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李飛刀
第六十八章 死亡很簡單
一陣風迎面吹了過來，好涼快的風。
他等待著。
杜雷拿著那把鑲滿珠寶的刀，冷冷的看著傅紅雪，他的刀很珍貴，光華奪目。
杜雷道：「你不急，有人急，你拿走了他的劍，他就要死了。」
杜雷的心在抽搐，甚至連聲音也變得顫抖，顫抖的道：「因為，你有絕對的把握，所以，你不急？」
傅紅雪冷冷的道：「我即使用劍，你也得死。」
可，人呢？
杜雷轉身，又進入了那扇小門，傅紅雪跟了進去。
於是，他死了。
杜雷終於開口，道：「我姓杜，杜雷。」
蕭雨道：「哪兩個？」
酒杯還在手中，突聽一陣馬蹄急響，十幾匹馬自夜色中急馳而來，這些人都是一身白衣，動作整齊劃一，裝束打扮，也完全一模一樣，全部黑巾蒙面。
李尋歡看到了林詩音，心中一痛，又莫名的笑了，道：「煙中飛鶴，雲在天？」
杜雷道：「什麼秘密？」
很久，過了很久，傅紅雪才緩緩的道：「孔雀是不是已經來了。」
拇指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懼，他呆住了。
天空還在飄著雪，見證著這一切，蕭雨解決了外面的麻煩，也走
李尋歡淡淡的道：「一把足矣。」
李尋歡道：「我的膽量和我的酒量一樣，都很大。」
萬馬堂的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全部到齊。
李尋歡道：「狂不狂妄，試過才知。」
等誰？傅紅雪？還是別人？
蕭雨並沒有回答，緩緩道：「掌中無劍，但手中有刀。」
李尋歡剛踏入屋子，呼啦啦的出來了一群人。
這個問題，誰都無法回答。
傅紅雪道：「有。」
雲在天大樂，樂得很開心，道：「雲某遠避江湖十余年，想不到閣下竟一眼認了出來，當真是好眼力。」
但傅紅雪卻沒有刀。
大當家馬空群忽然拍手笑道：「好，果然有勇氣，有膽量。」
杜雷道：「那你為什麼還不出劍？」
杜雷一愣，道：「他有孔雀翎？」
寒冷的夜空，忽然間就變得溫暖了，是因為下雪了嗎？
一片烏雲飄過，月亮不見了，可是月亮永遠也不會死。
陰冷的街巷，陰冷的角落，角落裡有扇小門。
杜雷沒有把握，他只能擾亂傅紅雪的心神，這樣，他才有機會。
蕭雨又望向拇
這些人來到近前，扳鞍下馬，手握劍柄，整整齊齊的步入了大廳，站在了李尋歡的身後，整個大廳里充滿了陰森肅殺之意。
李尋歡道：「笑話，萬馬堂的漢子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為今，卻做出這種下作之事，還要說得冠冕堂皇，倒也不容易。」
馬空群沉吟著，忽然話鋒一轉，笑道：「今夜已晚，回城的路途遙遠，在下已為各位準備了客房，但請委屈一夜，有話明天再說也不遲，可好？」
馬空群勉強的笑了笑，彷彿要說什麼，最終，摸了個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摔杯為號，他要殺了李尋歡。
杜雷就是從這扇門裡出來的。
杜雷的手緊握刀柄，過了很久，才問道：「你有把握？」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無光，一入萬馬堂，刀斷刃，人斷腸，休想回故鄉。」
李尋歡道：「好，有話明天再說也不遲。」
蕭雨笑道：「你的刀法不錯，我本來還想看看你的劍法，可惜了，來晚了一步。」
孔雀一笑，道：「你不行。」
孔雀翎
杜雷道：「還不是想得到孔雀翎。」
孔雀唰的向後一退，目注蕭雨手中的小刀，道：「小李飛刀？」
蕭雨笑了，忽然，就像一片雲，一片花瓣，就像被春風吹落的桃花，就像一片剛剛從幽谷中飛出的流雲，飄落到了孔雀的身前。
冰冷的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了杜雷的身上，落在了他的臉上，他絕望了，忽然拔刀，拔刀時，也就是死亡之時。
他獃獃地望著蕭雨手中，那個金燦燦的圓筒，他不知道，現在，是逃？還是死。
拇指笑道：「怕什麼，他又不是李尋歡。」
傅紅雪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蕭雨道：「為什麼不呢？」
雲在天忽然又面色一沉，冷冷的道：「素聞小李飛刀，例無虛發，可是，你有幾把飛刀？」
月亮藏起來了，為什麼要藏起來？
傅紅雪道：「只要能殺人，都一樣。」
傅紅雪道：「你錯了，他是來送孔雀翎的。」
雪花慢慢地落下，傅紅雪道：「我不出劍，就因為我有把握，一個人要去殺人的時候，他才會著急，為什麼著急？因為他，生怕錯失良機。」
李尋歡道：「彼
杜雷的腳步走得很慢，終於，他停了下來，面對著傅紅雪，也面對著傅紅雪手裡的那把，不是刀的劍。
杜雷道：「你說。」
馬空群道：「萬馬堂崛起關東，迄今已二十年，還沒有人敢輕犯萬馬堂中的一草一木，萬馬堂上上下下數百弟兄，性命都已懸于腰間，你的飛刀再快，能殺幾人？」
蕭雨道：「那我呢？」
蕭雨笑笑，道：「會用劍嗎？」
孔雀道：「這世上只有兩個人的飛刀可以殺我？」
蕭雨道：「可惜什麼？」
傅紅雪點頭。
孔雀定了定神，笑了，道：「我知道你的劍法很不錯，飛刀嗎？能殺人嗎？」
蕭雨遞過了劍，臉上帶著笑。
蕭雨道：「嗯。」
林詩音一直抬著頭，注視著李尋歡，眼也不眨。
白衣人眯著眼睛，面帶著微笑，道：「李尋歡？」
斷刃的劍，斷魂的歌聲。
傅紅雪笑了，道：「我告訴你個秘密，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杜雷道：「我是故意等你的，只有你手中無刀，我才有機會殺你。」
杜雷一心要傅紅雪死在他的刀下，今天，機會終於來了。
雲在天冷哼一聲：「狂妄。」
李
傅紅雪道：「我知道。」
蕭雨就站在明月巷裡，身邊站著孫小紅和卓玉貞。
烏雲掩住了月色，月黑風高，這正是最適於殺人的時候。
萬馬堂，長長的桌子上面既沒有圖畫，也沒有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周圍有一圈椅子，林詩音正坐在那裡。
拇指嘿嘿笑道：「天要絕你，我也沒有辦法，嘿嘿，你的劍呢？」
這些人是蕭雨暗中培養的，全部是一頂一的高手，在江湖中混，個人的勇武是沒有用的，即使是強如上官金虹，被人圍攻，他也受不了。
傅紅雪嘆息了一聲，道：「這真是把好劍，也可惜了。」
明月巷。
傅紅雪笑道：「可惜，沒有對手。」
蕭雨道：「嗯。」
因為，下雪了。
他帶著笑死去了。
傅紅雪道：「知道他為什麼來孔雀山莊嗎？」
傅紅雪道：「我知道，我至少還知道一件事。」
沒有痛苦，沒有失望，孔雀的臉上帶著笑。
傅紅雪道：「不只是有，而且是有兩個。」
孔雀道：「李尋歡算一個，葉開算一個。」
他的刀快不快？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