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狂匪》目錄

第212章 風平浪靜

第212章 風平浪靜

屠非狼一樣的身子骨兒如鬼魅一般再次粘上了喬屋的身子,不其厭煩地耍弄起他的「鬼蜮伎倆」。
屠非擠進人群的時候那姑娘正好抬起頭,這姑娘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那五官配合得確實是巧奪天工,找不到任何一點瑕疵之處,臉上掛著幾顆亮晶晶的淚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讓人心動。看得屠非心猿意馬,為了不讓自己亂了陣腳,屠非不敢再盯著那姑娘看,從口袋裡拿出幾錠銀子放到姑娘手上,「小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像你這樣有孝心的人不多啦,這裡有五十兩銀子,夠你給你母親風風光光的辦個後事,剩下的你就拿去自己做點小生意,以後的生活還得靠自己呢。」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一進城門我就感覺到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明明看到他們在討論什麼,我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就都不說話了,一個是巧合,兩個是巧合,不可能三個四個個個那麼巧合吧,屠大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解夕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可能和她的身世有關,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是解夕一直以來最大的願望,屠非卻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解夕心裏就來了氣。
喬屋火熱的嬌軀在他的懷中難耐的廝磨扭動,屠非想還不上床的話他們兩個就要在冰冷的地板上度春宵了,美人都主動到這種地步了,他還顧忌個咐,什麼仁義道德,做了事後負責就是,抱起不著一物的喬屋就往床邊走去。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幫你一下,人嘛,生來就是相互幫助的,我並沒有其他的目的,而且我是個有家室的人,自家三妻四妾,你是個好姑娘,我呢,什麼也不是,花心又好色,脾氣臭得不得了,跟著我只會讓你受苦的,明白不?」屠非伸出另外一隻手摸了摸那姑娘的頭,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美麗得不可言喻的女孩子竟會是一個啞巴,天意弄人哪。
眼淚一流,屠非的心就軟了,再聽她這麼一說,心就懵了。「你喜歡我可以明說嘛,幹嘛還要去裝個什麼賣身葬母的,搞得像個什麼似的。」
其實老媽子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當年解夕她娘嫁給她爹這后,一個追求了她娘長達四年之久的富家公子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氣,最終因愛生恨,顧了一個人想把給他們一點苦頭吃,豈料那人一失手把兩個人都殺死了,清醒過後內心燃起深深的負罪感,想來還不到一歲的小凝夕也不會記事,就打算把她扶養成人,算是對她爹和娘的一點補償。
「給我拉下去,打到斷氣為止。」
寒水國最北端玄冰海附近的百姓世世代代都是漁民,子子輩輩以打魚為生,辛克統治期間,賦稅繁重,漁民們不得不頻繁的出海打魚,換取銀兩來謀生納稅。值得一提的是玄冰海歷來風暴很少,魚的種類和數量都很多,所以,雖然打魚的人多,但也還能勉勉強強的過日子,也從來沒有出過事故,沉船,翻船的事當然是聞所未聞。
