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價格無法估量
唐清華笑而不答，直接請示道：「錢老，要不我再點一盤？」
在喝茶的時候，王館長也馬上注意到擱在廳中的大爐。稍微看了一眼，他就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忍不住站了起來向大爐走去。
「這個就是宣德爐。」
「我以為是清宮內藏，康雍乾三代鑄造的香爐。」王館長下意識的回答，眼睛卻死死地盯住爐上銘文不放。
「嗯，有點兒空閑，就過來拜訪一下錢老。」姓許的中年人微笑道，在京城這個地方，雖然官員眾多，一棍子能砸好幾個，但是有資格稱為部長的，應該也不算多。換句話說，他肯定是屬於位高權重之人。
王觀連忙站了起來，笑臉相迎。當然，至於是迎人，還是迎琴，那就兩說了。
「好爐！」
一瞬間，王館長呆若木雞，愣了好久才清醒過來，然後回頭向看王觀，臉上流露出看見上帝似的驚詫之色。另外，表情又有點兒像灰太狼捉到喜洋洋的時候，垂涎三尺的模樣。
王觀察覺之後，一陣惡寒，根本不用猜，就知道王館長又想打什麼主意了。
王館長反應過來，隨之就是強烈的埋怨：「錢兄，你我也不是泛泛之交，算起來怎麼也有十幾年的交情了。有這樣的寶貝，為什麼要掩藏起來？難道說，我還會搶你的不成。」
「三足鼎立，穩若泰山。遠看彷彿有一股磅礴大氣鋪天蓋地湧來，近觀更加能夠感受那種古拙沉凝的厚重氣勢。」
「咦？」
「什麼神跡？」王館
「王兄，過來喝茶。」
魏卓十分精明，在唐清華的話中，就有幾分判斷：「這個大爐，非常貴重？」
就在王觀思緒飄飛的之時，卻聽魏卓有些奇怪道：「爸，家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大爐，您打算信佛了？」
「你冤枉我了。」錢老苦笑道：「東西是王觀的，昨天才運過來。」
「這個……」唐清華遲疑不決，撓頭道：「不好比較，反正在我看來，都是無價之寶。所以說，要問他的主人了。王觀，你覺得哪件東西比較珍貴？」
「行，不過也只能再點這一盤了。」錢老點頭道：「畢竟什麼事情都應該適可而止，檀香再有好處，吸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唐清華一邊點頭，一邊叫道：「飛白，要焚香看神跡了，還不趕快進來。」
「錢老，不是一個。」唐清華笑道：「而是有多少個，就買多少個。另外，還要考慮有這種東西的人願不願意出手，以及自己的錢夠不夠多。」
「哦……」王觀心念百轉，悄聲問道：「那個許叔，什麼來頭？」
「魏叔，您別不信。」唐清華笑著說道：「您應該聽說過宣德爐吧。」
俞飛白不是任人擺布的性格，要不然早應該按照家裡的規劃，從軍從政從商了。唐清華就是這樣，儘管不喜歡正雅軒的工作，但還是乖乖的順從去當個副總。
「稀
「王兄，宣德爐的造型很多，根據史料記載，單單是皮色就有四十多種，你用這個大爐來衡量全部，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了。」錢老提醒道。
「王館長！」
聲音微微低落之後，頓時又高昂起來，只見王館長一臉興奮激動之色，驚喜交集地叫道：「完全可以改寫宣德爐的某些定義，甚至能夠成為一個標準器……」
「錢兄……」王館長走來，忽然一怔：「許部長也來了。」
「手與足？」
「王館長，借過一下。」就在這時，唐清華端著大盤香料過來，笑容可掬道：「稍等片刻，您就知道什麼是神跡。」
「什麼？」
一會兒，清新香氣瀰漫，淡淡的煙氣輕輕飄浮了出來，慢慢的凝聚在空中，點點滴滴，絲絲縷縷，搖曳、變化、衍生……
「呃……」
許部長也沒有介意，反而笑容滿面給王館長倒了一杯茶。
唐清華比劃道：「真品宣德爐非常罕見，號稱鳳毛麟角，根本不好定價。一般的真品，包漿不太好的，隨便開個一百多萬，大家也爭著想要。更何況眼前這個大爐，造型沉穩大氣，寶光內蘊，堪稱精品。再加上它的特殊功能，價格根本無法估量。」
「也是警察。」唐清華微笑道：「只不過是武裝警察而已。」
一瞬間，王觀腦中掠過一個念頭，畢竟在他的感覺之中，這個姓許的中年人的官相十足，估計職務也小不到哪去。不過，片刻之後，他也覺得自己多
「怎麼說？」
