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鄭楠楠和李諾同時找我

我們租的那個地方離小吃攤很久，下了樓以後拐個彎就到了。我離挺遠呢，就看到一群小青年在那跟我們的人打架。彪哥打架不怎麼厲害，我們的人忙著做生意都累一天了，哪能打的過那群早有準備的小青年。我就看到很多人遠遠的在那指指點點的，烤串啤酒扔的滿地都是。

然後我就問趙楓，後來怎麼了啊。趙楓就說，後來我問王碩，為什麼不跟我處對象。王碩跟我說她想好好學習，不想找對象。我心裏心思，我拒絕不喜歡的人也是這麼說。然後趙楓就又說，我知道她是不喜歡我，怕傷到我才這麼說的。然後我倆又聊了挺長的時間，我問王碩，喜歡什麼樣的。王碩就說，我喜歡帥帥的，壞壞的男生。

我說完以後，就想起《新上海灘》中劉德華和張國榮穿的西裝革履的，從容的在私人夜總會中跳舞的場面。然後我吐出一個煙圈慢慢說，人生得此，夫復何求。趙楓估計也被我的夢想打動了，然後看著我說，洋哥，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穿上西裝一起跳舞的。

我聽了以後還在那裝逼呢，我說不用，我去陪你……鄭楠楠聽了以後就不高興了，她說你給我好好休息，等我考完了我去看你。我有氣無力的假裝挺失望的，然後說，那好吧。

才放下電話，李諾就給我打電話了，她高高興興的說，洋洋，我已經上車了，四十分鐘以後到點高考試，到時候你陪我啊。我掐著自己的嗓子，假裝病蔫蔫的說，好啊，我去陪你。李諾聽我聲音不對勁，然後問我，你怎麼了。我說不知道，昨天好像吃壞東西了，身上難受的要死，哎……就像我想的那樣，李諾也以為我生病了。她挺失望的，然後說，洋洋，那你今天就別陪我了，我自己去考試吧。

我聽了以後就在那心思，我們的後台是鎮西堡礦山，別人還知道我和興區大哥齊小林有點關係，這群人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找事，背景肯定也不小。我問黃斌，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嗎？黃斌搖搖頭說不知道，洋哥你快去看看吧，那群人把咱們的燒烤攤子都給砸了。我草他嗎，燒烤攤子可是我的搖錢樹啊，斷我吃飯傢伙，我不跟他們拼了。想到這以後，我穿上衣服邊走邊說，走，趕緊去看看。

都安排好了以後，我還有點不放心，我隱隱只間總是覺得，在未來一段日子中，鄭楠楠和李諾之間，將會發生一件大事。因為她們都是同樣優秀，她們都會考進同一所高中。我最擔心的事情，肯定會有一天徹底爆發。

我聽了以後繼續裝逼，我說不用，我去陪你啊……李諾聽到以後就可開心了，然後說，真的可以嗎？我一聽，給我嚇壞了，然後說，不，不，不可以。李諾說哦，那我還是自己去吧。記得你的約定哦，我考上以後要跟我一起上學。我心裏心思，就你現在這成績考到省里點高都夠用了，哪還要我陪你啊。

我倆又聊了一會兒，我問李諾，考的怎麼樣啊。李諾聽了以後挺高興的，跟我說，嘿嘿，你就等著陪我一起上學吧，記得哦，要做我同桌。我說行行，一定的。其實我知道，我和她都在自欺欺人，上高中，只不過是想多給自己一些希望。

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我的燒烤攤生意一直都不錯，短短十幾天，我就賺到了三十幾萬，是凈賺。我拿著那筆錢給兄弟們分了以後，我手裡還有二十幾萬。拿著那二十幾萬，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花了，我想到了鄭楠楠。我記得當初李諾打胎的時候，鄭楠楠如果不借給我這麼多錢，我真的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我想到了那天晚上李諾可憐巴巴的躺在我懷裡給我唱寶貝，又想到鄭楠楠大方的一下就打給我一萬塊錢。兩面都是人情債，都是我永遠都還不起的。我有時候還有點異想天開，不如我將來把她們兩個都娶了算了，反正我已經這麼有錢了。

隔天早上，鄭楠楠歡歡喜喜的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呢。我聽到鄭楠楠的聲音以後，心裏膽突的，我說我在步行街租的房子呢。鄭楠楠聽了以後，就要開車去接我。我裝著有氣無力的說，好啊。鄭楠楠可能是聽說我聲音不對了，然後問我，你怎麼了。我說不知道，昨天好像吃壞東西了，身上難受的要死，哎……就像我想的那樣，鄭楠楠真的以為我生病了。她挺失望的，然後說，洋洋，那你今天就別陪我了，我自己去考試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黃斌帶著滿臉血跑來找我，洋哥，有人來砸場子了。我看到黃斌的樣子以後，也嚇了個夠嗆。我們成立惡狼幫霸佔小吃街的事已經傳出去了，是誰跟我們挑釁？想到這裏，我問黃斌，怎麼回事？黃斌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來了一群人，說要烤五百串羊肉串，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是來捧場的，就和彪哥給他們烤。結果烤好以後，他們說太慢了，不要了。我草他媽的，然後我就跟他們吵起來了，讓他們掏錢，他們不掏錢，我們就打起來了。草他媽的，他們個個都帶著刀來的，一看就是準備好來挑事的。

