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仿古瓷
看到這樣的數字，幾乎讓王觀以為，這是假賬單。
「這四隻碗，從胎、釉、彩料、紋飾、外型、分量等細節，都無微不至，模仿到位。一般的人，根本區分不了它對的差別。」
「是……」
「怎麼樣，看好了吧。」
那種感覺，很像是蹲久了，突然站起來，氣血不通，天昏地暗，暈頭轉向的狀態。
中年人的語氣，帶著幾分驕傲道：「唯一的鑒別方法，就是看釉面上的光澤。新仿的釉，與老的釉，光芒的折射度，存在一些差異。」
高德全點了點頭，帶著王觀到櫃檯旁邊的小會客室坐下，例行公事地問道：「王觀，聽錢老說，你以前是典當行的會計？」
這時，高德全又站了起來，到櫃檯之中拿出來了幾個文件夾，放到王觀的面前，示意道：「這是集古齋的一些資料，你儘快上手，了解清楚。」
這個時候，王觀可以肯定，瓷碗上的光亮，只有自己能夠看得見。不然，中年人恐怕不會那麼淡定。
中年人點了點頭
這分明是在懷疑自己的眼力，王觀心裏當然有些不爽。不過也不會傻到解釋，而是含糊其辭道：「一種感覺。」
「似乎，在我身上，發生了很奇妙的事情。」
在財務資料之中，支出與收入非常詳細，每一筆的賬目有大有小。小的，幾千、上萬元而已。大的，卻是幾十萬，上百萬，甚至有千萬以上的數額。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王觀伸手拿起了第五隻碗，卻沒有發現白光。隨後，他又依次拿起了前面三隻碗，還是沒有看見光亮。
「理由……」
王觀一邊答應，一邊拿著文件，仔細的觀看起來。
「不過，兩者之間的些差異，非常的細微。只有一些行家，才能準確的辨認出來。」
「啪！」
王觀終於清醒過來，勉強忍住心裏的驚駭，故作平靜道：「還沒有，再等我幾分鐘。」
中年人眼中有幾分讚許之色，隨手拿起了那隻瓷碗，淡聲道：「這
王觀連忙伸手按住櫃檯，緊緊閉上眼睛，半晌才緩了過來。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手中瓷碗的光芒已經消失，一切恢復了原樣。
王觀一愣，立即反應過來，有些欣喜道：「你的意思是……」
瓷碗一離手，那層淡白色的光芒，立即消失不見了。確實的說，是王觀看不到瓷碗中散發出來的白光了。
「你的眼力還算不錯。」
「行！」
王觀的反應也不慢，略帶恭謹的伸手緊握。
「呃……」
一開始，看到王觀遲疑不決的模樣，中年人已經在心裏判了他的死刑。
「啊！」
說到這裏，中年人有些驚異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嗯。」
「呼！」
管理賬目，也算是專業對口，王觀自然沒有什麼意見。相對一線城市來說，每個月四千的工資待遇，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差。
「感覺？」
幸好，瓷器的光芒，就好像是燈光一樣，並沒有
不過，王觀呆若木雞的模樣，卻是引起了中年人的注意。儘管中年人有些不滿王觀走後門的行為，表現十分冷淡，其實也在暗中留意。
不過，想到平時聽說過的火爆的古玩資訊，王觀也就變得坦然起來。一個鬼谷下山的元青花大罐，能拍出兩億天價；一幅黃庭堅的書畫，價值四億……
直到王觀重新端起了第四隻碗，一層淡淡的光芒，立即在碗中浮動。
王觀遲疑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情急之下，忽然脫口而出道：「我在這碗上，看見了一層寶光。」
王觀吐了口濁悶之氣，把發光的瓷碗入了下來。
「唔！」
現在集古齋的賬目，只有幾千萬流通而已，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充分說明了集古齋的資金渾厚，也不怕老闆發不出自己的工資了。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高德全，是集古齋的負責人。」中年人站了起來，伸出右手
「高仿瓷……」
這些資料，大致都是一些財務信息。王觀看了，心情也隨之波盪起伏。他突然發現，自己真是小看這個集古齋了。
然而，這話也不知道觸動了中年人哪根弦，讓他一愣之下，表情居然緩和了幾分，嘴角竟然露出一縷笑容。
從王觀的舉動，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新手。沒有料到，他竟然能夠判別出五隻碗的優劣。難道說，這是他的運氣？
王觀喃喃自語，覺得其他四隻碗，不是仿的，簡直就是複製品。如果不是眼睛莫名變異，看到了瓷碗的白光，根本就判斷不出來新老來。
王觀還想著剛才奇怪的情況，也沒有計較那麼多，直接答應了。
王觀也明白，現在不是探究根源的時候，伸手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眉目，輕輕點頭道：「看好了，我覺得，第四隻碗，最好。」
證實了自己的推斷，王觀又驚又喜。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眼前一黑，腦袋一陣暈眩，差點就要跌倒了。
話才出口
隱隱約約，王觀把握住了什麼，但是卻不能十分確定。
與此同時，中年人也放下報紙，走了過來。
待了一會，發現王觀還是沒有動，中年人猶豫了下，忍不住問道：「年輕人，看好了嗎？」
「為什麼？能說說理由嗎。」
然而，這個時候，見到王觀捧著瓷碗，目光獃滯的樣子，中年人心中一愣，忍不住揣測，該不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吧。
「沒錯。」王觀正襟危坐道。
「那好，等你熟悉情況后，就負責集古齋財務收支的事情吧。」沉吟了下，高德全道：「至於待遇，不包吃住，每個月四千，你覺得怎樣。」
中年人沉吟了下，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王觀身上，忽然笑道：「不管你是真看出來了，還是碰運氣。既然你挑中了這隻碗，說明你通過了考核。」
中年人不動聲色的問道，心裏卻暗暗有些驚奇。
「高經理，你好！我叫王觀，以後請你多多關照。」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