「操他爺的,這不明擺著和老子我做對嗎,什麼妖魔鬼怪,我就不信這個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就算真的有,也要讓你巨服在辛克我的天威之下。」辛克亮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嚇得跟在他身旁的太監直往後退。「皇上,龍體為重,不要氣著了身子。」
那姑娘點點頭,又搖搖頭,做了個錢的手勢,用手指指自己,在空中畫了一個心字,最後將手停留在屠非的胸前。這小兒科的事難不住屠非,不就是個啞語嘛,他還會唇語呢,不過就只看得懂三個字:我愛你。嘿嘿。那姑娘的意思是說她明白他說的話,可是這些她都不在乎,既然她收了他的錢,那麼她就是他的人,她願意為奴為婢,給他做牛做馬都無所謂,只要能讓她跟在他身邊。屠非還想出言打消姑娘的想法,哪知姑娘的手語不只屠非看懂了,解夕也對啞語有一定的研究,再且她從那姑娘的眼神里感覺到了她的堅定,想到自己的身世,「屠大哥,你就讓她跟著我們吧,到了沙市再給她找戶好人家嫁了,你看她一個柔弱女子,又不會說話,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
老媽子還打算說下去,解夕把胸前的那顆扣子解開,抓住老媽子的手急切地問道:「是不是這個,是不是?」
一陣夜風透過沒有關死的窗縫間吹進來,將地上的人影吹得搖搖晃晃。
「屠兄,還要多久才能到。」
「凝夕?我叫凝夕?我是凝夕?」
「這位大媽,小侄可否向你打聽個事。」屠非攔住一個六十來的老大媽的去路問道。
「會這麼丑,像只母老虎,還是穿男裝好看點,要是就穿那身白色的孝服也行,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別人犯罪的。」屠非雜雜嘴,笑出聲來。
待到兩唇分離之時,喬屋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已透出她無盡的意亂情迷,編排如貝的玉齒咬著鮮紅如血的櫻唇,瑤鼻里傳出來的嬌吟不絕如縷,晶瑩的鼻翼有節有奏地一張一合,那模樣真是又嬌又美。惹得屠非恨不得馬上融入到她的身子里去,離開了喬屋唇的嘴在她身上幹得更加賣力。
解夕臉都紅了,這回是來真的,屠非不敢再殆慢,「那,那該怎麼辦?要不你再看到誰看你的眼神怪怪時,你就直接找那人問一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OK?」
上了床,喬屋一邊和屠非吻著,一邊將屠非的衣物也褪去,嘿嘿,喬屋不但脫自己的衣裳速度快得驚人,脫別人的衣服也一樣快得不得了,很快,兩人就是「坦白」相對。
喬屋做了個錢的手勢,用手指指自己,在空中畫了個心字,放到屠非的胸前,「收了你的錢,我就是你的人。」
「皇上,饒命哪,饒……命,小的知……知錯了,您就放過小的這一回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太監嚇得面色鐵青,說話都說不全。
喬屋收起劍,撅著嘴說道:「死土匪,你怎麼不躲,要不是我收劍收得快,你就沒命了。真是笨到家了,這劍其實是我貼身的一把軟劍,根本沒有劍鞘的,你看到的劍鞘只是我略施小計,用了一點幻術。」
「等你們很久啦,下馬吧,咱們就徒步進城,你們這樣騎著馬進城裡去會嚇著老百姓。」屠非吃了不少車染送的秋天的菠菜,希臘罕也送了屠非不少,不過屠非沒那福分吃,開玩笑,希臘罕的菠菜裡頭可是含有一些有害物質的,比如殺氣、嫉氣什麼的,屠非要是吃了不是心肌梗塞,就是腦血管爆裂。
此事就像一場暴風雨過後,過了就過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如風過後的漣漪,一點點散去、淡沒。
