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好大的八卦
對方也小心翼翼的試探起來，聽聲音有點兒像唐清華。
「那玩意太沉了，車都擠滿人了，沒辦法扛回來。」
「我沒事，已經出來了。」
不過，當他下了車，回頭讓司機大叔等他的時候，司機大叔已經猛地一踩油門，駕馭著計程車來了個飄移調頭，然後逃逸似的風馳電掣而去。
王觀侃侃而談，旁邊的小武奮筆疾飛，口中不斷叫道：「慢點，說慢點……」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王觀低頭一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下，他順手就接聽了。
見此情形，王觀覺得好笑，也十分無奈，只得先付了車錢，好說歹說，才讓司機大叔載他來到了廢棄工廠的後門。
「不是我怕，是飛白他開的車……」唐清華辯解起來。
王觀精神一振，幹勁十足道：「那還等什麼，趕緊記下來吧。清代雲龍紋銀筷，贗品。紋飾太規矩了，一看就知道是用機械壓模出來的圖案……」
王觀一臉噓唏感嘆，也不管司機大叔了，轉身就朝工廠走去。很幸運，門只是虛掩而已，並沒有上鎖，也免得他費勁爬牆了。
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的風吹日晒，大香爐通體銹跡斑斑，身上沾滿了污漬泥垢，甚至還有一些異樣氣味。然而，就是這樣一件讓人嫌棄，完全當成廢鐵的東西，在王觀的眼中卻是散發出一層層好像是洶湧波濤的寶光……
「什麼？」小武愣住了，有些懷疑道：「你沒騙我吧。我可
有了保證，王觀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大半個小時就把金銀器物鑒別完成。之後，才轉過頭來打量那些玉石物件。第一個目標，自然就是那枚萬壽無疆印文的玉璽。
小武搖了搖頭，隨即笑道：「不過也沒關係，你說是真的，那我就寫是真的。」
「不是吧，這麼狠，一點也不念舊情，虧飛白當年……」
小武也沒有懷疑什麼，隨口說道：「況且，有夥計專門問過了，那個大傢伙是那些人在附近一個破廟弄來的廢爐，打算坑你們一把……反正不值錢，就擱在那裡了。」
說到這裏，小武有幾分懊惱道：「可惜，本來很完美的方案，眼看就要將你們一網打盡，卻不知道被哪個傢伙給攪和了，跑了十幾個人。唉，看來又要忙活一陣，才能把人捉住。」
小武的態度也從懷疑，變得不確定起來。畢竟，他雖然不懂古玩，但是看見王觀鑒定瓷器的時候，那個輕描淡寫、氣定神閑的模樣，他就覺得王觀的水平很高。自然而然，也就多了幾分信服。
適時，王觀站了起來，舒展腰身，只聽見一陣啪啪骨響。隨即，他有幾分期待問道：「警官，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聽到陣陣忙音，王觀嘴角勾出笑容：「貌似好大一個八卦，回頭要找清華細聊才行。」
「是我。」王觀心中一安，頓時埋怨道：「飛白在不？你們
「咦，你知道得挺多的呀。」小武有些奇怪，倒也沒有隱瞞，點頭道：「前幾天，許隊逮住了一個佛爺（大賊、慣偷），從他的口裡敲出了銷贓的窩點。知道銷贓的東西之中，有這枚玉璽之後，局裡非常重視，就制定了這個裡應外合的方案……」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王觀暗暗祈禱了下，小心翼翼的通過了昏暗的通道，來到了昨天舉行拍賣的那個房間。在打開燈光的剎那，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大香爐。
「瓷器類鑒賞完了，再看看其它東西。」這個時候，王觀不經意問道：「對了，我記得還有那大爐子，怎麼漏掉了？」
「有姦情啊！」
「誒……」
「希望不要有人留守……」
小武才開口，忽然有所警覺，揮手道：「好好工作，別亂打聽。」
「什麼？秦皇島……」
聽到唐清華報的地點之後，王觀驚愕之餘，也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們可真行，不僅是落荒而逃，簡直就是插翅的飛啊。我說，你們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王觀還能怎麼說，自然是連連點頭，然後在小武的引領下，辦理了一些手續，這才走出了警察局，重新獲得自由。
