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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千變女郎

第三百八十八章 千變女郎

這兩個男子抱著膀子,目光似乎很兇狠,擺出的姿勢……似乎是泰拳的起手式。泰拳選手在拳擊台上被介紹時,就採取類似「抱膀子」姿態——雙腳明顯內八字狀。
阿拉伯老頭竭力用法語向周冉介紹這種「神油」的神奇美容效果……在「偉哥」發明之前,傳說這種神油有代替偉哥的效用,所以當王成鑽入小店,並親昵的挽住周冉后,老頭開始擠眉弄眼,隱晦的向周冉介紹它的另一種特效。周冉畢竟還小,聽的雲山霧海,王成適時插入:「加月桂的,我需要加月桂的。」
王成指著那些「磚頭」繼續說:「這東西就是橄欖油香皂。過去阿拉伯人自給自足,製作的古皂常常風乾十數年,風乾的時間越久裏面的水分越少,香皂表面越皺巴,份量越輕……」
對方怎可能發覺王成的存在?
「嗯,月桂油有消炎作用。」王成隨口回答。
王成聳了聳肩,換成牛津腔繼續說:「好吧,讓我們彼此坦誠一點——你認為,我可能是警察嗎?」
印度女郎看到王成眼睛落在她胸上,只是微微一笑,卻沒有半點羞澀的感覺——果然是老練的騙子。
其實觀察周圍無需太專註,王成上樓梯時曾快速瞥了樓上一眼。這是個套間,內層套件掛著門帘,裏面似乎有三人的氣息。外間是個大客廳,靠牆一張方桌,三個人圍坐在方桌的三面。加上印度女郎與兩個泰拳手,這屋子不計套間內,總共五個人。
「我有兩百年份的古皂,你要不要?份量絕對低於180克。」老頭問。
紗麗隨風輕盪,露出她無遮掩的小腹,柔軟而結實,又十分的平坦,腰身很纖細的彷彿肚皮舞娘,反倒顯得胸前更豐腴而迷人起來,她走起路來如風擺柳,隨著紗麗的飄搖,讓人看后忍不住想要好好摟在懷裡,把玩一下那風情妙曼的腰肢。
這女人印度穿一身淺青色莎莉,上面綴著細碎的金花,烏黑的大波浪長發隨意飄在肩上,一張白凈如瓷般的俏臉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流動——這女人能扮演印度人,全虧了她這雙明媚而顧盼生姿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稍一閃動,總是會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漸漸的衷怨之情,彷彿總懷著什麼心事一樣。
為了暗號「加月桂」好不好?
老頭家的院子是典型的阿拉伯建築,天井很小,屋頂站著許多小孩,一邊嬉鬧一邊好奇的俯視著下面進出的人……他們所在的平台,說不上是二樓還是三樓屋頂了。
這是優秀情報員的標準反應!
小院的牆角處,擺放著許多灰色的磚頭,磚頭表面全是風乾的裂紋,皺皺巴巴很難看,其上還泛著一層厚厚的白灰。
這女人另一個像印度人的地方是長著一副長脖,如天鵝般優雅的長脖上掛著一條白金項鏈,更將脖子襯托得修長而柔順,讓人看了以後不由的暗吞一口口水。而她的肩膀微微顯得有些豐腴,那一對玉女峰更是飽滿而渾圓挺翹,使她渾身上下散發著熟透了的味道。
如果當時這人坐在保安室里偽裝保安,眼睛時刻盯著監控屏幕……王成不是菜鳥了,他進出酒店都格外注意,不僅小心避開攝像裝置,而且行為動作跟普通進出旅客完全一致,如果不是非常熟悉他的人,根本察覺不出他的存在。況且他他本身具有屏蔽電子信號的特長。
女郎用的是標準牛津腔——對於印度人來說這不算什麼,印度人以在倫敦讀大學為榮。大多數印度精英都喜歡刻意保持嗓音中的那股牛津味。
印度女郎變相恭維了一句,馬上詫異的問:「怎麼交換,這東西不是我付錢買下的嗎?我出錢讓你們奪取的呀?你怎麼還問交換問題?這沒問題,我把餘款付清,你把東西交給我。」
站在店門口左右一打量,王成琢磨,要是自己也肯定會把秘密聯絡點設置在這裏——距離肯梓塔酒店酒店不遠,屬於目視範圍之內,周圍四通八達便於出逃,人流熙熙便於隱藏,又因為屬於老城區治安混亂,真是殺人越貨抄家放火的好地方。
