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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空軍不是光靠飛出來的

第二十一章 空軍不是光靠飛出來的

當時日本海軍裝備的96式艦上戰鬥機航程短,無法為攻擊機遠程護航。
「1.28事變」時的日本海軍航空兵還沒有什麼了不起,對中國軍隊造成的壓力不如說是心理上的。但增強了日本海軍使用航空兵力去積极參加侵華戰爭的信心和決心。
但是不是就能推出這三駕馬車就是「反戰」的和平天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作為海軍領導人,山本五十六不懂得戰爭,在非常清楚日美間巨大的國力差異的情況下,居然把一場戰爭的勝敗,僅僅寄希望於一次奇襲的成功;作為艦隊司令,山本五十六在1940年首相近衛文麿問起開展前景的時候居然說出:「一年半年沒有問題,兩年三年就沒有把握了,三國條約已經簽了,誰也沒有辦法」這種聽不出有多少作為國家主力艦隊司令的責任感的話出來。
使用水上飛機的一個問題就是準備起飛花時間,把飛機從母艦上推下水時還很容易不小心損壞飛機,再有就是當時的母艦都是用舊商船改造的,速度太慢,像若宮丸的速度就只有七節。不管飛機到底在未來的戰爭到底中有沒有用,起碼不解決這兩個問題,讓飛機能夠從艦上直接起飛及其讓母艦能和艦隊共同行動,飛機就絕對沒有用,解決的方法就是採用完全的航空母艦。
一直到1923年2月,才有英國人拿到了這筆懸賞,三菱內燃機株式會社的英國人工程師喬丹上尉拿去了這五萬日元巨款。這個現在已經沒有了的「三菱內燃機株式會社」後來改名為「三菱航空機株式會社」再後來和三菱造船合併成了現在日本首屈一指的三菱重工。能降落了,起飛又再一次成了問題。
日本海軍對德國的要求的反應非常積極,立即決定將「赤城號」從設計到訓練方法為止的所有機密全部向德國海軍公開,這裏面「赤城」號的選定是很有意思的。日本海軍當時保有的正規航空母艦已經有四艘:鳳翔號,赤城號,加賀號和龍驤號。這裏面山本五十六最熟悉的就是這艘「赤城號」山本五十六在海軍大佐的時代是「赤城號」的艦長,在出席倫敦海軍裁軍會議之前山五十六是第一航空艦隊司令官,當時的旗艦還是這艘「赤城號」因為這些因素,一般人們都推測是山本五十六主動向雷德爾元帥推薦的「赤城號」「齊柏林伯爵」號1938年12月在什切青(先屬波蘭)下水以後日本海軍負責調整「赤城號」技術交換的不是別人,正是日後山本五十六齣任聯合艦隊司令長官時最寵愛的先任參謀黑島龜人大佐。
和現在某種程度上的航空母艦拜物教不同,當時沒有人確切知道航空母艦的作用。航空母艦隻是一種輔助軍艦,集中提供一個飛機的搭載平台。那時日本不少戰列艦和重型巡洋艦都已經配備了用來進行偵察搜索和觀測彈著點的艦載飛機,為什麼還要裝載如此多飛機的航空母艦?這些在當時看來在海戰中不起作用的飛機是用來攻擊地面目標的。
日本陸軍的首次飛行時是在1910年,日本海軍是在1912年11月在橫濱的觀艦式上由後來的佐世保航空隊少將司令,海兵30期的金子養三大尉進行首次公開飛行。
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
但是這種航空兵作為主力兵種的想法一直在海軍內部存在,而且不止一次發生過激烈的衝突。日本是個窮國,聯合艦隊級別的大型海軍演習次數不多,但是每次演習以後肯定要干架。1936年聯合艦隊演習的內容是聯合艦隊主力從青島出發進攻佐世保,內地如何迎戰。但是聯合艦隊主力在從青島出發僅僅50分鐘以後就遭到大隊飛機空襲,戰列艦長門和陸奧被判定炸沉,聯合艦隊主力大敗。
長門號艦長大西新藏和陸奧號艦長保科善四郎這兩位大佐在艦橋上快發瘋了,沒見過這種攻擊法的,翼展達25米的大型攻擊機貼著海面成群結隊直撲過來,扔下了魚雷以後急劇拉升,沿著桅杆直衝雲霄。留下海面上拖著白色航跡的魚雷一枚又一枚地撲向船舷,躲得了一枚,還有第二枚,躲過了第二枚,還有第三枚,第四枚……不需要判定了,船肯定已經沉了,艦長們在破口大罵小澤治三郎那個八嘎野郎。
山本的賭注就僅僅是航空,這是因為雖然山本五十六不能算是一個水手,也不像美國的公牛哈爾西一樣就是一個飛機駕駛員,但山本還是能算得上是一個「精神飛行員」的,一直在軍政部門乾的山本五十六在日本海軍也是一個不多見的幾乎沒有當過艦長的人,除了在1928年臨時擔任過四個月輕型巡洋艦「五十鈴」的艦長和在1928年底出任航空母艦赤城號艦長之外。山本和航空有很大的關係,1924年出任霞浦航空隊副隊長,1930年出任海軍航空本部技術部少將部長,1935年出任海軍航空本部中將本部長。
起碼在長江流域和中國的華南,西南地區,沒有被日軍飛機轟炸過的縣城是幾乎沒有的,執行這些轟炸任務幾乎全是日本海軍飛機。轟炸珍珠港的精湛技術就是這樣用中華的鮮血和生命財產訓練出來的。
和日本人的支援沒有任何結果一樣,德國人對日本人支援的回報也是一場空。作為日本海軍先進的造船技術和落後的戰略思想的象徵就是著名的戰艦「大和號」而離開了德國人,這艘巨艦也無法完成。戰艦的設計有一條鐵則:不能被自己裝備的主炮擊沉,因此「大和號」的裝甲必需能夠經受得住大和號所配備的42公分大炮的炮彈,計算下來的裝甲鋼板的厚度必須達到410毫米。
