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算計
「送給我？」俞飛白有些驚喜交集。
「現在在我手裡，以後可說不準，王館長把焦尾琴送回來了，現在正對著宣德爐虎視眈眈呢。」王觀攤手道：「這不，逼得我也出來逃難了。」
俞飛白鄙視道：「這種小伎倆，我都玩膩味了。」
這個時候，不要說王館長了，旁邊的魏卓和許部長，包括心不在焉的許晴，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眼睛不眨的看著煙氣的變化。
「如果說，這樣的珍寶才落到你手裡，還沒捂熱，卻又要眼睜睜的看著它飛走，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王觀愁眉苦臉道，不像是在開玩笑。
驚嘆之後，王館長馬上回頭，一臉期待的模樣，欲言又止。
「是說了點，不過就怕他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王觀輕笑道：「所以來找你核對一下，難道你不想澄清事實，還自己一個清白？」
「咦！」
「被戳中心事，惱羞成怒了？」王觀笑了笑，從善如流道：「好，不提這個。其實你說對了，我現在真有些煩。」
王館長搖了搖頭，輕嘆解釋道：「傳說在古代有一種香燭，好像是用某種奇異的蛤蜊油製作而成，儘管只是一尺多長，卻能夠點燃很長的時間。香燭燃燒之後，不僅異香百步，更神奇的是，煙氣緩緩上升，形成亭台樓閣的形狀。」
一開始的時候，王館長還在奇怪，好端端的唐清華幹嘛要焚香。但是過了片刻，只見空中的煙氣已經呈現出蓮台的雛形了，自然讓王館
俞飛白終於睜開了眼睛，惡狠狠道：「比唐僧還啰嗦，不煩呀。」
「哼……」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俞飛白嗤之以鼻道：「別繞圈子了，想說什麼趕緊說，說完了哪裡涼快就哪裡待著去，不要來煩我。」
「王館長，我沒有撒謊吧。」
這種情況下，王觀不介意再添一把火，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那個小武的出身似乎也不錯，看他言行舉止，說不定也是什麼二代，門當戶對哇！」
見此情形，俞飛白哪裡不知道自己被王觀算計了，帥氣的臉龐頓時黑了，低聲怒罵道：「不仗義的傢伙……」
「這個問題，很值得研究。不過，我也沒打算追問你……」王觀輕輕笑道：「我走了，你慢慢地向人家解釋吧。」
王觀唉聲嘆氣道：「煩呀，作為好兄弟，你就沒有要說的？」
說話之間，王觀注意觀察，發現俞飛白表情如常，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不過，在某種時候，太正常的表現，往往意味著反常。至少在王觀看來，現在的俞飛白就是這樣，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心裏已經波濤洶湧了。
唐清華有些好奇，以為王館長也和錢老一樣，看過類似的記敘。
「咳！」
「不是王館長。」
俞飛白一愣，隨之馬上反應過來，然後重新躺在椅子上，繼續搖呀搖。
俞飛白鄙視起來，害他白高興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那是非常荒誕無稽的異談，但是看到眼前的場景，讓我不得不懷疑起來，在古代是不是有這種神奇的香燭。」
俞飛白不說話，繼續搖他的椅子。
「滾犢子。」
「我記憶力一向很好。」王觀淡笑道：「還有，不要企圖轉移話題。清華說你負心薄倖，而你又說對方無情，我應該相信誰？」
王觀搖了搖頭，低聲道：「你忘記了，那個大爐子是怎麼得來的了？」
「什麼意思？」俞飛白愣住了，忍不住回頭一看，驟然發現在院落之中，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他不敢面對的漂亮女人。
「這樣才煩呀。」王觀嘆氣道：「你說，宣德爐是不是珍寶。」
俞飛白皺眉道：「你不願意，王館長還能硬搶不成？」
旁邊，魏卓和許部長下意識的點頭，他們兩個算起來也是城府很深的人物，深得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真傳。一般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們驚駭失神了。
