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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血腥屠城

第213章 血腥屠城

「解夕姐,你先別生氣,我……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我只是怕我說出了我真正的身份屠大哥他……他就不要我了,還有,這些老鼠不是我引來的。要是我想害你們的話,還會等到今天嗎,再說也用不著這麼大張旗鼓的,隨便在你們吃的喝的東西裡頭下點毒就可以。屠大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不是存心的,你不要不要我……」烏嬌嬌看瞞不住只能承認。
此次完全攻下定嘉后,受以往的經驗之鑒,他即刻聯絡寒水國新派來的縣令,共同商量對策,最後決定屠城,而且要比先前在任何一個地方的工作都要做得細緻,決不能留下一點殘渣餘孽,經過定嘉人眾的這麼一鬧,讓他們深深地體會到:只有死人才不會興風作亂,威脅到活人的生存與統治!
「峒哥,你別信他的,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的心,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一個士兵夜裡尿急,想起床去上個茅房,發現床上床下都是軟綿綿、毛茸茸的東西,藉著淡淡的月光一看,媽呀,全是老鼠,大的,小的,在軍帳里穿來穿去,這裏咬咬,那裡撞撞,嚇得那士兵當即就小便失禁,尿到了身上,接著就是那一聲驚心動魄的尖叫。
「沒對你怎麼樣就好,你要小心點,辛克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相不相信你不是我說了算,你是烏派峒的獨生女,一定曉得怎麼對付這些老鼠,你要我們相信你的話就用你的行動來證明。」屠非別過臉丟下硬生生的一句話。
「留住老公你的根啊。」游如接過簫,熟悉的旋律響起,烏嬌嬌在一旁歡呼:「對,對,對,就是這調,就是這調,游如姐,你真偉大。」屠非想要是烏嬌嬌知道他們家鄉的人連三歲小孩都會哼上個一句半調的也許她就不會說這種會讓游如「飛」上天的話。
二月初二,罡火國大板城下寒水國大軍壓境。
……
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找到叫烏嬌嬌的女孩子,把樊綠的話轉告給她,然後去傀土國的皇宮找到玉鼠得到他想要的滿意答案,自然,科洛蒂的下一個目的的是傀土國無疑!
游如習慣性地往身邊一摸,沒了屠非的影,揉著睡眼問站在屋子中間一動也不動的屠非,「老公,你怎麼了,做人體模特哪!」
這一切的一切,湊出一首完美無缺的末日交響曲。
冷弋深知自己是無法說動這個鐵錚錚的漢子,便用槍抵住小泉椿惑的太陽穴,右食指輕輕地扣動扳機……
「嗯,好孩子!」樊綠說完這四個字眼一閉手一撒全身冰涼上了天堂。
「什麼只愛肉絲?」烏嬌嬌就是好奇心強,屠非和游如一說她就停止了吹簫,停止了也就算了,最最惱人的是她把後面的調給忘了,這下可好,簫聲一停,剛要入睡的老鼠們又睜開眼蠢蠢欲動。
烏嬌嬌從腰間摸出一根短簫,悻生生的對屠非說:「我試試。」
「吾出師以來,身經數戰,小泉椿惑是吾見過的真正的大丈夫也!」
辛克漫灌的一句話,千百隻箭對著烏派峒和樊綠的方向呼嘯而來。烏派峒是條硬漢,胸口中了數箭還向前走了幾步才倒下,倒下去就再也沒起來。樊綠也中了數十支箭,當即不醒人世,辛克走進前踢了踢,見沒有反應,以為她死了,就命人將其抬到殿前的那張刻有鼠頭的椅子上,脫光兩人的衣服,把兩人的下身結合在一起,左弄右弄,烏派峒死前憤怒無比的臉上還有了笑容。然後又折騰了好一翻,直到辛克認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都覺得唯美后才帶著人心滿意足的離開蠱毒教。
在炮火的不斷轟擊下,城牆出現了一大缺口,寒水兵蜂湧而入。
「砰」的一聲。
小泉椿惑神色自若,對寒水兵說:「我是守將小泉椿惑,告訴你們首領冷弋,讓他來殺我好了。」
「你要幹嘛。」屠非比誰都急,幾位鼠兄還在他的褲襠里打呼嚕呢,《致愛麗絲》的譜兒他也會,可他只會玩笛,不會吹簫,一失足成千恨,選擇不對,努力白費哪!