日本海軍的高級軍官們並不是像傳說中的那麼具有理性,和陸軍將領一樣,他們基本上是一些瘋狂的賭徒。弄出「神風特攻」的大西瀧治郎當然不是正常人,但第二航空戰隊司令官山口多聞少將呢?他在奇襲珍珠港成功的1942年2月20日向軍令部提出的作戰設想意見書,甚至把參謀本部那些已經夠瘋狂了的陸軍參謀都給嚇呆了。
1936年,海軍以國土防空的名義成立了木更津航空隊和鹿島航空隊,分別負責東日本和西日本的國土防空。可是這兩支「國土防空隊伍」從一開始就配備了大量的陸上攻擊機。盧溝橋事變以後的7月11日,這兩支航空隊的陸上攻擊機就改編為「第一聯合航空隊」戰鬥機則改編為「第二聯合航空隊」簡稱「一聯空」和「二聯空」分別進駐到長崎的木村基地,朝鮮的濟州島和台北等地待命。
從此中國戰場的制空權基本上被零戰控制,97式艦攻,99式艦爆對重慶,成都,昆明,天水,蘭州等地狂轟濫炸,到最後太平洋戰爭爆發,零戰撤出中國戰場為止,除了被地面炮火擊落了兩架之外,在空戰中無一損失,創造了「零戰無敵」的神話。一直到太平洋戰爭初期,美國飛行部隊還有一條禁止單機向零戰挑戰的禁令。這條禁令的由來除了美國陸海軍航空兵在裝備F6F,F4U以前戰鬥機性能確實劣於零式戰鬥機之外,就是日本海軍的零戰飛行員都有長期戰鬥經驗,去仔細看看那些被人津津樂道的所謂「零戰擊墜王」像坂井三郎,岩本徹三等人的履歷吧,哪一個不是在中國戰場上飛出來的?
但是小澤治三郎私自改變了指揮系統,從航母艦長和基地指揮官手裡接管了這81架飛機的指揮權,由司令官直接指揮,向長門號戰列艦開始了進攻。
上世紀八十年代在日本發生過一件通過血液製品感染艾滋病的「藥害艾滋病事件」後來在清算這次事件時,人們發現這件事的主犯是一個叫「綠十字」的製藥公司,而這個公司的主要幹部幾乎都是那個臭名昭著的「731部隊」出身的。也就是因為那次事件,本來幾乎不為人知的731部隊被再次曝光了出來,在那以前森村誠一的描寫731部隊的《惡魔的盛宴》出版時不僅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反而因為森村先生的日共背景使人對其信用性有所懷疑。藥害艾滋病事件才使得731部隊這件事大白于天下。罪孽深重的731部隊有關人員之所以在戰後的日本還能混,而且混得不錯,當然首先是因為受到了麥克阿瑟的保護,再其次就是他們還真有高超的醫療技術。但是千萬不要忘記他們那高超的醫術的來源:那是在無數中國人的身體上通過活體解剖練出來的。
日本的海軍將領最為人所知的可能就是東鄉平八郎和山本五十六,確實這兩個人的名字都代表了日本海軍曾經有過的榮光,雖然後者的榮光為時是那麼的短。但作為日本海軍代表人物的這兩位人物的性格和下場是如此不同,也正好揭示了日本海軍的無法解脫的自身矛盾,從某種意思上來說,這兩位反差是如此之大的人物能並列為日本海軍的代表本身就說明了日本海軍覆滅的原因。
從八一三的第二天8月14日開始,從木村,濟州島和台北基地起飛的陸攻機對中國各地開始了接連兩星期的狂轟濫炸,15日轟炸了南京,16日蘇州,17日漢口,南昌,為陸軍的進攻開路。9月份開始「二聯空」也配備了陸上攻擊機,在擔任為「一聯空」的護航之外,自己也開始執行單獨轟炸任務。
當時的日本海軍還沒有想定自己的航母會遭受空中攻擊,艦載戰鬥機的任務是為艦載轟炸機,也就是所謂「攻擊機」護航的。總的來說當時的中國軍隊從裝備到訓練都很差,比日本軍隊相去甚遠,但是中國空軍卻不弱,起碼不弱很多。8.13以後日本海軍航空兵在轟炸上海及其周圍時的損失是很慘重的,頭三天日本轟炸機的損失率即高達50%,因此必須在強有力的戰鬥機群護衛下才能出動。
但是「齊柏林伯爵號」航空母艦並沒有服過役,下水后不久就開始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德國沒有時間來訓練航空母艦的人員。海軍找了條最駕輕就熟的老路——潛艇作戰,這條航空母艦的船殼就一直泡在水裡,一直到1945年4月急急忙忙自沉,以免落到蘇聯紅軍手裡。但最後還是被蘇聯人撈起來做了靶船。
東鄉平八郎對波羅的海艦隊來路方向的判斷是一次賭博,但從東鄉本人木吶的性格來看,不如說是反應遲鈍更為合理,所以與其說東鄉平八郎賭中了還不如說東鄉平八郎就是個瞎貓逮了個死耗子更接近事實。
只有山本五十六一聲不響,在艦橋上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最後對身邊的參謀長福留繁少將說:「能不能用飛機去炸夏威夷?」
海軍飛行的先驅倒是一位美國民間飛行員伊利(Eugene Burton Ely)他在1910年10月14日駕駛柯蒂斯式(Curtiss Model D)雙翼機從停泊在弗吉尼亞州漢普頓港內的「伯明翰號」巡洋艦甲板上搭建的木製平台上起飛成功。次年1月18日,又駕駛柯蒂斯式雙翼機降落到停泊在舊金山灣內的「賓夕法尼亞號」巡洋艦上的甲板平台上。
山口的方案是:5月份進攻錫蘭(現在的斯里蘭卡)加爾各達和孟買,7月份進攻斐濟,薩摩亞,新喀里多尼亞和澳大利亞,8月份到9份進攻阿留申,11月到12月進攻中途島,約翰斯頓環礁和巴爾米拉環礁,12月到1943年1月,進攻夏威夷。
