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巾幗不讓鬚眉
雷雲章輕笑道：「小琴的私人號碼，她也沒給我，就給了老李的手機號。」
「老李？」
「怎麼了？」
「有志氣。」雷雲章讚許道：「早應該這樣了，作出一番成績來，把他們的嘴全部堵上，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忘記問她手機號碼了。」俞飛白笑嘻嘻道：「如果找到了鸞膠，該怎麼通知她呀。」
忽然，俞飛白驚叫起來。
琴玥贊同道：「我見過在博物館之中有許多傳世的好琴，就是由於保存不當，讓木質腐化的過程加快了，這相當於在謀害它們的生命。」
俞飛白一怔，驚詫道：「爛了？」
這個時候，王觀等人卻依舊迷迷糊糊，半知半解，反正知道鸞膠很重要就行。
「滾。」
「紋理疏鬆的木質，本來就容易腐爛，就算是經過上漆、灰胎的工藝，加上平時精心的照料、仔細保養，能夠存留千年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情。」
就是這時，感覺氣氛有些沉凝，雷雲章暢笑道：「小琴，這種事情我們管不了，你也別參合，遲早有他們後悔的時候。我們等著你斫制出傳世名琴的一天，到時候千萬別忘了給我專門斫制一張琴，我就指望跟著那琴名傳千古，流芳百世呢。」
「魚琴，聽起來像海鮮。」王觀笑道。
琴玥微笑道：「大家都想知道焦尾琴的最後下落，可是無論怎麼查找都沒有絲毫的線索。所以大家猜想，在王逢年之後，焦尾琴就徹底腐朽了，成為絕響。」
說話之間，俞飛白回
琴玥解釋道：「焦尾琴是在東漢末年蔡邕斫制的，據說是用燒焦的青桐木製成，到了明代已經有一千多年歷史，木質腐化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雷雲章笑了笑，點頭道：「那我也不攔你了，打算什麼時候起程，我去送你。」
與此同時，琴玥繼續說道：「用絲弦製作的古琴，與用鋼弦製作的古琴，彈奏出來的音色是截然不同的。絲弦的聲音，泠泠清音，十分美妙，有一種無法描述的韻味，是古琴獨一無二的風格，少了這種風格，古琴的個性就會大打折扣。」
俞飛白好奇的追問起來。
「是哦，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你一邊去。」俞飛白哼哧道：「我這是在鼓勵你的恩人，你不幫忙也就算了，怎麼反而拆起台來。」
如果說焦尾琴是由於戰亂，被毀於戰火之中，他還可以接受。畢竟，在戰爭中被摧毀的寶物也不差焦尾琴一件。可是，聽到焦尾琴最終的結局是自然腐朽。不僅是俞飛白，連王觀與雷雲章都有些說不出的感觸。
王觀點頭附和起來。
「不管是你想要，還是王觀想要，我真沒有。」
「古代最好的絲弦稱為冰弦，自從製作上好絲弦失敗之後，我翻查了許多資料，發現在明清時期，一些斫琴師都能夠製作出冰弦來。」適時，琴玥語氣充滿了遺憾，搖頭道：「可是在清末民國的時候
這個道理，在場三人也明白。就好像現在的簽字筆、鋼筆替代了毛筆，雖然在使用上方便了，但是在書法藝術的領域上，前者根本不能與毛筆相提並論。
琴玥伸出纖巧白皙的手指算了下，如數家珍道：「大概過了三四百年，到南唐的時候，傳至中主李璟手裡，后賜給李煜的皇后。南唐亡國了，就歸宋室所有。宋亡以後，估計是遺失到民間了。據傳，在明代有一個叫王逢年的人，就收藏著蔡邕製造的焦尾琴。」
「好，大家再見了。」琴玥笑了笑，纖步輕盈就出了古玩店，鑽入了停靠在門邊的大奔。不一會兒，車輛緩慢行駛，徹底消失在街頭。
說話之間，俞飛白目不轉睛的盯住雷雲章，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希望他可以透露一下琴玥的電話號碼。
「我們也明白，就像人有生老病死一樣，木頭也有生長、成材、腐朽變爛的自然規律。」王觀感嘆道：「不過，明白歸明白，總是覺得太可惜了。」
雷雲章點頭笑道：「你們不怕他拉黑，列入拒絕通話的名單之中，我倒是可以把他的手機號碼告訴你們。」
「嗯，真的不多待幾天？」
王觀擺了擺手，表情正經道：「雷叔，我真要走了，多謝你這段時間來的照顧了。」
