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是大師？
就在這時，田老沉吟道：「不過，高級鑒定師的證書，確實有資格拿了。」
岳大掌柜屈服了，王觀心裏覺得未必是他聽信了勸告，最大的可能是他承受不住張老等人帶來的巨大壓力。
與此同時，張老大笑道：「王觀，別愣發了，還不趕謝謝田老，他可是省內收藏家協會的領導，才答應免費給你辦一張鑒定師證書，能省好幾千塊呢。雖說這證書也沒啥用，但是至少能夠唬一下外行人，而且每月可以白領幾百塊的工資。」
眾人深以為然，不由得看向岳大掌柜，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況且，諸位前輩剛才說的只是自己的猜測，大家根本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第一代朱大先生就在康熙時期逝世的。」
張老揮動支票本，招呼道：「大家誰帶錢來了，都拿出來給他……」
這時，張老搖頭道：「你真的以為，古代的兩三百年之間，就沒有出現一個像王觀這樣眼力高明的人？你這是把行當里的祖師爺們當白痴看待啊。」
「秦老，不是我不願意配合，主要是東西太珍貴了。」岳大掌柜搖頭拒絕道：「要是損耗了一點琺琅彩料，肯定會影響它的價值。」
然而，岳大掌柜看了眼支票本，臉上不僅沒有喜色，反而十分悲苦。別看支票輕飄飄的，但是在岳大掌柜的眼中卻猶如泰山一樣沉重，他根本不敢接拿。
這時，有些人忍不住想到，岳大掌柜心裏多半也清楚盤子就是贗品，只不過不甘心而
「我知道，大家都覺得，二十年前的朱大先生是第二代，不過我覺得還有其他的可能性。畢竟三百年來，足夠那個組織培養好幾個朱大先生了。或許二十年前的那個朱大先生，恐怕已經是第七八九代傳人。」
張老買盤子做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說岳大掌柜敢要這個錢，那麼以後恐怕沒有辦法再在行業之中立足。這樣的代價，岳大掌柜絕對不敢承受。
這個時候，白老沉聲道：「如果市場上那些價格昂貴的稀世珍品之中，混雜有朱大先生的贗品。數量不需要太多，十件之中有一件就足夠了。那麼在鑒別不出來的情況下，儘管是十分之一的幾率，但是你們誰願意冒險買下來？」
「秦老，您在說笑吧，我就是個無足輕重小輩，看了不管用。」
就在這時，張老拿起支票本往岳大掌柜面前一送，沉聲道：「小岳，這東西我買了。要多少錢你自己填個數字，然後把東西給我吧。」
「有大師的能力，可惜年輕了些，怕是不能完全服眾。而且大師也不是誰封的，而是大家公認的，他想得到這個稱呼，還需要繼續努力。」
如果說，只是張老一個人，岳大掌柜或許還敢硬撐下去，但是九個人聯合起來的影響力，絕對不是岳大掌柜能夠抵擋的。與其垂死掙紮下去，不如識趣的做個順水人情，至少給自己挽回一些丟分
「謝謝田老。」王觀連忙道謝，儘管他還沒完全弄明白，這個收藏家協會以及一級鑒定師具體是怎麼回事，或者有什麼樣的責任與義務。但是看到李大掌柜等人臉上的羡慕表情，他就隱約覺得這應該是好事。
然而，就算清楚岳大掌柜的想法，大家也無可奈何。道理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岳大掌柜就是不願意相信，想要自欺欺人，大家還能怎麼辦？
「怕什麼。」
「怎麼，你還要想現金呀？」
「咦！」
田老有些哭笑不得，同時看著王觀，眼中露出讚許之色道：「王觀，改天你到協會一趟，辦理一些簡單的手續就行了。」
「小岳，只要是人，除非他能夠在天上飛，或者能在水裡游，不然走路的時候總會留下一些痕迹的。就算他把足印掩飾起來，卻也有掩飾的痕迹。」
「你們沒有經歷過，但是總該能夠想象吧。」
這時，岳大掌柜的臉孔也抽搐一下，顯然也一陣肉痛。然而，他卻沒有改變態度，依然一口咬定盤子是老仿的東西。雖然聽起來是笑話，但也是岳大掌柜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與此同時，秦老也肅容道：「贗品終究是贗品，如果在兩三百年之中的某個時期，出現了朱大先生的贗品，肯定會有蛛絲馬跡，讓人察覺出來。三百年前是這樣，二十年前是這樣，現在自然也不例外。」