但是德國和日本的海軍技術合作僅僅停留在軍用技術的共享和軍用物資的互相調劑,兩國沒有在海軍戰略和作戰思想上交流。這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德日兩國的海軍都是墨守成規,德國海軍還是使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潛243水艇戰術,而日本人一直想重溫日俄戰爭日本海大海戰的巨艦大炮的舊夢以至於這兩支海軍最後一起成為了歷史名詞。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山本提出的方法是航空作戰。1930年第二次倫敦海軍軍備會議時,山本五十六對軍令部次長末次信正提出的建議是:「被迫接受劣勢比例的帝國海軍在同優勢的美國海軍作戰一開始就只能以空襲的方式給與敵人一記痛擊。」
這裏就出現了一個讓人想不通的問題:既然日本人對航空母艦和飛機有著這麼大的興趣,但在後來山本五十六提出使用航空母艦奇襲珍珠港時又被軍令部堅決反對呢?這是因為日本海軍的航空母艦和作戰飛機原本不是準備用來對付美國人的。
至於這些從活體解剖中國人中練出一手精湛的飛行和戰鬥技藝的飛行員和在反覆攻擊中華中得到性能改善的飛機的由來,山本五十六功不可沒。
這是因為華盛頓條約限制了航空母艦的數量和噸位,但對航空兵力本身卻沒有任何限制,所以日本海軍準備了大量的陸基航空兵,準備在發生對美戰爭時前進到由日本控制的南洋諸島,和潛水艇,魚雷艇等共同完成消滅30%美國艦隊的宏偉任務。
事實上出現了一支強大的航空兵力只是日本海軍的歪打正著。因為日本海軍建設航空兵力本來並不是準備用來對付美國,而是用來對付中國的。
不是艦艇部隊,也不是陸戰隊,日本海軍參加侵華戰爭的方法是使用航空兵。
當時的日本海軍有一支龐大得奇怪的編製,就是陸基航空兵。海軍陸基航空兵本身並不奇怪,但編製本身龐大到向日本海軍那種地步的軍隊是沒有的。
內大臣齋藤實已死,侍從長鈴木貫太郎重傷,首相岡田啟介生死不明。當他們知道首相還活著,就想方設法救人,而人一旦救出,立即打道回府,剩下由陸軍自己去處理。
所以在中日開戰的時候,完全沒有什麼「制海權」這麼一說。後來武漢會戰的時候,日本海軍就能夠溯長江而上,直接向安慶,九江投放陸軍兵力,而不必擔心有可能遭到中國軍隊的打擊。反過來說,這時的海軍也就是個運輸隊,沒什麼作用。
但是日本海軍航空兵的技能和經驗是在無數次的活體解剖中所訓練出來的,被解剖的對象還是我們苦難深重的中華子民。空軍不是光有硬體就行的,空軍比海軍更要求訓練,要求實戰訓練。諾門罕一戰,一開始蘇聯空軍根本就不是關東軍飛行集團對手的原因就在這裏,只有通過「活體解剖」的實習才能出現高質量的士兵。
現在被人們傳為美談的米內光政在「2.26事變」時的表現其實也是這樣,1936年2月26日,陸軍皇道派下級軍官帶領1400多名士兵發動政變,包圍了首相官邸,國會議事堂,陸軍省,參謀本部和警視廳。殺死了內大臣齋藤實,大藏大臣高橋是清,陸軍教育總監渡邊錠太郎大將,首相岡田啟介躲在浴桶里逃過了一劫。
海軍航空兵的精髓就在那個「浮動的航空平台」——航空母艦上,日本從第一次大戰的青島戰鬥中早就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在製造專用航空母艦上的熱情絲毫不落於人,航空母艦「鳳翔」的開工是1919年,雖然晚於1918年開工的英國的競技神號,但是卻在早於英國的1921年11月下水,成了世界上第一艘航空母艦。
也是也不是,所謂三駕馬車反對對美開戰確實是有不少白紙黑字的鐵證。
零式戰鬥機一個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它的續航力。為什麼需要滯空達六小時,加副油箱以後的航程達3500公里的艦載戰鬥機?這種航程超過了日本海軍裝備的所有轟炸機。答案也只能到中國戰場上去找。
當時日本戰艦裝甲最厚的是300毫米的是「陸奧號」而在海軍裁軍之後日能夠生產的裝甲鐵板厚度只有125毫米左右,萬噸級巡洋艦裝備的20公分主炮就能夠穿個大洞出來。為了生產這種鍛壓鋼板,特地從德國克虜伯公司進口了壓延機和15000噸水壓機,克虜伯公司還提供了鍛壓裝甲鋼板樣品。
山本在其海軍生涯的絕大部分時間是在海軍軍政部門渡過的,應該說山五十六是一個出色的軍政官僚而既不是一個海軍領導人也不是一個艦隊司令。
從根本上來說,山本五十六其實不是真正的「航空主兵」論者,山本五十六在骨子裡仍然是個大艦巨炮論者。山本五十六選擇飛機只是作為作為一種賭具在進行賭博。
山本五十六在賭博上究竟有多少斬獲也是眾說紛紜,無法確認。但年作為參加倫敦海軍軍備會議的隨員從日本出發之前和家鄉的父老們半開玩笑打招呼說:「誰現在給我一萬日元,回來能還給他10萬」這句話倒是事實,起碼山本五十六對自己的手腕還是很有自信的。
順便說一句,一直不知道是誰把美國的「Marine Corps」翻成了「海軍陸戰隊」這大概是翻譯的最失敗的一個軍用名詞了。因為「海軍陸戰隊」很自然地會使人以為是隸屬於海軍,但是是在陸地上作戰的部隊,實際上不是這樣,Marine Corps是專門的軍種,不歸海軍管,從這個角度來看,日語把「MarineCorps」翻成「海兵」要比中文確切。
