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他們來了
好吧，我承認我去極地之前跟『天使』有密約，為此他們提供了補給品，以及一名觀察員身份的助手，這就是『獵犬』。在潛艇內找到『獵犬』后，我確實渡過他的思維。細節我不想說，我想說的是：我難以確認獵犬是否經過空間傳送，他這段被封閉了，彷彿……彷彿完全不存在，彷彿不在這個時空。
「說說……咳咳，你知道頻繁使用讀心術很費神的；再說，讀了太多別人心思，很容易迷失自己，因此我只在危及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才使用這種異能，現在不需要。說吧，既然說到了『天使』，把你了解的情況說出來」王成用充滿誘惑的語調柔和的說著，凱莉總感到這語調彷彿是催眠術的語調。
「竟然有這樣的好地方，算我一個……好吧，我想通了，我一旦回公司，他們一定使用催眠術，把我所知道的都倒出來，天吶，我可不想自己的私生活大白于天下，我把該告訴他們的都告訴他們，然後我也要躲一陣子。」凱莉拿起了電話，開始撥通公司告知真相。
「——於是他們會在巴黎機場等你，是吧？但你要知道，這是全世界暗社會的聯合力量，既然他們想在巴黎等你，越靠近巴黎他們的力量越大，想從他們手裡逃脫就更加不可能……你，你要知道，整個歐洲沒有無人區？進入地中海后，你再怎麼出來？與其千辛萬苦從哪裡逃出來，還不如……」
凱莉忽然想起什麼，瞪大眼睛反問：「你身邊有『天使』的人，難道你跟他們沒有交易？為什麼你還要打聽『天使』的情況？」
唉，旁觀還則罷了，就怕那些人趁機下黑手。哪怕不為了殺他，只想劫持他數小時，詢問北極事件詳情；哪怕這些人根本傷害不了王成，但……煩也煩死人啊。
「天使？就是那個總喜歡背後偷窺的傢伙，哈哈，你什麼時候跟他們搞到一起……不對，你把這秘密跟我說，你想……殺了我嗎？」凱莉臉上滑過一絲驚恐一絲疑慮，這絲疑慮與恐懼讓她迅速歪樓了。但她並沒做出躲避與防範動作，她知道在王成面前她那點小本事不值一提。過去如此，現在，在潛艇內吸收大量電荷后，凱莉更感覺到王成與出發時不一樣了。如今他的身體肌肉蘊含更大的爆炸力，異能控制範圍擴大了數倍，原先在王成面前三五米距離，她能想自己心中所想，但現在距離王成七八米的距離上，
凱莉想了想，回答：「你突然改變行程計劃，公司現在一定在追尋我們，不，所有人都在追尋我們，除了『獵犬』所在的『天使』公司，我想飛機一降落，公司馬上會帶我走，盤問行動中的詳情，我想你也不能避免。至於以後嗎，我猜公司會繼續讓我在你的小組待下去——如果你還能活著的話。」
凱莉瞪著王成，等待一個解釋。王成噴雲吐霧的回答：「我們中途數次改變飛行方向，但這隻能隱瞞一時，在他們全力追蹤下，無論我們怎麼隱匿行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能找到我們。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找吧，我把方向變來變去，但大致方向總是飛向巴黎，看到這種情況，他們會以為我終究會去巴黎，找我的小朋友過新年，於是……」
王成聳聳肩，無所謂的回答：「多大點事呀？我現在是自由職業者，既然能跟你們達成交易，加上一個天使也沒什麼？」
「『天使』跟軍方關係密切，據說是軍方用來監視以及遙控十二聯盟的機構。我想你應該知道，光明與黑暗是相輔相成的。即使行走在陽光之下的人，總有點陰暗的東西伴隨。而情報機關嘛，本來就是陰暗中存在的東西，自然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有些事他們自己不能動手，所以他們默許十二聯盟存在，必要時可以向十二聯盟發出委託，做一些他們想做而自己不敢做的東西。」
這次突然的會議也讓王成不得不暴露在各大公司代表面前——他是以鳳凰公司僱員身份曝光的，但誰都知道他原本是星辰公司僱員。鳳凰公司說是在視屏會議上會隱匿王成頭像，但對方傳來的頭像並未經過變形處理。所以鳳凰公司的說法不可信。
但他今後再也不能悄悄的摸到目標身邊，大家都知道他是北極事件的關鍵，大家都知道他很牛，只要他一出動就會有很多八卦人士關注他的行蹤，這些人或者嘴上說是為了保證它的安全，但只要他隨便殺個人，就有無數公司觀察員圍觀，而且人看戲還不給付費……尼瑪這種管道工生涯該是多麼痛苦！
