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殺一個回馬槍
「嗯嗯……」
「這是弘一法師的篆刻？」皮求是急忙問道：「能夠確定嗎？」
「錐形刀？」王觀有些迷惑不解。
皮求是一看，又是一陣驚喜，感激連連道：「兄弟，別的就不多說了，回頭你什麼時候到了津門，我開車兜你進京吃滿漢全席。」
現在，俞飛白突然改變了行程，更讓王觀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不過，他沒有探究其中的原因，而是乾脆揮別起來：「一路順風。」
「好，那我就先走了，順利的話，明天我應該能夠返回。」俞飛白說道：「不然，等你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再到吉隆坡找我吧。」
把行李稍微整理一下，王觀就和皮求是坐在客廳繼續聊天。
王觀怔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道：「沒事，那你先走吧。」
陳少楓帶著幾分驚喜的神情，匆匆忙忙坐進車中。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這樣敬重半山大師了吧。」皮求是笑了笑，然後起身揮手道：「走，我等不及了，立即殺一個回馬槍！」
「不管怎麼說，半山大師終歸是弘一法師的一脈。前兩年還特意帶著他師父的遺物前去祭拜弘一法師呢，算是認祖歸宗了。」這個時候，皮求是喜上眉梢道：「如果我帶著這枚印章過去，半山大師該不會再說我沒有佛緣了吧。」
「你們怎麼看？」王觀有心答應下來，不過還是回頭問了一聲。主要是看俞飛白的意見，他同意了，陳少楓和姜毅肯定不會反對。
「那是，就算是看著乾淨
王觀有些莫名其妙，苦笑道：「皮大哥，我就是不確定，才向你請教的啊。」
說到這裏，皮求是鄭重其事道：「兄弟，這東西對我很重要，請一定要讓給我。」
「我沒……」實際上，俞飛白已經點頭了，就在這時，姜毅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一瞬間，俞飛白眉頭一皺，立即改口道：「王觀，恐怕不行了，我的行程有變化。本來還想陪你在新加坡多待幾天，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坐飛機去吉隆坡了。」
現在皮求是突然說要這個東西，聯想到他剛才的驚喜表情，王觀感覺他買這東西，或許不是單純為了自己收藏。
「嗯。」王觀微微點頭。
「這倒也是。」王觀含笑點頭。
不過，王觀也沒有推託，直接接了下來。畢竟交情和生意不能混為一談，再說了兩人的交情也沒到無償贈送的地步。
「有事的話，電話聯繫。」
皮求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後仔細打量側面的文字，以及印面的篆書。良久之後，他臉上帶著幾分驚喜交集的表情，點頭道：「沒錯，你看篆字線條勻流暢，如行雲流水，非常的流利自然，分明就是弘一法師用他自己發明的錐形刀篆刻出來的字跡。」
王觀當然明白，欣然笑道：「謝謝……」
「談不上研究，但是多少有些了解。」皮求是眼睛一亮，見獵心喜道：「兄弟你是不是淘到什麼
俞飛白揮手叫了一聲，計程車就如梭而去，轉眼消失在滾滾車流之中。
其實，王觀知道俞飛白要去吉隆坡辦的事情並不簡單。不然的話，以俞飛白的性格，早該告訴自己要做什麼事了，而不是一直含糊其辭。
王觀想了想，又返回房間拿了一件東西出來，笑著說道：「一個印章可能不保險，再加上這個牙角佛雕，應該夠佛緣了吧。」
皮求是贊同點頭，然後才觀看印章側面的文字。
就這樣，兩人一邊閑聊，一邊來到了皮求是投宿的酒店。住下來之後，王觀打了個電話，陳聰立即派人把他的行李送了過來。
看出王觀的疑慮，皮求是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言不諱道：「兄弟，還記得剛才半山大師的話嗎？」
與此同時，皮求是小心放好印章，再看著牙角佛雕看了眼，點頭道：「不錯的東西，雕工繁瑣複雜，非常的精緻。半山大師看見了，肯定非常喜歡。說不定見獵心喜，自己也跟著仿刻一個呢。」
「差不多，差不多，兄弟你知道半山大師是什麼人嗎？」
兩人都具有共同的愛好，自然不愁缺少話題。隨意閑談了幾句，皮求是自然而然把話題轉到古玩方面來，笑眯眯道：「兄弟，最近有沒有淘到什麼寶貝。」
