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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明教叛變 上

第二十三章 明教叛變 上

陳佩之奇道:「大哥,怎麼了?」雲劍長嘆道:「南宮小姐那三聲親爺爺還沒叫還我,這下她嫁了東方鴻便再也討不回來了。」陳佩之尚且斗不東方鴻,他自然也不是對手。陳佩之沒料到他竟然想的是這些,不禁愣了愣。猛然聽得耳畔一聲巨吼,回頭望去,原來塞外神龍使出了他龍行八掌的最後一招「龍吟攝神」,聲勢宏大,乍然發起,乍然結束,讓人耳畔都是一震,耳部神經密集,這一吼之下,連腦袋都不禁一震。
北冥子道:「這是自然,老夫這一手陰陽琵琶手乃是獨門絕技,便是我那兩個徒兒也練不了,這一手功夫陰陽兩勁,武無孔不入,雖然你練了混元一氣功,可封閉穴道經脈,但你練的終究不是金鐘罩,我這手琵琶手陰陽相輔,打痛你是綽綽有餘的。」
北冥子嘿嘿一笑,也吊足了他的胃口,便道:「天蠶神功你可聽過?」塞外神龍臉色一變,道:「難道你已脫胎換骨了?」北冥子搖頭道:「我拿到的是一本殘缺本,裏面的散功之法已然失傳,無法脫胎換骨,否則你這老匹夫還能在我面前囂張?」
北冥子緩了口氣,站了起來,道:「不得不說,老匹夫你當真厲害,本來我以為清根方丈圓寂之後,天下再無人能令我忌憚,沒想到這些年卻出了你這個外家高手,原本我以為,外家功夫練到頭也不過爾爾,但今日交戰,卻是讓我大開眼界,武學一道,不分內外,只看悟性。你能將外家功夫練到這種地步,也稱得上往來第一人了,號稱外家第一高手,也是理所應當。」他被塞外神龍掌力打傷,卻還頭頭論道的誇讚起塞外神龍來,性情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北冥子道:「好,我便全力出擊,老匹夫,頂不住的話可別怪我。」說著運起全力,左手一招「顛倒陰陽」,右手一招「峰迴路轉」,他這套陰陽琵琶手還有一處厲害的地方就是,尋常武功出招都是雙手各有用處,而這武功每一招卻都只是單手操作,一手發一招,還有些招數竟然可以雙手拆分開來,用不同的力道打出。
雲劍道:「摔下來便是我自不量力,也不關前輩你的事。」塞外神龍點頭道:「好,那我們上去。」說著一馬當先,躍上一塊巨石,這石頭有三丈來高,憑雲劍的輕功決計跳不上去,雲劍心中思忖,也是猛然一跳,拔出白玉劍,催動真氣,插入巨石,雖然白玉劍沒了劍頭,但云劍灌注真氣,卻比有了劍頭還要鋒利。如此雲劍再借力一跳,便上了巨石。這方法他是屢試不爽。
他這兩招使出,塞外神龍知道他陰陽琵琶手的厲害,當下不去硬接,使出「龍旋于空」,身子飄轉,晃過北冥子雙掌,接著雙掌緊跟著拍出,北冥子背後似長眼一般,回手一掌接了過去。兩人雙掌一接,塞外神龍手臂一引,身子再次轉動,繞著北冥子,來到左側,右手一招「力蓋華山」按向北冥子頭頂。
趙婷有些冷,點了點頭,道:「有點兒冷。」雲劍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道:「你內功不高,抵不住這寒冷,我內力深厚,不礙事的。」趙婷輕輕嗯了聲,心中甚是甜蜜。塞外神龍冷哼道:「內功高又如何?這種嚴寒在老夫面前算不得什麼。」他若有非虛,若是雲劍,照熊冰這一掌,料是不敢硬接,但塞外神龍絲毫不懼,反而迎了上去,兩人雙掌一對,熊冰眼中劃過一絲異色,被震得退了好幾步,他這天寒真氣加上這種寒天,威力大增,但這老頭卻硬是將他擋了回去。
雲劍道:「既然沒事,你不怕死便逃去試試。」顧震聽他如此淡定說來,心中反而不淡定,試探道:「今日你與我們結下不死之仇,該死的恐怕是你才是。」雲劍道:「我再打你一個試試。」顧震聞言微微一驚,正要運功護體,也不見雲劍如何抬手,自己左腿跳環穴便是一麻,心中驚駭,卻是相信了幾分。但暗運真氣,卻不覺異象,反倒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驚疑不定,當下沉聲道:「這便如何?」
北冥子搖頭道:「你練外家的,本身沒什麼內力,我若真能將你打成重傷,恐怕你幾年之內都難以安好。」其實他自己也不想和塞外神龍死拼,這一戰下來,他自己元氣也會消耗不少,到了他這個年紀,武功越高,卻越是不想受傷。塞外神龍道:「別啰嗦!只管出招就是!老夫練的不是純粹的外家橫功,而是天下第一硬氣功,就算挨上幾招重招,也是安然無恙。」說著橫掌拍來。
雲劍自學成這非雪凌波步,也只知是配合著劍招而已,並未覺得如何,此時一經,才知這步法的厲害和妙處。心中暗嘆劍宮成將這絕世步法只單做配合這蕭雁劍法的劍招,委實有些屈才。顧震回頭一看,心中大駭,沒想到雲劍也是此道高手,但他終究是經歷過風雨之人,一驚之下,隨即鎮定,左喝右指,催動著步法,這一來,倒是沒有時間去對付齊樂天了。
雲劍微微一笑,不過多時,已來到小鎮,齊樂天道:「你去買馬,老夫歇息一會兒。」雲劍點了點頭,放下齊樂天,便去買馬,他身上所帶的銀兩已不多,拿在手中掂了掂,心道:「過了今日,恐怕明天難以應付了。」當下還是買了一輛馬車,到了那裡,卻不見了齊樂天,心中正奇怪,回頭見齊樂天從一個小巷裡面走出來,心中頓然明白:他是借故遣走自己,那他去哪裡?難道是去拿他們口中說話的那個東西?不過雲劍卻對這個東西沒有興趣,當下裝作不知,道:「前輩,馬車買來,我們走吧。」
顧震只覺膻中穴微微一震,身子不禁一麻,心中又驚又駭,不知中了什麼暗器。雲劍人已飛身撲來,使出九龍歸宗,顧震識得厲害,急忙抽刀護身,急急退來,雲劍哈哈一笑,道:「你中了老子的獨門暗器,還想逃么?」顧震暗暗吃驚,口中說道:「什麼東西,老子根本沒事。」
兩人趕了幾日路程,才來到公格爾山,他們從北面而來,須得從北面上山,公格爾山北面最為兇險難上,但兩人俱是武功一流,卻也難不倒他們。塞外神龍道:「小娃娃,有沒有本事上去?」雲劍道:「奉陪到底!」塞外神龍咧嘴一笑,道:「你若摔下來,老夫可不保管救人。」
那老漢眼中神色似乎閃了閃,但還是搖了搖頭,雲劍心中好生失望,心道:「恐怕他們走的不是這邊,那會是哪裡?往南面而返?最好是往東面而去,便而況與賢弟碰頭。」念及至此,便想掉頭回去。
這一手來的雖然平平無奇,但實則暗藏凶機,塞外神龍從未與其交手,有心試一試,當下落了實地,一記撼山掌迎接上去。北冥子心中暗暗冷笑,心道:「你這老匹夫不知好歹,以為練了混元一氣功便不怕任何內家功夫,今日就叫你吃吃苦頭。」見他手腕一轉,拍在塞外神龍的手背上,塞外神龍只覺手背火辣辣的疼痛,心中驚駭,急忙撤回手掌,只見五道紅紅的指痕清晰如刻。
塞外神龍哼道:「最好能夠揍老夫一個痛快才好!」他練的混元一氣功乃是一門硬氣功。功夫霸道,尋常人莫說想要傷他,便想打疼他都難。神功大成,近乎金鐘罩,但金鐘罩這等硬功卻有一處缺陷,便是其罩門,罩門一破,功夫立毀,然而塞外神功的混元一氣功卻無罩門,只是也無金鐘罩那般強橫,但發功霸道卻尚有過之,總之是各有優劣,難以分說。