大板城被寒水軍包圍得似鐵筒一般,開始,冷弋圍而不攻,認為以寒水國的軍威,又加上大兵壓境,小泉椿惑只有投降一條路可走。但他派出的使者都被小泉椿惑趕了回來。
於是,名年的鄉兵的書生們開始在下面煽動,鄉兵和倖存下來的舊定嘉兵聚集起來,城內外謠傳總兵已經進了城,便趁黑殺死守城的寒水兵,大開城門,以迎總兵所謂的大軍。
「樊綠,辛克說的可是真的。」
端來水,游如把簫放進水裡一吹,不多時,那些沉睡的老鼠就醒來,三三兩兩的跑出屋子,一下子就沒了蹤影,等老鼠走光后,屠非一個深呼吸,把底褲脫下來扔得遠遠的,「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再慢一會我就要愧對屠家的列祖列宗,幾十年後沒臉面對我那死得早的老爸老媽。」
「把簫扔過來。」
冷弋氣急,遂下令攻城。
春節剛過不久,本應是平靜、祥和的日子。流年物轉,斗轉星移,往年的歡歌笑語已隨風逝去,隨日益消融的冰層雪水東流,一去不復返。
「太過分了。」喬屋恨恨地罵了一句。
二月十三日,定嘉城裡大板城陷落的事已眾所周知,十五日,定嘉的書生們便雲集到縣衙門索取稟糧(官府每到一月便發給學生的膳食津貼)和參加鄉試交納的考試費以及私下送給考官的禮金。眾人捋視伸臂大呼,小吏散兵乘勢搶奪,城中沸騰。
樊綠哭笑不得,「小子你說的什麼話,還見不得人的事呢,你看你樊姐長得這樣,誰會和我做見不得人的事哪。沒有什麼迫不得已,我用錯詞,姐沒上過學,不會用那些四個字四個字的,沒事我就走了,教主還有事等著我回去商量。」樊綠喝完杯中的茶,放下精緻上手的茶杯,禮節性的向科洛蒂低了下頭出了門去。
「我忘記了。」烏嬌嬌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大板城城守小泉椿惑英勇就義,天堂里又多了個亡魂。
「哦,是嗎,你怎麼這麼清楚?」解夕緊追不捨,聽得屠非、游如、雷煙三人眼睛一左一右的轉,解夕說話就看解夕,喬屋說話就看喬屋。
解夕和喬屋也相繼醒來,令屠非驚訝的是喬屋和解夕兩人都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害怕,也沒有聽到他想要聽到的尖叫聲。
聽著聽著,屠非和游如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咦,這不是貝多芬的成名作《致愛麗絲》嗎?」
樊綠點頭。
「迫不得已?什麼迫不得已?樊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辛克他逼你了?威脅你了?還是你有什麼把柄握在他手裡?或是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讓他知道了?」說最後那句話時科洛蒂壞壞的笑了笑。
喬屋一副不明所以的無知樣,「什麼烏嬌嬌,你認識么,哪天帶我去見見她啊……」「烏嬌嬌,說你呢,叫你別裝你還裝,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老底揭出來你才肯認?」解夕有點火了。
可未等他們走多遠,就被一群寒水兵包圍。
眾鼠離開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軍帳內四面楚歌,鼾聲四起,夢話連篇。
