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疆火
第八十七章 相視不相知，勾結
「哈哈。蘇扶，我果然小瞧了你。這裏面，黃呈一個莽夫，略施小計即可，吾不懼。皇甫曄和李植都是膽小鬼，誘之以利脅之以力，吾不懼。其餘女子，我更不懼。卻沒想到，最厲害的竟然是你！」魚子染狀若瘋狂，一舉將心中淤積之言統統說出。說的一眾人都是勃然變色！
「還愣著作甚，沖啊。殺開一跳血路！」蘇扶大喝一聲，一隻銀槍背負身後。領著王芙衛隊率先衝出。
一騎騎約莫兩千餘人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只見這些人儘是髡髮辨裝，高顴骨，深陷眼窩膚色白皙。正是埋伏山外的匈奴人。
魚子染此時早已換了一身戎裝：「上官泰，程雅琦中了我的毒藥，解藥只有我的手中才有。難道你要捨棄你至愛之人逃生不成？」
皇甫曄重重嘆氣一聲：「莫想了。魚子染既然敢行這種決絕之事，怎麼可能事先沒有服下解藥。猜的不錯的話，那剛才一口黑血，就是你解藥逼出的毒血吧。」
黃呈皇甫曄面帶慚愧之色，挺身而出道：「魚子染，我黃家此次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放過你們魚家了。」
嘭。
王芙見此，黛眉微皺朝著蘇扶悄聲道：「小心有詐。」
哐當。
魚子染面帶獰笑：「黃家，皇甫家，李家的確勢力不可小覷。那又如何？就連王賁的女兒我都敢趕盡殺絕，區區黃家和皇甫家、李家的人，那又如何？」
魚子染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皇甫曄，我倒是小看了你。不錯，解藥我已經服下。你若肯投靠與我，我立即給你解藥服下。不然，血濺三步，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一名全身著甲髮髻公大夫模樣的軍官大喝道。「上官命令，王芙、
蘇扶做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給王芙，槍指魚子染：「魚子染你好大的膽子，還有何奸計，只管始出來！」
魚子染一腳踩在黃呈臉上：「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我站在這裏，看你如何殺我！」
魚子染一見蘇扶沖了出去也不以為忤，腳步不急不緩跟著走出去。一邊大喊道：「王芙，你走不掉的。你們所有人加起來不過百人之數。還是趁早投降，我可饒你一命！」
公大夫魚方心下不屑一笑，手中吳戈可是魚子染重金採購。堅硬非常，且公大夫自持勇武。根本就沒將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看在眼裡。
黃呈、皇甫曄、李植三人都是面色一變。三人各自面面相視，三十餘人刀尖反轉，暗中戒備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上官泰與魚方相鬥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十息時間。魚子染剛剛從帳中出來，四面埋伏便已去了一路。
魚子染哈哈一笑：「蘇扶，想不到。你不僅腦子靈活，竟然武藝也如此高強。的確出乎了我的意料。你和上官泰，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魚子染冷哼一聲：「不過幾個將死之人，困獸之鬥罷了！」
蘇扶深深呼出一口氣，滿臉深意地看著魚子染：「好一手離間之計。蘇某佩服，不過，你魚子染似乎小瞧了天下人。」
一直沉默寡言的李植也跟著道：「李家與你魚家相鄰而居。我一旦身死，你必然粉身碎骨！」
「喝……」
上官泰目光柔和看了一眼程雅琦，隨即秦戟一轉，龍行虎步沖向全身著甲的公大夫：「某手下不取無名之徒性命，報上
蘇扶心中暗道不妙，果然，黃呈皇甫曄一臉意動之色。程雅琦面帶凄苦，苦笑一聲：「原來我不過是一汪禍水。」
一手銀槍，在蘇扶手中宛若游龍。銀光飛舞，血花濺落，一條性命流逝。反轉銀槍，挑落一個側面襲來的魚家軍士：「不要留手，速速衝出去。」
「諸位，生死一途，今日單憑個人本事了！」
魚子染突然噴出一口血，那血中竟然帶著絲絲黑帶。黑紅交加，好不嚇人。嘴角染血，魚子染輕蔑對黃呈道：「將死之人，你如何要我性命！」
蘇扶心中瞭然，這個魚子染果然不是易於之輩。這種反間之計順手拈來，狠毒得很。心中警惕，不過神色不變道：「交易？你倒是說說看？」
蘇扶輕呼一口氣：「不過，這葯也有半個時辰的潛伏期。現在，除了黃呈這個莽夫將你那肉羹吃光了。渾身無力，所有人，都有一戰之力！」
蘇扶神色不改，可心中卻翻江倒海一般翻騰不已。王芙……竟然是王賁的女兒？我那個還未過門的未婚妻？
蘇扶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眼瞧見了黑影之處人影閃爍，低喝上官泰道：「宜速戰，從此人這路突圍。」
