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秦隴事
第五十二章 四比一的傷亡四面皆林
覆蓋式的弩箭殺傷是秦軍極狠的殺傷手段，試想，士卒不斷衝鋒，頭上卻不斷有弩箭射下來。
那百將一聽立刻回去招辦。
趙家老奴打算倒是精細，卻忽略了士卒的心理。每一個老兵都是驕傲的，尤其是北方軍這種天下一等強軍，這等幾近潰退，幾近以同袍性命換取逃跑機會的事情。對他們而言是最大的侮辱。
這般恐怖的折損比就是令黑虎驚心不已，縱橫關外的大馬賊縱然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見識過，卻還是驚心與秦人的堅韌。
一千匈奴騎軍都是冒頓手中的精銳，加上野狼手中本陣的兩千野狼軍。就是扶蘇也只以為馬賊聯軍只有七千，卻不知這一千匈奴精騎隱藏著。此番野狼可真是志向不小。
一千多輕裝材官想難以取得進展，兩百鐵罐頭且戰且退，在弓弩的火力壓制下甚至偶爾還有反擊。
對於弓弩手來說，近戰是完全業餘，幾乎是必死的絕地。
商五百主一聽，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弓弩手雖然只有五百人，但這弓矢弩箭消耗極快。弩箭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劇烈消耗。弓矢倒還好，因為人力有窮盡弓手最多連續釋放十支箭就要休息，甚至肌肉也可能有拉傷，傷退不少。
黑虎走向陳澶和韓斌兩人所在之處：「陳大當家，韓二當家。」
遠處，面容粗放的黑虎舔了舔臉上的鮮血，眼睛泛紅：「這群秦人還真是硬骨頭。」一枚羽箭激射而來破空之聲聞耳，身材高大的黑虎動作也不慢。右臂上架著的鐵盾舉起
陳澶一見是黑虎笑道：「黑虎老大，你這是所為何來啊。」
最後加上弓弩手的傷亡，馬賊傷亡近八百人才殺了秦人不到兩百。雖然馬賊主力不在此，但仍舊這般傷亡實在令人難堪。
幾乎是每前進一步都要丟下性命。進一步就要死一堆人，使得敵人根本不能越過弓弩的射程。這般恐怖的殺傷，的確令人恐懼。
一個千人主出言道：「老者此言不錯，可在高奴城卻不行。」
每一個秦軍渴望的是殺敵立功，而不是丟下同袍逃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那老奴考慮精明，重步雖然強悍，無堅不摧。但行動緩慢，逃命的時候難免有所不便。這老奴真正要考慮的也不過是趙旭一人而已，至於其餘秦軍生死哪裡是他顧得了的？
幾乎全身披著鐵甲的重裝材官移動緩慢，卻難以對付。五人一伍，彼此呼應，配合嫻熟緊密往往要用兩倍甚至四倍的力量才能對付一個伍的重裝材官。
老奴眉毛一挑：「為何。」
此處地勢狹窄，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地方面積小，更笨容不下太多人。縱然是馬賊人多勢眾，每次進去只有數百人。兩百重裝材官也被擠壓到這裏，之說以說是擠壓，是在是馬賊沒有太多有效手段對付這群精銳的重裝材官。
靠著五百弓弩手強橫，連綿不絕的弓矢弩箭馬賊縱然兇狠也一時間突破不了幾乎由一層
高奴城城池有不少叢林，城小人少。城外森林讓高奴城暑熱時也有個避暑的去處。於是高奴人所幸將這些林子都給留了下來。到最後，反倒是高奴城外留下了一大片樹林。綠樹如茵的確美妙。
黑虎一瞪眼：「你們要去，可以。我在後面替你壓陣。」說著氣呼呼地回到了本陣，黑虎生氣不是沒有緣由。一開始的確陳澶手中的一千材官纏住了兩百重裝材官，可不多時弓弩一番支援下來，局面就僵持了。
商五百主沉吟一會道：「弩箭梯次釋放，兩個百將，輪流釋放。弓矢同理。」
「商五百主，那趙旭分明就是要我們在這裏送死。讓我們殿後，自己卻逃之夭夭。」一個親衛不甘對商五百主道。
此時美景中卻蘊含殺機。
而對於陷入絕地的弩手，更兼具臨死之前將弩具毀壞的職能，這才是短斧更多的作用。秦朝內交戰，弩具多能收回。然而與異族交戰，一旦弩具被他們繳獲，若干年後成功仿製對秦朝而言是難以承受的。
陳澶不語。韓斌卻是清楚陳澶的心思，關外馬賊，講究行動便利縱然有材官步卒也是能騎馬的。可這重甲一旦船上戰馬幾乎都走不動了，所以黑虎就算和秦軍不同戴天也不會拚命。