解夕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困饒她十多年的問題就被眼前這個老媽子幾句話就……是不是這老媽子在唬她,可她也沒這個必要,就算她說的都是假的,她胸前那個翠綠色的綉著個夕字的香袋總不會是假的,那可是她從小帶到大的。
「噢,你要問的是這個,是這樣的,這個姑娘長得很像這個城市和一個故人,很像很像,像一個模子里出來的。那位故人是這個城裡的才女,對人很好很好,誰家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要她幫得上都不會有半點推辭,那年頭,沒上學的人多,要寫個信留個條的都找她。紅顏多薄命哪,她不僅有才,又天生麗質,追求她的人很多,什麼樣的人都有,道上混的,高官弟子,甚至皇族都有對她傾心的人,可她偏偏就選了個秀才嫁了,一年之後生了個閨女,長得挺可愛的。後來有人不甘心,把那女的和她丈夫殺了,她們的女兒也從此沒了音訊。」老媽子滿是憐惜之意,說得入情入理,屠想這老媽子知道得挺多的,沒想到隨便撞的一個人竟撞對了,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大媽,你還知道什麼不?」
「什麼,你……你還會說話,你不是啞巴?」屠非有一種被耍的感覺。
「你的地盤聽你的,要爬要滾都只是你一句話的事。」屠非拍著胸膛大聲地說道,惹得一旁的喬屋咯咯咯地笑個不停。「笑什麼,本來就是嘛,車染老婆,你說是不是?」屠非湊到車染的耳根旁肉麻兮兮地說,車染的臉上一下子就出現了一片艷陽天。
好熟悉的笑容,這笑他好像在哪見過,可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見過,什麼時候見過。
「遠著呢,從地圖上看,我們剛剛過了火焰山脈,也就是說我們才搭上傀土國的邊。得再經過幾個城市才能到沙市,大概還有一天半的路程,我已經派飛鴿傳書讓車染派人到沙市城外等候。」屠非勒了勒馬鞭,回過頭對王虎說。
「為什麼還要等到一定的時候,你現在告訴不是一樣的嗎。」
皇宮裡的每一個人時時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有時候想說的話不敢說,想做的事不敢做。表面上對辛克唯唯諾諾,惟命是從,暗地裡恨不得吃他的肉,敢怒不敢言哪。
「不對,這船好像一直沒有動。」談話間有人察覺出了異樣,風浪過後,船就一直停滯不前,他們大花氣力,船隻是在老地方轉悠。
聽他這麼一說,一些意志薄弱的人就開始旁若無人的哭泣,忽聽得海潮如雷,激流將眾人從大洞中噴出海面,升空十余丈,在空中旋轉過後,全都飛擲到了海灘上,起身一看,媽哎,竟是離他們居住的地方不遠的一個村落,平時兩村的人有事沒事,姑婆阿嫂的有事沒事還會相互串串門,扯扯談。
屠非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粘上他了,人家都明寫著賣身葬母,你給了人家錢,人家就是要以身相許了。
伏在屠非赤裸的胸膛上,聽著他雄健的心跳聲,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心神俱疲,「後悔?會後悔的事不會做,做了的事就不會後悔,我喬屋就那麼一個人!」
一個年紀相對大一點的人正想到船頭去看一下情況,沒等他出船艙,一個趔趑跌倒,摔了個狗啃屎,狼狽不已,差點就罵娘了,有人想去扶他一把,頃刻之間,水面高出百余丈,一陣咂咂水響,眾人橫斜滑入一個黑暗難測的大洞,船因為高帆的緣故就卡在了洞口。這洞看似深不見底,所觸到的地方大都是濕濕滑滑,粘粘的,黑糊糊的一片啥也看不清。有個水手說,進入了一個怪物的腹內了,過不去多久就會被它的體液分化掉,屍骨無存。
老媽子先是一驚,當她看到解夕胸前掛的那個翠綠色的香袋時,頓時老淚縱橫,一把抱住解夕用顫悠的聲音說:「你真……真的是凝夕!小夕!可憐的孩子,受苦了你,這麼多年來,你都是怎麼過的?
