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疆火
第八十六章 毒藥
上官泰壓抑著怒氣道：「魚子染，莫要於我稱兄道弟。在下不屑與小人為伍！」
上官泰慨然一笑：「烈酒好，這清酒如水。你既然敢接下，我敬你一杯，算你一條漢子。」
魚子染眼露凶光，右腿微微彎起，猛然發力如同離弦之箭衝出。利劍直指上官泰的咽喉，分明就是要趁此一擊斃命。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到上官泰身上。魚子染一直刺激著上官泰，現在上官泰接招了。就不知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魚子染心中一驚，暗道不妙。
滋滋滋……
上官泰心神一震：「不可能！」
魚子染不敢大意，收劍回防。提劍格擋開飛來鐵匕。
說著同樣一拍手，九個姿色不錯的侍女端著一個個小鼎由大雁肉天鵝肉野鴨肉組成的肉羹進來。
魚子染壓抑著怒氣：「姓蘇的，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管我的事情！」
一念及此，所幸也讓這兩人此番一次性解決罷了。
「所以，我這一輩子。只認一個女人！」
蘇扶眉頭微皺，揉揉太陽穴。腦海翻騰，有些脹痛。似乎有些什麼塵封的東西要破封而出一般。
程雅琦狠狠點頭。
魚子染臉上青紅一片，竭力壓制沒有爆發失態。清咳一聲，柔聲向程雅琦道：「雅琦姑娘，你這是為何？這酒，可是給上官泰喝的！」
上官泰額頭青筋暴起，同時也感覺到那股似有似無的凌厲目光移開。喝道：「且慢！」
被拉在身後的程雅琦淚眼漣漣，輕輕靠在上官泰背後。
揉完
反觀魚子染，此時顯然是有意為之。愜意地看著上官泰面色難看，敢怒不敢言。時不時還用一種隱晦的眼神滿懷壞笑地盯著程雅琦。
扶蘇神目如電，冷冷盯著魚子染，直刺人心：「對付一介弱女子，你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毒藥！」
魚子染臉色極度難看，一開始，魚子染就拿捏住了程雅琦父親程辟的命門。知道那個老傢伙為了官途權位什麼都可以付出，這才有恃無恐。畢竟在古代，正統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算合法。就算上官泰跳的再如何厲害，魚子染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魚子染目露喜色，朝著上官泰的左腳削去。這寶劍雖不是天下名器，也是削鐵如泥的寶劍！魚子染當然自信萬分！
上官泰，接過烈酒瓶，拿起桌上的青銅爵，倒入烈酒。一股濃烈酒香瞬間飄出。上官泰嗅了一口贊道：「好酒！」
正在此時，一個略微陰冷的聲音響起：「我觀諸位，勞累一天。正是飢腸轆轆之時，余某不才也有一道菜，鴣酸臇鳧，煎鴻鶬些。不如就此一併上了吧。」
魚子染此時淡淡一句話飄出：「在下這道菜，可是魚某費勁了心思這才做出的。這美食美景，最適宜當請美人享用。」
黃呈看向魚子染，面上不屑之色一閃而過。而皇甫曄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靜觀事態。
說著從魚子染手中接過瓶子，魚子染眼神喜色一閃而過。不著痕迹在瓶口摸了一下，放開手。
魚子染稍稍清醒了下，一看兩人的動作心中涼了半截。可一看到桌上或多或少許許多多眼睛動了的肉羹。一個瘋狂惡毒的想法不可抑制地如同野草一般生長起來。
魚子染心中陰笑，面上笑容早已斂去：「拿酒來！」
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我看這兩道菜都是色香俱全。不若，誰若喜歡，就讓侍女端過來罷了。諸位看，如何？」
果然，上官泰靴中暗藏鐵匕，相擊之下，鐵匕飛出。上官泰右腳跟著踢出，正中空中的鐵匕朝著魚子染飛來。
李植眉眼一跳，看著兩人，心中暗道不妙，這火氣似乎有些超乎想象。
魚子染眼睛一眯：「上官泰，我敬你。你看在你父在三關口外大敗匈奴人為國立功的份上，可不是敬你這囂張跋扈，不要得寸進尺！」
程雅琦素手緊絞，深吸一口氣，作了個萬福回道：「奴家和泰，自小相知，長大相守。烈酒亂心，這杯酒，我為他喝！」