韓斌想到這裏想也不想便回絕了黑虎：「秦人就只有這點人馬，一定要啃下去。不然還有一千八的人馬要是回來救，再想抓住機會就難了。」
黑虎觀察良
料定黑虎不會作壁上觀的陳澶一個勁的將嘍啰炮灰往前投入，卻不再放本陣精銳過去。果然，野狼走後。黑虎便沉不住氣將黑虎軍投入進去！
黑虎目光閃動：「民夫都跑光了，這足夠十萬大軍三月之用的輜重糧草拿走就是。何必再糾纏于秦軍。」
秦人以小範圍的戰術配合和強橫的弓矢弩箭掩護讓馬賊在這小小山坡下撞了個頭破血流。死傷數百，損失慘重。
雖然不屑這個校尉，但紀律性卻讓殘餘的一千八百人很快停下列陣。老奴摸了摸花白的鬍子：「逢林莫入，這林中樹木眾多，極易掩藏。繞道吧。」
韓斌也幫腔：「黑老大。山上秦軍可不是等閑之輩，一百多重裝材官不僅是硬骨頭也是塊肥肉。那身重甲，可是誰都眼饞。」
百將回道：「弓矢不過三千支，弩箭不過六千。」
這商五百主名作商歡，一開始受到馬賊衝擊最嚴重的便是商歡手下的五百弓弩手。馬賊一番突襲，一個照面就讓商歡手下弓弩手傷亡了七八十。若不是樂峰手下兩個百人的重裝材官及時頂上去，根本沒有多少近戰能力的弓弩手被馬賊近戰幾乎是屠殺。
近了，埋伏在森林中的野狼瞧著遠方塵土飛揚。正是撤退而來的趙旭手下的殘軍！
陳澶目光一凝：「好不容易將這種重裝材官趕到了山丘之下，就要退兵？」
可此時一番統計下來，最先遭遇秦
黑虎對手下的黑虎軍的底細可是一清二楚，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生撕猛虎的也有幾個，可這樣的精銳過去卻還是撞了個頭破血流。
野狼手中的野狼軍正埋伏遇此，還有一千匈奴騎軍也換裝成了普通馬賊隨同進入。冒頓一開始就沒將寶壓在陳澶手中。
更令黑虎無言的是秦軍重裝材官前前後後不過折損了頂多七十餘人。甚至就連秦人的屍體也被帶走，一副重甲也沒留給賊寇。
商五百主心中一驚：「還有多少？」
於是，其餘輕裝材官和少部分其實和弓弩手，這些移動快些的士卒這老奴是一個都不想放了。畢竟留下的這一千八百人是趙旭保命的最後手段了。
趙旭這樣的可恥行徑讓人心中憤慨越來越盛，可這趙旭有個精明的老奴輔佐，一道道軍令下來。士卒縱然再如何憤慨也不敢違抗軍令！
更何況還有五百近戰能力幾乎沒有的弓弩手？五百弓弩，更是一比令人垂涎三尺的財富。要知道弩具更是管制極嚴的大殺器！
弓弩手的武器配備只有長弓硬弩，近戰只配備短斧鐵匕。短匕更多的是在必死境地下自殺用的罷了。
一個百將忽然急匆匆來報：「五百主，箭矢不多了。」
商五百主立在山崗上，手中寶弓滿弦如月，每箭之下必有一個賊將倒地。然而馬賊太多了，縱然還有一部人沒有投入。戰場上仍舊有超過三千馬賊再圍攻兩百重步，兩百
弩手就麻煩了，弩手只需要將弩箭上弦，扣動扳機便可。這樣弩箭幾乎可以時時刻刻都劇烈消耗。
趙旭家中老奴忽然舉手示意停止，一見此對老奴建議言出必從的趙旭連忙咋呼道：「停下，都停下。」
就算黑虎將手中精銳的黑虎軍使出也堪堪將讓重裝材官折了六十餘人。黑虎軍中反倒折了三百余。只餘下一百余的重裝材官一見黑虎軍兇猛，連忙徐徐後退這才有了現在的僵持局面。
高奴城。
可陳澶不同，這次打劫后陳澶完全站在了秦朝的對立面。四海之內只要秦朝疆域所在陳澶就沒有活路。所以能夠有一批重甲裝備材官，陳澶就有一張底牌。兩百重裝材官，足以當得一千輕騎。這樣的力量掌握在手中，陳澶即使丟掉了手中在關內的全部棋子也足夠陳澶立足月氏。
「弓矢弩箭更是煩人。」黑虎四處一看，手中嫡系黑虎軍已經動用。可除了將這群鐵罐頭趕到了山坡之上就再難寸進。
千人主一指四周：「這高奴城四周都是森林，哪裡進都一樣。」
黑虎顧不得陳澶話中的譏諷：「陳澶，這損失太大。我決定這暫且圍住，等主力回來。你以為如何？」
但這樣一來對弩箭和弓手的要求都是極高的，兩百重裝材官在下面狹小的坡地阻擋還好。弓弩手必須要保持足夠的弓矢弩箭壓制馬賊的攻勢，不然下面坡下最後僅剩不多的重裝材官一旦被突破，弓弩手就要面臨近戰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