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邪教教主與傳銷頭頭
「咔嚓，咔嚓。」翁閃華將爆米花咬得咯吱作響。
「佛法入門觀修之術最著名的是小乘五觀：數息觀、六大觀、因緣觀、慈悲觀、白骨觀。專門對治人心之五毒……」
李志國：「所以佛陀就會被這個多元宇宙排斥，再也回不來了！」
「那有這麼簡單？」封燁搖頭，「佛法不是一蹴而就的，佛經說無任何因緣助力的凡夫要成佛，需要三大阿僧祗劫的時間，既是無量久遠，以此說明佛法艱難。但眾生的根器各不相同，會生修佛之心也自有因緣，所以會有密法傳世，宣稱可即生證佛。不過密法卻不是所有眾生都可起修的，照佛經上說，密法至少要證得初地菩薩果位，成為佛太子方可修行。通俗點講，就是至少要明心見性。不過密法殊勝，可以通過已證悟上師的灌頂，再行上師相應法，共享上師的經驗與智慧，快速達到修習密法的要求。不過三乘一體，即使根器適合，也要從基礎的佛法修起，先修小乘的不凈、慈悲、因緣、六大、數息此五觀，再以大乘心發菩薩願，修四念處，行六度波羅蜜多，完成這些后才能進入密乘。在正式修密之前，還要修相當於下三部密的四加行，全部完成才能開始生起次第的本尊觀想。」
「……」昶浩的眼皮開始發沉，就像以前在課堂上的時候。
「無論是小乘法、大乘法，還是密法，都要看各人因緣根器。此外，修習密法之前還有眾多的前行、加行需要修習……」
「這個嘛～」封燁想了一會兒，「那我就簡單說一下佛法修行的大致體系。」
「在修習任何佛法之前，發心是重要的，這直接關係到日後的成就……」
「我說得可還只是入門的東西。」封燁嘆了一口氣，「後面還要說到大圓滿大手印，大圓滿為頓法之最，大手印為漸法之極，均是無比殊勝的最高佛法。」
昶浩：「我看到幻覺了！左邊是觀音菩薩彈著玉凈瓶唱歌，右邊是呂洞賓舉著橫條賣狗皮膏藥，上面是韋陀的飛天拖鞋廣告，下面是何仙姑化妝成豬頭樣的臉……」
「既然剛剛老淫棍說到了氣功和丹道上的氣脈，那麼我下面也說說密乘瑜伽中的氣脈。」封燁再度佔據了法壇，開始說法。
「……」宋逸風雖然努力撐開著眼皮，但明顯神不守舍。
「肚子里有點料的兩個，一個愛掉書袋，一個盡發人來瘋，搞不好我們直接去主神那裡，兌換典籍自己看還更有用。」黎萍吮吸
「那麼你們要聽些什麼？」
李志國：「……！」
「那麼走好。」黎萍這話絕不是好意，「趕緊把你那能嚇死人的招數弄完善，說不準還能讓你的身體恢復正常年齡狀態！」
宋逸風：「其實我只想要一個結果就足夠了，誰能明確給個，我就跟誰混！」
李志國：「與道合一，道在我即在，只要道不滅，我就不滅。如果道要我滅，必有滅后再生之法！」
「比如我們適合些什麼法門，並且要怎麼下手！」
「人身主要的經絡，分奇經八脈，十二正經，與及十五絡。脈中有脈氣，維持著人身的生命活動。而經脈本就暢通無阻，無所謂什麼打不打通，但在氣功中又有大小周天的說法，這是什麼回事呢？這個要先從道家金丹術說起。我們知道，道家的理念是順天合道，但在道家修行中，卻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思想！這表現在丹道修鍊上，就是逆脈行氣！所有道門的鍊氣之法，統統都是逆著經脈原有的脈氣流轉方向，強行逆向而修。所以氣功中常見的小周天就是逆督任二脈行氣，因為逆人身之根本，所以又稱『倒轉河車』。同理，大周天則是逆十二正經行氣。很多小說的作者根本不知道此理，寫些什麼魔門功法的時候，都是寫成逆脈行氣，運轉艱難。殊不知順魔逆道，魔家功法，反而是順脈行氣，如同順水推舟，進境迅猛。這一點上，我就很欣賞金庸和黃易這兩個作家，他們在描寫魔門功夫的時候，都明確地寫明了魔家功法是順脈行氣。如金庸在《連城訣》里描寫狄雲修鍊血刀老祖的魔功，還有黃易在《覆雨翻雲》里描寫韓柏比較魔功和少林功夫的差異，都很貼合事實。」
