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陽明大學
「哦，上帝。」約翰震驚得目瞪口呆，「將軍閣下，您的睿智足以照亮整個遠東。」
範文程沉聲道：「侯爺，趕緊加快行軍速度吧，一旦王朴的中央軍搶在我們前面回到了南京，再想打下南京難了。」
「這麼急？」孫傳庭不無擔憂地說道，「左良玉來勢洶洶，看來一場惡戰是免不了啦。」
王朴道：「爹，陽明學院怕是辦不成了。」
十天後，盧光祖、徐勇、李國勇等人先後率領大軍趕到，聚集在安慶城外的叛軍逐漸增加到了八萬人，好在趙信率領的兩萬中央軍也趕到了安慶，再加上黃得功的水師，勉強擋住了叛軍的進攻。
「侯爺。」範文程大聲道，「在下剛剛接到潞王秘報，王朴已經帶著中央軍殺回揚州了！」
柳敬亭聞言愕然，範文程卻險些氣得吐血，左良玉怎麼說也是聲名在外的悍將，範文程萬萬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個欺軟怕硬的鼠輩！這樣的鼠輩要是能成業霸業，那老天爺就真是瞎了眼了。
不過現在，王朴絕不會再讓這樣的歷史悲劇重新上演。
「呃，扯遠了。」王朴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言歸正傳道，「我們繼續討論陽明大學，第一任校長肯定得老頭子你來當，別人我不放心，這軍事學院的院長得我親自擔當，軍事學院培養的軍官生可是將來大明帝國陸軍、海軍的中堅力量，絕不能讓這些高材生成為別人的門生。」
說起來，這個麻臉師爺也是個名人，在南京，只要一提起柳麻子，就沒有人不知道！柳麻子原名柳敬亭，是個說書藝人，左良玉酷愛聽書，就專門派人把柳麻子請到了武昌，聽了幾段書之後引為知己，就讓柳敬亭留在身邊當了師爺。
範文程卻是連腸子都悔青了，他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左良玉，讓他快些出兵，可他沒想到還真把左良玉給嚇著了，一聽說王朴回來了，左良玉居然馬上打消了進攻
「侯爺。」範文程長揖到地，朗聲道，「在下有要事相稟。」
王朴又道：「這最後就是生源問題了，大學課程有一定的難度，最起碼必須得識字，所以只能從適齡的理學儒生中選拔，可老頭子你也知道，程朱理學流毒至今，絕不會有儒生願意上大學的，所以生源只能落在復社頭上。」
左良玉皺眉道：「程師爺，這麼晚了你有什麼要緊事呀？」
此時的安慶已經成了血腥的戰場了，金聲坦的八千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在進至安慶后卻遭到了唐勝的迎頭痛擊，金聲坦猛攻了三天，安慶城始終穩如磐石，不得已，金聲坦只好暫緩進攻，等後續大學到了再說。
柳敬亭聞言苦笑不已。
「嗯。」孫傳庭欣然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辦法。」
不過現在，範文程卻還得耐著性子勸說。
範文程當然在撒謊，他現在已經斷絕了和建奴的聯繫，根本不知道聊城之戰結果如何，潞王更不可能知道中央軍的最新消息，範文程這麼做只不過是想刺激一下左良玉，讓他加快行軍速度而已。
「侯爺。」範文程急道，「有道是擒賊先擒王，只要搶在王朴之前拿下了南京，天下就在您的掌握之中了，到時候王朴再厲害還能和整個大明朝做對不成？」
「工業革命？」孫傳庭納悶道，「什麼工業革命？」
孫傳庭道：「陽明學院的籌備已經進入尾聲，幾千間房子差不多已經蓋好了。」
蘄州，左良玉行轅。
「老頭你不用擔心。」王朴冷然道，「別看左良玉兵多，其實也就是嚇唬嚇唬老百姓，真要見了中央軍就焉了。」
孫傳庭道：「那老子就祝你旗開得勝了。」
「什麼？」左良玉聞言大吃一驚，霍地站起身來，嘶聲道，「聊城之戰這麼快就打完了？」