「擺個爐子而已，為什麼說我信佛呢？」
「絕妙！」王館長觀賞品鑒，讚嘆不已：「這種美輪美奐，精妙絕倫的大爐，就品相而言，完全把故宮的收藏全部蓋過去了。估計只有春秋戰國時期帶有銘文的青銅鼎器，在研究價值上勝它一籌了。」
此時，魏卓有些尷尬，無奈一笑。隨口一句話而已，他就成為淺薄無知的人了。
「不僅貴重，而且是稀世珍寶。」唐清華羡慕道：「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寶貝。」
與此同時，錢老站了起來招呼。
相對來說，王館長的職務，就有些拿不出手了。但是王館長卻沒在意，很隨便招呼一聲，就把許部長擠開，當仁不讓的在錢老的旁邊坐了下來。
「不是我有辦法，估計是幾個長輩的意思。」唐清華搖了搖頭，努嘴微微示意道：「要不然無緣無故的，怎麼會這樣巧來拜訪錢老。」
「這是宣德爐？」
時下的年輕人，似乎有一種矛盾的心理。討厭別人給自己做媒，卻喜歡給別人拉紅線。這是一種什麼精神，這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奉獻精神……
旁邊，姓許的中年人想幫魏卓解圍，急忙打圓場笑道：「錢老，這個大傢伙在哪兒買的，回頭我也買一個，擺在家裡供奉祖先。」
魏卓畢竟不是真的很有研究，所以懷疑之色並不強烈，反而迷惑不解道：「香爐不是用來焚香的嗎，還有什麼特殊功能？」
所以王觀覺得，應該是這
王觀也躊躇了，皺眉道：「這是手與足的命題，沒辦法選擇。」
「買不來……」
「政治聯姻！」
唐清華這一叫，俞飛白沒有進來，倒是王館長去而復返，懷裡還抱著一個扁長的盒子，應該就是修好的焦尾琴了。
魏卓有些懷疑，隨口笑道：「比焦尾琴還要貴重嗎？」
「咦，這爐……」
「為什麼不可能？」錢老輕笑道：「不然，王兄以為大爐是什麼來歷？」
魏卓輕輕點頭，錢老研究這個，他在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有些了解。
錢老搖了搖頭，頗有感嘆道：「香器淡出普通百姓視野已經一百多年了，所以常人看見香爐的第一印象不是佛，就是道。你們卻不知道，自古以來，古人拜天地神祇，祭祖先表示敬意，都是用香爐來供奉的。所以說香爐不僅是香器，更是禮器。」
王觀是這樣想的，所以很為兩人著急啊。不然，哪來的熱鬧可看？
既然人生規劃上不受安排，那麼在婚姻上俞飛白想必更加不會聽從吩咐。
魏卓吃了一驚，他可是明白焦尾琴的珍貴之處，這隻大爐卻能與焦尾琴相提並論，而且錢老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足夠說明一切了。
王館長驚嘆起來，輕輕上手觸摸，眼中的驚喜之色更加濃烈：「肌理細膩，包漿厚亮，猶如玉石般溫潤。看起來有些黯淡，實際上卻是寶光內蘊，若隱
「知道了。」
錢老輕笑道：「別說你了，有地方賣的話，我也想買一個。」
「王兄，看清楚了，爐上也有銘文。」錢老淺笑提醒。
「好像也是。」
又過了好久，王館長才爬起來，臉上充滿了不敢相信，卻不得不信的神色：「真的是宣德爐，竟然是真的……錢兄，這是轟動世界的發現啊。」
「小友，不負所托，東西物歸原主，還給你了。」王館長笑道，依依不捨的把扁長盒子遞了過去。
王館長走近，還沒有上手觸摸，就讚不絕口了。
「哦……」王館長一愣，急忙低頭繞步，那篇錯金銘文立即映入眼帘。這一看，讓他驚駭之極：「宣德爐，不可能……」
之前提過了，對於一個真正的行家來說，很容易看出東西好在哪裡，所以往往比普通人更加輕易陷進去。這是一種很專註的狀態，渾然忘我……
「自然。」
「那就謝謝王館長了。」王觀笑容可掬，毫不猶豫把東西攬到自己懷裡。
「什麼神跡？」
「好在哪裡？」錢老笑問道。
此時，王觀有些好奇問道：「你有辦法？」
片刻之後，王館長完全不顧儀態，雙手在爐上撫摸起來，摸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跪趴到地上，伸頭到爐底仔細觀察……動作看起來十分可笑，但是卻沒人有絲毫的嘲笑之意。相反，王觀心裏多了幾分欽佩，覺得只有這樣專註而純粹的人，才有資格成為一館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