秋震侯道:「師父,倘若對手不肯上當呢?」塞外神龍道:「那便要出這招!」說著嘿的一聲,見他雙掌回守在胸前,身子仍是凌空之勢,忽然雙腿一蹬,雙掌齊齊拍出,擊打在地面,將那地面打出兩個坑來,塞外神龍道:「你便划做這一招神龍暴怒,借身子凌空之勢,猛出重招。」
塞外神龍揮手道:「不必了,老夫趕車便是。」雲劍苦笑一下,讓他這個外家第一高手來趕車,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但云劍知這老頭脾氣怪異,也不敢反駁,任著他去。
北冥子暗鬆了口氣,回手一抓,使出陰陽琵琶手,這陰陽琵琶手的功夫乃是他另一門絕技,連冰火雙雄都不會,這不倒是他藏私不教,而是這門武功冰火雙雄兩人無法練習,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北冥子能夠學成,只因這門武功施展出來,會有兩股一陰柔一陽剛的內力同時分襲對手,冰火雙雄兩人一人練天寒真氣,一人練地熱真氣,這門武功又與玄冰烈火掌不同,只得一人使出,因此冰火雙雄兩人無法練習,只有北冥子這種比較特殊的才能夠練成。
雲劍對那老漢抱拳道:「多謝。」雖然這人未說上一句話。雲劍離開小鎮,往東面回去。走了一個多時辰,便在一顆石頭旁歇息,也是一夜未睡,雖然內力精湛,但這陽光和煦,不禁使人萌生睡意,雲劍不禁小睡了一會兒,等他醒來,卻是給人吵醒,只見對面遠處有一群人,大概十來人,一個帶頭追趕著另一個人,那人腳步顛浮,似乎是受了傷。雲劍也不管是誰,自小他便是一副俠義心腸,當下趕了過去,若是好人,自當出手相救。
塞外神龍道:「沒聽過最好,再來接招吧。」兩人都受了不小的傷,但仍是不甘放手,糾纏到底。陳佩之兩人邊看,邊聽了雲劍訴說由來,這才知道這二人為何交手,陳佩之道:「大哥,這兩人相鬥雖然能得一見,但詩姑娘他們還在那邊山腳等候,現下日已快要落西,若不儘快下來,恐怕他們要等急了。」似塞外神龍這等高手對決,學武之人自然不肯放過,往往一招,便解了心中疑惑,更能學到一些精妙招式,但縱然如此,陳佩之卻還是心憂詩若雪。早把在通天庄為自己立下的心念忘得一乾二淨。
趙婷撇了撇嘴,心道:「這老頭不要臉,武功雖高,但卻還不如雲劍實在。」這話她說在心裏,卻是不敢出口,焉不知老頭一個脾氣來,賞自己一巴掌便糟糕至極。她偷望了雲劍一眼,見他似乎要走,不禁黯然。
秋震侯道:「是,師父!」當下和塞外神龍走到一處無人之處,塞外神龍道:「老夫這套武功叫做龍行八掌,雖然厲害,但突然使出才能發揮奇效,這掌法之所以叫做龍行八掌,乃是一套掌法八招均是在空中使出,你瞧好了,這是第一招!龍翻雲霧。」說著身子騰空翻起,雙掌忽贏忽現,招式精妙突然。
只見漫天劍影灑下,登時給刺到幾人,雲劍內力及處,這些人應劍而倒。那男子倒是料不到雲劍劍法如此高超,心中一驚,道:「使出遁甲奇門陣!」其餘人一聽,紛紛有素的將雲劍圍了起來,雲劍見他們站著的地方隱隱含著奇門八卦,心中略微一頓,劍宮成的非雪凌波步乃是在奇門八卦的基礎上創出來的,因此雲劍也是略微懂得,但他卻絲毫不在意,心知自己蕭雁劍法的能耐,倒是不怕他們,當下恍若未見,一手叉腰,一手以劍支地,哈哈大笑:「你們儘管來吧,我倒要瞧瞧什麼是遁甲奇門。有些什麼能耐。」
那兩人齊道:「是,屬下遵命!」雲劍心中一動:「他們也知道謝過,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當下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那男子冷笑道:「等你死後自然知道!」雲劍見那兩人出手抓來,武功竟也不弱,但云劍居高臨下,已佔優勢,何況武功也高他們許多,當下左手一招「展翅高飛」見左首一人震下石頭,右手使出金剛石指,點中右邊另一人的期門穴,應指而倒,跌落石頭。
如此過了一夜,雲劍緩緩睜開眼,舒展了一下四肢,在陽光下沐浴一番,才又匆匆趕路,隔了這一夜,也不知塞外神龍究竟到了哪裡。過了幾個時辰,雲劍終於是來到北面的山峰,見前面一塊平地上面坐著一個,料來是塞外神龍。雲劍走了過去,見他閉目打坐,雲劍剛一靠近,他眼也不睜,便道;「小娃娃,你終於是來了?」
齊樂天初始以為雲劍不知天高地厚,此時才明白雲劍原來是精通此道,不禁暗自苦笑,看來是自己多嘴多慮。雲劍絲毫不怕,右手長劍怪招迭出,右手大施金剛石指,連連數彈,不少人的兵器均被彈掉。顧震心中一驚,知道這陣法抵擋不住雲劍了,雖然此時能夠拖住他一時半刻,但究竟會給他闖出來,念頭一轉,舉刀落在齊樂天脖子,喝道:「小子!你要他的命便給我住手,否則老子一刀。」他話猶未完。雲劍立即使出自創的獨門絕技,飛甲點穴,左手無名指一個指甲立即彈出,兩人相距不遠,況且顧震也完全沒料到他有這招,雲劍這一甲飛來又是力道猛烈,擊在顧震胸口膻中穴上。
雲劍答道:「不錯,若適才我這一招使全,縱然不能傷你性命,卻可足以讓你重傷。」他此時也想明白,自己錯過了一個好時機。北冥子冷冷一哼,道:「不錯,但你若真的打來,我也有法子讓你重傷。」塞外神龍道:「你兩個兩敗俱傷,老夫找誰打去,嘖嘖,想不到你這小娃兒深藏不露,竟然會不敗九劍,不過也和老夫無關,老怪物,你先和我打吧,不然你萬一被這小娃兒傷到了,老夫又得等你傷好再打。」
雲劍喝道:「姓顧的,看某家一劍!」喝聲中縱身躍起,驚門一方卻有兩人殺來,搶先急攻,雲劍回劍一格,正要反擊,開門三個卻是出招相救,教雲劍不得不撤劍,如此一攔,顧震已來到齊樂天面前,雲劍心頭大急,腳踏非雪凌波步,三下兩晃,竟給他闖過數人,要知這非雪凌波步乃是劍宮成集諸多步法陣法編製而成,自成一體,雲劍踩著步法,瞬間又晃過數人,劍光晃動,刺到幾個。
雲劍知到詭計瞞不了多時,自忖自己的功夫,想要全殺掉他們有些困難,但想要打發他們卻綽綽有餘,只是擔心齊樂天遭他們的毒手,心念一轉,忽地反手一掌拍向齊樂天天靈蓋。眾人瞧著都是一驚一愣,顧震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雲劍翻掌一抓,擒住齊樂天的後頸,運臂一振,將他帶上了石頭。
塞外神龍緩了緩,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北冥子二話不說,又是一掌拍去,塞外神龍腳下一晃,身子往一旁跌去,卻恰巧的避過北冥子這一掌,北冥子心頭一凜。塞外神龍忽然膝蓋弓起,撞向北冥子腰肋,北冥子彎腰躲避,回手一掃塞外神龍面目。塞外神龍往後一個鐵板橋,左腿迅疾般踢出,一腳重重踢在北冥子臉上。
那男子顯然是未料到雲劍武功如此高,居然一出手便了解了兩個好手,心中一驚,冷笑道:「原來是個高手,怪不得!看來是顧某看走眼了!閣下是誰?報出名來,若是不相干之人,切莫趟這趟渾水,否則有來無回!」雖然口氣婉轉一些,但還是極為霸道。
