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李飛刀
第六十九章 誰是兇手？
慕容明珠道：「我若一定要進呢？」
蕭四無一抬手，在他面前出現了一把刀，漆黑漆黑的，漆黑的鞘，漆黑的刀，散發著漆黑的光。
雲在天也跟著走了出來，道：「但願這一夜平靜無事，能讓你好好的休息一夜，明天要應付的事只怕還要艱苦得多。」
蕭四無道：「他的刀已經扔了。」
傅紅雪拿起這把刀，輕輕地撫摸著，就好像對待情人一樣的溫柔，良久，才道：「是我的刀，可惜，人，不是我殺的。」
馬空群道：「也是被那把刀削斷的。」
蕭四無緊緊地盯著他們，半晌后，一頓腳，轉身離去。
蕭四無盯著他的眼睛，厲聲道：「閣下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李尋歡道：「我也會如此。」
蕭四無道：「可惜什麼？」
馬空群凝視著他的左手，道：「神刀堂的每個人，都是萬馬堂的兄弟，每個人都被人一刀砍斷了頭顱，死在了冰天雪地里，這一筆血債，十八年來，萬馬堂中的弟兄們，未曾有一日或忘。」
他沉聲道：「李尋歡不是
李尋歡道：「關東刀馬？莫非和萬馬堂有關係？」
龍嘯雲道：「你是怕了，我們死了，你也活不成。」
馬空群凝視著他，目中並沒有惱怒之色，相反的，還帶著些傷感。
雲在天道：「那也未必。」
萬籟無聲，暮色漸濃，一陣風吹起，只有萬馬堂鮮明的旗幟在風中飄揚。
他身上並沒有佩劍，但他卻是江湖中最負盛名的幾位劍客之一，「一劍飛花」花滿天。
他們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忽然同時笑了。
馬空群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們都該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蕭雨道：「我們在哪裡，與閣下何干？」
李尋歡嘴角帶著笑，他輕輕地轉動著手裡的小刀，這一夜，不會平靜的。
龍嘯雲道：「我若是他，就會斬盡殺絕，若是你，你怎麼做？」
他臉色雖然還是很平靜，但臉上每一條皺紋里，彷彿都藏著一種深沉的殺機，令人不寒而慄。
馬空群冷哼道：「你們十幾個人，再強，能殺掉我們幾百人
傅紅雪道：「你懷疑我？」
客棧里。
傅紅雪道：「殺人的刀，我從不離手。」
雲在天挑著燈在前面帶路，馬空群緊隨其後，龍嘯雲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地跟在後面，與李尋歡並肩而行。
雲在天面帶深思之色，道：「他一定會來？」
蕭四無冷冷的道：「這把刀，閣下難道也未曾見過？」
冷清清的天，靜謐謐的夜。
他靜靜的走著。
馬空群道：「我們抓住龍嘯雲只是個幌子，目的就是要引出那個人來。」
李尋歡道：「難得馬空群有興緻，留下來又何妨。」
跟在慕容明珠身邊的一個紫衫少年，手握劍柄，就要拔劍，就在此時，旗杆下本來沒有人的，也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人忽然出現在旗杆下，一身白衣如雪。
一陣風吹過，雲在天仰首而望，目光里充滿了憂鬱。
過了很久，李尋歡道：「說來聽聽？」
一個長身玉立，神采飛揚的貴公子，昂首走在前面，微笑著道：「在下不請
馬空群道：「二十年前，武林中只知有神刀堂，不知有萬馬堂，但二十年後，武林中卻只知有萬馬堂，不知有神刀堂。」
馬空群凝視著李尋歡身後的這些蒙面人，一字一字的道：「他們都用黑巾蒙住了臉。」
馬空群道：「沒有，龍嘯雲倒說不準。」
傅紅雪的回答很簡單：「不知道。」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蕭四無的目光如刀，道：「昨夜你們在哪裡？」
馬空群點了點頭，忽然顯得很疲倦，站起來走到門外，望著已被黑暗籠罩的大草原，眼裡充滿了期待，還有一絲興奮。
李尋歡道：「這是為何？」
花滿天冷然道：「沒有人能帶劍進入萬馬堂。」
馬空群道：「沒有。」
馬空群端坐在梨花大椅子上，目中的傷感之色早已消失，變得冷靜而尖銳。
馬空群沉著臉，靜默了很久，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道：「因為，神刀堂的人，已在十八年前死得乾乾淨淨。」
花滿天靜靜地站著，忽然道：「外面的風，很大，
蕭四無慢慢地點了點頭，又緊盯著傅紅雪，道：「不錯，十三刀，十三條命，好快的刀。」
李尋歡沉吟著，又問道：「十八年來，堂主還沒有查出真兇是誰？」
李尋歡道：「大哥，好久沒看到你笑了。」
馬空群忽然回頭，神色很平靜，嘆息著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但我要告訴你們，我之所以要得到憐花寶鑒，並不是我貪心，我是為了兄弟們著想。」
蕭四無道：「只有你，在昨夜去了孔雀山莊，只有你，才能殺得了他們。」
龍嘯雲忽然笑了，道：「我實在想不到，你居然留了下來。」
雲在天厲喝道：「你們不能進去。」
貴公子雙眼一翻，冷冷道：「就是我。」
李尋歡道：「為何死的？」
馬空群沉聲道：「關東刀馬，天下無雙，這句話，不知各位可曾聽說過？」
蕭雨皺了皺眉，道：「十三條人命？」
李尋歡嘆了口氣，唉，誤會了，這是何苦來的。
蕭雨忽然道：「可
龍嘯雲道：「說不定，這是最後的一次笑了。」
突然間，靜夜中傳來一陣輕微的風聲，緊接著馬蹄聲急響，又是幾匹馬自夜色中急馳而來。
走著，走著。
蕭四無道：「因為有人要追回十三條人命。」
他嘴裏雖然說抱歉，但滿臉傲氣，無論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他連半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慕容明珠臉色微變，沉聲說道：「閣下有何見教？」
馬空群緩緩地伸出了左手，他的左手只有一根手指，大拇指。
雲在天道：「你認為，他沒有嫌疑？」
蕭雨道：「可惜，你找錯人了，他沒有刀。」
花滿天站在旗杆下，動也沒動，只是一伸手，慕容明珠的劍就忽然到了他的手上，他隨手一抖，百鍊精鋼的長劍就已斷成了七八截。
龍嘯雲冷哼一聲，道：「做賊的人，從來不說自己是小偷。」
李尋歡道：「堂主難道沒有看見那人的面目？」
慕容明珠瞧得眼睛發直，再也不敢說話了。
雲在天突然大聲道：「你是慕容明珠？」
李尋歡道：「堂主的這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