「信,信,我哪敢不信,再不信我的胸膛就要成肉餅了。」
屠非和車染聊得正帶勁喱,解夕的話沒聽清楚,還以為解夕說城裡的百姓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呢,就含糊的回答說:「哪有,哪有,你看錯了,正常著呢。」
「你……你這是幹嘛呢,我給你銀兩你就這麼花啦,真服了你。」話說出口屠非就後悔了,怪自己也不想想,就他那五十兩銀子,怕連這姑娘身上的一件小小的飾品都買不到。
「還是叫我解夕吧,不習慣。」
「屠非,你……」喬屋話沒出口眼淚就下來了。「你以為我喜歡陰魂不散的跟著你;你以為我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穿著孝服擺著個賣身葬母的牌子讓人家指指點點;你以為我喜歡把自己搞得像個騷娘們一樣的花枝招展,你以為……那還不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喜歡你!那天客棧一別之後,你的聲音,你的笑容,你的一舉一動就沒有在我的腦海里消失過,直到回到家裡我傻不拉譏的跑去問我阿姨這是怎麼回事,她告訴我這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而且是喜歡得無可救藥的那種,我一直認為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去追求才會得到,所以……所以我才費盡心思的想要接近你。」
屠非他們正有說有笑,解夕卻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一進城門就有這種感覺,她老覺得有人盯著她看,而且是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甚至還有人在她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然後就像見了鬼一樣四下散開而去。
「就說你笨了,這可是關係到我一輩子的幸福的事,雖然我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你的事迹,可是不親自驗證一下還是不放心,才出此下策。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這一招不但看出你悲天憫人,助人為樂,還是個不趁人之危的君子。」喬屋破涕為笑。
「去你媽的,看我這身子強壯的,會氣著嗎,你是存心咒我生病是不是,不安好心的傢伙,留著也沒用。來人,押下去,重杖三十大板,不準手下留情,一定要板板到位,板板粘肉。」辛克做了皇帝之後,脾氣就特別的不好,周邊的人稍有讓他不稱心的,不是砍頭就是挨罰,甚至看到某個人的走路姿勢不順眼都要罰,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把他作為一國之君的威風與權力體現出來一樣。
這安定平靜的感覺一來,屠非就忘記了躲閃,還好劍在離他幾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喬屋這般收放自如的手法又讓屠非刮目相看。
……
草草收拾一下,倉皇的回了家,村子裏面傳得沸沸揚揚,要不就是說海里有鬼怪,要不就是海中有吃人的大魚,傳得那些打魚的人從此以後每次出海都顫顫兢兢,要不是生活所迫,相信誰都不想也不敢出海打魚。
與喬屋之間發生的事情屠非也沒和三女隱瞞,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就對她們三個說了,三女皆只是相視一笑,什麼也沒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人家你情我願的,就算是你老公又能怎麼樣,再說,要是她們會在乎這事的話,就不會跟著他跑南闖北。
「你到底是什麼人,接近我有何居心。」被她一耍一驚一乍,屠非火從心起。
「小兄弟是從外地來的吧,有什麼事問就是,老媽子我年紀大了點,腦袋不糊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大媽看屠非相貌堂堂的,穿得也夠利整,看起來不像壞人,再加上沙城的人們向來都是些古道熱腸的人,倒也願意與他樂呵。
「我是管不著,可你為什麼陰魂不散的跟著我,還一套一套的來玩我耍我,像你這樣的男人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命令你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屠非從來不打女人,可是我沒說過我不打男人婆!」
說著喬屋開始把自己的衣物一點點的褪去,屠非想要阻止,不料喬屋脫衣服的速度比她出劍的速度還快,隨著喬屋身上衣裳的脫落,房間里的勢度一度升而在升,在粉紅色的燈光映襯下,喬屋冰清玉潔的身子更具誘惑力,在美女面前一向意志力薄弱的屠非終究沒有擋住絕色美女的如此誘惑,重重的吻在她濕潤的櫻唇上,盡情地享受懷中玉人的紅唇香舌,手唆的一下就上了喬屋的身。
「你……說的什麼話,人家一個時辰的勞動成果哎,你不但不說句好聽的,還說我像只母老虎,我這隻母老虎不發威,你就不知道厲害是吧,行,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母老虎的威風。」說話間,一把細長周身銀白色的劍直指屠非胸前而來,其手法之快讓屠非驚嘆不已,雖然是套在劍鞘里,可一股溫熱的感覺撲面而來,特別是手和劍鞘相觸的地方,隱隱傳來奇異的熱量,這與一般森寒的劍氣有著天差地別,而且這股熱量有種使人安定平靜地感覺。