但山本五十六不同,從物理上來說他就是一個賭徒。
再有一點,日本海軍對華北,就是他們說的北支並沒有興趣。因為日本陸海軍對中國大陸的航空作戰有過協定,陸軍負責北支,海軍負責南支,也就是華南地區。剩下的地區被稱為「中支」由陸軍和海軍共管。兵力分配是陸軍兩中隊偵察機(十八架)兩中隊戰鬥機(三十六架)輕型轟炸機兩中隊(十五架)而海軍是三隊艦載戰鬥機(三十六架)一隊艦載攻擊機(十二架)兩隊中型陸上攻擊機(二十四架)即使在海陸軍共管區域,海軍的轟炸機也還是遠遠地超過了陸軍。
日本海軍其實及其重視航空兵,1930年開始在橫須賀航空隊建立了一個「預科棟」招收15歲到17歲的高校畢業生,畢業后給於海兵編入的資格,後來又擴展到了中學畢業生。1925年野村吉三郎任海軍省教育局長時又提出了海軍兵學校全體畢業生首先送到霞浦航空隊接受飛行訓練的方案,使得海軍的所有少尉候補生都能執行飛行任務。
當天晚上的研究會上,木更津航空隊的年輕佐官們就和聯合艦隊司令長官高橋三吉及其幕僚們幹上了,有趣的是高橋本人並不反感這種「戰艦無用論」但還是沒了下文。海軍次官山本五十六隻能安慰著幾個少壯派:「現在只能忍耐」1940年3月,一航戰司令官小澤治三郎少將領著赤城和龍驤這大小兩艘航母和四艘驅逐艦去進攻山本五十六帶的戰列艦長門,陸奧和航母蒼龍。演習的內容是小澤治三郎出動攜帶一顆魚雷的18架艦載攻擊機和36架陸基攻擊機加上27架俯衝轟炸機攻擊山本的聯合艦隊主力,山本一方是使用27架戰鬥機來防守。
太平洋戰爭剛開始的時候,日本海軍航空兵的艦載飛機和陸基飛機在珍珠港和馬來沿海的表演讓全世界大開眼界,讚不絕口。日本海軍在使用航空力量方便很有創意,這是一種全新的戰鬥方法,改寫了海軍和海戰的存在方式,幾乎可以說這是一個革命性的首創。
其實如果仔細觀看山本五十六的足跡,就會發現日本軍部中把日本國家引向那場他確實反對過的戰爭的無數人中間,也有山本五十六自己,而且排名不在很後面。人們在看到戰爭已經迫在眉睫時山本的反戰,而往往忽視山本也是這種迫在眉睫的危險的製造者之一。
這艘所謂「世界上第一艘航母」在一開始也就是個泡在海里的鐵盒子,因為沒人能在那上面起飛降落。飛機在艦上起飛容易降落難,起飛沒花多少時候,但沒人能在艦上降落,起飛了就在陸地機場降落,然後再把飛機搬回航空母艦上來重新起飛。這樣做也實在太繁,海軍就出了一個榜懸賞,誰能第一個在航母上降落就給誰五萬日元,要知道那可是大將的月工資只有500日元的時代。
這幾位確實反戰,但反的僅僅是對美開戰,至於對華作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僅支持而且很積極,再者就僅僅只談日本如何走上對美開戰之路這個話題,這幾位恐怕也逃不了干係。
當然海軍行動迅速的原因之一還是護犢子。有三位海軍大將被卷了進去。
日本人所謂做研究一般就是做實驗,各種方法,各種配方什麼都試一試看什麼合適。你別笑話這樣做有點冒傻氣的嫌疑,可是他要是成功了以後你要超過他還不容易,因為其他方法他都已經試過了。日本人最後採用的是火藥彈射器,做得了以後能不能用,駕駛員是不是受得了得做實驗,於是就找了只猴子綁在駕駛座上往外彈。本來是用根彈簧控制在升空以後就斷開油路,讓飛機落到海里去。誰知道彈簧出了問題油門斷不開,趕上還掛南風,一隻被綁在駕駛椅上的猴子和一架飛機就直朝著橫須賀市中心沖了過去,忽上忽下地在天上亂轉。
在一邊的米內光政一言不發,因為要說的話他已經說了。8月14日晚上的內閣會議上米內已經公開聲稱了:「事態不擴大主義已經消滅了,打到南京去,海軍將做應該做的一切」現在他要拿出來的是實際行動。
井上成美本人對「101號作戰」的評價是:「這是能和日俄戰爭的日本海大海戰匹敵的作戰,一定要堅持到底」「101號作戰」就是由一聯空和二聯空進行的,一聯空司令官是山口多聞少將,二聯空司令官是大西瀧治郎少將。山口多聞在中途島被美軍埋進了海底,而那個「神風特攻隊之父」大西瀧治郎中將在戰敗后自殺。
這種對平民集中的大城市的狂轟濫炸是日本人的發明,叫做「越洋爆擊」後來從1939年開始了轟炸重慶的「101號作戰」海軍飛機先後對重慶進行了218次轟炸,重慶市區幾為廢墟。這個「101號作戰」的方案起草人和現場指揮官就是當時擔任支那方面艦隊參謀長兼第三艦隊參謀長的井上成美中將。這種對中國內地的轟炸只有海軍才能進行,因為陸軍飛機是靠地形導航,無法轟炸地形不熟的區域,而日本海軍飛機的導航一直是採用和航海一樣的六分儀定位,不需要地形地圖,只需要太陽的方位角。
1935年3月德國宣布廢棄凡爾賽宣言,6月德國和英國達成德國海軍保有量為英國海軍的35%的英德海軍協定。由於德國沒有建造航空母艦的經驗,一開始是尋找英國的支援,想參考英國航空母艦「暴怒號」但沒有取得理想的效果,這才轉向日本請求日本轉讓「赤城號」的技術。這是山本五十六和埃里希·雷德爾元帥會談的半年以後。
在給部下的信中說:「和英美開戰的日子不會太遠,在開戰之前如何做到航空上的躍進是最緊要的要務」如何做到航空上的躍進?