安葬好蠱毒上下二百來人,科洛蒂直赴寒水國,見到辛克后,開口就問他為什麼要害死樊綠和蠱毒教的人,辛克無所謂的回答說是他得到蠱毒教的內部消息,烏派峒想造反,不想繼續和他合作,要轉投奔屠非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要是流了外人田,那寧可玉石俱焚,他辛在得不到的東西就誰也別想得到。
烏嬌嬌給了游如肯定的回答。
輕快、柔韌、婉轉的旋律響起,士兵們都看到老鼠的變化:剛剛還一隻只地活蹦亂竄,一下子就像人喝醉了酒一樣,昏昏入睡。
小泉椿惑作為大板城的最高軍事統帥,自然會料到戰局將會如何,因此,他早已把給妻兒的遺書寫好,並托一小泉姓結義兄弟軍官撫孤。
有個士兵想起他妻子來軍營看他時曾對他說起過他們家二大叔在黑森林里遇鼠戲的事,他二叔就是那個大胆的傀土國客商,那時他還不信,以為他妻子是逗他玩的,現在想不信都不行。
小泉椿惑面不改色,聲如洪鐘,說道:「還是那句老話,城存與存,城亡與亡。我頭可斷,而志不可屈!殺了我吧,如果你還良心未泯,就請給我個全屍吧。」他這副視死如歸,將身死置之度外的英雄氣概,使冷弋與寒水兵將油然而生欽敬之情。冷弋沉思有頃,想了又想,感慨系之道:「閣下是我所見過的罡火國第一忠臣也,我寒水國正需要你這樣的忠烈之士,你只要投降,我會向聖上湊明一切,定可保你所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一生。」
天明,寒水兵首領縱寒水兵四處大肆掠奪。人民盼望總兵望眼欲穿,怎料他遲遲沒有消息,方才明白被他拋棄,所有的人都放聲號哭,棄家而走,這一夜,發生月蝕,瞬間食盡,當時,天上沒有一絲雲彩,色暗如漆,占卜的人得到占辭說:「食盡無光,主:奸人誤國,外人進攻,百姓死,城市空。」
他這一叫,所有的士兵都醒了,與他一樣,看到滿地滿屋的都是老鼠,齜牙咧嘴,怪嚇人的,有點火燒的,有撥劍出刀一隻只砍的,還有用腳踩、用凳砸的。形態各異,可老鼠的數量並未因此而有所減少,反是越來越來,而且越來越大,那些小一點的老鼠不咬人,後來的大老鼠是見人就咬,慘叫怪叫尖叫聲連連。
此時此刻,大板城城守守的是一座孤城。城內僅有守軍數千,他發出的援救城市請求如一顆小鵝卵石沉入無邊無際的大海,杳無音信,寒水國的軍隊一出動,他們認為唯一的救星又去了傀土國,人人只求明哲保身,摺子被人扣了又扣,壓了又壓,託了又托,直到大板城被攻破都沒有一將一卒來援。
「烏嬌嬌,蠱毒教教主烏派峒的寶貝獨生女,你就別再裝了。說,你接近屠大哥到底是何居心,這些老鼠是不是你引來的。」
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三個人——科洛蒂、烏派峒、烏嬌嬌。烏派峒天天呆在她身邊是不用擔心,烏嬌嬌雖然人在外面,可是一天一次飛鴿傳書給她和烏派峒報平安也落得下心。最後就剩下個科洛蒂,這可是她的真正的心頭肉哪。
科洛蒂跟著說這皇帝他不做了,辛克高興呀,不做就不做,等著當皇帝的人像學堂食堂打飯——山路十八彎,一條長龍呢,你不想做,別人求得不得。「你要是想活得久一點,嘴巴子就給我把嚴點。」
「之前勸你幫辛克那是迫不得已,也為了能讓你儘快的出人頭地。現在提醒你是告訴你做人要懂得居安思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樊綠喝一口上好的龍井,抿了抿嘴。
樊綠和烏派峒回到蠱毒教,未進大門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心想大事不妙,門是虛掩著的,烏派峒屏住氣推開門一看,銀白色的大殿里,四個用血肉之軀堆成的大字映入眼帘:逆我者亡!