「明明是肥皂嗎,你拿它不當肥皂。花古董的錢買塊肥皂回家,你……你今天吃多了?午飯我可沒跟你一起吃哦」,周冉調侃道:「那玩意死沉死沉的,我可不想提。」
「咦,這東西……不便宜吧?」周冉不屑一顧,邊走邊憤憤然的說:「我就搞不懂,用這東西洗手能洗出花來?同樣的東西,我認為現代科技結晶,才是效果最好的。科技是向前進步的,不是倒退,所以古老的東西,除了古老,效果必定比不上現代產品,否則,人們幹嘛推動科技進步?」
更況且,如果在其他特長上能優於王成,王成承認有這類人存在,但說到秘密潛入秘密接近……也許是他認識的人少,目前為止,他還真沒想起有這樣的人存在。
王成咧嘴一笑:「那你不應該說這話——從管道工手裡搶東西,誰有這個膽子?」
「你記錯了,你說的是敘利亞橄欖皂,那東西才加月桂」,老頭開始對暗號。
最初的肥皂是用橄欖油混合草木灰皂化,阿勒頗古皂至今依然採用這種技術,純正的橄欖油加草木灰,有時候混一點月桂油增加香味——據說中世紀瘟疫橫行時代,用這種香皂洗手不容易得病,因此歐洲人開始講究衛生習慣。而阿勒頗古皂也因此流行開來,名聲赫赫。
印度女郎目光凝在周冉身上……唉,全怪謝爾蓋製作的教程太經典,周冉初見槍支沒有驚慌,下意識一身戒備,反而讓那女人高看了。她衝著周冉問:「你兩個,誰做主?」
對方沒有回答,王成馬上再換一種印度土邦語,重複這句話……印度有數萬種土語,王成眨眼之間換了十種最常用的土邦語,女郎一句都沒聽懂。
一般人遇到緊急情況渾身發僵,十成力氣使不出一成。而真正久經訓練的情報員,會在此時放鬆全身肌肉,等待突然爆發的時刻……
「請跟我來,這樣的東西一般存放在後院」,老頭做出邀請收拾,順便大喊:「阿克扎,快出來照顧店鋪。真是一點不自覺,沒看到我要招呼客人嗎?」
印度女郎咯咯一笑,又換成女聲:「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想殺了對方,所以大家各自動手罷了。只不過我得手了,這也是我有眼光,請的人手高明而已。」
周冉還傻獃獃問:「加月桂幹什麼?為什麼加月桂……」
王成輕輕搖頭,換成一種印度土邦語繼續說:「哦,是阿拉伯人的家眷?」
「讓我們坦誠布公吧——你是與他們聚會的第五人,是最先離開會議室的那位!」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王成打量著對方的長發,印度女郎一笑,伸手摘下長發,變成一個男人式短平頭。如此一來,她整個人氣質都變了,變得嫵媚中帶點精悍,女人中帶點男人味,顯得很妖異……也更魅惑。
方桌上擺著四柄手槍,還有兩隻ak-47。一些零散的子彈散放著,周冉看到這般情景,身子微微一縮,但馬上全身放鬆,十指微動,開始活動肌肉準備……跑路。
好吧,現在不是追究細節的時候,王成手一甩,將航空箱甩到身前,問:「怎麼交換……哦,我可以問一聲嗎?今天這事,怎麼那麼亂!」
店主是位阿拉伯老頭,店裡賣的東西是有液體黃金之稱的「阿爾岡果油」。也成「阿甘油」、或「阿拉伯神油」。它是阿爾岡樹產的果子榨出來的油,阿甘果形如橄欖,但比橄欖小,只在摩洛哥南部存活,且採摘和壓榨過程大都依靠人工,因而非常珍貴。
女郎稍一沉思,馬上回答:「絕無可能!我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管道工幹活兒,從不會引來警察。」
因為她渾身上下太印度了,而一個真正的印度人來到阿拉伯世界,多少回帶一些當地配飾,以及當地藝術品,或者當地的香皂味。
雖然王成態度很溫柔,但屋裡沒人敢注視王成的目光。被問到的人都低下頭去——在王成張嘴詢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個個感覺腦子一懵,恐懼不由自主泛上心頭。這一刻,他們彷彿面對巨龍猛虎一般,恐懼。
最先開口的是那位印度女郎,她皺起眉頭說:「你是信使,還是……」
可是那胸呢?平常「他」怎麼隱藏飽滿雙峰的?這東西難道是假的?