雲劍低聲問道:「這位老丈,可是丐幫中人?」那老漢茫然搖頭,也不說話。雲劍便轉念想問有沒有看見司徒玉等人,但這裏人來人往,恐怕他也很難記住,倒不如抖出朱宇天兩人的名號在,至少在這西域,明教的勢力還是極大的。便道:「那你有沒有見過明教的朱宇天和朱宇文?他們一行之中有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老丈你有沒有印象?」
雲劍道:「不如這樣,我們分頭尋找,你西我東,明天中午在此處回合。」詩若雪等人莫名其妙的始終,這下兩人可不敢在耽擱什麼。陳佩之點頭道:「那大哥小心!」雲劍道:「是了,你也小心,別人不怕,若是遇到冰火雙雄,最好不要交手。」陳佩之道:「我明白,現下我還不是他們的對手,自然不會貿然行事。」
那個叫做齊樂天的老頭喘了口氣,掙扎爬起,搖頭道:「造孽!造孽!」他坐了起來,背靠著石頭,望著這群人,卻絲毫不懼,微微笑道:「你們要怎樣待老夫?都說了,那東西不在老夫身上?你們還要什麼?」
塞外神龍大鬆了口氣,雲劍不禁問道:「前輩,什麼是天蠶神功?」塞外神龍看了他一眼,道:「這天蠶神功據說乃是一位邪派高手所創,邪派武功練的久,體內的戾氣也重,日積下來終究要走火入魔,這位邪派高手便獨創一格,另闢門路,他先將自身的功力散盡,化掉戾氣,然後再重新練過,便如脫胎換骨一般,功力可直翻一倍,要知道邪派武功練到戾氣積重之時,本身的功力便已不可小覷,若然再翻上那麼一倍,世上豈還有敵手?這老怪物本事的功力就很高,若然再翻上一倍,那該得多嚇人?因此老夫聽完心中也是難免吃驚,還好這老怪物沒練成。」
塞外神龍道:「這算是給你們一個小小教訓,滾吧!」冰火雙熊兩人狼狽起身,卻不敢絲毫不滿,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當下灰溜溜的去了。塞外神龍得意至極,仰天一陣狂笑。
只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雲劍站在石頭之上,道:「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老漢,也不知羞恥二字,若然不知,那今日小爺我便教教你們怎麼寫。」那男子見是一個少年,心中也不在意,對手下道:「你們兩個上去,抓住那小子。這小子恐怕便是那個謝過,與這老頭大有關係!」
雲劍也不得不佩服,這老頭狂妄,但卻是武功高強,當下道:「前輩武功厲害,實乃我見過的人中,最厲害之一。」塞外神龍聽得雲劍前半句,心中大喜,但聽得後半句,臉色立即拉了下來:「小子,老夫不是最強的么?哪來什麼之一之二的?」
趙婷道:「這人好厲害啊!秋震侯就沒有這本事。」塞外神龍聞言冷冷一哼,道:「華而不實,無用之功!」他絲毫不怕熱浪,迎面便是一掌,這是他的成名絕技,撼山掌,純粹是外家硬功,力道巨大無比。
塞外神龍哈哈一笑,道:「老夫早就知道你不是老夫的敵手,現下練了什麼神功?難道還能厲害過你的看家絕技玄冰烈火掌?」北冥子道:「這門神功說來怕是嚇到了你。」塞外神龍不屑一哼,道:「莫不是天鍾神功或是萬眾功?若是這兩門功夫,老夫或許還會忌憚,但其他的什麼旁門左道,老夫還是勸你早死了這條心。」
塞外神龍哼道:「老怪物,你這麼誇讚,也不知你是諷刺還是真心的,不過我這一掌震傷不了你,恐怕要想勝你有些困難,不過你也就未必打傷得了我,你若能一掌將我打成重傷,我便算輸了。」
雲劍抱拳微笑道:「在下有辱使命,若非老前輩出手相助,恐怕很難脫險。」塞外神龍點頭道:「你這小子倒也不錯,正是老夫出手他們才平安無事。」當下於秋兩人又是一番恭敬感謝,塞外神龍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雲劍搖頭道:「我們遇上冰火雙雄,與我同來的一位朋友還不知有沒有脫險,我心中擔憂,不敢多逗留,在下就先告辭。」于海點了點頭,拱手道:「雲兄保重。」他本意也是不想抓雲劍,因此雲劍說來,便順水推舟,不加強留。
自他相遇慧圓以來,心性著實大變,換做之前的他,恐怕便不會如此罷休,但如今,無論對手是誰,除開那些深仇大怨之人,他都不會趕盡殺絕,雖然有可能後患無窮,但他卻秉著得饒且饒的心思,現在回想起來,以前見方正被鐵擎柱相欺,卻是鄙夷方正軟弱無能,但如今一看,卻非那麼一回事,殊不知這忍讓比起拼殺要難得多。
雲劍和趙婷下了馬車,趙婷有些依依不捨,道:「你陪我上去?」雲劍點了點頭,和趙婷走向城門,塞外神龍急忙叫道:「兩個不識好歹的臭娃娃!也不看是誰幫你們趕的車,就這麼走了,也和老夫說一聲!還有沒有把老夫放在眼裡!」說著急忙追了上去。
塞外神龍哼道:「這次是我大意,下次你決計沒那麼容易得手!」說著橫掌一出,腳下變晃,似乎喝醉了一般,動倒西歪,沉浮不定。但忽拳忽掌,卻是讓人難以捉摸。雲劍心念一動,暗道:「前輩這套武功倒是和掌中拳掌法頗為相似,但招式精妙,卻尤為過之。」北冥子倒是不怕,施展陰陽琵琶手,塞外神龍也不敢再將手往上送,乖乖的認真拆招。
雲劍道:「除了前輩,晚輩覺得厲害的還有劍聖林聖梵,慧圓方丈這兩人。」塞外神龍一愣,道:「你居然見過林聖梵?」雲劍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白玉劍,道:「晚輩這柄劍的劍頭便是林老前輩削斷的。」塞外神龍不禁沉吟,這柄劍乃是神兵,他自然知道,要他出手削此劍,他是萬萬辦不到,只道:「雖然他的劍芒厲害,但卻也不一定打得過我的混元一氣功,還有慧圓這老和尚,老夫他日也得先向他討教討教,聞說他的易筋經冠絕天下,老夫可得瞧瞧是否名副其實。」
塞外神龍卻道:「等等!待老夫教完我徒兒武功后,與你一同前行,你這小娃娃道行不深,小心遇到北冥子的徒弟,老夫正也要找北冥子比試,便與你一同前行。」
他這般冷笑嘲諷,但北冥子卻愣是不生氣,冷冷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怕我不出手,因此才千般刁娜諷刺,不過你放心,我苦苦練習而來的神功便是來教訓你這老匹夫的,待會先會會這小子再說!」說著冷眼看向雲劍,森然道:「嘖嘖!小小年紀功力便如此了得!還是儘早除去的好!」說著伸掌拍向雲劍,雲劍見他掌力未到,一股熱浪便先襲來,但他早有準備,早已運轉神功,猛喝一聲:「接招!」長劍一抖,使出九龍歸宗,他這一招已是蓄力待發,驟然使出順暢無比。
塞外神龍料不到他竟練成了半成的天蠶神功,如若真他所說,本來兩人便半斤八兩,因此塞外神龍才總是要想勝過他,他本身的氣功已練到了北冥子不易傷害的地步,只是招式缺乏精妙,不及北冥子,故而潛心多年,創出了龍行八掌,原本自信滿滿以為此番定可大敗北冥子,卻不料北冥子先他一步,竟然練了天蠶神功。當下默然半晌,作聲不得,想要就此放棄,卻叫他如何心甘?