一舉驚醒夢中人,烏嬌嬌看到游如剛才說話吹簫的全過程,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這次是真的想起來了,我記得我爹那次吹到最後端出一個盆倒滿了清水,然後把簫放進水中吹了一小會就回房睡覺去了。」
百姓聽到這些,軟弱的終日閉門不出,與家人以淚洗臉,堅強的人斬木為兵,揭竿為旗,鳴鑼擊鼓,聚兵起義抵抗寒水軍。
「媽的,別在老子面前打情罵俏,一句話,表是不表演?」
屠非也醒了,看到滿屋子竄行的老鼠,先是和那第一個發現老鼠的士兵一樣,大叫了一聲媽,然後就睜大眼睛看著來來回回的老鼠在他身邊穿行,眼前的這些老鼠不像平時家裡面偷吃偷咬東西的「烏合之眾」,就像他在暗夜森林里見到過的那些猛獸一樣,都經過很好的訓練,這些老鼠可不是用來擺排場的「文藝兵」,它們的說不定就和屠非大同小異,都是特種兵出身。
定嘉一戰是寒水國自出兵以來除屠非守城外打得最為艱難也最狼狽的一戰,給了辛克沉重的一擊,唯有知己知彼,把敵人和自己擺在同一地平線上看待,不忽視尋常老百姓的力量,才能做到百戰百勝,不出一點叉子。
科洛蒂看到了現實,不再幻想,「說吧,不管是什麼我都答應你。」
三月一日,定嘉總兵押解儒生十一人,剝去他們的衣服,捆綁著赤足在烈日中遊街,加以羞辱。四日,寒水國進攻定嘉,城中的士紳都已帶著錢財物口攜同家眷出城避難。百姓們無人做主,便自行設儀仗、結綵出城迎接,各家各戶爭著用黃紙在上面寫「寒水國順民」五個字貼在自家的門口,隨之又把縣印和冊籍封好,獻上。
小泉椿惑一如既往,大義凜然地回復了冷弋。冷弋暗自欽佩,說:
「你認為你們兩個還可以活著離開這個大殿嗎?如果能讓你們兩剩一口氣出了這個大門,我辛克就不會坐上寒水國國君的寶坐,可是我現在已經是寒水國的國君,所以就不能讓你們兩剩下半口氣出這扇門。」辛克的聲音從殿前烏派峒的坐席上傳來。
聞迅前行的科洛蒂就到了蠱毒教,同樣的,看到殿內的屍體像曬蘿蔔乾一樣,心裏叭涼叭涼的,正要尋找他干姐的屍體,放眼望去,他干姐和一個身材五短,生得醜陋不堪的男人睡在一起,兩人的性器官還結合在一起,這要科洛蒂怎麼接受得了。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把那男人的身子從樊綠的身體里抽出來,抱起赤裸裸的樊綠大聲地叫:「姐,樊姐,是我哪,科洛蒂,你的科兒,你醒醒,睜開眼看看我。」
科洛蒂說完,頭砸在方桌上一陣苦笑。
「我……我吹錯了,馬上就好,馬上就好。」烏嬌嬌急得滿頭大汗,把簫放回唇邊,吹起第二首。
「演你媽個頭,我宰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烏派峒說著就要衝上前去跟辛克拚命,辛克才懶得理他,把腿往椅子邊上一抬,慢悠悠地說:「用槍打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太浪費資源。放箭!」
科洛蒂出辛克御書房門的時候辛克要死不活的說了這樣一句話。科洛蒂裝作沒聽見頭也不回徑直出了那一片會讓他窒息的空間。
冷弋大怒,又派使者入城,聲稱:「如不投降,將以重炮攻擊,城破雞犬不留!