通過猜拳贏了李志國后，封燁在自己房間里弄出了一個法壇，甚至連香爐供桌一類的應景物品也統統齊全。美其名曰，製造氣氛。
封燁：「錯！佛度有緣人，不問善惡，不管信仰！哪怕瀆佛謗佛，只要結下惡緣，也一樣得度！道只度善人，棄一半以上眾生於不顧嗎？！」
黎萍：「我好像看到了釋迦牟尼和老子在對掐。」
「隨便哪樣都行，只要實用就成！」翁閃華還指指旁邊牆上的鍾，「把握重點，不然就輪到老淫棍說法了。」
台下眾人的眼中金星亂閃。
「廢話就都不要說了！直接一點，誰適合什麼法門就挑誰去傳法！不要弄得像邪教教主在互相
「很繁複也很懸乎，你最好還是直說重點，該怎麼修與及修什麼法。」昶浩揉著太陽穴，「不過等下次吧，該讓老淫棍上了。」
「……」黎萍的頭時不時猛地下墜一下。
封燁：「依賴天道，不如超脫天道！只要位於天道之上，無論道在道滅，我皆自在不懼！」
李志國：「那麼，下面我說一下，為何道家號稱要順天行事，修鍊卻是逆理……」
香煙裊裊之中，封燁拎著一串佛珠登上法壇，神棍派頭十足。
封燁拎起一個供果塞進李志國的嘴裏，倒是暫時堵住後面的話了。
「統統安靜！」翁閃華一敲法壇前的那口大鍾，發出震天巨響。本來這口鍾，是封燁打算在有人瞌睡時派上用場的，現在卻要拿來做控場之用了。
「所以！」老傢伙揮舞雙臂，外加唾液星子四濺，「什麼『任督二脈一通，功力大進』的說法，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督、任二脈乃人身百脈之本，若督任不通，則百病齊出，甚至一命嗚呼！在中醫上，遇到督、任不通的癥狀，直接就用鹿茸、鹿角這些通經葯強行貫通了，誰還等你『功力大進』？這種狗屁不通的說法，似乎是武俠小說家卧龍生捏造出來的，後來被無數後輩來撿牙慧，還真是流毒無窮啊！看看和他同時代的名家，誰會鬧這種笑話？金庸國學底子深厚，司馬翎本身更是藏密瑜伽行者，都不會鬧這種讓無數中醫師和氣功家笑掉大牙的笑話。所以我要在這裏正本清源，給你們講清楚脈絡運行和真氣流轉的關係！」
「……」台下大夢初醒的眾人抬起朦朧睡眼，一看那樣子就知道是根本沒聽入耳。
「佛家所行，那才是真正的逆道！哪像道家，又反叛又怕死，做得根本不徹底！」封燁不甘示弱，又把說話權搶回來，「佛陀解悟的是天道的反面，是和天道同等的道理！道家修仙修到極致，也不過是與天道如一。佛家修佛修到極果，不但明了天道還知道如何逆反天道！」
在台上說法的這當兒，台下的幾人坐在蒲團上，手裡嘴裏都塞著零食。
「喂～」黎萍打著哈欠抗議，「我們不是來聽你掉書袋數典故的！拜託說點實際的修行法門！」
封燁：「佛陀在這個多元宇宙外，自建有無量佛國凈土！任你這個婆娑世界，多元宇宙亂成什麼樣子，我都逍遙自在。」
李志國：「哼！佛只度信者，不信
「眾所周知，世上眾生無數種，根器資質各不相同，所以為了一一對應眾生的不同，解脫之法也分千萬種……」
「我要接著說！」這時李志國啃完了供果，插了回來，「雖然道家的修法看似逆道，但實際上是用另一道去逆原有道，仍然在天道運行當中！雖然用另一道修行前期難有進步，但在後期原道遇到瓶頸的時候，卻正是異道大放異彩的時刻！哪像佛家，不尊天道，必被天所不容！你們可曾見過那尊佛示現過……」
……
「佛法修行說到底無非止觀雙運。顧名思義，止在觀前，所以先要習定，才能修觀……」
黎萍：「你還算好，聽著還有用。我們可是聽得快要打瞌睡了。」
「那我就先要小浩和女王兩個，其它人都先去給老淫棍試試。」封燁看了一圈台下的聽眾，迅速決定了人選。
「喂！」封燁非常不情願地被拉下來，換成李志國登台。
封燁一把把李志國推下法壇：「你的時間也到了！該輪到我繼續！」
