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意外的大禮
欣賞著梅花，王觀微微轉動鼻煙壺，才發現背面，還刻了一首陸遊的卜運算元詠梅。
如果大肆傳揚出去，或許會引人覬覦，所以低調一些，總是沒有環處的事情。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王觀起床，把俞飛白叫醒，兩人洗臉刷牙之後，收拾好行李，立即聯繫雷雲章，知道了匯合的地點，馬上開車而去。
「嗯，你對得對。」
「你不也是一樣。」俞飛白說道：「自己拉著大家道別，讓我悄悄地留下支票。」
俞飛白有些無語，隨後饒有興趣道：「話又說回來，既然你缺錢買房，那麼乾脆把水點桃花杯子讓給我算了。不僅不用還錢，而且還能多得一百萬。」
「好！」
王觀點頭，也不糾結了，馬上洗澡睡覺。
把錦盒蓋子合上，安放回原處之後，王觀饒有興趣的打量這個內畫鼻煙壺。只見壺內的壁畫，描繪了一枝粉紅淡白色的梅花。
「沒錯。」馬福生喝了口熱湯，紅光滿面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呀，到了臨邛之後，還要往鄉下跑的。」
王觀無所謂，把錦盒遞了過去，同時提醒道：「不過，你也不要忘了。我們明天還要跟著雷叔去臨邛，別看得太晚了，早上起不來。」
此時，雷雲章與馬福生，正坐在茶樓大堂之中，一邊喝茶，一邊吃著熱氣騰騰的早點。看見兩人來了，急忙揮手招呼。
王觀怔忡了下，發現自己確實有些偏執了。
眉山到新津，這一段是高速公路，汽車開得風馳電掣，
一瞬間，兩人反應過來，都有些明白怎麼回事。俞飛白輕笑道：「王觀，看來馮老最終還是念念不忘，要給你送上一份大禮啊。」
這時，王觀反而來了興緻，在車座後面，把錦盒拿過來，翻開蓋子，也沒有去動那個水點桃花茶杯，而是把內畫鼻煙壺拿了出來。
可惜，鼻煙壺的容積，雖然不算很小，但是頸部卻只開了個筷子頭般大小的孔眼。王觀舉起來打量，只能看到壺底而已，根本看不清楚壺中內壁的全部情況。
「呵呵，也是。」
也難怪，國內外，會給予鼻煙壺這項藝術這麼高的評價。
「什麼辛亥革命，我在觀賞馮老送我的內畫壺呢。」王觀說道，隨手把鼻煙壺上的小帽蓋子拿開，有些好奇的打量壺內的情形。
「不知道。」
「所以才說，我還是窮人啊。」王觀嘆道：「別說別墅了，就是一套房也買不起。」
「呵呵，我的意思是，馮老桃李滿天下，人脈很廣，你們得到他的另眼相看，也是讓人十分羡慕的事情。」雷雲章笑道：「不談這個了。快點吃早餐，待會還要趕路呢。」
這幅圖案，畫得十分精緻傳神，一條枝幹，分出了幾根枝椏。一朵朵粉色，白色的梅花，就點綴在枝頭之上，迎風傲立。只是簡簡單單的渲染，就把梅的風骨，表現得淋漓盡致。
車上，王觀已經
兩人下了車，快步走了進來。雷雲章擺了兩副碗筷，笑呵呵道：「沒吃早餐吧。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開車去臨邛。」
不過，王觀已經憋足了勁，等到返回蜀都，立即殺到送仙橋古玩市場，揀幾個大漏。
「我說，吃完飯之後，任老怎麼突然拉我閑聊呢。」王觀苦笑道：「原來，是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方便馮老行事啊。」
王觀若有所思，感覺雷雲章的話里，似乎暗藏了什麼玄機。不過，他顯然是不打算明說，王觀也不好追問，只有悶頭吃早點。
這段行程，就是普通的公路，速度就比較慢了。
俞飛白點頭道：「不僅是錢的問題，主要是東西多，而且零散，不容易收集起來。所以，現在國內那些頂級大富豪，雖然有錢，卻沒聽說有人成功收集一套毛瓷的。」
「呃……」
這些東西雖然是很珍貴的珍品，但是只要自己不賣，那麼就是代表馮老心意的禮物而已，根本沒有必要用金錢來計算價值多少。
「這裏……」
剎那間，撥雲見日，一切都亮堂了。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觀忽然發現，在壺中內壁的一個地方，好像被什麼東西粘起來了……
「哦……」
「馮老很熱情，很愛護我們這些年輕人。」王觀說道，儘
與此同時，王觀還注意到，在詞末的下方，還有落款。
