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養虎為患
江逐流把手中的酒菜交給冬兒道：「冬兒，你去這酒菜整治一下，待會兒送到後院去。」
江逐流笑了笑，將手中的算盤晃得呼啦作響。
江逐流哈哈一笑，「趙三弟，我說這話是為了氣耶律良，你也相信？在打勝仗的情況下還要向遼國輸絹送銀，唉，說句冒犯天顏的話。真宗皇帝這事辦的太窩囊啊。」
江逐流費力從崔一虎胖手下掙脫出來，什麼呀？這個崔老虎，說話沒頭沒尾的。我怎麼就要幫他算一下，他的錢花哪裡去了啊？他的錢花哪裡我怎麼知道？
冬兒把酒菜端了上來，崔一虎早就餓了。他拿著筷子嘿嘿一笑，長者為先，咱們三個我最大，俺就不客氣了。
「算天器，也就是天上神仙用的算盤。」
江逐流嘆了一口氣道：「趙三弟，這種想法很迂腐！每日里送雞鴨牛羊？那酒樓里賺的錢夠不夠給老虎買雞鴨牛羊的？即使暫時夠，那麼以後呢？老虎的胃口會越來越大，它們甚至會藉著我們送的雞鴨牛羊加快種群繁殖，從一兩隻老虎變成五六隻乃至一群。一隻老虎我們還能喂得飽，那麼一群老虎呢？我們還能餵飽它們嗎？到時候我們即使想再與老虎作戰，可就不是一群人面對一隻虎，而是一群人面對一群虎，試問，我們還有勝算嗎？」
冬兒拿著酒菜，一路小跑地回去了。
見崔一虎和趙莘目瞪口呆的樣子，江逐流又笑了
「就是你在耶律良面前說的那樣，真宗皇帝是上體天意，下憫民心，為了黎民百姓考慮，才和遼國簽了檀淵之盟的。」
「嘿嘿，江老二，你既然能替泰順號培養賬房先生，那麼弄個假帳什麼的應該也不成為題。以後我的賬單就交給你弄了，你每次都要給我列個清單，告訴我老爹我的錢花哪裡去了。」
崔一虎也道：「是啊！江老二，有這麼出色的一個媳婦兒，你就不要得隴望蜀了，香香姑娘就留給俺老崔吧。」
趙莘和崔一虎看著奇怪，江逐流手中這東西看著類似於算盤卻又不是算盤，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而且竟然還有十把之多。
趙莘和了幾杯酒，放下筷子道：「江二哥，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二哥請教。」
歐陽修寄宿朋友家裡，回去晚也多有不便，也向江逐流告罪。江逐流頗為遺憾，好在歐陽修說在洛陽還有些時日，倒也不怕沒有結交的機會。
冬兒不防江逐流在外人面前也如此大胆，她急忙想縮回小手，怎奈江逐流握得緊緊的，她如何能縮得回去啊。一時間心下又羞又急。
原來，崔一虎花錢大手大腳，這讓他生性節儉的老爹很不滿意。在崔一虎妹妹的唆動下，他的洛陽首富老爹給他置頂一個新規矩，那就是要銀
趙莘點頭微笑：「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江二哥既然開口，那麼趙莘就跟二哥到家裡嘗一下嫂夫人的手藝。」
江逐流微笑不語，心說假如你知道冬兒燒菜的手藝全是我教的，你還不得把餐桌吃進去？
在香香幽怨得可以殺死人的目光中，江逐流拱手告辭。出得門來，崔一虎猶自嚷嚷江老二不夠意思，說答案也是說一句掖一句。
「哈哈，江老二，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想陪香香吃飯了，因為弟妹的菜燒得太好吃了。」
趙莘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晌兒，他又說道：「江二哥，可是你前面也說過，遼國土是苦寒貧瘠之地，我們打過去，又能撈到什麼好處？反而無端地消耗了大量軍餉，以及搭上許多無辜百姓的性命。」
崔一虎大手抓住江逐流的肩膀不住地搖晃。
「江二哥，關於檀淵之盟，你真的是那麼想的嗎？」
「江老二，你竟然會算賬，太好了！」崔一虎狂喜道，「好兄弟，你快快幫我算一下，我的錢都花哪裡去了！」
趙莘笑曰：「江二哥，嫂夫人如此賢惠美麗，難怪你無心在香香姑娘那裡逗留了。」
趙莘這邊拉著江逐流要上酒樓找一雅座把酒長談。江逐流推辭不掉，唯有苦笑
哎呦，這菜怎麼這麼好吃？崔一虎差一點把筷子咬斷。
江逐流點頭道：「當然沒有問題。」