嘭。
吳戈重劍，腰間發力，雙手持戈從坐下撩上，擊在秦戟之上。哐當之聲猛響，公大夫魚方頓時心下大駭。倒退五步不停，虎口發麻。手中重劍竟然快要把持不住。
黃呈皇甫曄等人都是緊握武器，就連不顯山不露水的齊玉雪也拿出一把細劍：「小女子也學過幾年武藝，自保有餘。」
公大夫囂張一笑：「某家魚方，取你項上人頭！」
鏗鏘之聲不
黃呈呼著粗氣狀若瘋狂盯著魚子染道：「不可能，你和我所用的肉羹一直。你既然吃了，為何沒有中毒！」
「夠了！」蘇扶大喝一聲：「魚子染，你若不想死的話，就將解藥拿出來！」
嗚噢……一陣怪叫。伴隨著轟隆如雷的馬蹄聲。
「不錯，皇甫家雖然勢單力薄，可我等身為法家子弟，豈可輕辱，定要與魚家周旋到底！」
蘇扶笑道：「既然如此，你既然心中清楚知道這些人你都不好對付，可你還敢如此，那還有何話說？你已經決定要趕盡殺絕了。還談何交易？不過拙劣的離間之計而已。」
魚子染神色淡然，好似全局都掌握在了手中：「哦？你倒是說說看？」
一聲癲狂如斯的大笑響徹大青山。
「走，速走！」
上官泰同樣倒退一步，可剛一停住立即反衝過去。仗著長兵器之力，用比剛才快三成的速度劈去，魚方頭皮發麻，心中輕敵懊悔不已。硬著頭皮盯上，重劍再揮。
上官泰一見蘇扶開口，粗聲道：「只要你將解藥拿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嘭。
那名全身著甲的公大夫冷冷看著上官泰，一把吳戈抽出：「早聞上官牟家中獨子上官泰有萬夫不當之勇。不知是否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黃呈跨步而出，剛要拔劍，卻不想竟然腳底一軟，倒在地上渾身無力。皇甫曄、李植、齊玉雪都是面色一變。心思急轉，
魚子染在嘴角上抹了一把，反而讓臉上更多了血跡。顯得猙獰非常：「你竟然猜到了！」
魚子染眼睛微眯：「不錯，這裏的所有人。都是一方勢力的諸侯，我魚子染通通都不該輕易得罪。」
上官泰聲若獅虎，咆哮如雷。加上上官泰聲名在外，一時這一隊士卒竟不敢前進。
皇甫曄一陣行動，閉眼深吸一口氣搖頭道：「這種下三濫的調撥離間之計就不要對我用了。不僅侮辱我的智慧，也顯得你拙劣非常。」
魚子染癲狂大笑：「王芙，蘇扶。我看你此次如何走？你能敵我五百人，難道你還能敵得兩千騎？」
兩步做三步，兩人對沖。上官泰沖勢一起，接著衝擊之力，正手持戟，攜雷霆萬鈞之力當中劈下。氣勢驚人！
蘇扶眉頭微皺：「這傷魂丸我也聽過，毒性有傷人和。故而研製之人，研製成功后根本就未使用過。你竟然做了出來！」
上官泰緊緊攥住程雅琦的雙手：「要想帶走我的女人，除非踩著我屍體踏過！」
「有何不可，西路，給我退下。」魚子染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對著蘇扶等人衝出去的一方一百餘人揮手。
「翌日，朝廷公報。王芙、扶蘇、李植、皇甫曄、黃呈、齊玉雪、程雅琦、上官泰外出狩獵，死於匈奴殘兵手中！而我，魚子染，大敗匈奴人。救下你等屍骸！哈哈，哈哈！……」
魚子染一見沖在最前面的蘇扶和斷後兇猛的上官泰，心中暗道不妙。原本以為就算上官泰再如何兇猛，也不可能在自己埋伏的五百人手中逃生，現在憑空多了一個蘇扶，變數一生。誰勝誰負就難說了。
蘇扶看著將自己一邊圍成半圈的魚家私軍
黃呈大喝：「魚子染，你敢辱我！我要你血濺當場！」
上官泰怒罵一聲卑鄙，不退反進，吳戈貼著臉而去。魚方咽喉一冷，喉頭髮甜。秦戟迅即，將魚方咽喉割斷。血花飛舞，魚方只覺天旋地轉，渾身力氣盡去，倒在地上。
拚死搏殺，血花染身的上官泰聽到魚子染的話猛然一愣。兇狠的眼神盯著魚子染：「你既然要致我等余死地，那還有何可談？」
叮噹一聲，吳戈在口中被魚方脫手而出。魚方心思狠毒，竟然在武器被擊飛之前將重劍當暗器擲出。
魚子染清咳一聲，盯著程雅琦帶著淫笑道：「若是你們主動將程雅琦這女人給我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安然離去。不過，你們也要保證此時既往不咎，從此不再過問！」
魚子染嘴角一絲陰笑勾出：「敬酒不吃吃罰……站住！」
蘇扶一聲爆喝，趁著皇甫曄吸引住了魚子染的注意力。猛然撞開大帳：「芙小姐遇刺，所有人快來護衛！」
魚子染面色一沉：「你絕不是一介普通士子！否則，不可能知道這些。就連傷魂丸的名字都知道。好，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這傷魂丸短是由夾竹桃，烏頭番木等毒藥精華製成。短時間，你們都死不了。不過六個時辰內，渾身無力，只能任人擺布。六個時辰后，若無解藥。當場立斃！」
扶蘇神目如電，冷冷盯著魚子染，直刺人心：「對付一介弱女子，你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毒藥！」
上官泰從部下手中取過一隻秦戟，橫在胸前大喝道：「來人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