烏嬌嬌這是第一次吹,烏派峒並沒有教過她怎麼召喚和指揮老鼠,是她偶然聽到烏派峒吹簫,簫聲很好聽,不過他就反覆吹兩首曲子,烏嬌嬌聽得入了迷,立志一定要學會吹簫,於是就跑去外面拜了個吹簫的行家,這根短笛就是她師父送給她的出師禮物。回到家中后老纏著烏派峒教她那兩首曲子,烏派峒每次都會找借口推掉,她知道父親決定了的事就很難再讓他改變,想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忘記了這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烏嬌嬌耍了一次,再說的時候屠非就沒有認真聽,還好解夕聽了進去,「老公,你等啥呀,找個盆倒水來啊,快點。」
「別動,你的身邊全部都是老鼠,你一動要是弄火了它們免不了會咬你幾大口,那多劃不來。」死豬不怕開水燙,屠非就是一頭被開水燙了的死豬。
至此,定嘉城殘兵余將集會商議,劃地而守,東、北兩都用大石頭壘起,截斷街道,只有西、南兩個門,時開時閉,仍用巨木亂石塞在道上,以阻攔寒水兵的攻勢。與此同時組織人挨門挨戶「抽丁」分上中下三等,出人出錢出糧,登城守衛。
曾四方出逃的民眾,扶老攜幼給紛紛歸來,城牆上掛起白旗,上面寫著:打倒辛克,誓死抗寒水國,因為缺糧缺餉,就打出口號:寒水國的人陰險、毒辣、人性全泯,如果戰敗,必定為官的被殺,為民的被俘,你們的家人會被處死,你們的妻女會被姦淫,與其活活等死,不如聚眾抵抗,可以僥倖活命十好,死了也求個痛快。
當天,搶劫后遠去的定嘉總兵派人來拿著他的牌子向定嘉的百姓們傳信,說別處的有地方人民奮起反抗了,很多寒水兵都被悄無聲息的幹掉,餘下守城的已不多。我們今晚要率大兵進城,望定嘉老百姓都用白布裹頭,上插柏樹枝、竹葉、紅筷子、鴨毛作為記號,共同圍剿寒水兵,事成有賞。
樊綠沒騙科洛蒂,確實是有事情要做,辛克昨日派人傳密旨來說要她說服烏派峒發動他的鼠族去搔亂傀土國士兵的軍心。
縣令是個紈絝子弟,束手無策,把公家的錢全搬到大堂上任人奪取,自己潛逃出來,用重金賄賂定嘉的總兵,求他派兵護送自己出境。並寫下鬧事的數十人姓名讓其捉拿。吏卒聞風逃走,二十日,縣令也趁機出逃。
樊綠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對怒火中燒的烏派峒說:「峒哥,你別這樣,我們先離開這,人活著就會有希望。」
「我……我猜的,不……我聽人說的。」喬屋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忙改口。
存活下來的軍民在小泉椿惑精神的鼓舞下繼續巷戰,直至全部身亡,皆無一人一卒投降。寒水兵入城以後,燒殺數天,幾十萬城軍民被屠殺,遍地屍體,血流成渠,慘不忍睹。
這下可把烏嬌嬌難住了,想了老半天終於說出一句話來:「我爹吹一會就會喝水,然後再接著吹。」
樊綠從高聳的髮髻里掏出一顆火紅色的藥丸遞給科洛蒂,這是烏派峒進門後放在她那上面的,「算……算了,不勉強你,這……這無法無天赤……果你收好,還有……去傀土國找一個叫烏嬌嬌的女孩子,告訴她不要再回來,有機會的話去傀土國的皇宮找到玉鼠,那裡面有你想……想知道的……的一切!」
三天之後,他又領著殘餘的兵將來,城外的百姓都說他是抗寒水國之師,懸綵綢,捧香火迎接,進城之後,他並沒有理會為其張燈結綵搞歡迎儀式的百姓們,而是直奔官庫,開庫一看,僅存火槍數十枝,急讓抬走。所經之地都遭到他的大肆掠奪,寸縷無遺,連雞、鴨、豬、稻穀也席捲一空。貧民、婦女、兒童哭聲震天,這狗日的總兵見此情景,竟然面露喜色,滿載而歸,駕船出了海。
雨水和血混雜積合在一起,滲進泛著腥臭的泥土裡,滴落在失去光色和生氣的花草樹木上……
好花不長開,好景不常存,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城外傳來辛克新政策——再度屠城。人心開始恐懼,產生了反抗寒水兵的情緒和念頭。