雷雲章點頭，又好奇問道：「對了，昨天你們去馮老家作客，感覺怎麼樣？」
王觀仔細打量這首詞，發現字體工整嚴謹，好像是唐代書法名家歐陽詢的楷書。
所以，王觀更加驚嘆起來，通過小小的孔眼，卻能夠在壺壁內，反畫出種種細緻的山水、花草、人物、文字圖形，堪稱精妙絕倫，鬼斧神工。
這時，俞飛白駕著車，沒有留意到王觀在觀賞內畫壺，所以十分好奇道：「王觀，你才念完陸遊的卜運算元詠梅，怎麼忽然扯到辛亥革命去了？」
俞飛白認真的考慮，過了良久，才聳肩道：「反正，不只你而已，大家都是這樣。」
小小的鼻煙壺內，只有拇指頭大小的空間，卻把一幅梅花圖案，以及一首詞完整的反刻出來。而且梅花絢爛美麗，字體嚴謹，盡得了歐陽詢楷書的風韻。可見描繪這隻內畫壺的人，功力深厚，非常的不簡單。
「雷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觀有些迷惑不解。
「馮老教書育人幾十年，習慣成自然了，當然比較偏愛年輕人。」
王觀輕念，總是感覺少了些什麼。
「什麼？」王觀一怔，走過來一看，發現盒中水點桃花杯子的旁邊，的確有一隻小巧玲瓏的精緻內畫鼻煙壺。
「隨便你。」
「不用了。」王觀繼續拒絕，搖頭道：
雷雲章有些神秘地笑道：「如果老人家不反感的話，你們兩個最好時常和他保持聯繫。說不定，會在某個關鍵時刻，你們得到他老人家的幫助。一些事情，能夠迎刃而解。」
「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這樣計較。」俞飛白搖頭道：「這是人情往來，又不是買賣。不管是吃虧，還是佔便宜，都不能用價格來衡量。」
王觀皺眉道：「這不同，玉魚換水點桃花，我佔了大便宜，彌補一下也是應該的。但是，馮老已經吃了大虧，怎麼能再送一個鼻煙壺呢。」
十幾分鐘之後，幾個人吃完了早餐，休息了一會，馬上結賬走人。雷雲章與馬福生開車在前面引路，俞飛白則搭著王觀，駕馭越野車在後面跟隨。
此時此刻，王觀依然半眯著眼睛，好奇的觀望壺內，由於總是看不清晰，讓他鬼使神差的打開了特殊能力。
「真犟。」俞飛白咬牙切齒，伸手道：「把東西給我，趁現在有一半歸屬權是我的，非要好好的觀賞把玩不可。」
「不要緊，我們早就料到了，好東西大多數是在鄉下。」俞飛白笑道，他一直羡慕王觀，每次下鄉都得到了好東西，所以也十分期待這次的旅程。
王觀聞言，雖然知道這是安慰話，不過心裏也好受了點。畢竟，整個社會風氣這是這樣，他難免會受到影響。起碼，王觀還會反思，醒悟。不像一些人，一路黑到底。
不久之後，俞飛白開車，到達了一間茶樓下面。
從眉山到臨邛，沒有直通的道路，只能往蜀都方向回走，途中到達一個叫新津的地方，再轉頭向西行，就能直接去到臨邛了。
「放心，我會注意的，不會耽誤事。」說話之間，俞飛白把錦盒打開，看了一眼，就驚訝道：「王觀，盒裡怎麼多了一個鼻煙壺。」
「別裝窮了，不要忘記，文同的墨竹圖，正準備拍賣呢。」俞飛白鄙視道：「再過十天，你就該成為千萬富翁了。」
「行了，好端端的，提這個沉重的話題幹什麼。」俞飛白擺手道：「你洗洗就睡吧，別打擾我觀賞水點桃花。」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王觀忍不住輕輕的吟誦出來，覺得這首詞，與壺內壁的梅花，可謂是相輔相成。
「你厲害。」
想通了，王觀也有些明白，為什麼馮老會把水點桃花杯子，半換半贈的送給自己了。可能在他老人家眼中，杯子值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託付的人，能不能好好地收藏保存，讓這個杯子流傳下去。
百無聊賴，王觀動了動手指，想要把玩玉魚。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不過，摸了口袋，撲了個空，他才恍然醒起，玉魚已經送給了馮老，交換水點桃花杯子了。
王觀撓頭，不好意思道：「真把這事給忘了。」
「辛亥，冬日……」
想到這裏，王觀有些慚愧道：「飛白，你說我是不是太功利了，不管什麼事情，總是喜歡以金錢來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