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疆火
第六十八章 頭痛的扶蘇，咸陽的變幻
起身洗漱，用柳枝刷牙，清水拂面。換上一身簡單樸素的衣服，推開小門，入目一片曠野。
王芙，自然就是王賁的孫女，王離的妹妹。這片小村子，除了一千多人是吳郡遷徙而來。其實還有一個王家的莊園，這個小屋子，是王芙去泛舟的時候用來存放雜物的。
於是那次勝利以後只是給了蘇黨更多的一些時間，接下來的日子。胡亥領著一眾手下結結實實鬧騰出了事情。
扶蘇額頭微汗，不在去回憶這些。看著一雙微涼的小手摸過來，有點失措。稍待，拿開這雙手：「沒事，我很好。」
「好像，忘記了些什麼。」男子便是扶蘇，前一刻的記憶自己應該還在咸陽的宮殿入睡休息。怎麼一覺醒來，自己就到了這荒郊野地的小土房裡？
扶蘇腦中忽然竄出一些東西，想抓又須臾間跑開了，不由沮喪了一小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扶蘇也就陪著這個可愛的小牧童說話起來。
結果這才沒過多久就來了現世報，你要參的人，認為是錯的人，都取得了這麼大的勝利。這簡直就是一個大大的耳光扇在胡黨的臉上。
扶蘇腦中忽然抓住了一下什麼，手中無意義地揮著。口中喃喃：「河套，呼，應該是蒙恬將軍在這裏吧。」
牧童瞪著清澈的眼睛：「大哥哥，你是在喊我嗎？」
扶蘇幾乎脫口而出扶蘇兩字，不過看著這山這水，眼前這人，不知怎麼改口道：「我姓蘇，蘇扶。」
扶蘇這麼
說完也不理這個奇奇怪怪的大哥哥，轉身騎在青牛上走了：「阿牛要回家了，阿爹阿媽每天都在這個時候等阿牛。大哥哥有空來阿牛家吃酒啊！」
雖然胡黨氣焰被打下來。但實力卻沒有受到多少損傷。蘇黨還不具有翻盤的實力，於是胡黨悄然沉默下去，蘇黨也實現了軟著陸元氣沒有受到多大損傷。反而藉著這場勝利在舔傷口，積蓄力量。
秀麗女子看到扶蘇面露痛楚，不由跟著摸上了扶蘇的額頭：「沒發燒呀。」
隨著大戰勝利，另一個關鍵人物被提了出來。自然就是扶蘇公子，按照推理，扶蘇自己主動跳河下去。自然應該有幾分自信能存活下去的心思。
於是蘇黨在北方的力量趁著大勝的東風，借勢開始拉網式搜救。蕭何領頭，帶著數千上萬人開始沿著黃河找正在王家莊園悠閑不已的蘇扶。
扶蘇撫額，這話怎麼聽怎麼耳熟。好像說這話的人非常熟悉的，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竭力回想，頭疼的感覺又來了。更加劇烈。
秀麗的女子皺眉：「你還沒有回我的話。」
牧童轉眼一副你是笨蛋的眼神看過來。扶蘇有些無辜，卻聽牧童道：「這裡是河套，那當然是黃河啦。」
正好此時三關口的大捷傳來，胡黨一下子就啞火了。
三關口大
「兩千年後？」扶蘇的腦袋裡有些混沌，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且看看吧。」
於是胡黨的氣勢被狠狠澆了一桶水熄滅了下去。已經打紅了眼的蘇黨還想繼續下狠手被始皇阻攔住。
扶蘇左右看一眼，有些無奈道：「不是喊你，還能還誰？」
當然，現在這些扶蘇都是不知道的。扶蘇和王芙的聯姻，是一樁政治婚姻。事實上兩人見面的機會幾乎沒有。除了年幼的時候見過幾面，年長些，便都忘記了彼此的模樣。
雖不是故意套話，但小孩子心性愛動愛鬧。這個小牧童也愛說話，很多事情不經意間扶蘇也就瞭然了。
古代的人口，是只計算壯勞力的，婦孺這些是不計算在內的。算算，實際上這個吳村應該是有一千多人的。
扶蘇清咳一聲對這個牧童很是無語。只好又重複一遍！
扶蘇抓住牧童剛才說的那句話：「你說我是從河上撿起來的？」
論力量對比，胡黨遠超過蘇黨。低級官吏更是遠遠勝出。於是便出現了連養馬的官都上書參了許謹周校這兩個大佬一本。
鬥爭都這裏始皇也看不下去了，正想著是不是念著死去的兒子份上給蘇黨搭把手？
說著笑道：「最近的事情有些不記得了
手下御史言官接連不斷參下去，手中的市井喉結也在造勢。李斯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不反對也不支持，由著胡亥鬧騰。
