」
「不行,這小子一心想去見凱普萊特家的姑娘,是我們家族的叛徒,你們回去吧!我們生前是虔誠的信徒,聖光不能奈何我們。除非凱普萊特家死光,否則我們不去天堂。」
從那以後,維羅納的人們再也沒有見過兩家人為了仇恨而爭鬥,他們互敬互助,親如一家。
「安靜跟著!」克瑞斯對阿德的行為向來沒有任何異議。
「是我奶奶起的!她曾在雅典住過,希望我跟雅典娜一樣擁有智慧和力量,所以我的小名就叫娜娜。」阿特魯托奈解釋得很詳細。
「她們都是我的未婚妻!而且都是有本領的人!」
「什麼啊!」露露很不滿:「全賴有我,你們才有如今的幸福生活!」
「剛才我很過分,向你道歉。接不接受?」小姑娘用力搖頭。
克瑞斯楞楞地看著她,突然感到很好笑:「你和露露倒是一對,說話沒腦子……」
「但是,這幅畫不是這樣看的!」隨著阿德的聲音,畫板慢慢地浮起來,開始自行旋轉,人們開始眼花繚亂,羅密歐不拿劍了,朱麗葉的手裡也不是鮮花,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幸福的笑容在他們臉上洋溢。「爸爸們,兄弟們,別打了,我們現在很幸福!但是,要拋棄生命才能換來的幸福,代價不是很大嗎?停止吧!仇恨只會使我們兩家一起滅亡!去看看墓園,那裡已經沒有怨靈的哀號,我們本應是一家人,本來可以幸福地生活……」聲音漸漸遠去了,阿德和畫板都消失了。
「還搖頭?你坐在我臉上!乾脆我把你交給那些想抓你的人怎麼樣?」小姑娘用力搖頭。
「那麼,我會讓他醒過來!如果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昏昏沉沉的話。你沒有錯,這都是天主的意願。」
「好了!好了!我們離開這兒!」阿德把克瑞斯從地上抱起來,「我們有的是事情要做,沒空為往事煩惱,但我還有時間親你一下……」
感到小姑娘非同一般的決心,阿德點頭了:「想占的便宜已經佔了。上馬吧!我帶你出森林!這件事必須經過你家裡人同意!」
「不,我們知道你還在!求求你!讓我們再看一眼!」蒙太古和凱普萊特一起哀叫,然而阿德沒有再出現,只有聲音越來越遠:「清晨帶來了凄涼的和解,太陽也慘得在雲中躲閃。大家先回去發幾聲感慨,該恕的、該罰的再聽宣判。古往今來多少離合悲歡,誰曾見這樣的哀怨辛酸!」
一個小時后,阿德帶著大家穿出了傳送門。
「阿特魯托奈?是希臘文啊!」阿德對撒克遜領主父親沒什麼反應,但對阿特魯托奈有一點兒在意,因為那是帕拉絲?雅典娜的希臘名字。
「老奶奶,請問您約翰神父的教堂在哪裡?」
「跟著就好!」
「什麼?!」阿德有一點兒吃驚,「我很危險的!你不怕啊?」
「明白了,我叫理查德?諾曼,叫我德就可以了。」
遠處的大樹上,阿德躲得很辛苦:「喔,耍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幾百人怎麼還不走……」
「這就成了。嗷!」阿德剛回身,一根手指戳在額頭正中,「好痛!」阿德三隻眼一起閉了起來,蹲在地上揉個不停。「你越來越離譜啦!」辛迪大叫著:「什麼時候多出一隻眼睛!很好看嗎?」
「你們當我死了嗎?我們有的是事情要做!快走吧!」阿德受不了了。
「……你很粘吶。」
「又回去了……」阿德有一點兒無可奈何,但是自己有錯,必須承認。「你想怎樣?」
「住手!」一個沉悶的聲音從地底傳來,一個高大的鬼魂出現在眼前,竟然在聖光中屹然不動。克瑞斯吃了一驚,身上的衣物無風而動,右手光芒閃爍,一炳冰劍轉瞬間在手上形成,就要劈過去。