「也就是說，這是真品？」王觀有些高興，畢竟這年頭，除了造假的，誰會喜歡贗品。
「認賬，絕對認賬。」皮求是大笑道：「賴賬的話，你大可颳了我一身
「既然這樣，就到我住的酒店投宿吧。」皮求是好心道：「出門在外的，住在一起比較有安全感。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相互照應。」
「名人閑章一枚，就是不知道是真東西，還是老仿的。」王觀笑著說道，轉身回房把弘一法師的印章拿了出來，然後擱在案几上，示意皮求是鑒賞。
「在船上。」王觀說道：「先去你住的地方吧，到時候打電話讓人送來就行。」
「這可不行，太油膩的東西我吃不消。」王觀笑道，一臉驚恐萬狀的模樣。
「兩個就兩個，總比孤獨一人唱單身情歌強吧。」皮求是風趣道：「我可不是李白，沒有他對影成三人的本事。」
看見車輛消失了，王觀轉身笑道：「皮大哥，本來想著人多熱鬧一點的，現在看來只有我們兩個搭夥了。」
一會兒，走到了山腳下，皮求是開口道：「對了，你們住在哪裡？」
乍看之下，皮求是好像十分吃驚。
「你等等……」
「半山大師也懂雕刻？」王觀感覺有些意外。
「啊，大師不愧是大師，真是博學多才。」王觀有些感嘆。弘一法師本身才華橫溢，他的弟子、徒孫都十分不凡，難道就是所謂的一脈相承？
適時，皮求是隨口道：「對了，你的行李呢？」
「別提了，在享受之前，先習慣暈船。」王觀嘆道，絕對不是得了便宜在賣乖，而是真實的感受。就算他身體素質不錯，沒有吐呀吐習慣，也要暈了一天，才
笑聲之中，皮求是也很夠意思，直接開了一張百萬金額的支票遞了過去。儘管王觀不太了解兩件東西的行情，但是也知道一百萬肯定是綽綽有餘了。
「你不是南方人嗎，居然也怕坐船？」皮求是笑道。
「呃……啊，馬上來。」
皮求是暢笑起來，自問自答道：「他是弘一法師的徒孫呀，他的師父就是弘一法師的親傳弟子。由於當年時局動蕩不安，乾脆南渡來到新加坡宏揚佛法，一直到終老圓寂。」
「有九成的把握。」皮求是笑呵呵道，其實他完全可以肯定，不過出於職業習慣，不敢說得太滿而已。
「大哥，現在已經不是南船北馬的時代了。」王觀無奈道：「內地交通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坐船的機會。就算是想游泳，也沒有這個條件了。」
「才到手，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王觀笑道：「就是基於這個微酥的表層，我才敢斷定這東西就算不是真品，也是老仿的，而不是現代加工的贗品。」
「別說，真的有。」
「那我可記下來了。」王觀輕笑道：「到時候你可千萬別不認賬就行。」
「對對對，是我糊塗了。」
「不僅懂，而且技術非同一般。」皮求是笑著說道：「剛才你不是看見了嗎，佛堂里供著的幾尊佛像，就是半山大師自己親手雕刻而成。」
「嗯？」王觀愣住了，有些迷惑不解。這件東西說珍貴吧，肯定十分難得，畢竟是名人雕刻的東西，必然有人喜歡。但是印章的收
「大哥是說，這個就是佛緣？」王觀立即反應過來。
「咦，還是坐船來的？」皮求是有些驚訝，然後豎起大拇指道：「還是年輕人懂享受。」
「我們才到，還沒定下來呢。」王觀說道，覺得實際不行，晚上回到遊艇過夜算了，這也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只不過，遊艇隨浪漂浮不定，睡覺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不踏實。
「先別謝。」皮求是連忙擺手，忽然說道：「兄弟，大哥想和你打個商量，這件東西能不能勻給我？」
「呵呵，每個篆刻高手，都有自己的用刀習慣。」皮求是慢慢解釋道：「而弘一法師也不例外，發明了一種刀尾扁尖而平齊若錐狀的刀，刻成的文字線條流利自然，有如閑雲出岫，別樹一幟。那是弘一法師的獨門技術，常人很難模仿出來。」
看了一眼，皮求是就得出俞飛白一樣的結論。隨之把把印章拿了起來，先是觸摸的石質，再觀察紋理，肯定自己的判斷：「沒錯，就是青田石。可惜保養不善，表層有些酥了。」
「好像是青田石啊。」
王觀拍了拍腿，忽然問道：「皮大哥對金石篆刻有沒有研究？」
就在這時，俞飛白鑽進姜毅招來的計程車中，然後回頭叫喚道：「少楓，一起走。」
「怎麼了？」王觀奇怪道：「有問題？」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