兩人俱是頂尖高手,過招變化精妙,端的讓人拍案叫絕,這倒是便宜了雲劍,瞧得嘖嘖如醉,渾然不覺身旁來了一人!這人瞧了瞧場中情況,也是驚訝不已,卻拍了拍雲劍肩膀,雲劍乍覺肩膀給人一拍,心中一驚,本能回肘撞去。那人急急一避,伸手一托,笑道:「大哥,是我!」雲劍瞧清來人,登時大喜,道:「是你啊!賢弟!」這人正是剛從山頂下來的陳佩之。
塞外神龍一躍而起,道:「老怪物,你可終於是來了!」北冥子如此年紀早已過了七十,單是瞧面容,恐怕只有三十,也不怪塞外神龍說他老怪物,如非親眼所見,雲劍也絕不相信。
北冥子緩緩道:「我便讓你輸個明白,告訴你我練的這門武功是什麼?」
陳佩之道:「大哥,你我二人聯手,有沒有把握拿下他?」口中的他,自是北冥子無疑。雲劍搖頭道:「不好說,若是冰火雙雄,我們聯手,尚且有些勝算,但北冥子是他們的師父,玄冰烈火掌又是一人施展,恐怕威力也要大上不少,別說拿下,就你我二人,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
雲劍心中聽得震驚無比,心想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奇功,雖然是邪派武功,但卻也已去其穢而凈其心,倒也正大光明。
于海道:「雲兄不多留片刻?」其實他乃是接到趙親王的暗示,要他想辦法抓住雲劍,雖然他有些不恥,但畢竟人在官海,也是身不由己,秋震侯乃是大內侍衛,不受趙親王管轄,因此他並不知情,何況以他的個性,也未必答應。到時恐怕壞了事。
接掌之時他已知道,塞外神龍確實練的是外家功夫,沒什麼內力,這一掌縱然不能將他震傷,但因熊冰修鍊的心法特殊,這寒氣卻可通過手上穴道經脈襲入人體,便是當初雲劍和他們硬拼,被這兩股真氣所傷一樣,但他的掌力打到,真氣絲毫進不去,反而被反彈過來,這讓熊冰心在又驚又駭。
趙婷看得暗暗咂舌,嘖嘖稱奇,雲劍卻是面容沉靜,不知塞外神龍是否對付得了冰火雙雄,心中打算著是否要幫忙,但瞧著老頭的個性,自己前去幫忙,恐怕他不但不高興,反而還要教訓自己。雲劍道:「這天又開始下雪,你冷不冷?」
北冥子見他沉吟不語,也料得他心中所思,當下道:「老匹夫,你雖然狂妄,但武功高強,卻也讓我佩服,我這門神功雖然厲害,但發功后自己也將元氣大傷,既然你沒有把握,又何必再打?倒不如回去再練幾年,然後再來定奪。」
塞外神龍瞧他神情,倒也料得到,心在越是得意,哈哈一笑,道:「你這點小小的修為豈能破得了老夫的混元一氣功?」熊冰道:「混元一氣功?」塞外神龍手上不停,接連出招,邊道:「不錯,這混元一氣功乃是最強的硬氣功,練到老夫這種地步,刀槍不入,而且發功之時可以將穴道封閉,你這小小的真氣又豈能傷得了我?所以說,你們內家功夫練得再厲害,也終究比不過我這混元一氣功厲害!小子,看招!」說著身形一挫。繞到熊冰背後,一掌猛地拍來。
雲劍道:「在下將郡主送了回來,便先告辭了。」
雲劍笑道:「前輩,那我們走吧。」塞外神龍點了點頭,對秋震侯吩咐道:「你回去吧,好好練習,莫要耽擱了功夫,若不是瞧著你老子在朝廷當官,老夫早就把你揪出來,做個朝廷的走狗有什麼好的了?」秋震侯暗暗苦笑,只得點頭應承,心想也只有師父才敢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三人剛到城門,便被四個士兵攔住,一個道:「來者何人?」趙婷還未回答,塞外神龍便大剌剌的道:「秋震侯在這兒么?」那士兵皺眉道:「秋侍衛是何人人物,你這老頭竟敢口呼其名,活得不耐煩了么?」塞外神龍怒道:「好哇!老夫叫自己徒兒的名字也與你有關!你這臭娃娃連北冥子也不敢這般和老夫說話,你居然如此教喝老夫!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他越說越是憤怒,一巴掌登時將那名士兵打得仰翻在地,顯是死去了。
據徐蕭所說,清根方丈圓寂,當世之上已無能能夠奈何得了他,儼然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但此時見塞外神龍,卻絲毫不落下風,心中奇怪,雲劍瞧出,便道:「這位塞外神龍老前輩練成了混元一氣功,能夠閉穴封經,北冥子的玄冰烈火掌也就奈何不了他了。」
陳佩之聞言臉色大悟,恍然道:「原來如此,祖師也未料到有外家功夫這門一路,但若非這種外家功夫,倒也無法有這種本事。」其實並非徐蕭沒有料到有外家功夫這麼一個因素,而是他覺得外家功夫無人能夠練到這種地步。須知二十年前,塞外神龍雖然有名氣,但外家功夫的造詣卻決計沒有現在的厲害,那時的他恐怕還不入徐蕭的法眼。
北冥子道:「我是練不完成,但我照著上面寫著的練,卻也給我練出了門道,如此我一發神功,功力便可猛增,你這老匹夫的外家功夫練得與我的內家功夫差不多,我是傷不了你,但我的功力若然徒然增強,嘿嘿!你說你還能抵擋得住么?」
陳佩之大驚道:「大哥!詩姑娘她們哪去了?」雲劍皺眉深思,沉吟道:「或許她們走到別處等我們也不一定。」陳佩之心中忐忑不安,道:「那他們回去哪裡等候?」雲劍道:「應該是去了明教,不然……」他苦笑一下,道:「我也不知道。」陳佩之點了點頭,道:「但明教總壇只知在這處山脈,但這裏曠過無邊,卻是到哪裡尋找?」
北冥子不去回應,反而看向雲劍,道:「這人是誰?是你徒兒么?」塞外神龍怒道:「我呸,這小子練的是亂七八糟的內家功夫,哪裡配得當上我的徒兒?」北冥子冷冷一看雲劍,雲劍被他這麼一看,心中有些發毛,竟然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北冥子冷冷道:「你給這小子當師傅恐怕還不配,這小子雖然年紀輕輕,但內力修為卻是絲毫不含糊,真是想不到,你不到二十歲,竟然有這身功力。」塞外神龍冷哼道:「有便如何?遇到你那兩個徒兒也照樣手術無策,若他練的乃是外家功夫,便不怕你那兩個徒兒了。」