「首先，我要先從學佛和修佛說起。學佛，只是在做學問而已，考究佛陀的言論，考究經文的典故。而修佛，則是遵照佛陀的教誨，依種種法門儀軌，內煉其心，外煉其形，最終獲得正果。修佛者必先學佛，但學佛者未必修佛。中國近代的佛學大師歐陽竟無，就曾斥責過手拿佛珠的學生：『佛陀打誑語，根本就沒有涅槃！』。這位『大師』，只學不修，到頭來不過是走火入魔。在其老年喪子后，在做法事時還一一要求悼念者觀想其子尤生，說是如此兒子就能復活，真是悲哀。要知道，佛陀是修出來的，不是學出來的，要真切理解佛陀的言行，就要走和佛陀一樣的修行之路……」
「我已經把佛法大致的修行路線都說了一遍，你們明白了多少？」封燁向台下的聽眾提問。
李志國：「不過是被趕出家門，萬般無奈之下自己蓋房度日罷了！」
翁閃華：「喂！兔斯基已經神經錯亂到身體不聽控制，自發性變形了！」
「……」托魯斯基咀嚼、咀嚼……
李志國：「喂……」
宋逸風：「這就是所謂的宗教戰爭了。不過我只關心結果，過程就隨便吧。」
「那麼，經過初步商定后，就由我和老……呃，李志國，以十分鐘為限，輪流介紹一下修佛和修真兩種法門的基礎。」
一輪演說之後。
「首先，我要先從『瑜伽』二字
「各位！」李志國清清嗓子，「作為一個中醫師、氣功家和修真者，我首先要在這裏呼籲的是：YY小說害人！修真小說誤人！你們以前看到的這些東西很多都是錯誤的！如果以後要在修真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就要拋棄那些不正確的觀念！！！」
「知道中醫的最根本理論是什麼嗎？」李志國還在繼續，「就是『痛則不通，通則不痛』！」
「到這裏，問題也可以解決了，為什麼會有打通大小周天這種說法？就是因為逆脈行氣啊！要使真氣不依賴自己的強制意念，自發地逆脈運轉，並如同天生一般的自然順暢，是要下一番功夫的。另外雖然正常人的督脈暢通無阻，但因為長期的行、坐、卧三種動作，使督脈上出現了三處狹窄的地方，分別是尾閭、夾脊、玉枕三關。雖然此三處不妨礙正常的脈氣運行，但對於經過修鍊后強大起來的真氣卻有阻滯作用，所以所謂
「哪我們何不從這兩樣學起？」翁閃華提問。
「這老東西在發什麼瘋？」昶浩眯著眼睛評價。
「那就先照同志說的分配。」翁閃華卻是同意了這陣營劃分，「我的技能還很不完善，確實需要像老淫棍這種精通氣功和脈理的高手指點。牛郎要修魔，就更不用說了。至於兔斯基，去了解點修真基礎知識也對後續研究有好處。等大家都有了相關基礎后，再去兌換技能吧。」
「不過以上說的都是氣功修鍊中的大小周天，現代氣功都是源自金丹術鍊氣法，雖然看起來名目繁多，但其根本都不曾跳脫出大小周天搬運真氣的範疇。金丹術在此之上還有搬運金丹的丹道周天，是各個門派的不傳之秘，根據時辰不同以對應的方法修鍊金丹，對於天時地勢都有很高要求，我也只了解個皮毛，還要看過這裏留下的法訣后才能完善，現在就不多說了。」
不過托李志國這番開頭的福，倒是成功地把眾人的睡意驅散了。
封燁：「……！」
「不要用『要』這個詞！」昶浩抗議，「而且也不要說讓老淫棍『試試』！這個語境搭配起來感覺非常猥瑣！」
宋逸風：「請問，以上……是什麼情況？」
正在拉扯中的邪教教主和神棍郎中停下來了，再互相望了一眼后悻然分開。
昶浩：「嗯……我的妖氣運行路線也是順脈的，看來還是適宜修魔咯？」
宋逸風：「好吧，可以的話，請在有了一個結果后再叫醒我。雖然人家根本就不期待啦……」
昶浩：「雖然同志平時一副什麼都看得開的樣子，但在傳教的時候卻變得積極熱血起來。」
封燁：「好過道家被困在這個多元宇宙里，就是自建一個位面也要隨多元宇宙一起生滅，不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