「咳咳」喝得太急太猛，又是烈酒。嗆得程雅琦一陣咳嗽，忙不失，上官泰急忙給程雅琦按摩處理。
王芙蓮步輕移，走到正中：「若是兩位有雅興，我可以做個見證人。讓你們好生決鬥！不過……」
上官泰當然不是一般人，雖然被魚子染言語刺激，心神不寧。但底子仍在，一把推開程雅琦。側身閃避，利劍幾乎貼著皮肉
此時上官泰也被魚子染的無恥弄出了火氣拍案而起，不怒反笑道：「呵，今日我還真見識了。可真是無恥之尤！魚子染，有本事，不要欺負雅琦一介女子。你我決鬥！一命以決！」
銀光反射，魚子染佩劍出鞘，劍指上官泰：「來時，姑父已經告知我。程辟已經將程雅琦許配給我做平妻，你既然敢搶我妻，今日，我就將你斬殺於此！」
王芙拉著程雅琦入小帳，眾人議論紛紛。靜觀其變，不多時王芙竟然主動湊到蘇扶耳邊，髮絲微舞，撩得蘇扶竟然感覺耳頸處一陣酥麻：「程雅琦的背後胸口下三寸，發現了紅色斑點。」
叮……
「住手！」一道白色身影徒然出現在正中間，赤手空拳，面色不改。正色道：「兩位當此地是武鬥場嗎？」
這鼎子沒有蓋子，肉香撲鼻，兩排侍女似乎在爭奇鬥豔一般端著各自的菜肴十八人分列兩排位列帳中。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要不要將菜放入各自客人的桌上。
一個侍女乖巧從帳外拿來一瓶烈酒。魚子染接過，從自己桌上拿起酒爵，倒滿。將左右拿瓶底，右手拿瓶口：「這可是我尋便秦隴之地才尋到不多的烈酒，你有福，好好拿著！」
魚子
這話一出，不僅上官泰皺眉。在場之人，都是心中一跳。眼中餘光瞥向王芙，只見王芙仍舊專心於那道紅燒魚。面上平靜，不動聲色。
扶蘇用行動告訴了魚子染答案，直接拉過程雅琦的手，將衣袖擼上去二指輕探。稍刻，蘇扶湊過王芙耳邊。這種親密的動作讓王芙一陣不舒服，可聽到蘇扶的話以後，頓時神色凝重。
魚子染一副十分迷惑的感覺，很無辜道：「上官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在這美景下，將美食給美人享用，正是一樁妙事。為何上官兄要一而再，再而三阻攔，這是何意？」
王芙突然出手，一巴掌拍出，「啪」一聲響亮無比：「我對無恥之徒最為厭惡。魚子染，別以為有你姑父魚陽古我就不敢治你！」
上官泰眉頭微皺，五指捏拳，青筋暴起。上官泰六識敏感，一道凌厲非常的目光狠狠盯在自己身上隨即一閃而逝。心中一驚，五指漸漸鬆開。
王芙面色古怪，看著這兩道菜，以及魚子染和上官泰。這一幕同樣也被李植看到，見了王芙的表情，身為此次踏青組織者的李植心中一轉，心道自己好歹也是組織者之一。這一而再再而三搗亂，自己被打臉不要緊，可王芙要不高興，自己到時候兩面不是人就悲催了。
上官泰深吸一口氣，走到程雅琦身邊：「雅琦。」
魚子染眼睛血紅，壓抑著
魚子染恍若未聞，示意第一個侍女道：「將你手中這鼎給雅琦小姐。」在場之人都是面色古怪，偷偷朝著王芙看去。見到王芙仍舊神色淡然不變，心中疑惑。卻都不言語。
蘇扶接上話頭：「看來有人是不希望你們今日決鬥了！」
魚子染目光冰冷，盯著程雅琦：「雅琦姑娘是要私定婚姻嗎？」
「喝酒誤事，你這麼快就不記得！」說著程雅琦狠狠從上官泰手中搶過酒爵然後自己一飲而盡，烈酒入口。一陣辛辣，兩抹紅暈飛入雙頰。好不誘人……
程雅琦面色蒼白，伸出芊芊素手撫著上官泰堅毅的面龐，苦笑道：「何必如此，我不值得的。」
程雅琦鼓足勇氣目不斜視，回應魚子染的目光，一片堅定。正要說話，卻被上官泰一把拉到身後：「魚子染，我與雅琦的事情，你管不著。不錯，我就是要與雅琦私定終生，那有如何！我堂堂七尺男子，頂天立地。有何擔不起？」
「我用這條命做賭注！賭你不在騷擾雅琦！」上官泰步伐堅定邁步到魚子染前面：「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上官泰怒極反笑：「好，很好。」
上官泰面上痛苦之色一閃：「我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何隱情，可我不是那種心思靈巧的人，十八年。一直以來，你都知道。」
魚子染一抹微笑浮現臉上。卻瞬間僵硬。
不成想……
上官泰落地，右腳先著地，左腳上一絲鮮血流出。顯然鐵匕並沒有防護住左腿，仍舊傷了上官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