趙楓聽我說完，又哭的稀里嘩啦的，一直抱著我說對不起。我說有啥對不起的啊，咱們兄弟不要在說那種話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有啥大不了的，女人黃了就沒了，兄弟可一輩子都黃不了。趙楓聽了以後，哽咽著直點頭。我看他情緒穩定了，就給他發了一直煙，然後跟他坐在酒店厚厚的地毯上一邊抽煙一邊說，你知道我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嗎？趙楓搖搖頭說不知道。然後我就跟他說，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等我功成名就了，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了，然後穿著西裝摟著兄弟一起跳交際舞。

放下電話以後，我給趙楓和商岩各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們看住兩個女生，千萬別讓她們碰面。趙楓說，行，放心吧。商岩說，ok！那不必須的么~！

那天晚上，我去外面買了兩瓶洋酒，兩瓶芝華士十二年。我拎著洋酒一邊喝一邊俯視著窗外的燈紅酒綠。這是我第一次感覺錢有這麼大的魔力，漸漸的，我嘗到了混社會的好處，我感覺自己有點欲罷不能了。

趙楓說完，就哭了，然後跟我說，洋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那個時候真是太自私了，我只想到我喜歡王碩，卻沒考慮到王碩的感受。那之後，我還找過王碩不少次，但都被王碩拒絕了。其實我不是恨你搶走了我的王碩，而是恨我自己，為什麼這麼不要臉連兄弟的對象都搶。洋哥，你是我兄弟，我感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沒臉見你才不敢找你的啊！

這個時候，離中考也越來越近了。我心裏最大的擔憂終於出現了，鄭楠楠和李諾幾乎是同一時間告訴我，讓我明天陪她們參加中考。想著鄭楠楠和李諾，我的心裏亂成一團。鄭楠楠、李諾，又到了二選一的時候了，明天不管我陪誰去參加中考，都會被她們另外一個人看到，然後深深傷害另一個人的心。我猶豫再三之後，我決定裝病。這應該是最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吧。

媽的，看著我的心血被這群人這麼糟蹋，我的心都在流血啊。那群人中有個黃頭髮的打架特別厲害，他在那抓著阿信的頭髮使勁往烤架子上撞。說實話，看著那群如狼似虎的青年，我也有點緊張的。黃斌也有點害怕了，跟我說，洋哥，不如咱們先跑吧，等找到商岩在說。我看到他這麼依賴商岩，我心裏有點不舒服，怎麼說我都是惡狼幫的老大，怎麼能總依靠商岩。而且商岩和王小子今天也參加中考，我不能影響他們。我惡狠狠的跟黃斌說，怕個幾把，大哥還沒死呢。

我聽了以後，心裏挺感動的，到底是兄弟啊。我拍著趙楓的肩膀，然後跟趙楓說了一句我在電影里看到的挺帥的一句話。我跟趙楓說，沒事沒事，我相信我兄弟是做錯事，而不是做壞事。王碩是個好女孩兒，可惜我已經有兩個對象了，我不能接受她。兄弟，你加油吧，如果有機會，你一定會追到她的。

我聽完以後心裏直偷摸樂，我心裏心思，帥帥的，壞壞的，這不正是我嘛。趙楓說，那個時候我感覺你就是那個類型的，我就問王碩她是不是喜歡你。一開始王碩不說，後來把她逼急了，她才說，對，就是喜歡你，喜歡你張洋。

趙楓說，那天上午，我知道她陪你在醫院過夜以後，我心裏挺難受的，我知道你比我幽默，受女生歡迎，一直都挺嫉妒你的。我怕王碩被你給搶走了，我就跟王碩表白了。我心裏心思，趙楓肯定是被王碩拒絕了，要不他也不能一直不搭理我。然後我示意趙楓繼續說，趙楓跟我說，我跟王碩表白過以後，王碩就告訴我別鬧了，她說她只當我是好朋友，從來沒想過跟我處對象。

我都走出門口了，就看到鄭楠楠往樓上走，她拎著兩大袋子吃的，看到我之後立刻笑眯眯的，洋洋，猜猜我都給你帶什麼好吃的啦？我的吃飯傢伙都讓人砸了，我哪有心情和鄭楠楠談情說愛啊。我就和鄭楠楠說，寶寶，你在屋子裡乖乖等我，我有點事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鄭楠楠聽了以後皺著眉頭說，什麼事啊，這麼重要。我說你別管就行了，我一會兒就回來，然後我就帶著黃斌丟下鄭楠楠往外走。

當天晚上，我因為心情不好，就沒去小吃街，一直躺在出租屋裡。等七點多的時候，李諾先給我打的電話，她跟我說，老公，怎麼樣了，好點了嗎？我聽了以後有點小感動，感覺挺內疚的，我說好多了，明天再養養的，應該就會好了。李諾聽了以後說，老公，對不起啊，我今天晚上本來想去看你的，結果我爸媽來接我了，沒去成，對不起啊。我聽了以後內疚的都快掉眼淚了，我說沒事，沒事。

掛過電話以後，我躺在床上一直想李諾和鄭楠楠的事。突然之間，我覺得自己老了很多，十六歲的我像個二十六歲的人一樣。生意、陰謀、心眼，這些東西每天像催化劑一樣不斷把我的心加速變得蒼老。我再也回不到那段豆蔻年華，那段無憂無慮，每天傻傻的和商岩王小子一起練武，每天偷偷擼管子，想著怎麼占女生便宜的歲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