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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回 路遇七人

第四百零九回 路遇七人

如今看護東西已經不在,三個妖人也沒必要再留在這窮鄉僻壤。三人回去收拾收拾東西,直接廢了洞府,就往野人山長狄洞去了。暫且不提。單說徐清三人得了曉月禪師的魂魄之後,直往凝碧崖而去。剛才徐清一聽說這陶瓮一碰就破,心裏已覺不祥,再不敢分毫耽擱。甚至御劍飛向還嫌太慢,索性就想帶著霞兒真真施展琮離遁光。然而才剛停下,想讓二人過來同乘一劍,就在這時忽見斜前方來了兩道遁光,眨眼間已到了近前。
畢真真性子火辣,一聽此言已老大不樂意,妙目一瞪就要大罵,卻被徐清止住,道:「師姐不用與他們大動肝火,如今咱們已把曉月禪師的魂魄取了出來,算是完成了任務。至於這些攔路搶劫的宵小之徒,若是家裡師長再不出面退敵,只怕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徐清冷眼望著圍在四外的七人,冷笑一聲,就從霞兒手中接過那陶瓮,拍了兩下淡淡笑道:「為了這東西眾位遠道而來,想必是野人山長狄洞的哈哈老祖給眾位送信吧!」左右明尊同聲喝道:「廢話少說,交出曉月魂魄還則罷了,否則今日爾等三人也全都的死!」
只見敵人遁光走遠,三個妖人才鬆了一口氣,又回頭望向那新開闢的巨大山口,還絕一陣驚心動魄。金眼狒狒左清虛咽了口唾沫,隨即罵道:「他奶奶的!莫非老子這數百年都白活了,竟抵不上人家修鍊十余年!」熾焰道人苦笑道:「二弟何必如此,須知『人比人,氣死人』有些時候可不能這麼想啊!」
正如剛才徐清所言,自打讓曉月禪師無意間得之了魂魄所在,這局棋也早就定了勝負。既然雙方不願撕破臉皮,自然就得願賭服輸。哈哈老祖乃是一代宗師,若連這點心胸氣魄也沒有,也不可能有今日成就。
徐清微微一皺眉,心裏陡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感覺此言絕非無的放矢,但僅看熾焰道人臉色,也瞧不出絲毫端倪。索性也不再多想,為今之計只有速速返回凝碧崖,才能確保再無變數。不再閑言客套,三人架起劍光直往東南方峨眉山飛回去。
只見那二人現身出來,全都身材高大膚色黝黑,長的面容猙獰,巨齒獠牙。看其裝扮迥異中原,大約是身毒波斯等地的修士。說那兩個惡漢橫身就把去路攔住,猙獰喝道:「嘿嘿!三個小輩!把滅塵子那狗賊的魂魄留下,還容爾等逃命,否則就全都給那惡賊陪葬吧!」
這三人一來在場之人全都臉色大變,沒想到援兵來的這麼快。尤其妙一真人親自到場,玄真子滅塵子聯袂而來,別說是這幾個宵小之徒,就算再比他們厲害十倍,也得偃旗息鼓退避三舍。只見滅塵子笑罷之後,抬手對那七人一抱拳,淡淡笑道:「諸位老朋友,好久不見了,滅塵子這邊有禮了。」
又聽一聲「嘎嘎」怪笑道:「我看峨嵋派全都沒一個好東西,不如咱們合力出手,將這幾個小的也滅了,省得滅塵子在黃泉路上孤單。」說時已從虛空之中閃出一溜黑影,其中若隱若現一個妖人,長的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劈頭長發,五官全無,揮動骨爪,陰森懾人。
三個妖人雖然心裏不忿,但見識了日月五星輪的威力,已經再無力戰之心。又得了師父的法旨,此時只想順利交出,別再出了差池已是大幸,哪還願再節外生枝。只等交出那陶瓮之後,熾焰道人還特意叮囑道:「三位道友還請多加小心,那陶瓮雖然加持法術,本身卻是尋常之物,若要弄破難保裏面魂魄無恙。」
沒等話音落下又見東邊來了一片彩雲,緩緩飄飛,似慢實快。雲上立著二女一男,皆是僧裝,卻並未剃髮。看三人氣韻中正,真氣精純,修鍊的全是佛門正宗的法術。停在百丈之外高聲喝道:「齊霞兒道友,曉月禪師多行不義,已到報還之時。當年他殺我師父,滅我廟宇,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如今因果循環,合該絕命在此。道友既是正道貴女,又是佛門子弟,難道還要助紂為虐,與魔張目嗎!」