現在看到這樣閑適的風光，令扶蘇心中生了許多感慨。心中那些陰暗好像驅散了一些，令人心曠神怡。
於是始皇便遷移全國人口稠密的地方來北疆，吳郡雖然人口不算稠密。但意思意思也遷移了三百口人，便是吳村這三百多口人了。
「蘇扶？」秀麗女子蹙眉一下，看了一眼扶蘇，留下一句話，飄然離去：「我叫王芙。」
男子身上只著小衣，也就是一身白色的貼身衣服。腦袋有點迷糊，男子拍拍腦袋，想想一些什麼東西，卻覺得什麼都想不出來。
看著牧童的背影，扶蘇誦了一首黃庭堅的詩。
比如，三百多口人都是從吳郡遷移過來的所以叫吳村。事情還要從幾年前說起，蒙恬三十萬大軍北伐，征服了這片土地。河南地以及河套東西兩套都成了秦國的領土。
對於扶蘇而言，這三個多月的事情在記憶中只是一塊徒惹他頭疼的記憶空白。自然不會知道王芙現在在九原，就算有這個念想以為王芙便是王家小姐。可以前的記憶也很清楚明白告訴他，他的未婚妻可是在咸陽的王家深宅之中。
牧童很認真的點頭，又認真搖頭，扶蘇看著頭暈：「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那這條河是叫什麼名字？」扶
看著這令人神清氣爽的美景，扶蘇有些醉了。朝堂的雲譎波詭，明刀暗箭充斥著這個世間最陰暗的東西。見多了，心情不免低落，看多了陰暗的東西，心中留存的也有了幾分陰暗。
扶蘇失笑一聲，這女子性子還真直爽：「總要謝了你這救命之恩吧。」
這下牧童懂了：「是啊，看到大哥哥是王家姐姐去大河上划船的時候撿到的。」
胡亥更是被激怒了。心想我還沒對你許謹下手，你卻這麼快就跳了出來。於是鬥爭白熱化。
扶蘇湊近牧童：「小哥。」
說著揮揮手走了。
秀麗的女子點點頭：「不謝，救下你本來就是順手的事。」
遠處波光搖曳，河中數處小舟。舟上漁夫漁女，柳下牧童青牛。好一派田園風光！
「騎牛遠遠過前村，短笛橫吹隔隴聞。多少咸陽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
「看來你心情不錯。」輕柔的女聲在扶蘇身後響起。
秀麗女子看到沒事，也不多關注：「那你叫什麼名字？」
總之一句話，波瀾起伏了一個多月的朝堂開始平靜下來。
扶蘇轉身，看到一副秀麗的面容。這是一張女子的面龐，偏生扶蘇卻覺得好似男子一般剛毅：「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嗯。」扶蘇記下了王芙這個名字，卻沒有記起跟這個名字主人的那些事情。
牧童撓頭：「爸爸說阿牛是從媽媽肚子里出來的，看大哥哥你應該也
這些地方以前是匈奴人粗放式放牧的所在。現在呢雖然隨著三十萬大軍的到來多了幾分人氣，但三十萬人對於廣袤的北疆來說還是太過單薄。
偏生胡亥還真抓到了蘇黨幾個不夠潔身自好之人的把柄。於是蘇黨一下子就被動起來，看到圖窮匕見的胡黨，許謹也下了死手。一下子將叛變到胡黨中的典客陸咎的把柄爆了出來。
男子翻身起床，一舉一動莫不透著這世間第一等世家子的雍容氣度。雖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但一個人的氣度風雅卻是怎麼也裝不出來的。
既然如此，扶蘇對王芙的記憶自然不會有多少。扶蘇在咸陽的時候，兩人尚且沒有見面。扶蘇穿越了跟月芷勾搭上以後，王芙更是羞憤難當一氣之下跑到了九原哥哥這裏。後來王賁在塞北弄了這麼一個莊園，王芙也索性住下，當是散心。
想著想著，扶蘇又覺得有些頭痛，甚至是越想越痛。迅即不去想他。想到留在腦中牧童阿牛稚嫩可愛的童音，扶蘇嘴角的微笑化開。
三關口外的大戰餘波未平，上官牟的這場勝利來得非常及時。雖然蘇黨在朝堂上十分硬氣了一回。但再如何硬氣都是要足夠的實力來支撐的，王賁沒有加入蘇黨，能夠倚仗一時。卻無法倚仗更多。
鮮艷。
牧童很認真的點頭：「嗯，那大哥哥喊我做什麼？」
許謹是廷尉，相當於今天的最高檢或最高法。抓到了把柄自然就要狠狠下手死磕。胡黨也沒想到許謹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