這下屠非可傻眼了,「什麼意思?我又不是商品,哪有便宜不便宜的?」
「壞哎你,就不允許我有一點小秘密呀,現在我都是你的人,你還信不過我嗎?」喬屋狠狠地捶了一下屠非的胸膛。
屠非想了想,覺得解夕的話也不無道理,反正都快到沙市了,不愁給她找不到一個好人家,好事做到底。「嗯,那行,那你就暫時跟著我。」
面對喬屋這樣一個主動大胆的女孩子,身為花叢老手的屠非竟也不敢大意,兩隻大手輕柔的撫順著她那有如嬰兒般光滑細膩、水嫩清新、白裡透紅的冰肌玉膚。嘴巴每到一外,鼻端都會嗅到一股淡淡的體香,比房間里的幽香妙上不知多少倍,在喬屋的輕聲呼喚之中,火燙之物已經沖開了蓬門,藉著漣漣春水的幫助,屠非輕而易舉就突破了那道薄如蟬翼的障礙物,一種徹頭徹尾的成就感湧上心頭。
我會回來找你的?這話也好像在哪聽說過,不是,是在哪看到過,屠非一臉疑惑。
把姑娘抱上馬後,屠非一個翻身上了馬,然後幾人急馳前行。一路下來,屠非一句話都沒說,他答應讓她跟著他后她露出的笑容一直在他的視野里浮現。姑娘緊緊地抱住屠非的腰,把臉靠在屠非的背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烈。
「沒人性!不得好死!罵得好,罵得好,你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平時看你老老實實的,朕沒少虧待你,剛才也不過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啊……這玩笑可幫了朕一個大忙,寒水國是寡人的,過不了多久,整片大陸都是寡人的,你算什麼,不過是寡人的一條狗,還是一條無能的狗,你有什麼資格咒朕不得好死,去你媽的,朕就讓你嘗嘗沒人性的厲害,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活的全給做了,死了的把墳找出來,全給毀了。」辛克這次是來真的,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青筋暴露無遺。
「就是,就是,哎,可惜了一張俏臉啰!」
「喬屋,你真的叫喬屋嗎?」屠非感覺到從喬屋身上傳來的熱度,將他的疑問說了出來。
這不明擺著設個套兒讓屠非去鑽嘛,要是換了別人,沒準就上當了,但在屠非眼裡,這樣的「套」就像一加一的算術那麼簡單,「我既是色狼又是以鬼……還要色你。」
進了城門,車染就當起了免費的導遊小姐。
「啊?你是喬屋?你真的是喬屋?」
解夕說得沒錯,屠非剛才是沒注意看,經解夕一說,發現著實有很多人盯著解夕看,要說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吧,身邊的車染、游如、雷煙、喬屋都不比她差,要說她生得丑吧,那四個女的好比她好不到哪去。
華麗的髮髻,繡花綴蝶的緊身襖,外罩刻絲褂,手拂廣袖,兩截白嫩如耦的玉臂在淡如輕煙的羅紗映襯下教人目眩神迷,領口三角處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奪人心神,下面高腰的長裙擺散開得很大,如盛放的花朵,亭亭玉立。再配上綰臂的金環,束指的玉環,耳垂點綴的明珠,肘后腰下的香囊,繞腕的鐲子,腰間的玉帶,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而已。衣香鬢影,看得屠非把自己的眼睛擦了又擦。
「你問得對,我不叫喬屋,我能告訴你的是,無論我叫什麼,我對你的情都是真的,我的心永遠只屬於你一個人,至於我為什麼不告訴我的真名,到了一定的時候你就會明白。」
「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的,土匪,你果真沒有令我失望。」一種媚惑的聲音傳來。
六人一獒走到一熱鬧非凡的集市上,游如看到好大一群人圍在一起,人群中間有一個年輕的姑娘,由於低著頭,長什麼樣沒看清,不過她身旁那塊牌子上的四個字是看得一清二楚:賣身葬母!圍在她身邊的人個個對她指指點點。這情節她好像在哪看到過,對了,那電視里都是這麼演的,以前她姐姐就演過這樣的戲份,回到家裡還問她演得像不像呢,想到姐姐,游如又心傷起來。
「快拉下去,還讓他在這廢話,等會連你們一起宰了。」辛克惱羞成怒,現在的他是逮住哪個算哪個。
時光飛逝,解夕一天天的長大。
哭夠了,淚得流得差多了,解夕把眼淚一把,從老媽子的懷裡掙脫出來,抽出手帕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水,輕聲問道:「大媽,你知道我父母的墳墓在哪,我想去看看他們。」
「皇上,皇上……皇上……」
「一起去。」車染毫不遲疑地回答。
「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的!」姑娘重複了一遍她適才說過的那句話,臉上的笑容就像她擺散得很開的長裙一樣。
遺傳加上兩老的精心培養調教,解夕成為美女加才女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到了沙市城外,遠遠的就看見車染帶著一隊人馬等候在城門外。
屠非真傻了眼了,如今的女人哪,一個比一個絕,就為了試一下他的為人,連賣身葬母這樣的損招都想得出。「切,你真行,我服了你了,都不知道我有哪點好,你這樣做值得嗎,我老婆大堆,花心又好色,脾氣又硬又臭,不只脾氣臭,還腳臭、口臭、狐臭……」
衣領沒翻好?鞋子穿反了?臉上掉妝啦?