凱莉看著王成，鄭重的說：「不要以為這不嚴重，我剛才一直在擔心你知道嗎？『天使』並不是完全友善的，儘管他們偶爾擴散技術，撥付秘密資
王成跟那些公司代表不一樣，他們是公司外交人員，哪怕公開亮相，按老外的法律只要無法證明他們親身參与罪行，那他們可以自由行走。而王成成為大家矚目的人物后，哪怕過去的事情無人追究……哦，他們也確實無法追究，因為星辰公司本部已經毀滅，資料都消除了，王成如今清白的跟新人一般。但……
「你想得太多了」，王成鄙夷的看著凱莉：「你忘了我會讀人心思？沒有人能在我面前偽裝，獵犬確實不是『工會』的人，我確認！他其實是……『天使』的人。你知道天使公司嗎？」
「別說這些沒用的」，凱莉氣急敗壞：「我剛才正想問你逃亡路線，翻弄了一下飛行地圖才發現，你正往，整晚虎口飛去。」
凱莉數次拿起電話，神色很糾結，她既怕如實告密會引起王成的憤怒，又怕說的不盡不實會讓公司惱怒。王成這時候已開始給「娃娃」傳送突擊行動的現場錄像，糾結中的凱莉一探頭，驚愕的問：「呀，我們的存儲盤不是都毀壞了嗎？怎麼還有……」
等一切終結后，凱莉喘了口氣，偶然翻弄了一下飛行地圖，發覺飛機還是向巴黎飛行，她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問：「你怎麼……別人都躲起來了，你你，想送上門去嗎？」
這種現象我之前遇到過，我的巴黎小組成員身上都有，但他們……是被我用三重催眠術特意封閉的，他們消失的記憶是關於自己身份來歷的那部分內容。在潛艇里我沒有時間解開『獵犬』的秘密，當然我也不願意花那份心力。『獵犬』是『天使』的人，這次行動天使提供了資源，那麼我把『獵犬』交給『天使』，完整的交給他們，由他們自己去發掘，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王成點點頭：「你不是光有肌肉，但你的推理是建立在他們不知道有現場資料上，不過這份資料我也不打算保密，我的人將同時向『鳳凰』與『天使』傳遞這份現場突擊
王成很冷靜，噴了一口煙說：「你覺得我們如果向其他方向飛，能躲過他們的追捕嗎？」
凱莉立刻找到解決辦法：「把這個……嗯，把這個圖像傳送給公司，公司總算有了獨家秘密，想必不會……」
王成笑了：「所以我在逃啊！我知道如今全世界都在找我，所以我先遣散了組員。我怕他們被人綁架後用來威脅我，但我不會回到公司接受他們的盤問，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不好，我不喜歡被人控制。」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比天使更強硬的後台？
凱莉想了想，爽直地問：「我可以彙報嗎……我該怎麼說？你難道不知這是有多嚴重？他們會懷疑你的，『獵犬』是證明那件武器有效的關鍵，你把這麼重要的人證交給了『天使』，你不怕他們追究責任嗎？」
獵犬看到了什麼？他或許看到改變世界的力量。這個秘密放在誰手裡「天使」都不放心，他們絕對會傾盡一切去追逐這個秘密，直到把這個秘密握在自己手裡——他們屬於國家力量，一旦他們動員起來，公司的力量算什麼？誰敢阻擋，都會成為垃圾。王成不想成為其中之一。
王成收起的笑容，肩膀聳了聳，並不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很難說，我們公司的反間諜機構大部分精力是針對他們的，一般發現他們的潛伏者，要看具體情況了。如果這人即使亮出身份，那麼公司只能驅逐——畢竟他們不想跟『天使』撕破臉。但大多數情況下，公司會秘密處置了這些潛伏者。」
「我明白了」，王成收起了腳，恢復正常坐姿：「我已經了解公司對『天使』的態度，現在讓我們回到正題：『獵犬』是天使的人，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天使』第一個向我伸出了手，然後是『鳳凰』……儘管你們都採用了逼迫手段讓我屈服。
凱莉在十二聯盟混久了，深受周圍人影響，有點看不上「天使」的猥瑣偷窺，但王成卻知道國家力量所蘊含的能量。既然他都在各大公司面前曝光了，人都知道他出身星辰卻給鳳凰幹活，那麼再貼上一付「天使」標籤，還怕什麼？有了這個背景，誰在尋思對他下手，就要考慮一下能否躲過「天使」的眼睛——即便下手時能隱藏真相，那也要看看今後是否會泄密。
