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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貧僧有愧於心

第355章 貧僧有愧於心

然而,晚會的氣氛再歡快,兩人都沒有心情去享受了。直到一個多小時,晚宴結束了,他們還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有什麼好後悔的。」王觀隨口道:「以你和陳家的關係,托他們牽線搭橋,別說觀看欣賞鴉陣圖了,就是讓李先生把圖畫借給你都行。」
「這個……」半山和尚的聲音有些躊躇:「施主在什麼地方,能否過來一敘?」
王觀走上去,輕輕地敲門。一會兒,門開了,小沙彌走了出來,看見是王觀等人,立即露出笑臉道:「你們可來了,快些請進……」
王觀沉吟道:「綾錦的材料,還有圖畫的顏色,不像是新仿的贗品。不過,我對明代的玉璽印文沒有多少研究,不能確定是不是後人的仿作。當然,這個可能性很小,畢竟類似這樣的圖畫,在古代那是很犯忌諱的事情。要是被官府知道,肯定會被抄家滅族,想必沒有人願意以身試法。再說了,除了特定的人以外,普通百姓要這玩意也沒用。」
「算了。」俞飛白搖頭道:「李先生的政治立場再中立,也是新加坡李家的人,和他摻和在一起不合適。不提這個了,不是說要過去嗎,現在就走吧!」
這天,在沙灘附近享受日光浴的時候,王觀卻接到了一個電話。沒有來電顯示,不知道是什麼人。所以他等了十幾秒鐘,發現鈴聲不斷,這才接聽了。
俞飛白搖了搖頭,低聲對王觀說道:「怎麼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既然這樣,那下一步是不是該四夷臣服,萬國朝邦了?」俞飛白低聲道。
「應該是真的。」
「有事,準備去一趟新加坡。」王觀說道。
「沒什麼,專心開你的車。」
「不要亂猜了。」王觀搖頭道:「估計是機緣巧合買到的吧。」
「是誇張了點。」俞飛白笑道:「不過,有些事情可以避免就盡量避免。那種東西,最好的歸宿就是故宮博物院。」
「阿彌陀佛!」
「篤篤!」
「沒錯,怎麼了?」王觀有些莫名其妙。
王觀一怔,然後笑道:「飛白,你想得太多了。」
一時之間,王觀等人有些莫名其妙,正想探問的時候,半山和尚卻伸手請他們進入禪房,圍著一方茶几坐下。
「半山大師,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吧。」俞飛白笑嘻嘻道,率先問候。
「你太誇張了吧。」王觀肯定不信,但是也有幾分明悟。
就在這時,俞飛白走了過來,隨手擱了一杯冰飲在王觀旁邊的小桌子上,然後順勢坐在附近的沙灘椅上,透過墨鏡欣賞海邊的美麗風景。
「晚宴應該開始了。」
「不過,這種情況在近些年來也逐漸有所改變,先是建立促進雙方關係的團體,後來更是史無前例地公開發表反台獨的立場。」俞飛白低聲道:「現在又準備捐贈那幅天下江山圖,其中的意義不可估量啊。」
「也是。」
「不敢說全部,起碼部分人有這個傾向。」俞飛白笑道:「不然的話,也不會打算捐贈那幅意味深長的圖畫了。要知道天下江山圖一出,不管是真是假,本身就是一種態度了。」
這個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陳老爺子不在,一幫年輕人確實少了許多的拘束,談笑風生起來,甚至有人放著音樂,翩翩起舞……
「貧僧的記性並不好。」
「錯了。」俞飛白搖頭道:「老頭子也沒有資格拿那件東西。」
俞飛白恍然大悟,饒有興趣道:「東西雕刻好了,現在過去拿?」
一坐下來,半山和尚馬上雙手合十,朝王觀一拜,同時一臉愧疚的表情道:「王施主,貧僧對不起你,有愧於心啊。」
「阿彌陀佛。」隨即,手機中傳來半山和尚的聲音:「王施主,是貧僧!」
「啊……」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無事一身輕的幾人,就在馬來西亞各個觀光景點遊玩起來。吉隆坡的雲頂高原、馬六甲的中國山、柔佛的金海灣……等等地方,都留下他們的足跡。
「貌似是吧。」王觀考慮了下,點頭贊同。
「所以才說你的政治覺悟不高。」俞飛白表示鄙視道:「你都說了,他就是一個將軍而已,居然敢接受天下江山圖這樣的禮物,不怕掉腦袋啊。」
「半山大師啊。」王觀高興道:「怎麼,蜜蠟雕刻好了?」