「就走就走,兄弟你別生氣嘛,對我屠非有什麼意見就明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我的肚裏撐你那是不在話下的。」屠非故意把聲音壓低,好像怕別人聽到一樣,其實在他們身邊的一些士兵都聽到了,想笑又不敢笑,那副強忍的滑稽樣真是搞笑至極。
到了這份上,她不信也得信,這一信眼淚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兩個人抱在一起死命的哭,解夕還好,只是眼淚四點的流,老媽子就誇張了,嚎嚎大哭,哭聲像殺豬一般,過路人無一不側目相看。
想到很有可能自己的身世就要真相大白,解夕又高興又有點不知所措,也沒了主意,說:「嗯,就這麼辦吧,沒有更好的辦法!」
屠非觸摸著喬屋嫩滑溫潤的粉頰,柔聲道:「你會不會後悔。」
奇怪的是這些漁民們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即使天氣再好,打魚人的技術再過硬,都不能一個人出海打魚,至少要七個人結伴同行,據說這是他們的老祖宗定的規矩,幾百年了從來沒有改變過,也沒有人違反過,有人說因為他們的老祖宗是七兄弟,而且感情很好,形影不離,更絕的是娶的妻子也是七姐妹,不過不是一個娘生的。因此每次出海捕魚都是七個人一起,換句話說,這玄冰海附近一帶的捕魚人都是同一個祖先。
他一問,喬屋也火了,「我是什麼關你什麼事,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嘛你。」
「死土匪,聽好哈你。有個獵人打獵回來,走到半路,發現後面有個女鬼跟著他,他想擺脫那個女鬼,就拚命地跑啊跑,跑到一座獨木橋上,這時,前面來了一條大灰狼,他站在獨木橋上拿出弓來想射,很不幸,只有一隻箭了。獵人想很久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假如你就是那個獵人,你是射狼先還是射鬼?」
屠非揉了揉被她敲得生疼的腦袋,眼睛咕嚕咕嚕的轉,這什麼跟什麼嘛,長這麼大,從來就只有他罵別人傻的分,今天倒好,眼前的這個姑娘罵了一連的笨啊傻的,中邪了這是。
她不像別國的公主,足不出戶,從小到大,從生到死都只住在高牆之下,車辟皇宮佳麗幾千人,受他寵信的也不少,可就車獵車染這一兒一女,車獵是未來的皇上,對他的管教甚嚴。車染就不一樣了,從小就愛舞槍弄劍,車辟拿她沒辦法,就乾脆送她去學武。幸好車染這孩子除了不喜歡呆在皇宮以外沒有別的愛好,只要車辟在她想出去玩的時候答應了她,那別的什麼事她都會聽她父皇的話。
片刻之後,喬屋耐不住情火,兩瓣玉臀在屠非的手中輕扭搖動,似乎在向屠非暗示著什麼。
解夕也看到了,對身邊的屠非說:「屠大哥,我們過去看看吧,說不定是需要幫助的人,看那姑娘樣子蠻可憐的。」屠非應聲就下了馬,就是解夕他們不說他也會這樣做,現在她說了就更要做了。
「那怎麼行,凝夕!這是你父母留給你最大最好的禮物,凝夕,凝夕,我就喜歡叫凝夕,更親切,更究心。」屠非就差沒把凝夕兩個字當歌唱了。
