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當皇子》第一卷 秦隴事

第五十三章 斜陽下老兵的榮耀

第一卷 秦隴事

第五十三章 斜陽下老兵的榮耀

現在擁有精銳裝備的趙旭親衛,以弓弩射殺,以秦戟揮舞。足夠解救下前方被蹂躪的弓弩手,足以讓輕裝材官形成陣列!
數十騎奔來,分明就是要一起圍殺了全農。
身後奔涌而出的騎軍赫然就是一直隱藏在密林之中的野狼軍和匈奴甲騎!野狼軍和匈奴甲騎都是騎軍,沒有一個材官。
靜謐的山林只有秦軍士卒的走路聲,因為是防禦姿態自然不可能走得快。太陽此時卻有毒辣的很,消耗了一上午的體力士卒多是疲憊又飢餓,自然怨言不淺。
「這秦人已經走了一半,野狼,可以伏擊了吧。」說話的是匈奴一千騎軍的千人長。
「敵襲!」一聲尖銳的聲音凄厲想起。
在沒有重裝材官,車兵的情況下。秦軍還有最後一樣翻盤的手段!便是秦人的騎軍!也就是趙旭的親衛。
此時森林跟最後的弓弩手距離不過十步,弩箭發出去馬賊匈奴人的狼牙棒和刀槍就近身了。
全農領著衛隊殿後,卻看見一直血戰到底的老奴:「老先生,快撤!有全某殿後!」
秦軍的幾大招牌力量都使不上去,車兵因為是護送輜重根本沒有;重裝材官更是被趙旭這個傻蛋給氣走了;最後的弓弩手更是倒霉。一直以來在隊列最後的正是弓弩手!
趙旭空白的大腦此時稍稍清醒過來,正面看過去,一片慘烈廝殺的場景。
就在野狼喜不自勝的時候,一騎襲來:「賊將納命來!」
「殺趙旭!」
一千八百將士徐徐前進,幾乎是做著防禦姿態前進。這般下來,速度自然塊不到哪裡去。
李靖率領三百騎軍,北上突厥的時候。在擁有數萬騎軍的突厥王庭殺了個玲瓏剔透,可謂壯哉!
那輕裝材官的千人主全農也是心中一沉:「救弓弩手,再突圍!」
老奴已經心灰意冷:「全千人主,你的好意老夫心冷了。只是老夫罪孽深重,識人不明。還是快快離去,老夫這條性命本就該丟在沙場之上!」
野狼蹙眉道:「不可,秦人警惕十足。雖然密林給了我軍極好的隱蔽。可秦人已經警惕。」野狼的想法很簡單,秦人現在這麼警惕。這時候根本達不到突襲的效果,只有等待。
可在生命的威脅下,任誰也不敢懈怠一分。
而尤其是步卒零散沒有形成陣型的情況下,輕裝材官想要取得勝利十分艱難。不過秦軍並非沒有翻盤的機會。
趙旭那老奴自然不肯信,趙旭手下的親衛偵騎四放,不多時,就印證了那千人主全農所言。老奴面色晦暗,只是再三戒備,領軍入了森林。
趙旭面上灰暗之色沉沉,豆大的冷汗滴落。可老奴已經顧不得管著趙旭的情緒了。
殘陽黃昏之下,一個花白鬍子的老者倚刀而立,身上創傷十數處。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似乎在展現這個老兵最後的榮耀。
漸漸,隨著日頭偏西,過了一個時辰。秦人已經入林過了四分之三。野狼手下的親信也沉不住氣了,這埋伏戰向來都是敵人進入林中就能打了。
而此時最後一個士卒也走出林中了。整個秦軍都一片埋怨之聲,老奴的話也稍稍有些不管用了。老奴的面子也被狠狠削了,同時無論是老奴還是秦軍士卒從上到下對賊寇伏擊的警惕性都大大降低了。
趙旭到還好些,有戰馬騎馬到不算很累,趙旭手下三百親衛也多是有戰馬可騎,那老奴也有一匹西域寶馬。可普通士卒就只有兩條腿了。
遠處一見戰鬥得最猛的這個老奴,心中怒火燃燒:「誰為我取了這老頭的頭顱!」
暗罵一聲賊人無恥,可全農卻顧不得口舌之聲:「突圍!」
一隊隊馬賊衝殺過來:「殺秦軍,殺趙旭!」
幾乎一瞬間,輕裝材官的千人主全農往趙旭大喊:「校尉,快用輕騎解救弓弩手!」
那膀大腰圓的男子面色焦急:「那殺吧。」
老奴一聽,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翻盤的機會已經沒了,求生才是最後的任務,於是命令剩下的五百人攔住匈奴人和馬賊,自己則親自去解救弓弩手。
趙旭腦中一片空白,手中更是顫抖不已。三百親衛是趙旭絕對的私人武裝,或者說這些人更似趙旭的家將!所以任何人除了趙旭這三百親衛誰的命令都不會聽,包括老奴!