「我在馬來柔佛州金海灣。」王觀想了想,開口道:「距離新加坡也蠻近的,大師你等我幾個小時,我馬上過去。」
「白少。」
「什麼呀。」俞飛白沒好氣道:「你真的以為,那幅畫是送給我的啊。」
「新加坡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么?」俞飛白驚訝道:「怎麼,又有什麼變故?」
「是嗎?」
「六十年。」俞飛白沉吟道:「按照古代王朝的規律,六十年的時間足夠休養生息,國力也恢復到巔峰的狀態,也就是達到了所謂的盛世標準。」
「嗯。」
聲音有些大,開車的陳少楓聽見了,轉頭問道:「白少在想什麼。」
「不是這事。」王觀搖頭道:「是我的私事,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我把蜜蠟交給了半山大師,請他幫忙雕刻平安牌和珠串。」這也是為什麼來新加坡的事情辦完了,他卻陪著俞飛白在馬來西亞逗留,不急著回去的原因。
「當然是一起過去。」俞飛白遺憾道:「其實我也挺後悔的,先行一步去了吉隆坡,錯過了觀賞唐寅鴉陣圖的機會。」
「唉……」
「嗯,很有可能。」俞飛白點了點頭,又嘆氣道:「真是可惜啊。」
「俞施主。」半山和尚微笑點頭,能叫得出姓氏,顯然沒有忘記俞飛白這人。
「好的父親。」陳睿點頭,笑容滿面的伸手引請。人家都送客了,王觀和俞飛白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好硬賴在這裏不走,只得走出了書房,來到一樓大廳。
「大師記性真好。」俞飛白有些高興。
「什麼?」王觀錯愕道:「俞將軍怎麼會沒有資格……」
見此情形,陳少楓奇怪道:「你們在看什麼?」
「誰叫你剛才裝客氣,現在後悔了吧。」王觀笑呵呵道:「平時你的臉皮也挺厚的,怎麼在關鍵時刻卻變薄了呢。」
「呵呵……」
沒想,半山和尚卻搖頭嘆道:「經常一時糊塗,做了許多錯事。」
「感覺好像不是什麼好事。」王觀皺眉忖度:「難道是密蠟出了什麼意外?」
「你好……」王觀試探性的問候起來。
俞飛白一臉笑容,癱軟在真皮座位上,懶散說道:「那就不想了……」
在小沙彌的引領下,幾個人來到了內院的禪房。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半山和尚就站在禪房門前迎接他們的到來。
王觀點頭,也有些不解道:「無非是想捐贈而已,陳老爺子何必弄得那麼麻煩。」
「王觀,怎麼了?」
「和我想的也不一樣。」王觀贊同道:「我還以為,在出門的時候,陳老爺子會派人把畫拿下來送給你帶回去呢。」
這個時候,俞飛白忽然說道:「王觀,我們建國已經超過六十年了吧。」
「估計是吧。」
王觀輕輕點頭,就算他再沒有政治智慧,也明白天下江山圖代表的特殊意義,更加不用說陳家捐贈圖畫的目的,肯定是在傳達某種信息。
說話之間,俞飛白大聲招呼姜毅和陳少楓,再回到賓館收拾行李,匆匆忙忙奔赴新加坡。又經過了一番周折,幾個人來到了那間寺廟。
王觀一怔,若有所思道:「不是送你,難道是給你給爸?」
俞飛白一嘆,忽然鄭重其事地問道:「對了,你覺得那幅畫怎麼樣?」
「想征服世界!」俞飛白大聲嚎叫起來。
「呃……」
與此同時,陳老爺子彷彿沒有留意兩人怪異的表情,只是微笑道:「阿睿,你帶兩位貴客下去吧,我就不下去參与了,免得你們年輕人放不開。」
「你的意思是說,馬來華人打算積極向大陸靠攏了?」王觀輕聲道。
「這個不一樣。」俞飛白搖了搖頭,悄聲道:「實際上,在建國以來,馬來華人和大陸不太親近,甚至劃清界限,堅定擁護台島蔣公一派。長久以來,馬來西亞華人,團體和政黨都不宣揚任何與中國的關係,雙方保持低調,根本就不宣揚。」
「好,那貧僧就靜候施主了。」半山和尚說道,就結束了通訊。
最後曲終人散,在陳睿等人的禮送下,王觀和俞飛白出了別墅,上了車,繫上安全帶,一直到車子出了圍欄大門……兩人頻頻回望,卻沒有等到所期待的事情發生。
陳少楓自然當他在開玩笑,也沒在意,繼續專心地開車,不久之後就回到了別墅。
「你說得沒錯。」俞飛白摸著下巴,依然有幾分困惑道:「不過,這東西怎麼落到陳家手裡了?家傳的可能性應該不大,畢竟陳家是清末的時候才出海的。難道說,他們找到了建文帝埋藏的寶藏?」
王觀點頭道:「怎麼樣,玩夠了沒有?是陪我走一趟,還是留在這裏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