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當皇子》第二卷 北疆火

第六十三章 咸陽紛紛擾

第二卷 北疆火

第六十三章 咸陽紛紛擾

「打回去,告訴這三十七人。公子手下從未有過這等敗類。」許謹閉上眼,心中暗下狠心。區區三十七個低品官吏就敢如此囂張,那些有了一定羽翼的中級官吏更會如何?
史祿面露驚色,看向兩人。
許謹看著幾欲崩潰的周校,心中感慨。扶蘇在的時候,周校雖然貼近蘇黨,其實沒這般親近。現在周校這樣,完全自認蘇黨一員。可現在,扶蘇卻投河而死:「扶蘇公子福大命大,吉人天相。怎麼會死在黃河中?」
起頭的正是最先到的那個士子,一臉憤慨。
「正是,公子既然主動跳河,自然是對自己水性極有信心。不然何不遁入山林?未見得不能救下公子!」另一個則開始推論起來。
「在等一個時辰吧。」周校出聲,許謹無言點點頭。不再說話,房間又歸入了寂靜。
神色一黯的周校滿臉苦澀:「已經一個時辰了,赴宴的有幾人?」
「是你?」
史祿對兩人的舉動一點也不吃驚,口中不點破,入場之後開始活躍氣氛起來。不過三人之間氣氛再如何活躍也顯得有些單薄。
還有許許多多,發泄完的周校最後無聲說了幾個字:「可現在還有公子府上除了理先生還有幾個人守著?」
或許從一開始,從胡亥降臨到這個人世間兩兄弟就不會再同存一世吧。
咸陽,儘管天下多數人都不希望扶蘇真的落水而死。但至少有這麼一小撮人是希望的,秦皇十八子胡亥以及李斯幼子李復。兩人收到這個消息之時,在密室內徹夜飲酒,招了幾個美艷女子一直行樂到凌晨。
與胡亥府上完全相反的是廷尉府的陰雲沉重。
可事實上,雖然兩人心中仍舊保留了一絲絲的希望。可實際上兩人現在已經開始著手扶蘇死後的後續變化的處理了。
每日都在別人稱頌扶蘇的言語中度過,童年時候每每胡亥玩樂的時候總是有長輩訓斥胡亥要向扶蘇學習,扶蘇這個大哥的影子如同一個惡魔一般盤踞在胡亥心頭。
這七個士子說來說去最終結論就是扶蘇活著!
果然一個風塵僕僕的人進來,年歲二十上下:「見過恩師,見過周大人。」
果然,公子這兩字一出。場面完全冷場。卻很快就被打破,赫然是剛來的幾個青年士子:「史御史,怎麼唉聲嘆氣?公子吉人天相怎麼可能這般輕易逝去?」
周校點點頭,看向許謹臉色已經不同。許謹看來早有準備啊!
周校英武的面目上滿是堅毅:「沒用的。陛下想讓老狐狸馮去疾馮劫父子捲入進來效果未必有多大,御史台中馮去疾與李斯糾葛不清。公子高能有多少助力?再說,扶蘇公子待那公子高再如何親厚,也是無用。胡亥還不是公子的幼弟!」
「小七,那些人是怎麼回事?」許謹收斂心神,朝著角落一個身影問道。
周校面上喜色不減笑呵呵道:「怎麼會?祿先生能來府中做客,是我周校的榮幸。」
可眾人想不到的是,兩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上官將軍為公子復讎,恐怕朝中亂象將起。我等必須要為扶蘇公子有所作為才是!」
此時一個門子來報:「老爺,有士子來入席。」
聽到扶蘇自己投河,胡亥的心中感覺是複雜的。有一絲難過和痛楚,但更多的是胸中一棵大石落地下的輕鬆感。
「我的廷尉大人!」周校忽然圓瞪雙目:「就算你信,我信?可又有多少人還信?起高信不信?他是公子生前稱頌最積極的,可昨日到的消息今日早晨他就在胡亥府上飲酒作樂!南語信不信?他可是自稱公子足下第一門客!可是為了投效胡亥,甘願負荊請罪跪在胡亥府!」
幾個士子七嘴八舌,場面有些混亂卻激情四射。年輕人的活力可見一斑,史祿面上帶著別樣笑容。
這個名作小七的正是蘇黨在咸陽舵的聯絡人員,負責廷尉的情報支撐。更是許謹的絕對親信。小七恭敬做禮回道:「今日胡亥設宴以自己第七房小妾的慶生的名義款待天下士子。已經有三十七人赴宴胡亥府。」
門子低眉順眼:「三十七位士子的告罪貼。」
免除上官牟這未奏先決的罪行,以及狠狠打一場反擊戰。這才是讓蘇黨擺脫困境的唯一辦法!
這麼一個為國為民的皇子投河而死了,雖然一直都沒有確切消息證明扶蘇死在了北疆。但古時候黃河可不是後世那樣只有幾百米寬。古時候黃河是清的,深有數十百米寬更是十數里。這般掉入河中,死掉的可能已經九成九了。
許謹苦笑一聲:「遇到大事,我反倒不如子堅心志堅定。慚愧啊!」子堅是周校的字,許謹以前從未稱呼過周校的字,表示蘇黨並未徹底接納周校。現在,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周校用自己的努力取得了蘇黨的認同。
順著扶蘇被匈奴逼入河中的帝國恥辱,全力支持上官牟以及扶蘇一眾在三關口的親信對匈奴反擊。
許謹面露得色,不過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怪罪的模樣板著臉質問:「我與周大人等了你一個半時辰。你的面子可還真大啊!」
兩人無論官職還是權力都遠超過眼前此人,但奈何不住史祿的名氣和實力強大啊!史祿不僅主持修建了靈渠,這個幾乎奠基征服南嶺戰役勝利基礎的水利工程。其本身就是天下有名之人,博聞多智。本身更是始皇親信,雖然位卑卻一點也不言輕!