「殺秦軍!」
野狼竟然是個匈奴人!
這險而又險的致命一擊雖未讓野狼斃命,卻也手臂不能再動彈。心中怒極的野狼厲聲喝道:「殺了這秦將!」
況且在秦軍中央截擊正是剛好,現在這般顯然已經去了最好的伏擊時間。不光是士卒這般想,就是趙旭看向自己老奴的目光也有些變了。
看野狼這副樣子,難道也等到秦人都跑了再去攻城嗎?
野狼低喝一聲:「秦人烈日之下都能這般堅持,小心謹慎。難道我匈奴人連這點耐性都沒有嗎?」
野狼短促冒出兩字:「不可。」
渾身染血的野狼激動不已,勝負已定!弓弩手近戰手段奇缺,雖然秦人兇悍,拚死反擊。甚至沒有讓野狼獲得一個弩具,可是弓弩手傷亡已經過半。
從身後襲擊,又是在這般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現在的秦軍又飢又渴,體力有大幅消耗。
本來秦軍士卒又飢又渴,力氣有些乏了。於是一開始幾個人不想入林,在一旁休息。可老奴卻不準,原因正是林中必有埋伏。想休息?可以,到了高奴城。想怎麼休息便怎麼休息。總不可能高奴城中還被馬賊攻下吧?
十數騎奔去,具是匈奴人。
老奴面上喜色一閃,心想這千人主全農倒是識相。可喜色剛剛浮現就僵硬在臉上!
密林某處。
那老奴手持大刀揮舞,回頭呼喊:「快救弓弩手!」
森林就這麼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如此一想,士卒的怨氣也被暫時壓制下了。於是頂著毒辣地烈日,秦軍行走在林中空曠的大路上。而每個人都是忍著饑渴,心中縱然有怨氣。可這防禦陣型卻不敢不顧,生怕一個站位不好就丟掉了小命。
野狼腦中胡思亂想,警惕也是大降,觸不及防之下。只來得及側身,右臂猛然一涼。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
一聲大喊,迅即領著殘餘步卒退入林中。
一個膀大腰圓的男子出聲問道:「老大,秦人過了四分之三了。還不追擊就要跑了!」
匈奴千人長問道:「那些逃跑的秦人怎麼辦?」
於是,一幕幕與老奴單打獨鬥的場景一次又一次重播。老奴武藝強橫,手下沒有三招之敵。不過隨著氣力越發衰弱,漸漸也有人能斗得越久,卻最終仍被老奴斬殺馬下。
說著帶領手下一百衛隊猛然沖向被圍攻的弓弩手。餘下六百材官攔住追擊而來的匈奴甲騎,以及馬賊。
你要說沒有埋伏,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顏面?
誰都知道對於弓弩手來說,近身戰意味著什麼。
野狼恨極,卻知道騎軍能埋伏在林中,可同樣騎軍在林中基本上不能作戰,進去只是個大靶子。
其餘殘留的秦軍則慢慢隨著全農退至林中。只餘下十余道身影一直戰到日落!