「呵呵，我就是打算回去過元旦的。」王觀笑道：「現在回去，在集古齋工作幾天，馬上就能放假了，多爽。」
這個時候，琴玥輕笑了下，站了
「事情是發生了不少，但是未必有趣。」王觀心裏嘀咕，不過看見琴玥好像沒有拒絕禮物的意思，也感覺有些高興。
「沒問題。」雷雲章爽快道：「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王觀回瞪了一眼，警告俞飛白不要胡說八道，然後由衷說道：「祝你早日達成心愿，把冰弦工藝複製出來，再斫制一張類似綠綺一樣的傳世名琴出來。」
「什麼？」
「沒錯。」
「不是吧。」
「哦……」
「怎麼，不行嗎。」琴玥握緊拳頭道：「我就是讓某些人知道，巾幗不讓鬚眉，女人不僅可以成為斫琴師，更能夠成為斫琴大師，讓他們繼續嫉妒去吧。」
「少來消遣我。」
這個時候，王觀也多少有些明白了馮老的心情，對於幫過自己的人，雖然送禮物有些俗，但也是最能直接表達謝意的方法了。
「然後呢？」
「誰說不是呢。」
「嗯嗯……」
「盤算打得挺響亮，而且就應該這樣做。」
王觀一怔，猜測道：「那個司機兼保鏢大叔嗎？」
「沒錯……」
綠綺，古代四大名琴之一，就是傳說之中司馬相如的寶琴，他就是用這張琴，彈奏鳳求凰向卓文君示愛，最終締結良緣。從此，司馬相如以琴追求文君，被傳為千古佳話，而名琴綠綺的傳說，也隨之流芳百世。
「雷叔，承你吉言，我一定會努力的。」琴玥嫣然一笑，如花燦爛
「接下來，南齊被梁、陳替代，焦尾琴恐怕也在宮中安然存放。可是後來南陳被隋朝給滅掉了，史料上就再也沒有焦尾琴的記載。」
「對了，你送的禮物我收到了。」
王觀與雷雲章十分好奇，不明白俞飛白怎麼突然一驚一乍的。
「嗯，應該是爛了。」琴玥輕嘆道：「千萬年不朽的木頭本來就很少，況且這種木頭本身未必能夠斫琴。斫琴的木料，紋理要相對比較疏鬆，這才能夠擴音。」
「琴玥，你放心吧，我們也會支持你的。」
雷雲章挽留道：「過了元旦再回去也行呀。」
王觀笑罵道：「什麼都往我身上扯，真是躺著也中槍。」
「算了。」俞飛白悻悻道：「那個司機大叔，沙煲大的拳頭，我可是抵擋不住，還是留給王觀慢慢消受吧。」
適時，俞飛白有些迷惑道：「雷叔祖上製作的九霄環佩、大聖遺音等古琴，都能夠流傳下來了，那像綠綺、焦尾這樣的絕世名琴，現在怎麼不見了蹤影？」
「還我有……」俞飛白急忙道：「琴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飛白……不，乾脆叫俞琴，聽起來就很有感覺。」
俞飛白當然不信，眼中充滿懷疑之色：「雷叔，睜著眼睛說瞎話可不行。再說了，我不是自己要，而是幫王觀問的。」
「雷叔，你就慢慢八卦吧。」
這時，琴玥看了眼王觀，微笑道：「紅珊瑚珠，看起來很漂亮，謝謝你了。」
「你這性格，都不知道主動一點，我不幫你開口問，估計一輩子都不會
「綠綺我不清楚，不過蔡邕製作的焦尾琴，卻是流傳到了明代。」
「所以，你想發掘這種工藝，讓它重現人間。」雷雲章含笑道：「小琴，沒有想到，你居然有這樣遠大的志向。」
「咦，送禮物的事，我怎麼不知道？」雷雲章有些驚奇，笑著說道：「看來，在我回來之後，你們兩個在臨邛似乎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啊。」
俞飛白不解道：「要知道，這類名琴在古代的名氣就極大，不管是誰得到了，都會精心呵護，不會輕易毀壞的，所以毀於戰火之中的可能性也很小吧。」
琴玥思緒悠悠，有些嚮往道：「根據史料記載，焦尾琴在蔡邕死後，就落在魏晉皇室的手中代代相傳。後來，西晉滅亡，就隨著皇室南渡，藏在東晉皇家內庫之中。之後，不管是朝代更迭，還是皇帝輪流上位，焦尾琴都沒有遺失。一直到南齊明帝在位，還曾經命人取出存放多年的焦尾琴，讓人即興彈奏一曲……」
王觀尷尬一笑，端起杯子喝茶，免得俞飛白不分場合，口無遮攔亂說。
「糟糕！」
「沒有然後了。」
「就你小子心眼多。」雷雲章哈哈笑道：「不過，沒得到她的同意，我可不能隨便往外說。更重要的是……她手機號碼我也沒有。」
「我查了下航班時間，發現都是安排在下午、晚上。」王觀說道：「所以我打算在下午三點坐飛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