北冥子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多說了,來吧!」
齊樂天似早已知道,雙腿一蹬,借力躍上了石頭。否則但憑雲劍的功力,想要將一個大活人仍上這一丈多高的石頭決計不能辦到。顧震這才知道上了當,心中又驚又怒,喝道:「拿下這小子。」雲劍不待他動手,白玉劍早已遞出,劍雖然沒了劍頭,但云劍真氣灌動,卻優勝利刃。雲劍此時內力已頗為精純深厚,手中長劍運轉自如,見他劍指東刺西,長劍忽彎忽直,劍招更是匪夷所思,不過會兒,來者已倒下七八人,只剩下三四個人勉勵支撐。
雲劍兩人都是心中駭然,沒想到北冥子居然被塞外神龍打傷,但塞外神龍心頭卻是一沉,雖然打傷了北冥子,但傷得卻是不重,他這雙掌已是出盡全力,還未能重傷北冥子,這場比試恐怕是輸多勝少。
趙婷和雲劍都是一驚,那些官兵也是吃了一驚,急忙呼來人將雲劍三人團團圍住,口中道:「這三人來歷不明,恐怕是西夏姦細!」
雲劍微微一笑,道:「晚輩要趕路了,前輩是否一同前去?」塞外神龍道:「老夫也好久沒見到徒兒了,那就瞧上一瞧。就陪你們兩個娃兒走一趟。」當下三人徒步趕路,下了山峽,見隘口停放著一匹馬車,想來是供給雲劍兩人用的,想必是李宗雁留下,雲劍心中一陣感動,道:「趙姑娘,我們上車,前輩你也一起來吧,這車廂寬敞,坐下三人有餘。」
趙婷縱然心中不願于雲劍分離,但她身為郡主,自持身份,卻不敢有半點表露出來。塞外神龍哈哈一笑,道:「小娃娃,可等得著急?」雲劍笑道:「確實等得著急,不過沒有前輩陪同,晚輩也不敢擅自離開。」塞外神龍不住點頭,道:「老夫就喜歡你這實話實說的性子,這才勉強與你同行。」
雲劍從陳佩之口中所知,連徐蕭也極為忌憚北冥子這個人,一手玄冰烈火掌冰火雙雄有過之而無不及,雲劍連冰火雙雄都打不過,面前這等強敵,多半是沒什麼勝算,這老頭雖然狂妄自大,但功夫委實了得,瞧他和冰火雙雄對決,似乎半點沒受玄冰烈火掌的影響,心中不禁隱隱期待這場比試,便決定於塞外神龍一同前行。
北冥子冷冷道:「既然你急著挨揍,那也無妨,只管來便是。」
塞外神龍心中驚訝無比,這一腳他自信縱然不能重傷北冥子,也該將他踢斷幾根肋骨才是,但瞧北冥子神色,受傷是肯定,但決計不重。心中忖道:「這老怪物的天蠶神功果然不同凡響,這一下不禁重創不了他,老夫的腳也踢得直發麻。」
塞外神龍卻不等他,腳下不停,如猿猴一般,縱跳攀爬,上山速度比猴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雙臂伸長,又是練外家功夫,臂力極強,見他單手一甩,便能將人甩上石頭。雲劍瞧得暗暗咂舌,他連的純是內家功夫,拳腳功夫也都是內家武功,雖然運轉真氣也能夠做到,但像塞外神龍這般快卻是決計不能的,況且使用真氣,內力消耗甚大,恐怕堅持不了半山。
那些人聞言立即衝上,只見從東北一面衝來兩人,雲劍想都沒想,一把劍明晃晃的便疾而去。齊樂天臉色一變,喝道:「小夥子!這三人是從生門來的,走的是八宮、丁星奇。天任,你須攻不得!」顧震眉頭一皺,但見雲劍絲毫未聞,心中卻是鬆了口氣,暗道:「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否則有這老東西在一旁指點,恐怕不易拿下他。」心念至此,便轉而向齊樂天走去,想要先殺了齊樂天,再來慢慢收拾雲劍。
齊樂天道:「先去鎮子買匹馬,我受傷甚重,走不了多遠。」雲劍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俯身將齊樂天背起,快步走向鎮子。
齊樂天笑道:「老夫的經脈都被震斷了,哪還能治療,你若想幫我,便帶我去好了。」雲劍一聽,也知無能為力,當下道:「好,前輩只管說,晚輩力所能及,自當全力以赴。」齊樂天點了點頭,雲劍扶起他,縱身跳下石頭。問道:「前輩,去哪裡?」
顧震自己也討不到好處,拆了數招,非但沒把雲劍怎樣,自己更是屢次著險,若非手下相救,恐怕也已中招,而那些相救之人,早已躺下。心中驚駭無比:「這小子倒是真的邪門,劍法竟然這麼厲害,今日決計不是他的對手,不必和他死拼硬碰。」當下喝道:「兄弟們,我們撤!」當下闊刀呼呼數聲,虛晃幾招,便急忙和著僅存的幾人逃離。雲劍微微一笑,收起長劍,也不去追殺。
北冥子目光一凝,道:「你便是那個雲劍?」雲劍微微一笑,坦然不懼,道:「不錯!我便是你那兩個徒兒千方百計想要殺害的雲劍,前輩可是要討教幾招?」北冥子還未說話,塞外聖龍已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贊道:「好孩子!有這等氣魄,教老怪物說不出話來!」他高興之下,便把小娃娃改成好孩子。
秋震侯和于海自趙婷被抓后,去王府請罪,趙親王只是道:「若婷兒平安回來便算,若是婷兒有個三長兩短,你倆提頭來見!」兩人無奈,只得到玉門關,日盼夜盼的等趙婷,這日兩人照例來到城頂,見城門處官兵聚圍,于海練的是內家功夫,耳目比秋震侯聰穎,細細一看,卻不是郡主是誰?兩人迫不及待,直接就從城門上跳下,兩人俱是一流高手,從這六丈多高的城牆上跳下也無大礙。
陳佩之問道:「這二人是誰?為何在此打鬥?」雲劍指著塞外神龍道:「這人便是號稱外家第一高手的塞外神龍。而那個和他打的就是冰火雙雄的師父北冥子。」陳佩之聽到塞外神龍時倒還不怎麼樣,但聽得北冥子這三字后,臉色立即大變,從徐蕭口中,也隱隱得知了北冥子的事,這人武功奇高,連徐蕭也十分忌憚,冰火雙雄他尚且打不過,更別說他們的師父北冥子了。
雲劍一經他提醒,急忙望向窗外,只見馬車已停在玉門關腳下,雄偉的城門豎立在這荒蕪之地,令人乍望一眼便心生敬意。
雲劍苦笑一下,雖然他極想看完比試,但卻也不能讓詩若雪等人乾巴巴的等候,看了看場中二人,道:「好吧,我們走。」對塞外神龍道:「前輩,多謝你相救之情,晚輩有事,先一步告辭!」兩人施展輕功,往山頂上去了。到了山頂處,雲劍回頭一望,只見倆人只剩下個黑點,卻兀自還是打鬥。雲劍嘆道:「理說塞外神龍救過我,我不該就此獨自離去。」
