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疆火
第六十九章 蘇扶的快樂造紙生活
天工開物中便有古代的造紙之術。
更何況，蘇扶也沒這個耐心來等一百天，等到竹子泡爛。就算給人家報恩也不帶這麼報恩的吧，蘇扶不是沒有正事做，他的真正身份是皇子。要真一百天待著，估計回去局勢已經徹底崩壞了。
蘇扶笑著應道：「哪裡的話。」說著也就進了廳堂。
跟隨牧童，一路上阿牛說個不停，偏生這孩子可愛得緊，扶蘇聽著，也不覺得膩煩。
「哎。」
「筆是有的。蒙恬將軍改良了毛筆，使得毛筆便於書寫。使用的也是兔子的毛。」蘇扶一邊想著，一邊自言自語。
咸陽的風雲管不到閑適的扶蘇，噢，應該說是蘇扶了。對於蘇扶的來歷，蘇扶還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的。
「我這孩子，前些天去郡城。聽了那學堂琅琅讀書聲，就移不開腿了。可這方圓五百里，哪裡又有可以教學的地方？」說著朝著蘇扶看過來：「我一個鄉下老農雖然沒見過世面，但看是看得出，先生肯定不是凡人。厚著老臉，請先生教孩子讀書。」
推杯換盞，蘇扶也隨著紅臉漢子的話談論。不疾不徐，吃東西也很是斯文。良好的家教在此刻體現無遺。
來自潁川一個詩書傳家的小門小戶的人家。姓蘇，名扶。取：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中的扶字。希望這個蘇扶有朝一日也能青雲直上九萬里。
牧童看到扶蘇的表情，以為扶蘇不想去。於是清澈的眼睛瞪得老大：「大哥哥，我家的酒可是這裏最好的酒！」
這第一步就將蘇扶給難倒了。首先是原料問題，竹子是在後世是生長在南方的。竹紙的主產地一直都
再說在這裏休息一下，蘇扶遲早是回到朝堂的。在現在的蘇扶看來，自己莫名其妙被弄到了這個地方。雖然很舒心，很快樂。但這終究不屬於他。
「這可真是太感謝了。來，阿牛，給先生磕頭，拜師呀。」
「好吧，教學生，這事我應承下來這幾天我教阿牛讀書，以後我離開了。也給阿牛找個好老師。」扶蘇笑著說到。
顧名思義，斬取嫩竹，丟到池子里然後泡上個一百天以上，利用天然微生物分解並去除竹子的青皮。
現在自然沒有工匠掌握其中訣竅，蘇扶足足用了七天的時間這才掌握好了火候。期間累的更是腰酸背痛，真算得上勞其筋骨了。
一個踉蹌，蘇扶的頭有開始頭疼起來。將房間中的罈罈罐罐摔了一地。
於是，平日間無所事事的蘇扶先生便多了兩項工作。一個便是教書育人，教阿牛小同學的蒙學。
不多時，便看到了一個小宅院。房子不多，四五間。也不大，看著很樸素，當然你要說他看著寒酸也可以。
「嗯，就是造紙！」
第二步驟中的原材料依靠王家小姐很快就取得了，第二部進行得很順利。
走出亭外，蘇扶卻看到池子中泡著什麼東西。咦了一聲，蘇扶的腳步卻挪不開了：「那池子中是什麼？」
下定主意蘇扶便開始行動起來。
「自己這真是，唉。
蘇扶客氣道：「家裡小門小戶，也算詩書傳家吧。」
一個紅臉漢子走出，笑呵呵看著兩人走進：「蘇先生，農家沒有什麼好的，家裡還有些自家釀的酒水。今日，就好生款待先生。先生可不要嫌棄農家這寒酸。」
但剩下的時間，蘇扶想要好好回報一下那個好心的女子，王芙。
八個晝夜便這般迅速過去了。
過了這一步就到了最後一個步驟：透火焙乾！
「文房四寶？」
看到蘇扶的疑惑，紅臉漢子回到：「從老家千里迢迢，種了些竹子。可這裏天氣冷多了，只活了不到一半。死了一半，都泡在這池子里三月多了，也沒管。」
另一個，則開始了竹紙大業。
「想來公子出身定當極好吧。」戲肉來了。
「老農這有一事相求只是……」說著好像不大好意思起來。
可是蘇扶卻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剛剛吃了人家的酒席，這就拒絕了下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而且這個阿牛這般可愛，這般拒絕好像不妥。
「製造紙張吧！」
古法造紙的第3個步驟是取出煮爛的原料放在石臼里用力舂成泥面狀，搗爛后的原料用適量的水調配，使纖維徹底分離並浸透水分，成為紙纖維的懸浮液，再傾倒入紙槽裏面。然後用細竹簾在紙漿中濾取，紙纖維留在竹簾上形成一層涇紙膜。
婦人應下，不多時酒菜都上來。顯然是提前準備了的，扶蘇滿頭疑惑。可看這兩人顯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罷，且看看，不著急下結
紅臉漢子一聽，面上笑容又多了三分。
阿牛瞪著清澈的眼睛開口道：「阿爹讓我來的。」