一雙有力的手從後面環抱著她,輕輕地帶著她的手拉開弓箭,阿德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地響起:「大衛在成為以色列的王之前,同巨人哥利亞作戰。哥利亞頭戴銅盔,身穿鎧甲,腿上有銅護膝,兩肩之中背負銅戟,大衛僅憑勇敢與信念,從囊中掏出一塊兒石子,用投石機弦甩去,將哥利亞擊倒在地……」箭從阿特魯托奈手中鬆開,拖著長長的火光,向彗星一樣劃過天際,天使帶著慘叫從上面跌下來,粉身碎骨。
「姐姐你不要生氣!」阿特魯托奈仍然在發抖,說話發著顫音:「對不起……不過,真的不關我的事……」
很容易就找到羅密歐的埋身之處。在整齊的大理石堆砌下,瑟縮著一個靈魂。阿德的額頭有亮光閃爍,天眼睜開,很容易看清。一個英俊的青年像所有灰心喪氣的人一樣坐在那裡,「走開,你們從我這裏的不到什麼,讓我一個人靜靜地獃著……」
阿德取出帶來的奇怪東西,打開之後,眾人看見是一塊鑲好的畫板,奇怪的是兩面都有畫,一面是有城堡背景的綠色山坡,一面是有鮮花開放的花園景色。「進來吧!雖然只是一塊兒畫布,但是只要心胸開闊,裏面也可以變得廣闊無垠。」阿德咬破中指,按原始天尊所授,在畫面底部畫上了仁聖天齊府東嶽大帝的印信,又分別寫下了「安魂」「定魄」兩個字,羅密歐立刻隱入畫面不見了,城堡畫面上出現了羅密歐手持長劍的英姿,活靈活現。
「我是個流浪畫家,請你們賞畫。」阿德走到兩群人中間,舉起了畫板,當蓋著的布被揭開,所有的人都驚叫起來,「是羅密歐!」「是朱麗葉!」向著蒙太古家的一面是持劍的羅密歐,而向著凱普萊特家的一面是手持鮮花的朱麗葉,朱麗葉身穿粉紅色的裙子蹲在花叢中,用美麗震撼著每個凝視著畫面的人。
「神父!」門外傳來辛迪的聲音,「我們在找同伴,他看來已經來了。」
「嗷——!你到底是誰?」大鬼用手護在眼前,不斷退後。「我是誰無關緊要,識趣就趕快離開。」阿德面無表情。
「那你搖頭吧,我走了。」阿德吹了一聲口哨兒,碧姬從遠處跑了過來。小姑娘從地上爬起來,拉住了阿德:「你,你不能就這樣走了……」
「喔,就在城那邊,很好找,最近可憐的約翰心情很不好,但仍是個稱職的主婚神父,也許你們可以以天主的名義讓他高興一下子……」
「蒙太古家的墳地不給外人參觀,拜祭也不行,」被問到的人對陌生人很敏感,但還是回答了:「今天晚上,他們將和凱普萊特家解決上百年的恩怨,沒空招待你,你要找地方睡覺,最好換個借口。」
「我喜歡冒險!昨天不是也有兩個好漂亮的姐姐跟著你?」
畫后出現了阿德的臉:「您看起來像個真正的糟老頭呢,叔叔!」
阿德很快追上了野豬,但是小姑娘不知道去哪兒了,野豬哼哼地在那裡稍遠的地方細細尋找,沒有發現阿德的出現。阿德從馬背上跳下,「碧姬,你到那邊等我。」阿德提著劍直挺挺朝野豬走去,剛想大罵兩聲,樹后竄出一個人把他撲倒,正是那個冒冒失失的小姑娘。兩個人稀里嘩啦地從小山坡滾了下去,小姑娘緊緊捂著阿德的嘴把他壓在地上:「你不要命啦!」
「哇,少女不宜,我們到伯明翰去。」
「勞倫斯是我叔叔的教名?」
「開什麼玩笑!姐姐你是千年女妖嗎?我才十四歲。」阿特魯托奈對漂亮姐姐的無名怒火不甚理解。
「不認識!是他的教名嗎?」
「不會吧?」帕西懷疑自己在做夢,「我真的醉倒了?」
「你是誰?是大天使嗎?」
「拜託你不要搖頭……」小姑娘用力搖頭。