「好了。」王朴拍了拍約翰
商量完了陽明大學的事情，孫傳庭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去安慶？」
「侯爺，柳師爺說得對，王朴的中央軍大多都是新兵，真正有戰鬥力的也就是他從大同帶過來的一萬多老兵，而侯爺您手下卻至少有三十多萬能征善戰的老兵，再加上五十多萬新兵，兵力上我軍佔據絕對的優勢。」
左軍沿途所過，所有的城池都遭受了滅頂之災，偌大一座九江城，十幾萬百姓幾乎被叛軍殺了一半，城中所有的年輕婦女都被擄到了軍中，有許多年輕婦女站在船頭望著岸上的親人默默流淚，立刻就被野蠻的叛軍砍下了腦袋。
「啥？」孫傳庭先是愕然，旋即大怒道，「你什麼意思？」
「哦，親愛的約翰。」王朴迫不及待地問道，「都有些什麼樣的人？」
左良玉的言下之意就是說，王朴比建奴厲害，建奴比流賊厲害，我他娘的連流賊都干不過，怎麼可能幹得過王朴？
王朴道：「今天晚上就走。」
王朴冷笑道：「他們上得上，不上也得上，別忘了東林復社還有把柄落在我們手裡。」
孫傳庭道：「都挺合適。」
看到左軍行動緩慢，起兵一個多月了主力大軍才從武昌進至蘄州，近十萬前鋒大軍也才打到安慶，範文程實在是坐不住了，連夜來到了左良玉的行轅，範文程到來的時候，左良玉正在聽他的麻臉師爺說書。
孫傳庭道：「只要答應大學畢業后可以外放知府以下地方官員，老夫相信還是會有很多復社儒生願意進大學的。」
此次叛亂，左良玉打出的旗號是「清君側」，到現在為止，左良玉的叛軍在名義上都還是大明朝的軍隊，可左軍的做派卻
……
範文程和柳敬亭都傻了。
「陽明大學？」孫傳庭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太學？」
約翰聳了聳肩，謙恭地說道：「遵照將軍您的旨意，不是異端學說的支持者，就是因為學術研究而破產的學者，尊敬的將軍閣下，他們雖然是異教徒或者破落戶，可他們都有顯赫的身份，都曾是大學教授或者宮廷供奉。」
王朴解釋道：「陽明大學將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綜合性大學，裏面將包含文學院、外語學院、數學院、物理學院、化學院、軍事學院、醫學院、工程學院等院系設置，實行全新的教育方式。」
「議和？」
孫傳庭道：「這倒是。」
「先不說這個。」王朴擺了擺手，問道，「陽明學院籌備得怎麼樣了？」
王朴這次回南京時間很緊，只來得及和孫傳庭見了一面，商量了幾件大事，然後只跟陳圓圓、董小宛見了一面，有道是小別勝新婚，可王朴卻連親熱的時間都欠奉，當天晚上，王朴就秘密離開了南京，星夜奔赴安慶。
孫傳庭傻眼了，訥訥地說道：「你一下子設置了這麼多的學科，大學里的學生學得過來嗎？真要把你說的這些學識都學精了，那得多長時間？別到時候一個個都跟老夫一般年紀了卻還沒能畢業。」
「不，不行。」左良玉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王朴可不是善茬，不好對付，南京是打不成了，得趕緊退回武昌，再派人去跟王朴議和。」
……
「啥？」
「沒問題。」約翰謙恭地說道，「樂意為您效勞。」
左良玉猶豫道：「可是王朴不好惹呀，當初在大同他只有四千人馬，多爾袞空有二十萬大軍卻拿他毫無辦法，最後還讓王朴收拾了四萬多建奴，建奴的厲害本侯是知道的，那是比流賊還要厲害啊。」
……
王朴嘿嘿一笑，朗聲道：「我們要辦陽明大學，一個小小的學院已經不足以滿足大明經濟、文化、科技發展的需要了。」
王朴聽了也有些吃驚。
「書籍呢？」王外道，「最要緊的還是書籍。」