「當成真的也行。」王觀無所謂道：「反正東西也算是古物，只不過沁是偽造的而已。」
「真的假的？」
王觀點了點頭，心裏若有所思，估計又是什麼大案
「喂？」王觀試問道：「請問找誰？」
「理論上沒錯，不過警官你也應該知道，黑市的黑，可不僅是隨便拿一些粗製濫造的贗品來蒙人而已。另外，還有一些真假難辨的東西。」王觀笑著說道：「很不巧，這個血沁玉晗就是高明的偽品，才是真正用來坑人的。」
小武有些遲疑，抬頭看了眼王觀之後，立即輕笑道：「幫我把這些東西統計清楚，你就可以離開了。當然，保釋金還是要交的。」
隨口解釋之後，小武興緻勃勃的指著那枚血沁玉晗說道：「這件東西拍了一百八十多萬，實際價格應該更高吧。」
「龜鈕萬壽無疆瑪瑙質玉璽一枚，瑪瑙質地透明，龜鈕古拙，憨態可掬。從印面的篆文，以及造型規格來看，肯定是清代的東西無疑。」王觀沉吟道：「初步認定，這是清代乾隆皇帝的寶璽，市場價格在六七百萬之間。對了，東西是從哪來的？」
「也怪你們倒霉，正撞上槍口上了。」
估計是心理原因，反正走出了警局大門，王觀確實感覺全身輕鬆多了。隨後就是掏出手機猛撥打俞飛白和唐清華的電話，非要臭罵他們一頓不可。然而，兩人的手機卻沒有信號。發現這個情況，王觀眉頭一皺，反倒是多了幾分擔心。
「不！」王觀搖頭道：「不是更高，而
小武乾脆點頭，然後一臉正氣的告誡道：「這次是證據不足，才允許你離開。希望你以後奉公守法，不要再參合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不然下次可沒有這樣幸運……」
「你閉嘴！」
進去之後，王觀發現廠房情況比昨天更加凌亂了，不僅有車輪的印痕，更有層層疊疊的腳步痕迹，另外還有一些用粉筆勾圈的圖案，以及顯影粉之類的東西。
「不太明白……」
「這個嘛……」
「不至於出什麼意外吧。」王觀躊躇起來，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通知錢老。
說到這裏，王觀幸災樂禍道：「倒是你們兩個，需要小心點兒了。美女警官已經發話了，準備全國海捕通緝你們，讓你們乖乖回來投案自首，免得自誤。」
「OK！」
「沒關係。」
「……元代龍泉青瓷碗，碗型敦實，通體施青釉，胎體細膩厚重。碗內微微隆起，暗刻一朵盛開的蓮花。無論造型、胎、釉、紋飾都符合年代特徵……這是精品龍泉青瓷，按照市場價格，最少在五十萬以上。」
有錯在先，王觀底氣實在是足不起來。而且不想托關係把自己弄出去，本來參加黑市拍賣被逮住已經沒面子了，最好還是不要搞得滿城皆知，免得更加丟臉。
「王觀？」
王觀愈加懷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鑒定瑪瑙玉璽。
「記得簡單點兒，寫元代龍泉青瓷碗真品就行。」王觀隨口道：「至於價格之類的，我是保守估計
「呼……」
此時，俞飛白奪過電話，小聲問道：「王觀，你沒事吧？」
「哦！」
「別說那沒的。」
王觀聞聲，莫名有幾分心虛。不過，看情形，小武似乎也不知道搗亂的人就是俞飛白，顯然是許晴捂了蓋子。
確定兩個人平安無事，王觀也放心了，抬頭一看，已經是夜色深沉，路燈璀璨的時刻。然而，他卻沒有急著返回京城，而是找了個旅館投宿，之後吃了晚餐，洗洗就睡了。
王觀拿起粉紅色的瑪瑙玉璽，一邊仔細研究，一邊好奇問道：「警官，你們是為了追查這件東西才把黑市給端掉的吧？」
小武笑眯眯道：「反正我只負責報上去，核對的事情，那是另外一幫人做了。」
「遼瀋……」
適時，手機那邊傳來唐清華和俞飛白吵鬧的聲音。好半晌，才聽俞飛白繼續說道：「你沒事就好，先回京城吧，其他事情我們會自己解決的……嗯，就這樣，掛了！」
「嗯，你可以走了。」
第二天早上，王觀早早起來了，吃了早餐之後，就招了一輛計程車，一路指引司機前去黑市拍賣的地點。然而，來到了那個三岔路口之後，司機大叔說什麼也不肯進去了，一臉警惕的表情望著王觀，大有看見情況不妙就棄車逃跑的神態。
「註明，沁有問題。」王觀提醒一句，然後忍不住悄聲問道：「警官，我這情節也不算很嚴重，而且又戴罪立功了，大概什麼時候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