定嘉屠城一事最大限度的把人性最醜陋、陰暗、野性的一面展現得一覽無餘,屠城的最後一天狂風大作,天昏地暗,不時的有暴雷作響,天明了一些之後,忽的傾盆大雨倏然而下,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打在血影斑斑的窗檯樓閣亭子屋檐上,遍地的屍體泡在雨水中,浮起的,沉浸的,半浮半浸的,無一不是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現在被屠非一激,讓她想了起來,憑著她驚人的記憶力,硬是把兩首曲子給記起來了,第一首她才吹了一唏那些老鼠像發了瘋一樣在屋子裡亂竄,屠非的褲襠裡頭都有幾隻在動。
游如吹著吹著聲音慢慢地就小了,屠非這才覺得不對,一直吹下去也不是個法,「嬌嬌,你爹是不是還有什麼絕活,讓你游如姐這樣吹下去那是會死人的。」
沒過幾天,寒水國任命的新縣令到達,定嘉總兵率領百人,頭裹白布,手持燃燒的蒲葦,聲言要殺寒水國的縣令。
「要是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可要馬上告訴你,是吧,樊姐,這話我倒著都能背出來啦,當初是你讓我配合辛克,我一當上皇帝后你又隔三隔五的提醒我要提防他,鬼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我是不知道的啦?」
「叫……叫我一……聲娘。」樊綠說話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十五日,寒水兵首領的親弟弟率精銳之兵數十騎,想去求救,在路上遭受伏擊,寒水兵首領以為死期以到,都怪自己太輕敵,只向辛克申請了這麼少的兵力。但是,鄉兵們都是烏合之眾,只是乘興一聚,事後就如一盤散沙,作鳥獸散。城郊外不再有一人來往,留下定嘉空城一座,僅剩一面白旗在風中飄蕩,無限凄涼。寒水兵首領得知此況后,手拍額頭大叫道:「天意,天意,寒水國萬歲,辛克聖上萬歲。「立馬返回,一舉攻下定嘉。
冷弋用一把辛克命人研製出的最新的手槍指著五花大綁、身負重傷的小泉椿惑說:「就因為你小泉椿惑冥頑不靈,硬要抗爭到底,使我寒水國死了不少的將士,今日被俘落到我手裡,你還有何話可說?」
深夜辨不出哪是總兵,哪是總兵的手下,人們膽子都愈來愈大,爭相把火投擲到寒水兵的兵車上,將其從各個地方搜羅到的黃金、寶石、刀劍、槍之類的東西,能帶走的就帶走了,不能帶走都付之一炬,車內載有許多被搶的婦女,全被活活燒死,慘烈、悲痛的叫聲讓人心神不寧。這時,寒水兵軍隊的首領佔據了一高崗,下令寒水兵三個一隊,五個一群的向下面射擊,鄉兵們皆應聲而倒。鄉兵潰敗,後來知道那狗娘養的總兵大人放了鴿子,根本就沒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烏嬌嬌這一句把屠非氣了個半死卻提醒了吹簫吹得口乾舌燥的游如,「水,水,我要喝水。」
烏派峒數了數屍體的具數,不多不少,全教上下一百七十七號人除了前不久偷出玉鼠逃走的叛徒以及他、樊綠、烏嬌嬌四人之外,其他的一百七十三號人的屍體就全擺在那,所有的人都被剝光了衣服,男人的陽具被割掉,女人的胸部比飛機場還平三分。
除了幾日前先到寒水兵在一些鎮子上大肆姦汙婦女,奸死二十來人外,寒水兵已不再大肆的掠奪,那樣太累,反正遲早都是他們的,何必及於一時,還要累死個人滴。兵車停在城門外,寒水兵派二百人把守,城外居民照樣做買賣,過日子,怡然自得,全然沒了戰亂前的那份驚恐,膽大的居民有時還會拍打寒水兵的脊背,相互嘲笑,像是舊相識。
熟睡中的雷煙突然覺得胸部有個東西在慢慢的舔過來舔過去,她還以為又是屠非那隻大以狼色性大發來性騷擾她呢,用手一摸,老鼠!「啊!」
小泉椿惑帶給冷弋的信息是:「城存與存,城亡與亡,我頭可斷,而志不可屈!」
冷弋縱馬圍城而行,發現西門防守嚴密,決定以炮火轟擊,西門若破,其餘自然土崩瓦解。