「就是!開口說話多好嘛,我很抱歉,我這個人好色,定力又差,讓你打兩下泄憤好不好?」小姑娘用力搖頭。
凱普萊特大哭起來:「啊,蒙太古大哥!把你的手給我;這就是你給我女兒的一份聘禮,我不能再作更大的要求了。」
「那我們昨天見過面,記不記得?」小姑娘用力搖頭。
「羅密歐真帥!」露露在畫上親了一下,畫面上的羅密歐立刻變成紅臉蛋。「真好玩兒!我也要試試……」
「嗯?我們不結婚,不過我會讓他開心一下的,謝謝你!老奶奶!」阿德策馬向教堂奔去,老人看著兩個人消失在街的另一邊,「哎呀呀,現在的年輕人真大胆!」
聽到這話,羅密歐抬起頭來,蒼白的面孔中有了一絲喜悅:「您能帶我去見她?」
西路達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誤,她停下風雪,跑過去跪下,緊緊抱住阿德的腿:「我是克瑞斯,親愛的,別拋棄我。」
廣場上,蒙太古家和凱普萊特家所有的人都劍拔弩張,「今天好做個了斷!」「還我的女兒命來!」「老狗!」不知是誰先放出一箭,立刻幾百人打成一團。
「聽你這麼說,我好多了。但願你能讓勞倫斯也振作起來。誰在外面?」
野豬立刻聽見了,「哄哄」地叫著沖了過來,大地微微顫抖著,被蹭到的小樹立刻倒下。阿德哈哈大笑,托著小姑娘的屁股站起來,輕輕把她放在草地上,神色在瞬間變得凌厲,殺氣不斷湧出,普拉克應聲出鞘,阿德飛速迎向野豬——「聖炎屠龍斬!」
「那叫我娜娜。」阿特魯托奈適應得很快,自在地坐在阿德懷裡。「你多大?」阿德想起一個重要問題。「十四歲!」「怪不得!」「什麼?」「沒什麼。」
「但是我可以給你更多的;我要用純金替她鑄一座像,只要維洛那一天不改變它的名稱,任何塑像都不會比忠貞的朱麗葉那一座更為卓越。」蒙太古緊緊握住了親家的手,老淚縱橫。
「可是,在我們那兒,三隻眼睛的都是大帥哥,像哪吒,楊戩……」阿德好容易才恢復,第三隻眼沒入額頭,漸漸消失了。「沒聽過!」辛迪見額頭上又平平的,鬆了口氣。「這畫象真的一樣!」一群人圍著看個不停。
「執著于生前的罪,只會使你們犯下更大的錯。停止吧!任何仇恨都該有個期限。活著的人不能因為死去的人而繼續受苦。」
「本來就是真的……」
「別裝傻!」克瑞斯瞬間回復了聖女西路達的本質,拍案而起的時候,酒館里風雪四起,葡萄酒在杯子里變成了冰塊,酒館一陣大亂,所有的人包括老闆都奪門而出。
「這是哪兒?還有你背上背的是什麼?」阿特魯托奈總是很好奇,「像是一塊兒大木板?」
「朱麗葉?」帕西拚命揉著眼睛,朱麗葉的畫像在他眼前微笑,甜美的聲音從畫中傳出:「萬分感激您!親愛的教父……」
伯明翰的酒館已經關門了,帕西被趕了出來。「勞倫斯神父,如果您一定想喝酒的話,還是回小教堂去,那裡醉倒比較方便,也不影響主的威嚴。」
「住手!」隨著喝聲,阿德出現在人群外,強大的意念波放射出來,所有的人都感到全身發抖,紛紛停了下來。
「唔,不清楚,還是先找到約翰神父吧。」
「謝謝!我家人會同意的。我家在伯明翰,我叫阿特魯托奈,我父親是撒克遜領主。」
「你還不算很差勁啦,教給我好不好?」
「西路達,西路達,你是高傲的聖女還是我的克瑞斯?」阿德的臉色很不好,阿特魯托奈在後面瑟瑟發抖。
「神父,我們不為賞金,全憑良心辦事。如果可以可以的話,請您告訴我帕西神父的下落,我是他的侄子;如果願意,您也可以把您的煩惱告訴我——您的憂愁不會全為了一頭長得大了一點兒的豬吧?」