熾焰道人兄弟三個一聽空中傳來聲音,立刻如蒙大赦,長出了一口氣,又對徐清等人抱拳道:「道友神乎其技,我等兄弟自愧不如,剛才我家師尊已經發話,今日也免去一場死斗。」原來剛才乃是哈哈老祖以千里傳音之法發下法諭。
只等徐清話音一落,忽聽遠處傳來哈哈大笑,循聲望去已見三人現在近前。全是道裝打扮,長袖廣帶,器宇不凡。中間那英俊挺拔氣度昂然之人正是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左手邊藍衫高冠手持拂塵的則是玄真子。落在右邊下垂手的,則是一個青衫籃裳,長發飄飄的道士,看其模樣便知是曉月禪師。唯獨此時換了道裝,又蓄起一頭長發,原來斑白的鬍鬚也全都復黑,前後判若兩人。剛才發笑之人正是曉月禪師,如今換了道裝回歸峨嵋派,也該稱其為滅塵子了。
齊霞兒和畢真真全都臉色微變,低聲道:「師弟小心,這兩個妖人號稱左右明尊,在喜馬拉雅山南麓修行,至今已有數百年。一身修為非常了得,尤其二人一同煉就一雙飛鉤,能同心施展威力甚大。」徐清就知能與曉月禪師成仇,絕不會是易與之輩。雖然沒聽說過二人名號,但一見二女臉色嚴峻,也知情況絕不輕鬆。
隨即熾焰道人親自回了洞中,不多時就捧出一隻陶瓮,上面描畫咒文,緊貼符錄,嚴嚴實實全無一絲靈氣波動。若非此刻已指明,絕難想到裡頭竟封著曉月禪師的魂魄。雖然哈哈老祖已放出話來,但徐清也不敢大意,萬一勝利在望再出差池豈不更加後悔。打眼色示意霞兒上前接來,他與畢真真在後面小些戒備以防生變。
徐清不禁心頭一顫,知道不幸被自己料中,果然那哈哈老祖還不甘心,已把消息傳了出去。想當初滅塵子之所以得了這麼個兇悍的道號,便知手段狠辣非同一般。直等後來又在哈哈老祖門下,更加作惡多端,得罪的仇人不計其數。如今知道只要將那陶瓮打碎,就能讓他魂飛魄散。那些身負血海深仇之人,誰能抵擋這種誘惑!更何況徐清三人終究是後輩,雖然有些名聲也難震懾宵小。
徐清也不禁一陣頭大,他到並非忌憚敵人厲害,雖然這七個人修為不弱,不過真要打起來也並不怕。唯獨青玉望天吼、日月五星輪,亦或是五星大神,全都是凶戾悍然的寶物,一旦祭出難免殃及無數生靈。若因自己的事而起,徐清倒也不怕損傷功德。但此事乃是妙一真人差遣的任務,曉月禪師的死活原本與他並不相干。若輕鬆辦成相助一臂之力也無妨,但為此大動干戈,損失功德,徐清卻並不願意。
追魂童子也隨著嘆道:「徐清這廝得天獨厚,先天就比咱們佔優。加上膽大包天誰也不怕,但凡見到前輩高手,全都得刮出點油水來。就算咱們兄弟也有那天賦,只怕也沒那麼大胆子。」復又東南遠望淡淡笑道:「不過師父也沒那麼容易屈服,只怕此行回峨眉山的路途也不會太平。」
左清虛嘆道:「就算師父心中不忿,把消息傳出又能如何,就算當初曉月禪師那些對頭全堵在路上,只怕也無濟於事,最多就平添幾個死鬼冤魂罷了。」追魂童子嘿嘿笑道:「有沒有用也無所謂,沒聽說過『癩蛤蟆趴在腳面上,不咬人還噁心人』呢!恩師此舉就是要噁心一下峨嵋派,也別讓他們太得意了。」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沒等三人應聲,又見東南邊迎面來了一道遁光,又將三人左邊去路從旁封住。施施然一人現身出來,只見其一身青衫,身負寶劍,面白如玉,文質彬彬。乍一看去也不像邪門歪道,唯獨此刻眼珠子通紅,顯然已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惡狠狠的盯著霞兒手裡的陶瓮,冷森森道:「齊霞兒,今日我不想與你交手,更不想與峨嵋派為敵。然而殺妻滅子之仇不共戴天,我方浪苟活至今,就為擊殺曉月那狗賊。也許今日是我唯一的機會,此來我已有玉碎之心,不能毀那廝魂魄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