小泉椿惑親自到缺口與寒水兵拼殺,由於他身先士卒,大大地鼓舞了士氣,士兵們同仇敵愾,一鼓作氣,把寒水兵擋回去了一小半兒。
辛克帶著人走後不久。
擔心歸擔心,她又不能三天兩頭的往科洛蒂那跑,別說烏派峒離不開她,科洛蒂現在貴為一國之君,影響不好,更重要的一點是辛克明確指出樊綠不可以太頻繁去見科洛蒂。所以就只能在每次見面的時候多嘮叨幾句。
「沒什麼,這麼多老鼠,一定是蠱毒教的人搞的鬼!」喬屋隨口答道。
唯烏嬌嬌醒后就一直沒有再睡著,父親的舉動太出乎她意料,明明知道屠非是自己中意的人,他還對他使這種陰毒的手段,須不知,咬人的大老鼠牙齒上都帶有劇毒,過不了明天黃昏,不知有多少士兵會毒發身亡。
接著,大批寒水兵從缺口衝進城來。小泉椿惑明白,此城即將被寒水兵攻陷,於是他抽出寶劍,準備以死殉國。當劍鋒剛及頸項之時,被幾個軍官奪下。軍官們攙扶著小泉椿惑向小東門遁去,準備從那裡突圍逃走。
「你搞什麼,想廢了我的命根子。」屠非是個典型的要根不要命的男人。
「姐,你不會死的,不會的,你要堅持下去,我給你找最好的大夫,給你用最貴的葯,你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科兒捨不得你。」說到動情之處,科洛蒂的眼眶也紅了。
「你不是說了么,我既然為『罡火國第一忠臣』,忠臣不識二主,這是常識,同樣身為人臣,你一定明白的。當然我不會投降,投降了,就不是『罡火國第一忠臣』,我小泉椿惑,臨終能得到『罡火國第一忠臣』的頭銜,其願已足矣!」
即日,寒水兵再度攻來,鄉兵死傷無數,市民剛剛開市,也顧不得收攤關門,匆忙上屋避難,有些寒水兵槍法不準,距離太遠射擊不中,便也上屋,東西追逐,屋瓦亂飛,步兵四面殺人,子彈像下雨一樣,穿來穿去,整個城市亂作一團,寒水兵為報先前遭襲擊之仇,殺紅了眼,只要是活的不是自家人都要把它變成死的。
屠非想暈了,這樣的話她都說得出來。
「答應你的事我哪有沒做到過的!現在就出發嗎?」
定嘉城的兩個副統領周聞風而避,兩人所到之處無不立即投降。幾天後,寒水國監軍楊浦其率兵五百人入城,捉到其中一個叫伍士男的副統領擒到市上殺掉,打開郡城官庫掠取了銀子滿載出城,去向不明,周家鼎偷偷地逃出。
「真服了你了,你沒記錯,第二首的前面是你剛剛吹得沒錯是吧!」烏嬌嬌的可憐樣讓游如動了惻隱之心,想想自己吹了十來年的簫技術上面是沒問題的,別的和她姐姐不像,可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崇拜者——貝多芬。可以說只要是貝多芬會的她都會,如果確實是《致愛麗絲》就能搞定。
鬼風峽,子時兩刻,軍營里的士兵睡得正香,一聲尖劃過寧靜的夜空,也打碎了眾多人的美夢。
總兵走後,新任縣令回到城中,恰好趕上另一寒水軍隊攻打定嘉旁邊的一個城市,當晚宿在定嘉城外,百姓圍聚觀看。這隻軍隊的首領傳令,索取婦女,縣令不敢怠慢,馬上送去妓女。首領大喜,坐在四個妓女中間,笑著對圍觀的定嘉人說:「不要怕,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的,一家人當然不說兩家話,也不做兩家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的,我們的還是我的,哈哈哈……」
大板城一陷落,各郡城的官吏已望風而降,解印上緩呈上,各地的士大夫沒一人起來反抗,皆貪生怕死,草間偷活。
城內一頗負盛望的井上一族,因為招集義兵,讓各富有的商人出餉銀,被商人們所忌恨,便指井上主人為姦細,破門而入,無論老少男女全部殺死。聽到這個消息,都一呼而應,爭相盤查,單獨行路的人,稍有懷疑就被綁走,亂槍刺死,棄屍荒野。甚至一言觸犯,換來的結果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人不眨眼,不等對方辯解,已經人頭落地。窮鄉僻壤,自相仇殺,三四人聚為一黨,拔刀闖入人家,往往滿門殺光,因此而喪命的人不在少數。