如果當時有人坐在大廳里觀察進出旅客……到目前為止,王成只讓攝影家與那位洋妞警察撞了個正著。他之所以沒迴避這兩個人,是因為他當時在裝普通人,所以他友好的沖兩人一笑,而後毫不停頓的走進電梯。一路走來,他也在觀察大廳內的人,如果有人能躲過他的感覺,讓他還無察覺——那這個人就是比他還牛的「管道工」。
「只要價錢合適,我要!」
王成靜靜地看著老頭做戲,一點沒阻止的意思。等老頭引著兩人向後院走的時候,王成耐心的向周冉介紹:「傳說,距今六千年前,埃及人發覺草木灰混著油一起洗手,清潔效果格外好,於是肥皂發明了。
領路的阿拉伯老頭介紹:「這是你等的客人。」
「阿甘油」可以吃,也可以用來抹在頭髮和皮膚上,具有保濕抗皺的神奇功效。很多去卡薩布蘭卡的歐洲人,都會到老城區這種摩洛哥小店去尋找「神油」作為紀念品和禮物,送給親朋友有,或自己留用。
二樓到了,王成卻眼角都不瞥其他人一眼,只顧跟周冉甜甜蜜蜜,他橫了周冉一眼,親昵地說:「我什麼時候累著你了?」
藉助引路者的話,王成裝作剛注意到的樣子,開始打量屋內人:坐在方桌前的幾個「阿拉伯人」沒有說話——說實話他們的化妝很蹩腳。雖然穿一身阿拉伯服裝,但習慣動作與氣質完全不像阿拉伯人。而那位印度女郎……她雖然穿著紗麗,裝扮上毫無破綻。但就是毫無破綻,才顯得她不是印度人。
「沒錯,是我,我就是你們的委託人——蝴蝶。人們常常叫我『蝴蝶夫人』,你也可以用這個稱呼我。」印度女郎換成了男人的粗嗓門回答。
「好吧,我的飛機該起飛了,就這樣,你小心點」,百合匆匆交代了雙方聯絡地址以及暗號,掛上了電話。王成微微一樂,巧了,對面,周冉剛剛鑽進去的小鋪,就是秘密聯絡地址。
「當然」,王成拖著箱子舉步上樓,湊趣說:「那玩意越硬越好,越是像石頭說明年代舊,風乾的徹底。」
怪不得她那條玉腿顯得……有點胖。那付圓潤而修長的長腿,長在男人身上只是平常,但長在女人身上,就有點……稍稍肥胖,豐腴。
這樣的人直接動手幹掉目標就成了,何必監控當時「工作」的人?