「噓!小聲點兒,沒見我射了那麼多箭都擺不平它?」小姑娘緊張地看著野豬,身體依舊壓在阿德身上。阿德看了一眼野豬,果然野豬的屁股和脖子上都多了幾支箭,怪不得野豬不依不饒地尋找著放箭人的下落。
「是!姐姐!」阿特魯托奈喊得越來越甜,克瑞斯實在生不起氣來。「姐姐,可不可以教我?」
兩天後,他們來到了愛丁堡。阿德始終保守禮節,沒有再欺負阿特魯托奈,而阿特魯托奈在阿德懷裡坐了兩天,對阿德又有了新的認識。阿德淵博的學識和風趣的談吐給了她深刻的印象,而文雅卻又融合著豪放的成年男子氣度,加上臉上的小傷疤,對小姑娘的吸引力是致命的。阿特魯托奈經常暗暗偷看這個介於強盜和紳士之間的奇異男子,但是小女孩兒好奇冒險的心理居多,完全沒料到愛情都是像火腿夾在麵包里一樣被一口一口吃進肚子里。
「是啊?」
「我有很多危險的事情要做,你跟著我也許會沒命!」
「不好!它過來了!」小姑娘緊張地趴低身體,臉貼著臉壓在阿德身上,阿德可以感到她緊張的呼吸,熱氣吐在阿德的耳朵上,胸口起伏,心跳不斷傳過來。「唔,很有彈性的胸部。」一有邪念,阿德立刻發現小姑娘長得相當漂亮,金色的頭髮一半編成一根粗辮子,另一半編成許多根小辮子,十分別緻,阿德知道這是流行的波斯髮式。一幅精巧的弓箭背在身後,軟皮工藝,顯得很小巧。揪著阿德胸襟的小手很好看,手指很長,精巧而靈活。大腿由於穿短裙的關係,幾乎整條露在外面,十分修長筆直,和阿德的雙腿交叉著並在一起。阿德輕輕地用雙腿夾住她的一條腿摩擦了一下,立刻感受到十分結實的彈性傳過來,而且她的膝關節很細巧,大腿雖然結實,小腿依舊很纖細,線條十分流暢。小姑娘太過緊張,竟然沒發現阿德的動作。
「什麼還不錯!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這樣,他們兩個也該滿意了。」阿德打開罩在上面的布——羅密歐和朱麗葉正在接吻,趕緊又罩了起來。
「你是勞倫斯的侄子?」約翰神父大叫起來:「那你一定是上帝派來的!實際上,我的憂傷正源於此呢!」
約翰神父點點頭:「實際上,我犯了個可怕的錯誤,讓我的師兄勞倫斯和天主一起背上了不義之名。」
吃苦耐勞的碧姬背著兩個人飛快地穿過森林,朝愛丁堡跑去了。
「但你仍可以向她說聲抱歉,聽說你生前是個勇敢的青年,死後不會連這點兒勇氣都沒有吧?而且,也許朱麗葉並不想聽你道歉,她會有她的話講給你聽,你不想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那麼你是凱普萊特家派來的,殺死他!」隨著大鬼的命令,上千怨靈突然從四面厲叫著撲了過來,克瑞斯的聖光竟然失去了作用。「這怎麼可能!」克瑞斯打算髮動攻擊的時候,阿德擋在了她前面,「無知亡魂!既然如此,超度你們下地獄去吧!」左手在胸前劃出八卦劍印,右手長劍蓄勢待發,「八仙伏魔劍!」頓時八卦光芒大盛,撲來的厲鬼都被吸入劍印,隨著長劍放出的紅蓮之火灰飛煙滅。
「不去升天在這裏搗亂!都給我滾!」克瑞斯十分生氣,聖光在她眉心亮起,突然爆開,照亮了墓場,光芒中陰影晃動,怨靈們凄厲地叫著四散逃逸。「好耶!姐姐,可不可以教我?」阿特魯托奈激動得攥緊了拳。
野豬牙讓約翰神父像乾貨泡進水裡一樣迅速膨脹,恢復了青春:「耶!就是它!幹得好!賞金歸你們了!」
「由於你的魯莽害死了朱麗葉,勞倫斯神父也因此成了罪人,而你還不醒悟嗎?」
「還不錯!」