「繼續吹啊,問什麼,說了你也不懂。」屠非恨得烏派峒要命,愛屋及烏,他現在是恨烏及屋。
「科兒,不要說傻話,我時間不……不多,你就答……答應我,了了我最後的心……心愿吧!啊?」樊綠用接近哀求的語氣和科洛蒂說。
明知道辛克是在找借口,但他無憑無據,幾句話下來就被他得啞口無言,就是人證物證具要也還不是辛克說了算,人嘴兩張皮,說你白你就白,說你黑就黑,說嘛嘛像樣,說啥啥有理。辛克的權力足抵得上四張皮,黑的可以說成白的,死的可以說成活的,給樊綠、烏派峒這樣的小人安個罪名那是芝麻綠豆的小事。
樊綠和烏派峒進來這麼久竟然沒有察覺到辛克坐在那裡,兩旁還站著不少弓箭手。樊綠對烏派峒的親昵的稱呼也讓辛克吃了一驚,「樊副教主,真看不出來,你有兩下子,還會吃裡扒外,家裡有個老相好,外頭還搭個小情人,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科洛蒂那小子怎麼會喜歡玩老女人呢,是不是樊副教主你有什麼絕招兒,能不能現場表演表演,今天朕心情好,就免費看你們兩的演出好了。」
「辛克啊辛克,你過河拆橋也不要拆得這麼快,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嗎?」烏派峒著了魔一樣在死氣瀰漫的大殿里叫喊。
「峒哥,都準備好了么。」
但小泉椿惑與軍民一起晝夜守城,雖然勢單力薄,但是大板城的軍勢設備在罡火國也僅屈明府一指,城內的設備還是比較超前,完善,把寒水軍一次次強勁的攻勢全挫敗了。寒水軍在城下丟了不少的屍體。
屠非把褲襠里的幾位鼠兄請出來,給游如倒了一杯水。游如接過水,簫不小心滑進了水杯里,把簫拿出來,一口氣喝下去,接著吹烏嬌嬌口中的只愛肉絲。
「這……」科洛蒂有些為難。
城中震動,鳴鑼開炮,總兵帶領群呼入城,新縣令倉皇逃走,城中大亂,人民狼狽奔走,遺棄嬰兒,失散的婦女無以計算。
解夕早就懷疑喬屋的身份,礙於屠非的面子又不好說穿,只在暗地裡觀察她的一舉一行。發現她既不像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也不像尋常老百姓家裡的窮孩子,喬屋這個名字也起得怪怪的,醒來看到整個房間里五個人就她身邊三尺之內沒有老鼠出沒,不但不怕還脫口就說是蠱毒教搞的鬼,這就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到了這步田地,她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性命要緊。
科洛蒂說得這麼輕鬆,樊綠的心稍稍沉靜了些,這些天她晚上老是做噩夢,眼皮也不停地跳,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什麼太過分?」解夕問。
「科兒,辛克他沒對你怎麼樣吧?」樊綠擔心地問道。
「是要趕著回去和你的情哥哥做見不得人的事了吧,嘿嘿。」
「辛克?他會對我怎麼樣,他對我好著呢。」科洛燕這話可真是昧著良心在說,不過他也是不想樊綠為他擔心而已,認了樊綠做姐的這些年來,樊綠沒少為他操心過,雖然他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孩子,可有個比娘還親的干姐姐,科洛蒂也很知足。
樊綠從辛克所說的話和他的語氣中知道他走之後科洛蒂隨後就會趕到的,所以中箭的時候就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留一口氣等著科洛蒂來看他最後一眼。她預料的沒錯,辛克前腳才出門,科洛蒂後腳就到,「科兒,是你?是你嗎?我……我就……就知道你會……會來的。你……你能不能……幫我完成最……最後一個心愿?
隨即,小泉椿惑被帶到冷弋面前。
「娘!」科洛蒂鼓足勇氣把一聲娘叫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