王朴又道：「哦對了，還要鼓勵民間資本大辦實業，放開鹽鐵專營，鼓勵海上貿易，只要國內的紡織業、造紙業、印刷業、製鹽、制鐵、制茶、織造、造船等等作坊有了一定的資本積累，就會對生產力提出更高的要求，這樣一來，傳統的手工作坊就會逐漸被機械加工工場所替代，一場轟轟烈烈的工業革命就會在大明帝國全面興起！」
「大學建成之後，還要辦軍事科學院。」王朴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戰略構想當中，喃喃低語道，「大學里的教授在教授學生之餘，還要進行科學研究，要給教授們提供最完善的研究條件，還要定期舉行各科學術研討會，營造出完善的學術氛圍，只有這樣，大明帝國的科技才能日新月異，突飛猛進。」
「有什麼難的。」柳敬亭不以為然道，「王朴的中央軍不過十萬，而且還是新兵，而侯爺的八十萬大軍卻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就算王朴的中央軍兵力再多一倍，侯爺也能像碾碎螞蟻一樣把他們給碾碎了。」
左良玉忽然說道：「要不，我們回武昌吧？」
現在，就算範文程改這個口也不成了，左良玉已經先入為主，還會相信他才怪。
「對，議和。」左良玉顯然已經決定了，「柳師爺您在南京大小是個名人，認識的人多，和王朴的兩位如夫人也是老相識，就由你去和王朴議和，枳要王朴既往不咎，把湖廣划給本侯屯兵，本侯就什麼都依他。」
「好，太好了。」王朴喜不自禁道，「到時候我會安排考核，看看他們是否真像你說的那樣擁有真才實學，假如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約翰，我很榮幸地通知您，您將正式成為
等約翰走了，孫傳庭才問道：「臭小子，你打算怎麼安排這些異教徒？」
最後被錄入滿清四庫全書的書籍不足明代以前書籍總量的百分之一，中華文明的傳承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孫傳庭聽了直翻白眼，已經完全跟不上王朴的思維了。
「呵呵，老頭你多慮了。」王朴微笑道，「大學里的學科雖然多，可在校的學生卻只需要選擇其中一門學科進修就可以了，璧如說文學院只培養官員和教師，外語學院只培養駐外人員和翻譯人才，軍事學院培養軍官，醫學院培養醫生，工程學院培養工程師……大明帝國需要的不是通才，而是各有專精的專才！」
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搜集了一百多萬種書籍，由此可見明代的學術水平已經發達到了何等繁華的程度？只可惜後來滿清進關，奴酋康熙以每年兩次的頻率進行「焚書坑儒」，明代浩如繁星的學術著作最終被大量焚毀。
「搜集了一百多萬種吧，擺滿了上百間房子！」孫傳庭道，「其中光翻譯的西方學術著作就有好幾千種，老夫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書籍，古人口中所說的汗牛充棟與這次搜集的海量書籍相比，也不過是蒼海一栗罷了。」
說完，約翰又向王朴彎腰鞠了一躬，轉身屁顛屁顛地去了，約翰已經陷入了狂熱的幻想當中，讓一個人口超過一億的龐大帝國皈依天主教，這將是多麼震撼的消息？約翰將因此而成為傳奇，要知道當時整個歐洲的總人口也不過五千多萬。
柳敬亭附和道：「是啊，只要侯爺登高一呼，天下勤王之師就會雲集南京，王朴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招架不住啊。」
王朴又道：「至於文學院的院長我看錢謙益挺合適，醫學院的院長非李老爹莫屬，工程學院的院長就是宋應星了，方以智雖然年輕卻見多識廣，各學科都有廣泛涉獵，可以兼任物理學院、化學院、數學院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