「謝謝,這不勞您操心。」阿德得到了地址,往那裡去了。
「就是這樣!」阿德輕輕地摟著阿特魯托奈,碧姬放慢了腳步,開始往回走。「是我做的?」阿特魯托奈側坐在馬背上,雙臂環抱著阿德的脖子,將頭側貼在阿德胸口,怎麼叫也不起來。阿德只好繼續輕輕摟著她,「由她去吧!」
「那你一千五百年前射死了我的侍衛長記不記得?」
「你是誰?為什麼干涉我們的私怨?」蒙太古雖然感到恐懼,仍鼓起勇氣質問。
「羅密歐也要有一座同樣富麗的金像卧在他情人的身旁,這兩個在我們的仇恨下慘遭犧牲的可憐的人兒!」
「那又能怎麼樣?我已經死了。我離不開這埋在土裡軀殼,也沒有臉去見朱麗葉。我們都是自殺的,進不了天國。活著的時候我沒能和朱麗葉在一起,現在死了,還能幹什麼?」
「你……」小姑娘臉紅紅地,有點兒吞吞吐吐:「你可不可以教我?」
「上帝沒來,但是我來了。」
阿德很頭疼,阿特魯托奈躲到他的背後不出來,露露跑進辛迪懷裡,而辛迪凍得嘴唇發紫:「快停下!」
「克瑞斯,過去的,都忘掉吧,我們不能生活在痛苦和仇恨中。娜娜,沒有理由的話,可不可以請你說一回對不起?」
「好了!」阿德一直看著,突然發了話:「停下吧,我是來找羅密歐,按教規,自殺者不得進入天堂,我相信他還在這裏。」
「為什麼帶著我?」阿特魯托奈不知所措。「傻了嗎?把它射下來!」阿德把弓箭從阿特魯托奈背上摘下來,塞在她手裡。「我不可能做得到……」阿特魯托奈雙手顫抖:「我射不了那麼遠……」
「我給你幹活兒,我會縫縫補補,洗衣服,刷盤子……我什麼都干!」阿德愣住了,會縫補是個好消息,但是小姑娘的家庭應該屬於中上階層,為什麼她不在家裡像普通女孩子享受人生,卻跑到外面來風餐露宿呢?阿德有很多疑問。見到阿德沉吟不語,小姑娘急了:「如果……如果你只佔一點便宜的話,我不會在乎的……」
「喂!下來了!」阿特魯托奈在下面叫,「他們看不見的。」
「所以我說沒必要躲起來呀!沒事了,吃不吃豬肉?」小姑娘用力搖頭。阿德不理她,用力將野豬的牙砍下,收了起來。
告別了約翰神父,阿德帶著大家找了家不錯的餐館,坐了下來。阿特魯托奈對變成美女的碧姬圍上餐巾坐在桌邊大嚼感到十分驚奇,露露也讓她喜愛,但露露不是寵物,所以拒絕讓她摸一摸。「你下手很快啊?」辛迪的表情和語氣都很曖昧。克瑞斯偷偷拽了一下辛迪,對著新人小妹妹冷冷的:「你叫阿特魯托奈?」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蒙太古家的墓園。「誰?」兩個看守拎著劍跳了出來,阿德一揮手,阿德看了他們一眼,兩個人立刻被心靈術所綁縛,全身麻痹,倒在地上。
「別叫我神父!我拿起酒瓶子只是帕西!」帕西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跌跌撞撞,「上帝!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難道我沒有好好地侍奉您嗎?難道我的教女朱麗葉不是個好姑娘?你出來見我!我要我的朱麗葉像所有的善良人一樣進天堂!」
「喂喂,難道我們去盜屍?」阿特魯托奈感到緊張。
「過來!」阿德一把抓住阿特魯托奈,騎上碧姬,「追!」
「對對!我們走吧!」