解夕身為寒水國的才女,卻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世之謎,玉龍鎮並不是她的出身之地,也就是說把她撫養大的爹娘並不是她的親生父母。有一次,半夜三更她跑起來去上茅房,經過她父母親的房間外,恰好聽到兩老口子在說她,便駐足聽了一會,意外聽到他們兩說她竟是他們在一個墳地里撿回來的野孩子,從那時起,她就發誓以後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之後,辛克派人去玄冰海,日以繼夜的在海上查巡,說是不為民除害他就勢不為人,令人驚疑的是此後的一小段時間里並沒有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而辛克又趁機把自己的形象大大的美化了一番,說是那怪物怕了他,倒在他的天威之下,不敢再出來做禍害人了。
「嗨,我來啦,車染公主。」屠非本來是想叫車染老婆的,可這光天化日的,又是眾目睽睽,他不要面子,車染也會過意不去。
姑娘接過銀子,屠非想把手抽出來,沒想到那姑娘拉住他的手不放,滿眼淚水。
不可能,沙市的老百姓再怎樣的無聊也不會無聊到這種程度吧,解夕終於還是憋不住,走上前去拉住屠非問道:「屠大哥,你有沒有發現這城裡的很多百姓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這姑娘是不是有病啊,這牌子上明明寫著賣身葬母,可剛才有好幾個公子都出價,最多的出到一百兩她都不為所動,也不說話,就一個盡的搖頭,長相這麼水靈的一個姑娘不會是個傻姑吧,要說她傻怎麼就還會知道來賣身葬母,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哪……」
「凝夕,那現在就去,路不遠也花不了多長的時間。公主殿下,你沒意見吧。」就說屠非這傢伙怎麼那麼招得女人的青睞,解夕這會正不知該怎麼向他開口呢。
「好啊你,一次不夠,還有下次?看來朕想不讓你上天堂都不行。」
喬屋一臉柔情望著屠非,「停……這些你都說過了,可是,我不在乎!
「知道,知道,是我給他們兩選的地兒呢,在城西,離這不是很遠。真是個孝順的孩子!他們夫妻兩在九泉之下也會安息的。」老媽子很為解夕的父母感到欣慰,長得與她娘有過之而無不及,通情達理,孝順,又找了個好夫君,屠非和解夕的關係她一眼就瞧了出來,再如何說,她吃過走過的橋比他們走過的路還多,見過的人比他們吃過的米還多。
「年輕人,你問對人啦,當年我是她的鄰居,那秀才姓凝,她女兒是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生的,就取名一個夕字。小女孩特別粘人,大夥都喜歡她,叫她小夕小夕,那時候她還不會說話,可仍會眨眨眼睛算是對我們的回應。我也注意這姑娘一會啦,正想去問她個究竟呢。對了,她娘還親手給她縫了個翠綠色的香袋掛在她的胸前,上面還綉了個紅褐色的夕字,說是夕陽的顏色……」
登基不久就發生這樣的事,這與他想要創造出的他做皇帝是天命所歸的假象一點也不符,眾所周知,如若真是天命所歸,他做皇帝之後理應風調雨順,人們安居樂業,可他除了帶來無端的戰爭和殺戮外,什麼有利於老百姓的事都沒做。
「會什麼?」
屋子裡的漸漸回歸到了常溫。
看著屠非那副痛苦的樣子,喬屋心疼的幫他揉了又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我講一個故事補償你一下好了,要不要嘛。」
「走吧,屠大哥,耽誤了行程就不好了。這小姑娘就和你同坐一騎,你好好的安慰她一下。」解夕真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