與此同時,海軍橫須賀鎮守府司令長官米內光政中將和參謀長井上成美少將立即命令海軍陸戰隊登上軍艦,封鎖東京灣,聯合艦隊也派第一艦隊直撲東京灣,戰列艦長門號的炮口指向了叛亂軍,與此同時,第二艦隊也封鎖了大阪灣,準備鎮壓叛亂。
哈克在1934年拜訪了作為倫敦海軍裁軍會議預備會議交涉的日本代表在談判破裂后正準備回國的山本五十六海軍少將,向山本詢問是否願意和希特勒見面。最後在日本駐英國大使松平恆雄和駐德大使武者小路公共的反對下山五十六還是在其訪德行程中取消了和希特勒的會面,但還是面會了里賓特洛甫和德國海軍司令埃里希·雷德爾。在山本五十六的直接參与下,亨克爾公司向日本轉讓了He70的俯衝轟炸機技術,後來的奇襲珍珠港作戰時發揮了重大作用的九九式艦上爆擊機就是根據這項技術開發的。
為了實行對中國內地的「越洋爆擊」海軍急需一種續航性能,空中機動性能良好的戰鬥機來對付中國空軍裝備的I-15,I-16蘇制戰鬥機,因此在1940年6月把還在試製過程中,沒有最後定型的「十二試艦上戰鬥機」和研究人員,製造工程師一起派到了中國戰場的武漢基地,主要任務就是為轟炸重慶的攻擊機護航。
一次世界大戰以後日本由加藤寬治帶領的赴德國調查團得出的結論是「德國在軍事工業技術水平已經超過了英國」而一次大戰以後舊國聯對德國的軍備限制使得德國人採取了把軍事技術轉移到日本和蘇俄進行技術儲備的方法來和英美偷偷地對著干,這樣做的結果是後來的希特勒在上台後重整軍備時並沒有遇上什麼大不了的困難,反而使蘇俄和日本叨光有了一支強大的空軍。
但是日本海軍面臨的問題是如何使用這種飛航空兵能力。
特別應該提起的是在山本五十六任航空本部技術部長時開發定下來的一條規矩:「設計只限於帝國臣民,排除一切外國人」當時山本五十六在日本引進了美國式兵器生產的競爭型試作定型體制,當然不是像美國那樣自由競爭,而是由三菱,中島,愛知時計加上川西飛行機這四家公司進行「在海軍省控制下的」競爭,以提高國產飛機的設計和生產水平。這種古怪的「競爭」機制一直繼續到了現在。
這一下就大家手忙腳亂,成了一鍋粥。消防夫全體出動,亂打防火鍾來疏散居民的時候,風向變了,耗盡了燃油的飛機總算又被風吹到了海里。
德國人放棄了航空母艦的戰略,但是日本人卻沒有忘記在德國有一艘「赤城號」的姊妹艦這件事,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和現任參謀黑島龜人就是當事人。中途島一戰,日本喪失了四艘正規航空母艦赤城號,加賀號,蒼龍號和飛龍號以後曾和德國交涉過購買「齊柏林伯爵號」航空母艦。但是德國以德國將來還是需要航空母艦以及當時的形勢也不容許「齊柏林伯爵號」回航日本為理由而拒絕,作為代換方法,德國將由於開戰而滯留在神戶的一艘兩萬噸德國商船「夏恩赫斯特號」(SCHARNHORST)賣給了日本,由日本海軍改裝成航空母艦「神鷹號」投入作戰使用。
說到日本軍用飛機,肯定就會想到日本在整個二戰,甚至全部現代日本軍隊歷史上最有名的零式戰鬥機。零式戰鬥機是從山本五十六開始主持的和德國在軍用航空事業上最成功的一個範例。首先沒有德國提供的鋁合金技術,就不可能有零戰的成功,當然本來三菱的飛機設計和製造技術就歸結于容克公司的鼎力協助,英國人和法國人教了日本海軍和陸軍如何使用飛機,但沒有教日人如何造飛機。
東鄉平八郎除了晚年忘記了自己已經是83歲的高齡,對當時世界海軍軍事科學技術的進步一無所知而對海軍政策,海軍人事妄自開口,被人評為「晚節不保」之外,作為一個海軍軍人,可以指責的地方確實不多。而山本五十六則經常被人們描寫成一個悲劇的英雄,出於責任心而去構划和指揮一場自己反對而又確切知道結果的戰爭。不少美國人甚至真心相信山本五十六的死亡原因並不是被美軍破譯密碼而組織的暗殺,他們相信山本出乎異常地從拉包兒出發去往更前線這一舉動本身就是因為看不見出路而自尋死路的自殺行為。
那是準備用來殺中國人的。
順便說一下,日本海軍的工資計算是很煩瑣的。陸軍就是基本工資,出去打仗再加上戰地津貼,而海軍有基本工資,還有這種按勞取酬的崗位工資,還有根據出航距離不等的航海津貼,當然打仗了還有戰地津貼。所以日本海軍有一所「海軍經理學校」來專門培養這種海軍用的會計人才,但後來太平洋戰爭開始以後海軍急速泡沫,會計不夠用了,連工資都算不出來。
日本和德國在航空工業上的合作是通過民間商社進行的。當時的日本主要飛機製造廠家都從某特定的德國廠家招聘技術人員,像愛知航空機(現在的愛知機械工業株式會社)從亨克爾(Heinkel),三菱從容克(Junkers)川崎從道尼爾(Dornier)都招聘了大量技術人員。大名鼎鼎的零式戰鬥機離開了三菱公司從容克引進的杜拉鋁(duraluminum)更是無從談起。
因為聽說天皇火了,揚言說要是陸軍鎮壓不了叛亂就親自帶近衛師團去御駕親征去,這才不得已而賣賣力。
那個被人尊為「不戰海相」曾經擔任第一遣支艦隊司令官,第三艦隊司令長官的米內光政,確實反對對美開戰,在七七事變剛開始時也主張不擴大事態,作為海相在特別國會回答議員質問時自作主張地說:「不會超過永定河和保定的連線」把坐在邊上的陸軍大臣杉山元氣得滿臉發白。但那只是出自海陸不和,決非什麼其他原因,要知道就在1933年8月,作為新編成的第三艦隊中將司令長官的米內光政中將親自在保津號炮艇上插上將旗,帶了另一艘炮艇二見號在1933年8月居然溯江而上到過重慶。