然而,身著皮甲的輕裝步卒雖然兇猛。秦戟列陣,長矛林立雖然威武。可在三倍弱於敵的情況下。這一千人卻沒有發揮多大的作用,因為秦戟列陣需要時間,長矛如林更要時間列陣。
「公子,請令下。」三百衛隊的首領出催促趙旭。
可此時,一直不說話的千人主全農卻忽然勒令親衛準備。嚴令人馬戒嚴,並且迅速在高奴城外不到五里處列陣。
野狼也是面色凝重點點頭:「我知道。」
說是森林倒也不全對,高奴城人雖少。上郡卻是個商路繁華的所在,於是走的人多了,森林中的路也被路人踩得結實。路邊森林多被砍到,中間到也能通行八輛馬車。
兩人面色更是焦急,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一見最後一個翻盤的機會也沒了,老奴虎目含淚:「豎子不足謀啊!」
漸漸最後幾列的秦軍已經要走出森林了。最前面的更是出了森林很遠,原本覺得一定會有埋伏的老奴卻拉不下臉來。
「哈哈,就讓老夫這老邁之身為國盡最後一份薄力!」說著領著十數個甘願赴死的老卒反衝殺過去。
只有一直提醒的那個千人主全農手下一千輕裝步卒得以保全。
於是黃昏之下,兩道拖得老長的斜影。一步步,謹慎的再謹慎的野狼湊近老奴。待到最後,猛然迅即地一刀砍向老奴的脖頸處,卻又猛然收回。
就算那個白痴校尉現在回來救出最後的三百弓弩手也不會再對戰局有什麼影響。自己勝了秦軍!真的勝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幾個字縈繞在腦中,久久不散。
以至於到最後,沒有一個人再敢挑戰老奴。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野狼身上,只有野狼武藝最高,所有馬賊的希望都放在野狼身上。
那個匈奴千人長有些沉不住氣:「這秦軍這般慢騰騰地走,要到什麼時候?」
這如何使得?這樣想來,老奴的心亂了。
正值響午,太陽可謂毒辣。雖然不遠處就是森林,熱浪還是滾滾襲來。幾乎可以說是剛剛逃命奔來的秦軍士卒無論是校尉還是小兵都是疲憊不堪。
列陣列陣!秦軍軍官竭力嘶喊,士卒更是拚命往身邊的同袍靠譜。無論是什麼時候,擁有足夠衝擊力的騎軍都是可怕的。
對付騎軍,最直接的辦法便是以騎軍對付騎軍。不要說什麼中原人騎軍敵不過草原民族之類的窩囊話。
於是軍中怨氣積累,紛紛埋怨那老奴。老奴這下就下不來台了,說有埋伏吧,可賊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於是能共頂住騎軍橫行的核心力量重裝步卒被趙旭自廢武功弄走,車兵沒有,弓弩手更是慘遭滅頂之禍。
野狼搖搖頭:「不過些殘軍,至多不過五百人。無懼他!」
「殺!」
千人長低下頭,論地位千人長能高過野狼。但野狼可是掌管萬騎大王子的親信,而且手段狠辣自己可得罪不起。
可隨著最後一列人也走出森林。先是這警惕之心越來越小了,若是有埋伏,在林中半途截擊就是了。何必這麼麻煩?
秦軍軍中。
「啊!」趙旭猛然一喊,勒轉馬頭頭也不回,奔向不到五里的高奴縣城。衛隊首領一看,也不管這廝殺得如何慘烈的戰場,帶著三百親衛騎兵追隨趙旭而去。
華夏人出身的馬賊沒有一個願意向圍攻這個至少六十歲的老兵,匈奴人更是天生敬佩勇士。
正是一直戰鬥到最後的千人主全農!
探手深處,在老奴鼻下:「厚葬這英雄。」野狼恭敬一拜。
野狼一見這千人長低頭了,也不做過分,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