趙婷滿臉不以為然,道:「雲劍他可厲害了,單打獨鬥這兩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塞外神龍仰天哈哈一笑,道:「老夫聯手對付這兩人都輕而易舉,這姓雲的小子給老夫提鞋都不配!」趙婷道:「胡說八道。」塞外神龍哼道:「今兒就叫你們這兩個娃娃知道外家功夫的厲害!」說著望向冰火雙雄,喝道:「快快使出你們的玄冰烈火掌,讓老夫嘗嘗厲害!」喝聲中,身形暴長,撲向冰火雙雄。
雲劍悠悠道:「在下雲劍,並非謝過,原本是與我無關,但現在呢,卻大有干係了!」那人怒道:「我看你是存心敬酒不吃吃罰酒!大伙兒上!將他碎屍萬段!」齊樂天忽然開口道:「小兄弟,承你的情,不過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不必犯險。」雲劍笑道:「我這下要走他們也定然不答應,既然走不了,便只要幹掉他們了。」笑聲中跳下石頭,出手就是「九龍歸宗」,這些人明顯武功都不弱,若是自己一再客氣,那便當真給他們碎屍萬段了。
塞外神龍怒道:「放屁!什麼狗屁不通的內家功夫,外家功夫練到極致,也能做到,你只要乖乖把我傳授給你的混元一氣功練到第五層,丹田發出的嘯聲也足以和內家的獅子吼相媲美了!」
塞外神龍喝道:「接招!」身子一晃,當首便使出撼山掌來,北冥子知道厲害,也不敢硬接,當下側身避開,回掌橫切塞外神龍左肩。他自知自己的玄冰烈火掌奈何不了塞外神龍,故而施展其他武功,以免徒然浪費真氣。雲劍見二人真的打起來,心中一驚,急忙錯步退開,這兩人都是當世絕世高手,別說自己插不上手,便是站得近,也怕受到波及。
過了兩個時辰,雲劍抬頭一看窗外,只見玉門關的身影遙遙可見,嘆道:「終於到了!」趙婷一直默不發言,此時道:「我自然知道,你要離開得緊,巴不得早到。」語氣中有些傷感,雲劍道:「這一路走來甚不平靜,我是怕你出了什麼事,並不是到了玉門關便不再相見。」
齊樂天哈哈笑道:「小夥子,你不嫌我身子臟么?」雲劍回頭一笑,道:「我也是泥堆里滾大的,若要嫌前輩臟,那得先嫌自己才是。」齊樂天哈哈大笑,連連說了三個好字,心情舒暢,倒是不枉了樂天之名,說道:「要想評價別人,先得討檢自己,小小年紀,如此懂得尊敬人,甚為不容易啊!老夫數十年來,除開你之外,也只遇到過一人而已。」
這人來之速度之快,似乎還在塞外神龍之上,不到片刻功夫便來到二人眼前,這輕功委實嚇人。雲劍心道:「葉超風號稱輕功天下第一,我看這北冥子的輕功便不在他之下,看來江湖之大,能人輩多,卻是不假。」
熊炎不敢硬接,急忙躲開,塞外神龍哪容得他就此躲開,左手暴長,使出通臂拳的功夫來,一下子便抓中了熊炎的肩頭。熊冰喝道:「看招!」一記玄冰掌打了過來,在這飄著小雪的寒天,劃過一道白霧,射向塞外神龍。
北冥子忍不住哈哈一笑,得意道:「老匹夫,這下可吃虧了!瞧你還狂妄不狂妄!自以為練了外家功夫大成,便可不懼怕任何內家功夫,哼哼!我看你是苦頭吃的不多。」塞外神龍雖然惱怒,但卻也大奇,道:「你這招平平無奇,縱然是玄冰烈火掌但憑掌力也傷我不得半分,你這一手可靚了,居然打疼我。」
雲劍瞧得心驚,不敢將劍招使全,招使一半,陡然便招,撤了開去,卻讓北冥子逃過一劫。塞外神龍暗暗可惜,但他卻不出言提醒,雲劍與他非親非故,是死是活也無關他事。北冥子暗鬆了口氣,心中卻是警惕起來,暗道:「難怪熊冰和熊炎單獨對打不是他的對手,此人這手劍法足以傲視群雄!」當下問道:「你用的可是不敗九劍?」
雲劍跳上石頭,問道:「老前輩,你沒事吧?」齊樂天微微笑道:「多謝你了小夥子,麻煩你帶我去一個地方。」雲劍道:「這個不忙,前輩你的傷勢要緊,先處理后再說。」齊樂天道:「老夫受傷極重,醫治不好的了,你不必費心。」雲劍道:「晚輩練過一門指法,叫做金剛石指,可為前輩治療內傷經脈。」
北冥子不知所以,見他雙掌齊齊掃來,料是想以凌空之勢加大威力,若他沒有練習天蠶神功,這一掌看似凌厲,他確實不敢硬接,但他此時練了天蠶神功,縱然發功後會元氣大傷,但想要勝過塞外神龍,除此卻無他法,當下默運心法,發動天蠶神功,只聽得一絲絲爆竹聲響,雲劍料來他的發動了天蠶神功,北冥子內力驟然增強,低聲一喝,雙掌迎了上去。
北冥子身子晃了晃,顯然也受到了影響,雖然只是一霎那,但塞外神龍的雙掌已然拍到,本來若是內家高手催出這種聲吼,也決計不能隨之發招,但他練的是外家功夫,這一吼之下,身形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雙掌重重拍在北冥子胸前。饒是北冥子運起了天蠶神功,功力暴增,被這一掌打下,也縱身倒飛而去。撲在地上,嘴角溢出一口鮮血。
雲劍道:「多謝前輩!」秋震侯正歡喜,聽塞外神龍片刻便又要走,心中又是黯然,道:「師父,您老人家還沒來多久,便又要走,家父也是極為挂念您,不如您住上些時日吧?」塞外神龍搖頭道:「你是當官的,哪能陪我?你家老頭子一把歲數,又不會武功,老夫待在你家是極為無聊,老夫教完你武功后便要去找北冥子,和他比試後有空再來考究你武功吧。」
北冥子哼了聲,冷冷道:「你這老匹夫,竟敢欺負到我那兩個徒兒身上,你別以為你外家功夫了得,便可三番四次的來惹我,若非我為了練習神功,早來找你算賬了。」他說話聲音平凡,但聽起來卻極為怪異,雲劍見他說話時面無表情,似乎真是肉動皮不動,不禁暗暗詫異。
塞外神龍施展出運起混元一氣功,全身不畏刀劍掌指,北冥子打他不傷,也只得靠著絕世的輕功和精妙的招數周旋,若想要勝他,便必須硬碰硬。塞外神龍縱身躍起,一招「龍現其尾」,正是他自創的龍行八掌中的招數。
塞外神龍手揮馬鞭,與雲劍一同去了。雲劍問道:「前輩,我們這要去哪?」塞外神龍道:「去公格爾山。」雲劍奇道:「去哪兒幹嘛?」塞外神龍道:「老夫約了北冥子在哪兒見面,只是他一直不肯來,這次老夫創出的新武功,非要邀他斗一場不可,我們去哪兒等等,看看他有沒有來,若是不來,哼哼!下次便不是比試那麼簡單了!」