蘇扶為難了。竹子跑一百天的時間蘇扶都等不及了，怎麼還可能去教書育人？這種活計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時間，那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情。
看王芙的裝束，想必是富貴人家。回到房中，蘇扶突然想寫寫畫畫起來，卻發現桌上空無一物：「筆墨紙硯？」
蘇扶一番口舌下從王家小姐這裏取得了支持，約定利潤對半分。由王家小姐提供物質支持，而蘇扶則進行這些奇淫巧計提供技術支持。
「渾家，準備酒菜。」
王芙一番應對下來，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也就收留了下來。當然也沒有發生什麼狗血霸氣的一見鍾情。蘇扶雖然生的十分小白臉。卻一點也沒有讓王芙這個王家大小姐有什麼動心的。
第四步覆簾壓紙，把撈過紙漿的竹簾倒鋪在壓榨板上，然後小心地移開竹簾，這層涇紙膜便落在板上。慢慢堆疊起一層層的紙頁，再以重物擠壓，排出涇紙頁中的水分。重物擠壓之下紙膜也慢慢成形，成為一張張四四方方的紙張。
「阿牛，拜見老師。」阿牛乖乖來了個大禮參拜，行了這拜師禮。
《天工開物》中制竹紙的第2個步驟是將竹料拌入石灰水浸在木皇桶中蒸煮8個晝夜，經過鹼液的蒸煮，原料中的木質素、樹膠、樹脂等雜質被除去。然後取出蒸煮的原料放入清水塘內漂洗，然後再放進鍋里浸石灰水蒸煮，如此反覆進行十幾天。經過反覆蒸煮、漂洗，竹子的纖維逐漸分解。
終於，忙忙碌碌了一個
「唔，你爹爹喊你來做什麼？」
王家作為秦朝有數的頂級豪門，王家的小公主自然也不是那種花痴。什麼樣的傑出英才沒見過，要對一個一無所有白吃白喝的小白一見鍾情？
扶蘇愕然，自己跟這家人無親無故的。怎麼還請自己去吃酒了？
紅臉漢子疑惑非常看到蘇扶執意如此，也不駁回，便應下了。
有些頹喪的蘇扶打開房門，用力吸了一口清新空氣。忽見門前站著一個小童，正是那個叫做阿牛的牧童。
第一步已經讓阿牛的家人給完成了。
牧童撓了一會兒還真的想了起來：「阿爹讓我請大哥哥來我家吃酒。」
扶蘇心中思索：也罷，先教上一陣子，日後從郡城中調撥人手來幾個教師。也給這裏見個學堂吧。
救吃完了，師爺拜了。蘇扶也該回去了，約定了明日的教學時間和束修也沒有什麼事情再呆在外面了。
焙乾紙張的夾巷是兩道土磚砌成的磚牆，磚塊之間有空隙能讓熱氣透出。焙紙時先在夾巷內生火，然後以輕細的銅鑷將一張張濕紙攤在牆上，從空隙中散發的熱氣使紙張慢慢乾燥，干透后揭起來就是一張可使用的紙了。
「哐當」
「小哥怎麼來這裏了？」
前世的蘇扶博聞多識，對天工開物這古代四大奇書也是多有涉獵。其中不少部分恰好都記在了心中。作為中國四大發明的造紙術自然不能錯過。
不過也沒辦法，蘇扶一沒有根底，二沒有戶籍。就算政策上支持
不過一回想，蘇扶便無言了。第一步，斬竹漂塘！
蘇扶一愣，道：「老哥請說，有幫得上忙得，自當儘力。」俗話說吃人嘴短，蘇扶又一向性子好。還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
「呵呵，乖徒兒。」摸摸阿牛的小腦殼，扶蘇心裏也有些開心。
對於蘇扶而言，這裏只是一個心靈上休息的驛站。所以，在未搞清楚這三個月的記憶空白前，扶蘇不會回咸陽。
「嘶……漢代？難道，噢。真是出人意料。」
扶蘇失笑一聲：「好，我隨你去。」心中暗道，自己現在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難不成還要怕一個農家人嗎？
蘇扶拍拍頭：「腦中突然多出了許許多多莫名其妙的東西，那麼熟悉，感覺又那麼不真實。」
這道工序在造紙過程中是最費力的，抄紙的工匠站在紙槽旁重複著舀水、抬起竹簾等動作，每次承受的重量重達20公斤。另外撈紙時還得靠經驗，抄得輕紙會太薄，抄得太重紙又會嫌厚，完全憑工匠的手法。
蘇扶眼睛一亮轉身對阿牛爹爹道：「束修就不必了，這些泡著的竹子就都給我吧！」
「至於紙張，這個時代也是有的。不過質量都很低劣，難以書寫。硯台，好像現在還沒有硯台。漢代都是人工研磨墨水的。」
最後一步關鍵在於那些磚牆。不得以，蘇扶又兼職了一回建築設計師，甚至是建築工。
阿牛撓撓頭，好像有點忘詞了。扶蘇也不急，靜靜等著。
不過，蘇扶是那種自甘寂寞的好學生嗎？當然不是，每天白吃白喝，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蘇扶也很不好意思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