墓園裡帶著一股很深的怨氣,讓人不寒而慄。露露很敏感:「我們還是回去吧,埋在這裏的多半都是怨靈,我想他們不喜歡有人打攪。」阿德卻對著數不清的墓碑說:「打攪了。」「這麼說沒用!」露露撅起了嘴:「你不會又想讓我唱歌吧?」一股冰寒突然傳來,露露感到血液彷彿要凝固了,大叫一聲,躲到了克瑞斯懷裡,克瑞斯雙手向外推,立刻更強的寒氣狂暴地卷了回去,面前的墳頭全都凍了起來,結了厚厚的霜。這一下捅了馬蜂窩,四周不斷有磷火冒出,怨氣不斷聚集,怒號聲不斷從四周傳出來。
「我不是上帝的使者,他對悲劇視而不見,是他使悲劇繼續,但是我不會,我絕不玩弄人心,我要讓爭鬥結束。」
「難道……」阿特魯托奈的猜測對了,阿德已經在打聽羅密歐的墳地。
阿特魯托奈看著克瑞斯在阿德懷裡幸福的樣子,突然說:「姐姐,剛才那一手可不可以教我?」
「我的師兄是個神通廣大的人,他在最前沿的地方維護朱的威嚴,在羅馬維羅納,他受人尊敬的程度甚至超過教皇。半年前,我去覲見教皇,順便在那裡落腳,那裡的蒙太古和凱普萊特家是不可化解的世仇。凱普萊特的女兒,美貌善良的朱麗葉是勞倫斯疼愛的教女,她愛上仇人之子羅密歐,陷入悲痛。一天,勞倫斯讓我送一封信給羅密歐,我臨走的時候,因為要找一個同門的師弟作我的同伴,他正在這城裡訪問病人,不料給本地巡邏的人看見了,疑心我們走進了一家染著瘟疫的人家,把門封鎖住了,不讓我們出來,所以耽誤了我的行程。結果,師兄好意安排的巧劇變成了悲劇,他讓朱麗葉喝下麻藥假死逃婚,而不知內情的羅密歐為她自殺,我們趕到的時候,醒來的朱麗葉也自殺了。師兄為此崩潰,他現在在伯明翰的酒館里,而不是教堂里。他沒臉去見信任他的教徒,終日酗酒度日。」
「喔!」阿德跳下來,「怎麼樣,我剛才是不是很帥?」
「好享受!」淡淡的幽香從懷裡傳來,阿德悄悄地用右手抱住了小姑娘的后腰,大概是抱得緊了一些,小姑娘輕輕扭動了一下,膝蓋正好頂在阿德兩腿之間。「受不了了。」阿德用左手悄悄探進小姑娘的裙子,突然在綉著小飛象的臀部上猛抓了一把。小姑娘立刻全身顫抖了一下,一聲驚叫到了嗓子眼兒又生生咽了回去,抬起頭來瞪著阿德,阿德欣賞著小姑娘的樣子,彎彎的眉毛,雙眼皮,大眼睛,稚氣而活潑,只是此刻不敢出聲,眼裡有些怒意。阿德故意報仇,笑吟吟地看著她,右手緊緊攬著她的細腰,左手肆意捏個不停,小姑娘掙不開,身體不斷顫抖扭動,不時有一兩聲古怪的聲音涌到喉頭,眼中的神色漸漸由憤怒變成哀求。阿德十分過癮,乾脆把手插進小飛象內褲裏面,用力攥住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臀部半球,向旁邊分開,指尖深深陷進肉里,立刻有液體從縫隙里洶湧地分泌出來,小姑娘全身抽搐,再也控制不住,「哇」地哭出聲來:「你這壞人!恩將仇報!放開我……」
大鬼突然陰陰一笑,一個巨雷從天而降,這一下突如其來,就要劈到阿德身上,卻突然改了方向,被吸到了碧姬的角里,碧姬長嘶一聲,上體直立,獨角雷光閃動,轟的一聲,竟然把雷還了回去,正打在大鬼身上,大鬼慘號著,在雷光中掙扎,突然一對翅膀伸了出來,身上灰燼掉落,一個強壯的天使出現在眼前。「與萬軍之主耶和華做對,你會後悔!」天使獰笑著,飛了起來。
野豬在慘叫聲中被帶著火焰的劍氣包圍,倒地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烤豬。「不自量力!」阿德收劍入鞘,緩緩回過身來,小姑娘仍坐在地上抽泣,只是這場面太過震撼,小姑娘已經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