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以物易物，賓主盡歡
「就是這個意思。」
任老面無表情，隨口道：「他有事，先回去了。」
「這可不行。」
交換了東西之後，大家感覺也親近了許多。然後，眾人重新返回客廳，一邊品茶，一邊觀賞晶瑩玉魚，以及水點桃花杯，相互感嘆。
馮老接過紙片，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王觀也嘆氣道：「可惜，一套瓷器一共一百多件，最簡單的調羹都要五萬到十萬一只。一套摺合現金，肯定過億了。如果有我這麼多錢，直接買別墅就行了，何必費這個時間。」
說到這裏，馮老自嘲一笑道：「雖然說，人老了，有時也會糊塗一下。但是，我也能夠看得出來，王觀小哥不是那種表裡不一的人，讓我覺得十分投緣。」
「呵呵，多虧了我，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不然，你也不會成功。」
目送王觀他們的汽車消失在路口，任老和馮老就相互攙扶，慢慢的返回客廳。
王觀嘆氣道：「等我把一百萬還你，我卡里的錢，就剩下六位數了。」
「我不要錢，只要杯子。」
「而且，你能拿價值百萬的玉魚，換我那些內畫壺。那麼，我用這隻杯子，換你的玉魚，又有什麼關係。」馮老鄭重說道，表情嚴肅認真，態度堅決，沒有絲毫的動搖之意。
就在這時，任老眼尖，發現茶几上，有一隻乾淨的杯子倒扣起來，底下好像是壓著一張類似紙片的東西。
不過，人老成精，馮老也沒有點破，一笑置之，不再提丁洋了。
「不是吧。」俞飛白驚詫道
王觀嗆氣了，猛地拍胸口。
王觀笑了笑，看出俞飛白的不自在，也沒有多說，適時轉移話題道：「這兩年，國家不是在調控房價嗎，那些黑心房地產商，還敢開那麼高的價錢？」
「你想得美。」俞飛白沒好氣道：「一隻杯子太少了，除非你收集了一套，瓶杯碗碟盤勺等等齊全，才有這個可能。」
王觀竟然點頭，輕笑道：「用水點桃花杯換行不行。」
不過，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好像是少了個人。
餐廳上，自然是觥籌交錯。只是，任老和馮老年邁，為身體健康著想，肯定不能多喝。至於齊慶國，待會還要開車，也是淺嘗輒止。
所以，大家喝酒，就是圖一個氣氛，直到晚餐結束，賓方盡歡，卻沒人喝醉。不久之後，在客廳小坐一會，齊慶國、王觀、俞飛白就向馮老告辭了。
當下，任老把倒扣的杯子拿開，將紙片拿起來一看，愣了一下，就含笑遞給了馮老。
「著什麼急，明天我就轉賬還你。」王觀笑道，沒有辦法，他的錢都在卡里。而且，又沒有去銀行開通本票業務。所以，只能向俞飛白求助了。
「自己建太費時間了，當然是買現成的。」俞飛白建議道：「在錢老家附近，就是樓盤區，那裡也有不少別墅出售。」
把玉魚交給了馮老，換回了水點桃
這時，任老輕笑道：「再說了，拋開其他因素不談。用清代的傳世古玉，交換這個不足四十年的杯子。美玉養人，說不定能多活幾年，馮老弟不僅不虧，反而賺了。」
「哈哈，你們不要擔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唉，累死了。」
「你當然高興，不僅認識了兩個極具影響力的老人家，更帶回來了一件完好無損的水點桃花杯子。」俞飛白在床上爬了起來，不無嫉妒道：「不行，那一百萬是我給的，所以水點桃花杯子也應該有我一半。」
如果說，玉魚古代玉雕鼎盛時期的代表，那麼水點桃花杯，就是那個特殊時期，陶瓷大師們嘔心瀝血的巔峰之作。兩件東西，都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
「這小子，臨走了，還來這一套。」馮老輕斥了句，也忽然笑道：「不過，我也不差。估計這會，他也應該發現，我送給他的東西了吧。」
「我知道。」
任老笑道：「說起來，你們兩個也真是奇葩。人家是想要佔便宜，死也不吃虧，而你們恰好相反，寧可吃虧不佔便宜。」
「王觀，你就答應吧。」俞飛白也勸說道，眼珠子溜溜轉，就知道他心裏另外想法。
「調控，也是調控普通樓房。別墅之類，屬於高檔商品，價格只會越來越高，不會輕易降下來的。」俞飛白搖頭道：「而且，有些事情，也輪不到房地產商做主，誰敢肆意的破壞了行情。那麼，這個行業，他也做不長久了。
