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參悟不漏，締結金丹
「買兇殺我的，不一定是你們蘇家。」
蘇寐噗嗤一笑，怒視他一眼，似乎在譴責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開玩笑：「你知道是誰想殺你？」
「初五。」蘇寐心慌道，認真打量他，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躍：「你沒事了！」
蘇寐平素搞鍊師研究，動輒就是熬夜，平素就有黑眼圈，這時就更濃了，整個一國寶。
這枚金丹卻是極難凝聚，一時聚，一時又彷彿要散去。
「老汪，北唐和東寧都準備好了。之所以遲遲沒開戰，等的就是不死鳥這個信號。」
諸相如走的時候，是心神恍惚，失魂落魄的。心中有滔天波浪，更加有一個恐怖之極的，不敢宣之於口的猜測！
唐帝的目光不但不糊塗，反而很清醒，不斷的在棋盤邊角填子，似乎若有所思：「棋盤中央被連成一片了，那他似乎也就只能從邊邊角角開始。」
諸相如自問心性堅定，饒是如此，也被唐帝這一句話給震撼了，心底是滔天巨浪，忍不住道：「陛下難道要把王策調離兩衙？」
「朕這個外甥，朕也看不懂了。」
「他在山寨所為，倒有一半是為了我北唐。然而，在罪州在接下來的舉止，朕就有些糊塗了。」
蘇寐不笨，只是不攪合勾心鬥角的事。王策遇刺，幕後指使者的最大嫌疑人是誰，她自然心裡有數。
王策一邊昏迷一邊琢磨感悟的光景，北唐皇宮的御花園中，樹蔭下，清爽的皇帝如此評價。
唐帝微微一挑眉，霸王之氣撲面而來：「沒人規定在兩衙任職，就不能開府建衙，朕
諸相如不動聲色的聳立在一旁，唐帝的目光從棋盤上移到他身上：「那孩子去了大律東北一帶？並非逗留罪州？」
細心參悟不漏之沙，感覺這和無名心法的某些相似之處，細微的洞悉每一分。感覺越發的清晰明了。
「只要朕打下西梁，滿朝上下誰敢質疑朕的決定？」
……
「他不能離開兩衙，就只能讓他開府建衙。」或許是諸相如想多了，或許沒有？誰都不知唐帝心裏的打算。
「這是一個只有皇帝和極少數人知道的秘密。也只有夠強大的國家才知道。」
……
逆一個方向來看，彼岸之花的意思，似乎暗指生與死的界限？隱約暗合了無名心法的某些特點。而忘川之水和不漏之沙細心揣摩，也似乎別有一番味道。
王策正要起身，才發現他的手被蘇寐牢牢抓住，只好輕柔的呵氣，很有樂子的用頭髮撥弄她的耳朵。蘇寐耳朵委實癢得受不了，忽然一下子醒了，看見王策，頓時欣喜若狂。
「我這麼歡樂的人，鬼界那種壓抑鬱悶的地方怎麼敢留我！」王策恬不知恥的繼續握蘇寐的小手：「留了我，那就不叫鬼界，叫天堂了。」
如果是出自同源，那似乎就印證了談季如的猜疑。
就差一點點就是破體境了，就差一點點啊。這就是命！
唐帝呼出一口氣，負手而立，來回踱步：「老汪，小策那孩子眼力不錯，知曉我還沒準備好。」北唐準備
誰來繼承唐帝的龍椅？也許，是王策！
「噤聲！」王策急忙壓住蘇寐的紅唇，只覺軟軟的很潮很舒服，湊在蘇寐耳邊低道：「師父，今日是初幾？」卻見蘇寐的耳朵漸漸紅潤。
王策不知唐帝和某些人的猜測。不過，他的確如唐帝所言，在某些邊角落子了。
老汪太監在皇帝的對面，微笑道：「陛下今次下在邊角，莫非是想？」
「不死鳥出現的時候，就是人皇時代重新降臨的信號。」
老汪太監看著皇帝，皇帝臉色潮紅，顯然激動不已的咳嗽起來：「不死鳥！我和東寧的皇帝都知道，大律皇帝也知道。」
參悟中身不由己的，體內的真氣運轉起來，心法運轉。真氣每運轉一圈，回到丹田，不一會，丹田的真氣微妙的緩緩收縮。
天空蔚藍，萬里無雲，只是遠遠的一朵黑雲帶著鋪天蓋地的黑雲滾滾而來，宛如徵兆。
王策沒回答，答案是明顯的。不死鳥肯定是有人想坑他，可這玩意有害處，就有好處，比如成為他在大律的一張護身符。
「樓外樓的刺客。是誰買兇，那我倒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王策神色冷然。
恰是這時，王策感應一下身體，默念著不漏之沙的他忽然想起，鮮血隨著傷口一點一點的泄露，這是否意味著什麼？
此時他不住的反覆默念：不漏之沙，忘川之水，彼岸之花。