雲劍一一瞧去,只可惜沒有一個是司徒玉他們,心中頓然失望,到了鎮子后,雲劍便找了一家飯店,吃過菜食,心想到街上打聽打聽。便出了飯店,見對面一家關門的雜貨鋪門口坐著一位病容的老漢,瞧來已坐了很久,雲劍心道:「不知是不是丐幫的人。」當下走了過去,那老漢絲毫不覺,直到雲劍拍了拍他的肩頭,他才恍然抬頭。
陳佩之微微一笑,道:「瞧他二人神色,應該不會拚命,既無性命之憂,大哥又何必耿耿於心?」雲劍點了點頭,兩人施展輕功下山,雖然速度極快,但卻比上山時危險得多。好在倆人功力都極為深厚,否則換做他人,決計辦不到。到了日落時分,終於是下了山,山腳下面白茫茫的一片,沒有半點人跡。
塞外神龍道:「便是你適才躲避這娃娃劍法的掌法?嘿嘿,你這掌法雖然怪異,但打在老夫身上,卻無異於隔鞋瘙癢,全然不痛快!」北冥子道:「這部萬象無生掌雖然厲害,卻也不是我練的那門武功,若是我早將這門神功使出來,即便這小子將劍招使完,卻也非受重傷不可。」
北冥子被這一腳踢得往後飛去,卻一個空翻落了下來。塞外神龍冷冷一哼,道:「老怪物,老夫的腳滋味如何?」北冥子道:「你這步法奇妙的緊,是什麼來頭?」塞外神龍哈哈一笑,道:「諒你見多識廣,也猜不出這是什麼步法,這步法叫做醉步,你可曾聽過?」北冥子搖了搖頭,道:「沒聽過。」
塞外神龍臉色又是一變,想來北冥子所說不錯,心中有些猶豫,其實來兩人心中肚明,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一旦打起來,便是凶多吉少,而兩人又素來毫無恩怨,因此事先說明,讓人知難而退,以免徒增傷害。這也是北冥子一直不肯應戰的原因,只因他之前打不過塞外神龍,雖然塞外神龍也不一定能夠贏他,但如此下去,卻又有什麼了局,故而直到北冥子幾年前得到了天蠶神功的殘本,修習了上面的武功后,自信能夠勝塞外神龍,因此才來赴約。
塞外神龍落了實地,暴喝一聲,雙掌又是拍來。北冥子也是一聲暴喝,迎接上去,便要交手之際,忽然身子一個轉身,繞到塞外神龍背後,塞外神龍反應迅速,立即回腳一踢,不料卻是踢了個空,原來北冥子到了他的後背,立即凌空躍起,雙掌拍出,砰的一聲重響,北冥子全力之下,這一掌力道何止千鈞?塞外神龍頓時猶如紙鴦一般,飛撲而去,重重撲倒在地上,吐了口黑血,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他本無內功,這一掌之下,幾乎破了他的氣功。
又走了幾十里路,才遙遙看見一處小鎮,這種鎮子不大,都是供過往行人歇息的,稱為驛鎮,居民皆是土生土長,原本是做些狩獵活計,後來見有才可發,大家才紛紛轉行,做起了生意。此時天已大亮,一些住店的旅人已開始趕路,荒涼的大道上又有些生機。
塞外神龍暗暗歡喜,心道:「就怕你不上鉤!」當下雙掌欲待相接之時,驟然一變,從掌緣切了過去,而他蓄謀已久的左腿登時一個橫掃,北冥子登時躲避不及,啵的一聲重重掃在北冥子腰肋間,北冥子眉頭一皺,想來這一腳踢得不輕。這招變化極端,若然北冥子沒有發動天蠶神功時,雖然躲避不及,但卻也不會就此中招,但因此他發動了天蠶神功,內力是增強了,但速度卻慢了下來。
塞外神龍邊道:「這一招乃是你要離開,又可回擊敵人的招式。下一招是攻擊敵人的招式,叫做龍現其尾。」只見他身在空中,雙掌一掃,忽然單腿擺出,掃中一株樹,登時將那顆樹攔腰打斷。塞外神龍道:「這一招雙掌要出得凌厲,但卻是虛招,要教你的對手以為是實招,出手接招時才出腿。」
塞外神龍道:「這麼說你的神功可是練成了?」北冥子道:「不錯,你外家功夫練到如此地步,我的玄冰烈火掌絕技恐怕也傷不到了,因此便練了一門神功,好來對付你。」這人說話當真我行我素,毫不避諱。
陳佩之一時默然,雲劍說的倒是實情,不禁沉吟不語。雲劍一邊瞧,一邊問道:「對了,你怎麼來這兒?」陳佩之當下便把與雲劍分離之後的事說了,雲劍聽得南宮晴嫁給東方鴻,不禁驚大了眼睛,卻是嘖嘖嘆息了幾聲。
那人冷冷道:「只要你項上人頭!你給不給?」齊樂天道:「也罷,你要便來取我,我決計不還手就是。」他此刻也已無力還手,雙眼炯炯的看著那人,那人冷冷一哼,手中一把闊刀斬去,卻聽得叮的一聲,手上一震,闊刀偏了出去。那男子一驚,喝道:「何方高人?速速現身!」
塞外神龍道:「你別總吊我胃口,若然不說,那老夫便要動手!」
熊炎喝道:「吃我一掌!」飛身打向塞外神龍頭頂,塞外神龍哼的一聲,避了過去,他不是練鐵頭功的,這一掌也足以打傷他。熊冰兩人圍住塞外神龍,使出玄冰烈火掌,但這真氣絲毫影響不了他,塞外神龍悠閑自得,似乎嬉戲一般,兩人心頭都是一沉,今日始遇強敵。往日不管是雲劍,還是陳佩之,他們都能夠應付,但塞外神龍,他們著實絲毫沒有把握,難怪這老頭號稱外家第一高手,也不把師父放在眼裡。
塞外神龍瞧了臉色才有所緩和,道:「老夫這些年精練武功,創了門絕技,這便回來教授於你。」秋震侯大喜,再次拜道:「多謝師父!」塞外神龍點了點頭,秋震侯這才起來,秋震侯資質甚為不錯,塞外神龍也是對其極為喜歡,因此剛創出了武功,便火急火燎的回來,想來教授於他,正好遇到李宗雁一行,便湊巧與其同行。
北冥子見陡然間劍影紛至沓來,便如同有九個人同時舞劍一般,寒光霍霍,瞬間便要被刺成個刺球。心中駭然,其他劍法諸如此類招數,也多半是實少虛多,晃人耳目,以待出其不意,似這般全部刺實的招數,實屬第一次所見,不禁想起那部驚天動地,號稱殺人不過九招,劍無虛招的劍法來,心中更是驚駭,脫口道:「不敗九劍!」雖然心中駭然,但他還是以迅雷之勢,身影急速轉動,掌印疊疊,便如一股旋風一般。
雲劍見塞外神龍去遠,急忙跟上,他心中不甘落後,險些幾次摔下山,緊要關頭都是靠著白玉劍幫忙才化險為夷。饒是如此,還是和塞外神龍落下很大的一段距離,雲劍暗暗叫苦,到最後塞外神龍便只剩下一個黑嘿小點,此時夜已深沉,路途險峻,雲劍不敢再貿然上山,只得找一處避風之所安頓下來,大山上夜深風寒,更何況在這雪天,雲劍一夜也未能睡著,只得打坐練功,來抵禦寒冷。