言歸正傳,那些飛行作戰還是有點像業餘愛好,沒有認真作為一種兵力來使用的程度,日本人也沒有牛到能夠獨創一門作戰方法的地步,要打仗還是要向人家學。當時日英同盟關係還存在,日本人首先就是向英國人求援,仗義的英國人在1921年派了個子爵叫森比爾上校的帶了三十多個中少校級軍官和十來架飛機到日本來化了一年半時間手把手教日本人,從編隊飛行開始到空中作戰,俯衝轟炸,就不知道森比爾上校會不會想到這些學生過些年用了他教的手藝把英國首相丘吉爾都給炸哭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無敵」的神話的。零戰之所以能夠肆虐于中國戰場,只是因為他還沒有遇到生猛的對手罷了,這個題目以後再說。
後來他們受到了懲罰,但那不是中華對他們的懲罰。
哈克除了做買賣以外,對政治也捲入很深。後來一直導致簽訂日德聯合防共協定的里賓特洛甫——大島浩談判一開始就是哈克牽的線,然而後來這個協定里存在著秘密的軍事合作條款也是他在無意中泄露給蘇聯間諜左爾格的。
1924年有一本叫《空中國防論》(WingedDefense)的書震撼了各國軍界,作者是美國陸軍少將威廉·米切爾(William Mitchell)這書里列出了一連串美軍的試驗數字來證明一個「通過空襲能擊沉所有的軍艦」這個結論。
「1.28事變」時海軍大臣大角岑生向人解釋他拚命要陸軍增援的理由就是因為「培養一個合格的水兵要花三四年」現在蔡廷鍇的十九路軍那麼狠,打起皇軍來不帶手軟的,有多少水兵都沒有用,你陸軍再不出炮灰的話,海軍可耗不起了。
當時的海軍主流看法是航空兵力在對美作戰時是重要的輔助兵力,在對華作戰時是重要的軍種內主力兵種,但還沒有形成航空兵是對美作戰的主力兵種的看法。
但是哈克在整個日德合作過程中最早接觸的卻是山本五十六。山本因為其哈佛的學歷和駐美武官的經歷以及反對和美國開戰而有時被誤認為「親美」其實山本五十六首先是一個日本海軍軍人,對美國社會的一些好感並不會影響到他對整個日本海軍發展戰略及尋求支持這種發展戰略的力量的努力。
東鄉平八郎在英國接受了海軍教育和訓練以後除了短期出訪以外就再沒有踏出過國門,對國際海軍技術的進步和發展幾乎沒有興趣,而山本五十六則有一個不僅在日本,而且在全世界海軍高級軍官中也是獨一無二的紀錄:從中佐開始到中將這四次晉陞時本人全不在國內。1919年底晉陞中佐時,山本在波士頓的哈佛留學。1923年底晉陞大佐時,在歐洲出差,1929年底晉陞少將時,在倫敦參加海軍軍備會議,而1934年底晉陞中將時,還是在倫敦參加海軍軍備會議,最後1940年底在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任上晉陞海軍大將時總算在了日本國內。
這種古怪的經歷,使山本五十六能夠及時把握世界局勢,對海軍軍事科學和技術的最新進展。海軍又是一個更加重視科學的軍種,這樣同樣在對美國的看法上,山本五十六就和同樣長期駐美的陸軍武官,後來的甲級戰犯佐藤賢了所持看法根本不同。在佐藤賢了看來,被富裕的生活寵壞了的美國人連正步走都走不齊,如何能和威風堂堂的皇軍打仗?而山本五十六不是這樣看的。
那能不能直接用海軍陸戰隊?也用不了,日本海軍在創建初期學英國人有戰鬥隊伍,叫「海軍兵科」但那個的「兵科」不是用來上陸打仗,而是用來「跳幫」就是海戰時和敵人接了舷以後跳到敵人船上去直接對殺的,後來因為現代海戰已經沒有了跳幫戰,所以這個「兵科」就於1876年被取消了,就剩了一個「軍樂隊」作為殘跡。
這本書理所當然地引起了當時正在美國的山本五十六的注意。
十年後的1886年,日本海軍又制定了一個《海軍陸戰隊概則》但這個「海軍陸戰隊」不但不是和美國的Marine Corps那樣是支單獨的軍種,連單獨的編製都沒有,一旦有事,艦上的水兵扛了槍到陸地上去打仗就是那個「陸戰隊」了,這種狀況一直到最後「大日本帝國海軍」最後消亡,雖然到最後「海軍陸戰隊」有了10萬人之眾,但那都是被美國人把軍艦弄沒了,只能上陸來混事的。
這是洗刷不去的恥辱。長江,幾乎成了日本人的內河。
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後的1921年,美國使用分來的德國戰利品潛水艇U117,驅逐艦U102,巡洋艦法蘭克福(Frankfurt)戰列艦東弗里西斯(Ostfriesland)和美國退役舊式戰列艦阿拉巴馬,新澤西和弗吉尼亞進行了飛機轟炸試驗。實驗證明,不需要魚雷,僅僅用炸彈就能炸沉包括戰列艦在內的所有軍艦。
陸軍在出事以後一直稀里糊塗的不表明立場。陸軍發表的公報第一天稱政變參加部隊是「出動部隊」第二天是「蹶起部隊」或者「佔據部隊」第三天是「騷擾部隊」一直到第四天才好不請願地稱之為「叛亂部隊」而海軍則從一開始就稱之為「叛亂部隊」為什麼陸軍到第三天開始才扭扭捏捏地表態呢?