唐帝失笑：「朕真有一些被他弄糊塗了，若然他在罪州，那便好揣測他的心思。可偏偏又去了大律，去
唐帝目光離開棋盤：「是衛致遠他們讓你勸說朕？」老汪太監輕輕點頭。
王策如今已經分別在兩衙擔任鎮撫使了，二處總領仍然是他的，在北衙不但是一衛北武軍的總領，更加是北洲房的全權主官。人事權，財權，悉數一把抓，更加有先斬後奏的莫大權柄。
眼見王策不知不覺從不漏之沙中參悟更高境界，竟是漸漸結成金丹，而這便是金丹境修為。
唐帝綻放一縷淡淡的微笑，端詳棋盤好一會，才取來一枚白色棋子，擺在棋盤邊角：「帝王以王道為主，王道重勢，因勢導利。帝王當取堂堂正正之法，否則便有失其勢。」
不漏之沙，還是一沙不漏？
若然開府建衙，成為第九大都督府的都督，那就武力和軍權情報，乃至財權都一把抓了。
王策目瞪口呆，聯想許多，萌發一個大胆的想法，震驚無比的陷入參悟中。不漏之沙，忘川之水，彼岸之花，似乎代表著三個非凡的境界。
諸相如的面色頓時變得赤紅無比，這簡直就是瘋了。不是他瘋了，就是唐帝瘋了。
蘇寐咬住嘴唇，欲言又止，蘊藏一種小女孩似的緊張，讓她抓得王策的手發疼。
王策幾次起身都被抓著起不來，看著這一雙緊張的眼睛，他苦笑不已：「師父，你放心！」
蘇寐點頭：「好，為了不死鳥？」
能否破局，能否從棋子變成棋手，此番大律之行乃是關鍵。
老汪太監微微一笑，說起了另外的話題：「陛下，不能拖了。」
老
「是的。」諸相如恭敬道。
諸相如沒聽見唐帝和老汪太監接下來的話：「兩衙是詭道，註定上不得檯面。小策那孩子不能被感染，要麼離開兩衙，要麼給他另一個位置。」
在感悟中他隱約感到，不漏之沙和無名心法似乎同源。此乃很怪異的感覺，偏偏他總以為這很像。
他忽然呵呵笑道：「那孩子不知我在等什麼。不死鳥既然出現，那就是時候了。」
王策感慨，眨眨眼看見在床邊瞌睡的蘇寐，才意識到從昏迷中蘇醒了。
「小策那孩子，似乎打算下一盤棋！」
「朕在想，那孩子究竟想幹什麼。」唐帝開心的笑了：「是個早慧的孩子，有時他走出來的棋，就是朕也未必理解了。」
在這一過程里，真氣宛如被提純了一般，變得更加精純的收縮，然後凝結。漸漸的，在丹田中形成了一股隱約的球形，宛如一枚金丹一般。
「三日後，大軍開拔，征討西梁！」
蘇寐頓時流露一縷緊張，王策忽然淡淡道：「師父，今日是初五了，幫我離開這裏。」
一種莫名的喜悅湧上心頭，他似乎捕捉到什麼。
那一絲絲的毫光，宛如一條條的劍氣，隱隱約約有一抹破丹而出的痕迹。
有錢，有情報，有軍權，有武力，乃至有地盤。屆時，王策徹頭徹尾就是北唐的最大軍閥頭子，加上王策這麼年輕，簡直就是攛掇他謀反。
唐帝目光深邃，耐人尋味的哈哈大笑：「老汪，傳旨給內閣和軍機院，著手籌建第九個都督府。令他們準
唐帝沒有理會，摘下一朵鮮花嗅嗅，輕描淡寫道：「第九都督府是給王策那孩子準備的。」
誠然，大律的八大都督府，每一府統轄二十五萬精銳野戰軍。北唐每一府卻只有五萬，兵員是大大的不足。
唐帝深以為然的點頭：「沒錯，我這外甥，似乎被我這個當舅舅的給嚇著了，不想再當棋子了。可如今這時局，不做棋子，那就只有……」
王策清晰發現，他對不漏之沙的認識相當膚淺。不漏之沙，隱隱便彷彿是一種修為境界，說不出的感覺，可王策感覺就是知道不漏之沙飽含的是一種極高的境界。
蘇仲言請來的藥師水準頗高，他的傷勢居然好了不少。看護他幾天的蘇寐，顯得有一些憔悴，乃至王策看見那一對黑眼圈的時候忍不住好笑，又忍不住感到心臟抽搐了一下。
「誰得到不死鳥，誰就能成為人皇！」
當他的這一枚丹，那一絲絲劍氣就要破丹的時候，即將一舉突破為破體境的時候，卻忽然一下子從參悟狀態蘇醒過來。
諸相如錯愕萬分，忍不住道：「陛下，目前八大都督府似乎尚且兵員不足……」
「做棋手。」
說是這麼說。蘇寐和他都很明白，除了蘇家，很難會有其他可能。
尤其是王策丹田裡的水火煞氣，更是不住的流轉，不住的提純煉入真氣中，和真氣混合在一起，漸漸的難分彼此。更加凝練，更加精純。
唐帝激動的猛烈咳嗽，咳出鮮血，漫不經心的甩掉手帕，用平淡的口吻道：「老汪，傳旨給軍機院和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