「什麼專家大師，我可不敢當，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王觀點頭，眼中若有所思，急忙把支票本拿了出來，遞到張老的手中。
「張老，您這是要把我逼上梁山啊。」岳大掌柜一聽，急忙叫道：「求您老高抬貴手，給我一條活路吧。」
岳大掌柜哭喪著臉道：「打眼已經夠丟人的啦，您再弄得滿城皆知，那以後我寶山閣還要不要開門做生意了？」
張老哼聲道：「市場上的贗品，只要有心，大家隨便可以識別出來。但是朱大先生的贗品巧奪天工，別說你們了，就算老頭子我也不敢確保百分之百能鑒定真偽。況且，朱大先生一出手就是珍寶重器，每件東西的價格都在千萬以上，一旦買到了，虧死你！」
這時，秦老皺眉勸說道：「東西是真是假大家心裡有數，你就配合一下，把東西拿去做個詳細的檢測，好讓大家知道東西的具體燒造時間。這樣就可以間接了解朱大先生大概是在什麼時候重出江湖。」
「高級鑒定師？」王觀有些迷糊。
在幾個老人家的規勸下，岳大掌柜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頹然道：「諸位前輩不要再說了，東西你們拿走吧。」
當然，這僅是王觀的猜測，反正岳大掌柜服軟了，答應積極配合，拿東西去檢驗。事情算是功德圓滿，也沒有必要再計較其他旁枝末節了。
說著說著，岳大掌柜自己都信以為真了，而李大掌柜等
「在……」王觀一怔，不解道：「張老，你這是要？」
「這樣就對嘛。」這時，張老才滿意點頭，把支票本還給王觀之後，帶著幾分笑意道：「小岳，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錦旗……」
霎時，李大掌柜等人紛紛醒悟過來，不再聽信岳大掌柜的蠱惑。
「反正，我這是真東西……」岳大掌柜叫道，聲音卻弱了許多。
「東峰，少胡說八道，協會可不是養閑人的機構。」
張老剖析道：「這也是為什麼二十年前，整個行業的人會自發聯合起來，一件一件的把朱大先生贗品偽作清理乾淨。說白了，就是為了重新樹立大家的信心……」
與此同時，秦老輕輕點頭，有幾分噓唏道：「二十年前，你們還年輕，或者沒有入行，根本不知道事情多麼嚴重。那個時候，全國各地的古玩店幾乎要關門了，每個店面之中都積壓了大批古玩瓷器。每件東西的價格就跟大白菜一樣，卻根本沒人敢接手。」
「好像也對啊。」
忽然，岳大掌柜躊躇起來，貌似真的動心了。
「想必大多數人會選擇觀望，期望別人把贗品買走。不過，其他人不是傻瓜，自然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那麼大家就不用指望再做生意了。」
「市場上的贗品多如牛毛，諸位前輩為什麼要揪住朱大先生的東西不放？」岳大掌柜小聲辯解起來。
「小岳，你魔怔了。」
「小岳，老張不是在危言聳聽。」
見此情形，
「把支票本借我一下。」張老伸手道。
「張老，您就饒了我吧。」
「這怎麼同。」
「是不是專家大師，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要問大家的意見。」說話之間，張老回頭問道：「你們覺得怎麼樣？」
適時，王觀搖頭笑道：「應該是諸位老前輩親自出馬，再給岳掌柜蓋個已檢標記什麼的，這才能夠讓人信服，打消大家的疑慮。」
「王觀，你以前或者無足輕重，現在卻是未必了。」張老輕輕搖頭，微笑道：「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是在瓷器鑒定方面，你完全可以稱為專家大師了。」
這個時候，秦老心情不錯，開玩笑道：「回頭把你店裡的東西都讓王觀看一遍，等他確認沒有朱大先生的贗品之後，保准大家都上你那買東西。」
岳大掌柜淡聲道：「就算第一代朱大先生是在康熙年間逝世的，不是還有第二第三代么？畢竟大家都在猜測，朱大先生可能是個組織，是由前朝朱明皇室後裔組成的反清組織，所以專門燒造贗品賣給清廷的達官權貴。」
「你這是執迷不悟。」張老瞪眼道：「就是個個都像你這樣，才會縱容朱大先生的贗品流入市場，害了許多人。」
「現在就是給你活路。」張老嚴肅認真道：「不然的話，這種東西泛濫成災，不僅是你沒有活路，恐怕整個行業都要面臨滅頂之災。」
「小岳，你不要胡攪蠻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