「辛克,你這個沒有人性的傢伙,咱家的好心你當驢肝肺,你……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你會嘗到苦頭,哈哈哈……」這太監彎著腰低著頭過了大半輩子狗一樣的生活,終於昂起他高貴的頭說了他一生之中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人話。
為了掩人耳目,偷偷的逃到離傀土國最遠的寒水國,哪想才剛到寒水國境內,心臟病一犯,沒藥也沒得到急時的救治,兩腳一蹬就被如來請去做了嘉賓。解夕的養父養母探親回來途經此地,聽到她的哭聲,趕過去一看,一個歲來大的小孩子和一個漢子,漢子是死的,再四野瞧瞧,四下無人,解夕她養母抱起她,她馬上就不哭了,還傻傻的笑。女人的母性一下子就被激發了,一上手就捨不得放下。
「借過,借過。」
夜宿於一酒家,這一夜,幾人都睡得很早,屠非正要入眠,放心不下那啞巴姑娘,悄悄地來到她門外,屋子裡的燈還亮著,個小妮子還沒睡呢,想敲門,誰知手一碰到門門就開了,竟然沒有鎖門!真是個令人放不下心的孩子,屠非無奈地搖了搖了頭。
「貴人多忘事啊,笨死了你。」姑娘罵人不眨眼。
「傻哎你,虧別人都說你怎麼怎麼的聰明,我看你就和豬差不多,我是喬屋,喬屋啊,那個把你灌得爛醉的喬屋,這麼快就把我給忘記了,哼,虧人家還千里迢迢的來找你,你還真不便宜呀你。」姑娘上前兩步在屠非的頭上噔的敲了一下。
「沒什麼大事,就想問問為什麼這城裡的百姓都喜歡盯著我身旁的這位妹子看。」
「靠,就說你笨嘛,想不到吧,喬屋就是我,我就是喬屋!」
進了門,一種奇異的淡粉紅色的光籠罩起來,出現在面前的人讓屠非目瞪口呆:
「有勞大媽,前面帶路吧!」
屠非這麼一說,那姑娘使勁地點了點頭,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點笑容。
屠非是想不到,可他不是想不到喬屋是女的,而是沒想到她換回女裝會美到這種程度。「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女的,我沒想到的是你換回女裝會……」
三女很快就接納了屠非這不知是第多少代老婆,相處甚是融洽,屠非看在眼裡,樂在心裏。
這事不久后就傳到辛克的耳朵里,他火冒三丈。
她愛人見她對孩子愛不釋手,自己又無兒無女,於是就把小凝夕帶回了家中,小傢伙胸前掛著個香袋,解夕她養母眼尖,注意到了上面繡的夕字,老頭子姓解,於是就起名叫解夕。
「走吧,哪那麼多廢話!」希臘罕沒好氣的催促到,要是屠非再多說幾句肉麻的話,希臘說不定就要豁出他的小命和屠非決一死戰了。
這一天,又到了出航的日子,十來個人駕著一艘大船出海,同往常一樣,風平浪靜,海水寧靜得像在搖籃里進入了夢鄉的孩子,一動也不動,水手們正在天南地北的高談闊論,忽的,船猛的震了一下,接著就是狂風怒浪,浪高風急,海波奔騰,水如飛立,橫衝直撞。船左傾右斜,舟中眾人跌爬不起,暈眩嘔吐,掌舵的人看見前面海水變藍,聳出一山橫在舟前,山高數丈,忽沉忽浮,船也隨著海浪上下起伏。如此一陣折騰之後,平靜了下來,和事出之前沒有任何的區別,眾人皆大歡喜,想來這隻是虛驚一場,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沒準此次的收穫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
「要,要,我都是你的人了,敢不要嘛我,哈哈哈……」
「死了我一個,還有千千萬,辛克,你這個殘暴、荒誕、卑鄙的傢伙,會遭天遣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