據筆者的觀察,這種說法似乎出自於日本一位名叫伊藤正德的人。此人戰前是《時事新報》的記者,長期採訪海軍。真正舊海軍軍人戰後的回憶錄里一開始倒還沒有那麼為三駕馬車唱讚歌的,要麼拚命往自己臉上貼金,要麼罵陸軍,要麼不分青紅皂白地陸軍海軍一起罵。而伊藤正德在1953年出版的兩書《回憶大海軍》和《聯合艦隊的末日》把日本海軍以1941年12月8日襲擊珍珠港分界,在此之前是好的,從那以後是壞的,此後「海軍好,陸軍壞」就成了主流定論。雖然有不少人指出這種說法的片面性,比如連最起碼的為什麼從「好」變成了「壞」都沒有回答,但都成為不了主流意見,主流意見就是「陸軍壞,海軍好」在9.18事變這件具體事情上,海軍確實沒有支持關東軍,但要知道9.18事變只是關東軍幾個參謀的下可上行為,連關東軍司令部都不知道的,當時的日本政府,甚至參謀本部都沒有支持,只是事後默認,因此海軍的這種舉動並不奇怪,也不是什麼很高尚的行為。
按說還在試製過程中的飛機是無法進行正規作戰任務的,但是一聯空的山口多聞和二聯空的大西瀧治郎都根本就不管製造工程師的反對,逼著「十二試」上戰場。工程師們只好就在現場一個一個地解決出現的問題,比如機槍打不響,發動機氣缸爆炸,通訊機不工作等等,到了7月24日,終於基本解決,「十二式」也就正式定型為「零式」因為據說1940年是什麼「皇曆2600年」零式戰鬥機第一次實戰是在1940年9月13日的重慶上空下午13架零戰對30架I-15,I-16。戰績是0:27,零戰除了三架中彈,一架在最後降落時發生事故之外沒有被擊落。無論如何,I-15,I-16是在1933年開始服役的,已經落後了,而中華當時還不會造飛機。
在日德航空工業合作上一個很重要的人物是斐力德里希·哈克(FriedrichHack)此人本來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日本佔領青島時被作為戰俘關到福岡的戰俘營的,後來因為查清哈克戰前曾經擔任過滿鐵的顧問而被釋放並且給與了在日本的居留權。戰後此人成立了一個「舒茨因·哈克商會」(Schinzinger&Hack Co)專門負責向日本轉讓德國技術,日本海軍駐柏林辦事處的設立過程中也得到了他的幫助。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除了日本海軍之外,英國海軍在日德蘭海戰中也使用了由母艦攜帶的水上飛機。但效果都不是很好,飛機當然有問題,沒有合適的對地攻擊武器也是問題,這些問題是屬於「改良」的範疇,而那個母艦的問題就必須「革命」才行了。
和其它交通工具不同,飛機似乎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戰爭而出現的,美國人賴特兄弟的動力飛行是在1903年,1909年飛機才剛剛飛越英吉利海峽,而1912年保加利亞就已經在第一次巴爾幹戰爭中使用飛機了,雖然只是執行偵察任務,但畢竟是在軍事上使用。
首次赴美對山本五十六的文化衝擊實在太大,非女權主義者而熱愛女性的山本少佐很自然地在寫給國內親友的信中話題集中到美國的女性話題。美國的女孩子都能收到大學教育而且能夠工作自立,使得除了歡樂街的女子之外幾乎不知道還有其他女性的山本少佐目瞪口呆,美國的砂糖居然不要配給更是教會了山本少佐什麼是「國力的差異」後來底特律的汽車工廠和德克薩斯的油田才真正告訴了山本少佐美國的真正力量。
日本在「1.28事變」時已經有了三艘航空母艦,鳳翔,赤城和加賀。事變當時雖然航母都不在中國,但有一艘水上飛機母艦「能登呂」在,從第一天開始日本人就使用了飛機。鳳翔和加賀隨後開赴上海。從艦上起飛的飛機把轟炸的目標從上海擴大到了杭州等地,這是日本海軍的正規航空兵力的首次正式使用,也是航空母艦的首次使用。
結果就採用了一種「短現士官」來解決這個問題。所謂「短現士官」就是「短期現役士官」的簡稱,已經有了工作的大學生們可以去海軍(後來陸軍也採用了這種方法)經過半年培訓以後就去部隊當會計,軍銜為中尉,任期兩年,兩年過後回原來的地方。這樣大家有好處:海軍省下了培養費,賴掉了軍官退職金,也不需要為退伍軍官找工作頭疼,本人也算當了回軍官。太平洋戰爭開始以後到處抓壯丁,當個會計軍官總比當大頭兵或者前線軍官活下來的可能性大一些。所以這些短現士官們大部分是帝國大學畢業的,雖然海軍無法遵守當初兩年的約定而是不斷延長期限一直到戰敗,但是會計軍官比別人活下來的幾率確實大一些。日本前首相中曾根康弘就是短現士官,他當首相時最有趣的就是政府各省的事務次官居然全乾過海軍短現士官。