機
在潛艇里，鳳凰公司突然改變計劃舉行視屏會議，無形中把王成拋到了眾人面前公開身份，以後王成再出任務，會引來更多的關注，如果是別人可能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但王成只想躲起來，不引人矚目的享受生活。然而不行，這份改變世界的力量公開後會帶來什麼？無數人都想知道王成從中獲得了什麼，除了「獵犬」之外，參与行動仍倖存的王成與凱莉，也是其中的關鍵密匙。
王成跳過了這個問題，問：「你今後打算怎麼做？」
王成懶洋洋的翹起腳，回答：「我想從另一個側面，多了解一下他們……你瞧，我一直遊離在公司外圍，悲催的是，無論我到哪個公司，他們的資料庫都不向我開放，所以我到現在對業界狀況兩眼一抹黑，只能從同伴中了解……」
所以王成必須把那把關鍵鑰匙交給「天使」，他也只能交給「天使」——那份「國家力量」握有「特斯拉秘密」一個世紀，唯有他們最了解其中價值，唯有他們能給出合適價格。至於十二聯盟嘛……王成不怕十二聯盟知道他跟「天使」私通，相反，這個時候王成更想把這種他與天使的關係大白于天下。
自此以後，王成別想得到安靜了，雖然舉行視屏會議前，大家不知達成了什麼默契，同意分享這份情報；雖然在視屏會議上，大家都承諾忘記王成的存在，保證王成今後的安全，但管道工教科書第一課就是：誰都不可信任。這樣的保證不要也罷。
凱麗像中了催眠術一般如數家珍的繼續陳述：「天使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機構，他們是維護法律的，卻常常私下裡委託我們做一些不怎麼合法的事情，而我們的人，如果在行動中曝光了，也常常需要『天使』來銷案。他們的政策經常變來變去，經常板著臉強調法律，我們的銷案請求時靈時不靈。大多數時候他總想控制十二聯盟的力量，所以老是派一些人偷偷摸摸的想潛伏，但大多數時候他們不想跟我們牽扯過深，害怕我們的曝光會影響他們……」
深吸一口氣，王成繼續說：「我知道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極其封閉，從裏面很難獲得完整的外界消息，外界獲得的也是經過刻意過濾、編撰的『內情』。這個地方極其適合躲藏公
商務飛機的機艙寬度不過六七米，在這個距離凱莉逃無可逃。凱莉歪著腦袋觀察著王成，心中不敢生出一點邪念……尼瑪讀心術太變態了，難怪懂得讀心術就又能成為公司的王者。眼前的王成太善於偽裝，表面看他與過去沒啥兩樣，只是笑容更溫和、更可親了點。但凱莉絕不敢掉以輕心。如今對方越說越嚇人……他想幹什麼？
凱莉沉吟著搖搖頭：「不，我要跟著你。你走哪兒我去哪兒！」
鳳凰公司很強大，但越是強大越說明他們這次承受的壓力有多大，視屏會議是突然插入的。什麼樣的力量使鳳凰公司不得不妥協，將本來由自己獨享的秘密公之於眾？甚至被迫倉促組織這個現場視頻會議，以顯示他們沒有隱藏……這背後所蘊含的能量，想一想都讓人脊背發冷。
王成笑著看了看凱莉：「哦，我們現在在大西洋上空，你可以跳傘的。」
凱莉再問：「你真不怕？」
王成這是正叼著雪茄端著香檳回答：「我答應一個人，跟她一起過聖誕，如今我錯過了聖誕，新年了，我要跟她一起過。」
凱莉眼前一亮，感覺到自己剛才想起的問題……在王成面前保持思想不拋錨，是何等的困難：「你承認了，你承認與天使公司有勾結，你承認與他們達成了交易。」
王成自傲的回答：「你忘了，我本身就是一台計算機。」
「說說潛伏者——一般公司發現來自『天使』的潛伏者，會怎麼做？」王成提醒凱莉轉入正題。
凱莉一下子恍然：「你在引火，你把資料交給『天使』，所有人的目標都衝著『天使』去了……嗯，沒錯，這份資料太誘惑了，誰都怕下手晚了被人搶先，於是你成了次要人物。呀，我知道了，我知道為什麼現在也沒人追上我們，他們都在尋找獵犬。你只要躲過這陣子風頭，你就沒事了！」
飛機繼續向南方飛行，兩小時后巴黎小組已開始分散隱藏，凱莉向公司彙報完情況，期間經受公司各種咆哮與抱怨，在公司要求與王成通話時又經受了王成的白眼，最終公司沒能與王成再度溝通，很無奈地接受了凱莉的中間傳話。
這件事我不怕鳳凰公司知曉，但這種事不能由我報告……你來回報吧，這份功勞落在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