「呵呵，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一位是崔一虎，崔大哥。這一位呢，是趙莘，趙賢弟。」
江逐流忙道：「趙三弟，自家兄弟，那麼客氣幹嘛？還用得上請教兩個字？」
在他們身後，有幾個身影遠遠地跟了上去。
遠遠地，就看見冬兒在門口翹首張望。她看到江逐流回來，不由得喜出望外，連忙奔了上去。可是快要撲到江逐流懷裡的時候，卻猛然看到江逐流身邊還有兩個人，忙收住腳步，小臉通紅地側身站在路邊，道了個萬福：「參見官人。」
趙莘想了一想，道：「如果我們每日主動送一些雞鴨牛羊到山上去，老虎豈不是不會下山傷人了嗎？這樣做我們不就可以免去人員死傷的風險？」
真是個吃才！趙莘瞪了一眼崔一虎。
「比如，我們在風光如畫的山下開一間酒樓，每天能賺大量的銀子。可是此時山上卻駐了一隻餓虎。天天都要跑到我們酒樓騷擾一番，輕則叼走雞鴨牛羊，重則傷人吃人。那我們怎麼辦呢？只有上山打虎。雖然和做生意相比，上山打虎就太不划算了，很可能老虎沒有打到，反而無端傷了自己的性命。但是我們卻不得
崔一虎卻道：「江老二，你弄這麼多把算盤，莫不成要開一家算盤店嗎？」
趙莘好奇地拿過一把算盤在手裡撥打兩下，道：「這新式算盤看起來果然比老式算盤輕巧了許多，但是只有五個珠子，果然能頂老式算盤計算嗎？」
崔一虎也嚷嚷道，「如此甚好！江老二，快讓你媳婦給俺老崔多燒幾個好菜，賠償一下俺老崔的精神損失。」
冬兒趁還禮的機會終於把小手從江逐流的魔掌中抽出來的。
崔一虎哈哈大笑道：「江老二，你還會打算盤啊？」
江逐流一笑，道：「什麼那麼想的？」
江逐流搖頭道：「趙三弟，話不能這麼說。任何事情都要從正反兩個方面來看，才能得出正確的結論。所謂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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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一虎大口咀嚼著飯菜，含混地說道：「吃菜，喝酒，哪裡有那麼多閑話啊？」
江逐流無語。敢情他在河南財經學院會計系學了三年半會計，就是為了穿越到宋朝給可惡的崔胖子做假帳啊。
「老崔見過弟妹。」
崔一虎呆了半日，方才反應過來，他口中叫道，好你個江老二，竟然敢消遣與俺？長身就向江逐流撲去，江逐流這邊早已經拉著趙莘往前跑去。
江逐流沒有宋代人的矯情，他上前拉住冬兒的小手道：「冬兒，今日碰到兩個朋友，在外邊耽誤了點
趙莘又是一驚，江逐流不但會算盤，而且還能為著名商號泰順號培養賬房先生。他實在是好奇，真想問一句，江二哥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崔一虎也知道自己說話太急，很不好意思。他撓了撓腦袋，重新把他的意思說了一遍。
江逐流道：「香香姑娘今天晚上在崔大哥你夢裡走來走去，那還能不累嗎？」
「趙莘見過嫂夫人。」
冬兒蚊子般嗯了兩聲，低著頭不敢看人。
江逐流一笑，道：「我受了泰順號東家的委託，替他們培養賬房先生。這算盤是我用來教他們用的。」
梅堯臣乃洛陽縣主簿，難得偷得半日清閑，竟然被朋友強拉過來，出門看天色已晚，連忙向江逐流、歐陽修告了個罪，便匆匆離去。
領著崔一虎和趙莘拜見了江母，然後帶著二人來到後院大屋。江逐流發現在木器店定做的五珠算盤竟然送過來了。他不由得心中大喜，上前拿了一把算盤練習了一下指法，雖然比不上後世的五珠算盤那麼好用，但是比起目前的七珠算盤，卻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了。
趙莘似不相信，手指不停地在算盤上撥弄。
趙莘搖頭大笑。
「現在，遼國就等於在宋國旁邊虎視眈眈的一隻餓虎，而朝廷正乾著養虎為患的愚蠢勾當，長此以往，我國必深受其害！」
趙莘和崔一虎奇道：「你如何知道？」
江逐流忽然嘆曰：「香香姑娘今天晚上一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