杉山元打了個哈哈:「松井也就是那麼說,他到不了南京,撐死打到蕉湖。」
現在,他們在中國動用了這支兵力。
加藤是日本海軍中最後一位具有政治頭腦的軍人,他的這番話一直到他那些貿然與美開戰的後輩們把日本給弄沒了以後再被人回想起來。而山本五十六隻是一個軍人,他不理解加藤的思想。山本不認為和美國開戰是一個聰明的選擇,但並不認為和美開戰是一個禁忌。山本五十六是一個賭徒,具有賭徒特有的短視心理,在考慮對美戰略時山本從來不是從戰爭角度出發,而是從戰鬥或者戰略的角度出發。兩次倫敦會議,山本五十六都是積極地站在艦隊派一邊,反對對美妥協。第二次倫敦會議時大藏省派出來的代表就是後來的大藏大臣,甲級戰犯賀屋興宣,賀屋從財政負擔的角度出發主張應該接受英美方案,山五十六惡狠狠地對賀屋說:「閉嘴,再不閉嘴當心我揍你」但讓山本感到屈辱的是:讓賀屋閉嘴以後日本人在英美面前也必須閉嘴。
即使同樣地知道了問題的所在,得出的結論也不一樣。當初華盛頓會議時候的加藤友三郎在給海軍次官井出謙治的備忘錄中指出:「日本只有同美國有可能發生戰爭,但日俄戰爭似的花費不可能支持對美戰爭,所以即使日本能夠整備和美國同等的軍備,也無法籌集對美的戰費,使用外交手段避開和美開戰是日本現在唯一的選擇。」
彈射機是成功了,可是從航母彈射起飛很危險也就成了常識,所以海軍艦載飛機飛行員一直被人稱為「PONROKU」就是「嘭六」的意思。說他們被「嘭」的一聲彈了一下就能拿到六分錢日元的津貼。
那些年日本陸軍在中國大陸立下了赫赫戰功,加官進爵的不少。海軍當然沒有吮著手指頭在一邊傻看的道理,可是海軍怎麼參与到侵華戰爭中去就是個問題了。中國在甲午戰敗以後就沒有了海軍,當然就沒有了海防,甚至連江防都沒有了,1931年第一次淞滬抗戰開始的時候,由鹽澤幸一少將指揮的「第一遣支艦隊」總共擁有21艘各種巡洋艦,驅逐艦和炮艇。這支艦隊說是在上海,其實這21艘軍艦分別駐在宜昌,大冶,蕪湖等11個地方,要知道當時中日之間還沒有開戰!
日本海軍從一開始就存在著親德派,但在山本權兵衛和伏見宮的年代,這種親德勢力還只是一種思潮,這種思潮能夠得勢是依賴於日本海軍和德國海軍越來越緊密的技術交流,而這種技術交流的最大推動人就是山本五十六。
言歸正傳,沒有專門的陸戰隊就決定了海軍無法參加大規模的路上作戰。
似乎一直有一種說法,就是日本海軍內部存在一個以米內光政,山本五十六,井上成美這三駕馬車為中心的「正面人物集團」反戰,熱愛和平。後來是陸軍硬要拉海軍下水,而海軍內部後來也是以島田繁太郎為首的主張和陸軍協調的派別佔了上風,所以海軍犯了錯誤。
現在還是這樣,因為華北和海軍沒有關係,出什麼事情海軍都是事不關己。
但在8.13淞滬抗戰爆發以後,米內光政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強硬派,堅決主張陸軍及時增兵。在松井石根被任命為中支方面軍司令官兼上海派遣軍司令官后,首相近衛文麿,陸相杉山元,海相米內光政一起在東京車站送他赴任。松井對杉山元說:「我要打到南京去,請把全體陸軍團結起來」對近衛文麿說:「我想去南京,請總理理解」近衛問杉山元:「陸軍真的要一直打到南京去?」
美國人已經不在航母上滑行起飛了,直接用彈射器,但美國人不賣彈射器技術給日本,說是軍工技術,要保密。日本人還是頭一次碰到這個問題,原來遇到想要的技術只要價錢合適肯定有人肯賣,但這次不一樣,這次除了軍方沒有任何民間企業會研究那個邪門技術,日本人只好自己來研究。
然後和德國人一起切斷南北美洲,有必要的話破壞巴拿馬運河。第一艦隊和第八艦隊對美國西海岸展開攻擊,佔領加州的油田地區,陸基航空兵力進駐加州,對全美的大城市和軍事設施展開攻擊。
日本和德國海軍最大規模的合作是在德國航空母艦「齊柏林伯爵」號上。
日本海軍在實現除了潛水艇以外的艦艇國產化的時候得到了英國人的巨大幫助,但在航空兵器的發展上卻是得到了德國人的大力支持。日美關係的惡化是日本無法從英國繼續得到軍事技術的支援,連一直接受日本造船留學生的格林尼治大學從1923年以後都停止了接收日本留學生,但這點難不到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