二樓欄杆邊出現一個印度裝束的女人,她居高臨下看著王成拖著一大一小箱子進來,邊走邊喋喋的介紹牆角的磚頭,對自己的女人顯得很細心很溫柔,也很嘴碎。這位印度女人目光凝視,顯出沉思的神情,似乎再一次推測王成的性格。王成見到對方出現,微微點點頭。不一會兒,這位印度女人身邊,又出現了兩個健壯男子。
王成衝著桌邊幾個男人,沖那兩個泰拳小子微笑著逐一問:「你嗎?你嗎?你想動手搶嗎?」
王成滿意的微微點頭——周冉的催眠教程開始覺醒了。這是潛意識行為,完全不受大腦控制。
「什麼呀?」周冉喊了起來:「你們說的什麼?能更清楚點嗎?」
周冉什麼也不問,目不斜視的走進套間。當她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印度女郎脫口而出:「原來你是哪位管道工?」
王成思索了片刻,搖頭:「不可能,如果我們的潛伏被人發覺了,警察早就敲我的房門了。」
這女人搖著小翹臀走來,嘴裏說著兇狠的話。翹臀遮掩在束身緊身裙下,將那優美的孤形在王成面前盡情的展現了出來,那種雕塑般的優美弧度用任何文字都無法形容。是男人看到那美臀的搖擺,心兒都不由的怦的一跳,忍不住的在心中生出幾分想要伸手去觸摸,去體會一下美臀的豐滿和彈性的衝動來。
老頭說的后一句話是提醒院里人注意:要來客人了!
「看看,既然大家都無異議了,請把槍收起來,別嚇壞了我的小女友」,王成的嗓音依舊溫和,但他說的每個字都彷彿在眾人靈魂中炸響,桌邊幾個男人下意識的收起槍,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
剩下的還用說嗎?這女騙子一向用男人的身份進行活動,到了關鍵時刻「他」搖身一變,變成女人走出酒店,所以警察沒發現「她」的消失。
那天印度女郎張嘴想說什麼,王成擺了個噤聲手勢,拍拍周冉說道:「寶貝,去屋裡坐一會兒,跟屋裡那幾個聊聊。」
女郎的眼珠陡然瞪大,桌邊的幾個人見到女郎神色不對,立刻抓起了槍,嘩啦啦一陣拉槍栓聲,女郎脆聲問:「你知道什麼?」
稍稍停頓了一下,順著老頭的招呼邁步走進屋內,並開始向屋內樓梯行進,準備上二樓。周冉繼續憤怒:「看那東西硬得像石頭……」
後來人們又發明了各種香皂,但公認的,阿勒頗古皂是世界香皂的祖宗。它不含一點化學成分,造化完成後擺在阿拉伯小院中風乾……」
王成掃了一眼套間,依舊用印度式英語,平靜的說:「裏面的人不出來嗎?」
「不錯,是阿勒頗古皂,要完全風乾古皂,時間越久越好。」
束身裙裙角只裹到她的腿根部位,使得她的玉腿盡情的展現了出來,在白色絲襪的包裹之下,看起來是那麼的飽滿修長,那麼的筆直,但卻又顯得豐滿而迷人,這樣的玉腿,足可以勾起任何男人的心中最原始的衝動……但她嘴上卻在說著殺人放火謀財害命的勾當。
阿拉伯人的房子不大,王成這時已經距離桌子兩米遠,在這個距離上王成是無敵的,他想讓人生那人就能活下去,他想讓生死那人絕不敢耽擱一秒鐘……只是王成連續使用了太多腦力,他希望將控心術留到最後使用,留到最關鍵的時刻作為殺手鐧,所以他只說話不動手。
王成上下打量一番后,輕輕一引周冉,將對方護在身後,而後用溫柔的語調輕聲說著印度式英語:「我很好奇,當你做男人打扮的時候,該是怎樣的風情?」
老頭愣了一下,下意識說:「你來得太快了。」
「你們說的是什麼呀?」周冉拚命打岔:「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女郎眼角飛速的瞥了一眼套間門,擺著牛津腔馬上說:「他們,與此事無關。」
通過監控錄像尋找進出的可疑人員或許是一條途徑,但酒店監控錄像也不是那麼好看到的,出於隱私法案,這些東西不上網傳播,想看到除非接入酒店數字信號網……百合與王成都不是普通黑客,有人接入網路他們會查不出徵兆?
「僅僅是這樣嗎?」王成冷笑著追問一句:「你忘了什麼?」
周冉拚命地指一指王成,那女郎將目光凝在王成身上,而後目光轉向王成手裡提的箱子:「你竟然提著箱子滿街走,你不怕……你不怕我搶了你的箱子嗎?」
尼瑪自從本·拉登那傢伙被美軍轟死之後,情報界怎麼流行口對口傳暗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