「你的錢，給家人了？」俞飛白愣住了，忽然有些羞愧。相比之下，他還在花家人的錢，貌似有些丟人。
「咳……」
王觀擺手，苦笑道：「只是突然覺得，我還是個窮光蛋而已。」
「是啊，一回家就被剝奪了財權。」
「要多少錢？」王觀問道。
「還是任兄說得有道理啊。」馮老暢笑道，十分贊同。
齊慶國身份擺在那裡，他的住宿肯定有專人招待安排，揮別兩人之後，又繼續開車而去。而王觀與俞飛白，就打著呵欠進了酒店，回到訂好的房間之中。
今天，幾乎輾轉了一天，無論是齊慶國，還是王觀、俞飛白，也有些累了。所以，大家隨意打個招呼，就算是告別了。
「一百萬的支票。」
任老輕笑道：「名字是俞飛白，但是我估計，是王觀指示的，真是有心了。」
「丁洋呢？」馮老驚訝道。
「我當然知道，水點桃花杯子很值錢。不過，我更加知道，如果我哪天不在了，這隻杯子就該出現在拍賣會上了。」馮老微微嘆氣道：「我的幾個孩子，雖然還算孝順。但是，我也清楚，他們對於這個杯子的態度，肯定不會像我這樣愛惜，珍重收藏。」
一進房間，俞飛白就好像是飛鳥投林似的，張開雙臂撲到了彈簧床上。
「嗯……」任老輕輕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一番惜別，相約改日再聚，三人就走了。至於任老，由於和馮老很久沒見，就乾脆留宿，準備仿效古人，來個秉燭夜談。
「怎
「沒事。」
「真的？」王觀眼睛一亮，他去過錢老家，自然清楚那個地方的環境很好，清靜優雅，是安居養生的好地方。
馮老微微皺眉，根本不知道，丁洋是在什麼時候離開了。那麼說明了，他是沒有打招呼就走了，這是十分失禮的事情。
然而，俞飛白好像要打蛇隨棍上，硬賴上來了，反而懇求道：「我再給你一百萬，你把杯子讓給我吧。」
俞飛白笑著說道：「不過，你說自己買不起別墅，那是你太小看自己了。只要你把自己收藏的寶物，隨便拿一件出來，肯定有人願意用別墅和你換。就是怕你不捨得而已。」
「好呀。」
「是什麼？」
「當然是真的。」俞飛白說道：「前兩年，我初到瓷都的時候，還想在那裡買棟別墅呢。可惜，那時拮据得很，根本買不起。」
「買房子的事情。」王觀坦然道：「我在想，是回家鄉城市買地自己建，還是乾脆在瓷都買一棟現成的樓房。」
「小友，既然馮老弟如此堅持，那你就不要拒絕了。」
「這個……」王觀遲疑起來。
「影青小碗的錢，全部交給家人了。」王觀解釋道：「我現在，就有賣了古墨的錢而已。再還你一百萬，就剩下幾十萬了。」
「好……」
「我怎麼可能買得起。」
馮老笑了，眼睛十分清明、平靜，一點也沒有衝動的跡象，「我雖然老了，但是心裏還亮堂著呢。能夠分辨出誰是真心實意，誰是虛情假意。」
王觀隱約明白，苦笑道：「
在大家的勸說下，王觀最終點頭了。
若說對水點桃花杯子不動心，那是矯情虛偽的話。但是，他又不願意，這樣就拿了馮老的東西，所以感覺很為難。
「保管，你怎麼保管？」俞飛白撇嘴道：「鎖到銀行保險柜里么？」
大家仔細欣賞把玩，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到了晚上，等到保姆叫喚眾人吃晚飯的時候，大家才恍然驚醒，相視而笑。
與此同時，在齊慶國的載送下，王觀與俞飛白，也到了他們投宿的酒店。
在馮老的招呼下，大家向廚房旁邊的餐廳走去。
「他是個好孩子。」馮老笑得十分愉快，同時有意無意道：「比你徒弟丁洋強多了。」
王觀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道：「這是馮老的一片心意，我要仔細的收藏保管。」
「切。」俞飛白明白過來，鄙視道：「你是窮光蛋，那我豈不是成了乞丐了？而且，那些別墅雖然貴了點，但你又不是買不起。」
「我倒是想收集一套。」
「今天累是累了點，不過也蠻有意思的。」王觀笑道，雙手捧著錦盒，喜形於色。
俞飛白努力回憶了下，列舉道：「普通的，一千多萬吧。好一點的，四五千萬。最貴的，最豪華舒適的，才一兩億而已。」
看見王觀發愣，俞飛白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好像也是個問題。」王觀皺眉，認真的考慮，是不是要買一棟房子。不然，自己收藏的東西，總是安放在別人那裡，也不是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