秋震侯凜然道:「是,師父,徒兒記住了!」塞外神龍點了點頭,問道:「你練到了幾層?」秋震侯道:「徒兒練到了第四層。」塞外神龍道:「不錯,你資質甚好,旁人總說外家功夫不如內家功夫,都是他媽的放狗屁!你如此年紀便能練到第四層,將來大有可望突破第八層,教那些練內家功夫的都知道,外家功夫也可成為天下第一!」
趙婷撇嘴道:「你好交差是不是?」雲劍苦笑道:「不錯,說實話,我獨自一人難保證你的安危,有軍隊保護,自然比我安全得多。」趙婷低聲道:「我倒是覺得和你一起比較安全。」雲劍一愣,聽得塞外神龍道:「兩個小娃娃說些什麼呢?快要到了。」
秋震侯喝道:「快些走開!莫驚動了郡主!」那些人聞言一愣,但卻極為有素的齊齊推開,秋震侯急忙跑到趙婷面前,大舒口氣,道:「謝天謝地,郡主你可平安回來了!」他話剛一落,就聽得塞外神龍冷冷道:「臭娃娃!有了女娃娃便忘記了師父!」秋震侯先是一愣,回頭望去,登時喜出望外,撲倒在地,拜道:「徒兒拜見恩師!師父,這些年您都去哪了,徒兒好生挂念!」瞧他淚流滿面,倒是真性情。
雲劍走近一看,心中微微一驚,那個被追趕之人竟然便是鎮子裡邊那個老漢,見他跌跌撞撞的,跑到一顆巨石旁,縱身一躍,起勢頗高,但終究吃在受傷的虧,氣力不上,反而重重摔倒下來,那一群人急忙圍上,帶頭的那個哈哈大笑,道:「齊樂天!今日看你往何處逃去!」
秋震侯道:「徒兒知道了,徒兒一定不負師父之意。」塞外神龍道:「你將這些招式先記住,慢慢體會。」當下將要訣見解了一番,已然日已落西,秋震侯道:「師父,天色已黑,您這兒住一晚吧?」塞外神龍搖頭擺手道:「不必了,老夫不和那些當官的在一起,老夫這就和那小娃娃一起去。」秋震侯苦笑一下,心道;「您徒兒我便是當官的啊。」但素來知道師父脾氣,卻是半點也不敢反駁。塞外神龍回到城門之時,見只有雲劍坐在車上等候,趙婷和于海等人早已離去。
塞外神龍道:「打得厭煩了,你們走吧!」說著忽然身影一閃,一掌拍向熊炎左胸,熊炎側身一避,橫掌回擊,塞外神龍忽地喝道:「著!」只見他手碗一轉,從下反抓熊炎手腕,往後一帶,右手拿住熊炎腰帶,就勢往後一摔,塞外神龍力道何等之大,熊炎不及運功抵抗,便被遠遠摔了出去,熊冰大驚,急忙伸手托住,兩人一併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玄冰烈火掌能夠克制任何一門內家武功,但卻對付不了混元一氣功這等外家武功。但陳佩之和雲劍練的卻都是內家功夫,面對玄冰烈火掌,還是能夠要了他們的命。
北冥子冷冷道:「他還不是我那兩個徒兒的對手,又豈是我的對手?」雲劍笑道:「那也未盡其然,你那徒兒若是單獨對手,恐怕不是對手的是他們。」塞外神龍點頭附和道:「不錯,這個老夫可以作證,這娃兒確實有兩手,你那徒兒若不是仗著人多,早就給他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哭爹喊娘去了。老怪物不知好歹,教出的徒兒也不知羞恥,真是賊窩裡出不了一個好人吶!」
秋震侯點了點頭,塞外神龍遂又教了他剩下的雲龍三現,神龍擺尾,龍旋于空,龍震八方,龍吟攝神。最後一招龍吟攝神塞外神龍並沒有親身示範,只是道:「這一招乃是要你趁對手不備之際,發出嘯聲,震赫他的心神,然後出招。」秋震侯沉吟道:「師父,這種功夫不是內家功夫才能使嗎?」
于海道:「雲兄信守承諾,不愧為四俠劍傳人。」
齊樂天暗暗心驚,道:「小夥子,你的劍術不錯,但這等陣法卻非仗著武功高強便能破解,小瞧了的話終究會吃虧的。」雲劍點了點頭,卻不回話,指著帶頭的男子,道:「兀那黃口小兒,你叫做什麼?」那男子年過四十,哪是黃口小兒,這般說自是存心侮辱,不禁大怒,道:「哼!你也配問我名字?」齊樂天笑道:「這人叫做顧震,是……」他一口未完,顧震便喝道:「兄弟們上!」
塞外神龍忽地怒道:「不成!你我都是一隻腳踏入棺材之人,指不定能再活幾年,今日總要分出個勝負來,你別以為你練了天蠶神功便可勝過我,老夫這些年也不是白過的,今日就叫你知道厲害!」他連的是外家硬氣功,不如內家功夫修身養性,長命百歲,他活了這把年紀,也完全仗著身子強硬,但終究是古稀之人,能夠再活幾年也只得全憑天意。
北冥子低頭一讓,一記手刀急切塞外神龍下盤。塞外神龍提氣再次一轉,來到北冥子面前,他身子在空中轉動,絲毫沒有落下實地,實是人力難及。見塞外神龍雙掌拍到,北冥子面色一緊,他左手切出,不及回護,只得單掌硬接,兩人三掌接過,北冥子被震得手臂酸麻,掌力也吐不出來,不禁蹬蹬連退數步。
當下兩人分開,各自往找去。雲劍施展輕功,疾奔在冰天雪地之中,跑了二十里路,夜色沉沉,瞧不見半個人。心中越發擔憂,匆匆趕了一夜,仍是未見半個人影,前面再過去,便是與西夏交接的西寧了。雲劍心中肚子空空,心想去哪裡應該有緬鎮,討些吃的后再作打算。也不知陳佩之有沒有找到。
冰火雙雄料不到他說打就打,心中暗暗叫苦,只得硬著頭皮應戰。兩人也是狠角色,雖然知道塞外神龍武功高強,但若不出全力,恐怕便要受傷,因此兩人一上手便使出殺招!熊炎橫掌一出,一股熱浪襲面而來,趙婷雖是站在三丈開外,但仍隱隱感到熱氣,心中駭然,這人的武功竟然可以練到這種地步。
雲劍苦笑道:「晚輩哪有前輩這般厲害,自然是晚了許多。北冥子前輩還沒來么?」塞外神龍睜開眼道:「午時快到,他也該來了!」說著望向遠方,雲劍瞧什麼都沒有,不過過了片刻,便見一個高高的人影搖搖晃晃的來了,先只是看到一個長長的小點,然後便如竹竿一般,接著便已看清這人的面目,只見他一張臉白裡透紅,瞧不見半點皺紋,甚至比女子的肌膚還要好看。如不是這人一瞥鬍鬚,雲劍還以為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