許謹和周校兩人在廷尉府設宴,款待以前蘇黨的手下門生故吏。卻不想從剛剛日落一直守候到現在仍不見一個人的蹤影。
穆梁原本是監察御史,現在升了一格成為北地郡郡太守了解事情始末后心中動了對蘇黨投誠的心思。而上郡太守憲更是選擇了堅定不移跟著扶蘇走的戰略,兩人的來訪讓本來日落西山的蘇黨驅散了一層厚重的陰雲!
周校面露驚色,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來人。許謹則是面帶驚疑,有些不確定眼前之人竟然會來赴宴。
許謹死板的面上也是笑意不絕:「正是正是,史御史能來許某人府上可是許某人三生有幸了。」
不多時,又來了三兩個士子。都是扶蘇,許謹,周校三人的門生故吏。雖然只是總共加起來不過六七個人,顯得單薄。但在場兩個大佬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尤其是史祿看向兩人面露回味之色。
自從扶蘇的消息傳到咸陽,舉城莫不震驚。百姓紛紛痛苦,士人一片心傷。多好的人啊,就這麼死了,被匈奴逼死在自己的國土之外。
過了半個時辰,一個門子進來。手中拿著一沓竹簡書信,恭敬放在頭頂上跪在許謹身前。
在場所有人面上神光一閃,每個人眼中都是閃爍著精光。蘇黨必須要有所動作,雖然每個人心中都堅信扶蘇未死。可堅信是一回事,蘇黨整個動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談著談著,自然離不開扶蘇的話題:「公子,唉……」首先發言的是史祿,他身份不同,說話完全可以隨意得多。
「夠了。不用念了。」許謹面上痛苦之色一閃,緊接著恢復常態。小七恭敬退下,隱在黑暗之中。房中兩人的身影顯得單薄非常。
看向廳堂外,周校和許謹都有些尷尬。見此,史祿一笑:「等會還會有兩人入席。到時候就熱鬧了。」
許謹凄然一笑:「告罪?」說著將三十七團竹簡拍落在地,說是告罪。實則是徹底想要決裂,卻愛惜羽毛不想壞了名聲讓許謹來動手,也好有個名目退出蘇黨罷了。
許謹重重嘆息一聲,面露痛苦之色。這種困難的境地就是扶蘇徹底被打壓的情況下也沒有出現過。可如今……
「呵呵,見過郎中令大人,見過廷尉大人。正是祿某人,怎麼,不歡迎嗎?」來人呵呵一笑,正是主持修建靈渠以及查辦北地郡太守王慈的史祿。後世也有人稱呼他為監祿,不過一般以史祿為主。
其中幾個論點更是振奮人心,扶蘇不是蠢人,既然主動跳入水中,肯定是有自保的手段。一念及此,心中的幾個想法也悄悄變了。
「是你!」
十八年,胡亥已經十八歲了。古人早熟,加上皇室骨肉無親情的事實。胡亥在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斗心機,耍陰謀。十八年中,扶蘇這個長子無一日不壓在胡亥的頭頂上,如同一座巨山壓頂一般死死壓著胡亥那顆弱小的心臟。
此時,一個門子滿臉激動進入廳堂:「報老爺,穆梁使君和憲使君來訪!」
許謹和周校兩人對視,眼中都是驚喜。
不多時一個青衫文士走進來,年歲約莫三十上下。氣度不凡,自有一副雍容之態。
廷尉府上一片愁雲纏談,廷尉許謹。郎中令周校兩個大佬坐在主位以及側位。兩人相視都是無言,扶蘇竟然這般死去,是在能讓難以想象。
想到這裏,胡亥失笑一聲。心中數不清的快意縈繞:無論如何,他死了。我不必心憂,沒了那些紛擾,這個國家只是我的了!
可如今的蘇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如日中天的蘇黨了,可以說日薄西山,搖搖欲墜完全不為過。怪不得許謹會苦笑,實在是他愧對於周校。
忽然,一個面露驚喜之色的門子噔噔跑進廳堂:「老爺,有大人赴宴!」
那年輕士子面色通紅:「是學生不好,學生跟幾個同窗去了神農山與墨家士子辯難。卻,卻耽誤了宴席。」
「扶蘇公子待公子高十分親厚。昨日公子高被陛下宴請,如此公子高更是位列御史中丞。」許謹徐徐說出,滿目都是痛苦之色。
許謹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是什麼?」
是完全可以比得上朝廷九卿的人物,甚至猶有過之。現在能在蘇黨如此困難的情況下,更是顯得難能可貴。
既然如此,徹底撕破臉又如何?
一次次想要超越卻得到的是扶蘇一次次穩穩壓在胡亥身上,從不滿道嫉妒從嫉妒到仇視。胡亥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心態開始變化起來了。
「咸陽的風向開始變了。」周校性子沒有許謹堅韌,首先開口道:「原本公子麾下這些士子一個個開始稱頌胡亥的英明果斷。這些人……」說著痛苦閉眼,不難想象失去扶蘇這根擎天柱后蘇黨的局面該是如何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