「屁，那傢伙就是一個沒背景的小警察……」俞飛白哼聲道。
又過了片刻，一片片花瓣長出來了，環繞在蓮台的四周，好像初生的花朵，似乎是在迎風招展，微微地顫動……
「什麼倒追……」俞飛白沒好氣道：「我不相信唐青花那小子的嘴巴有多牢靠，他肯定已經什麼都告訴你了。」
「很簡單，你去擺平她，大不了我給你點勞務費。」王觀躊躇片刻，咬牙道：「我的藏品
「那個……我去看看飛白怎麼樣了。」一瞬間，不等王館長開口，王觀落荒而逃，快步離開客廳，尋找俞飛白的蹤影。
「沒有想到，傳說居然是真的。」王館長驚嘆起來。
「不是……」
「你開價太高，不願意就算了。」王觀自言自語道：「大不了找其他人，說起來我進局子的時候，也看到了與許晴一起去執行任務的警察。好像叫什麼小武，人長得高壯魁梧，典型的東北大漢，又是一樣的職業，應該比較有共同的語言……」
王館長輕輕點頭，摸了摸心口，長嘆道：「我原以為，見了焦尾琴之後，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我心跳加速的東西了。沒有想到，才幾天時間而已，又看見一件『神物』。幸好我沒有心臟病，不然今天非要交待在這裏不可。」
「沉默等於掩飾。」王觀笑道：「也就是說，是你在撒謊。也是，男人嘛，好面子很正常，可以理解。放心，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走了半圈，王觀才在其中一個院落看見了俞飛白，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搬來一張搖椅，就擱在鬱鬱蔥蔥的葡萄架底下，整個人躺在上面，一上一下的搖晃，頗為愜意。
「你到京城之後，又是焦尾琴，又是蔡京書法字帖，又是乾隆官窯粉彩瓷器，又是佛門秘寶宣德爐……」不說還好，一列舉起來，俞飛白頓時咬牙切齒道：「全世界的寶貝都被你收羅光了，你還有什麼好煩
「算……」
「多少說兩句。」王觀微笑道：「比如說，漂亮的美女都是這樣，利用完了，就把人撇到一邊。貌似清華說的，與你說的，有些不一樣啊。」
「切，東西在你那裡，我什麼時候看都行。」俞飛白無所謂道，眼睛都沒有睜開，繼續晃動椅子。只是精氣神蔫了，一臉的頹然之色。
一瞬間，俞飛白啞口無言，繼續搖晃他的椅子。
「哼……」
「王觀……」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王觀長長一嘆，瞥了眼俞飛白，又繼續說道：「再說了，不僅我們而已，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
「你是得了便宜又賣乖。」這時，俞飛白撇了撇嘴角，臉上多了幾分生氣：「我也期待在哪天，可以享受這種待遇。」
「廢話。」俞飛白白眼道：「如果它不是，那麼世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稱為珍寶了。」
與此同時，唐清華笑呵呵道：「爐中生蓮，天降奇香，算不算是神跡。」
「什麼傳說？慶壽寺有異寶的傳說？」
「切，小氣。」
「不可能吧。」
然而，儘管是這樣，巨大的蓮台，足夠讓王館長等人瞠目結舌，震驚之極。
錢老的大宅門，那是有許多個院落組成的，如果不是四四方方，顯得十分規整，王觀真懷疑自己會不會迷路。
可是就在剛才，蓮台成型的前後一段時間，兩人不僅震驚，更是目不轉睛的凝視，完全沉醉於其中。畢竟這可不是什麼電腦特效，而是切切實實的場景，
俞飛白一愣，有點兒驚奇道：「……行呀你，好幾個月前的話，你居然還記得……」
「切……想套我話。」
王觀出聲提醒一下，慢慢地走到旁邊，半蹲下來笑道：「清華又焚香了，不去看看？」
王觀很驚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說說看，怎麼回事？」王觀笑道：「有漂亮的妹子倒追，你應該很驕傲才對，幹嘛這樣怏怏不樂。」
俞飛白又不說話了。
「No，是借給你把玩。」王觀聳肩道：「當然，如果你看中了什麼牙角木雕，竹板臂擱之類的東西，送給你也無所謂。」
「嗯？」
另外，蓮台在輕緩浮動之時，絲絲縷縷的香氣，就在空中垂落了下來，讓人感覺從頭到腳都沐浴在奇異的香氣之中。
「你現在不也差不多嘛。」王觀笑呵呵道：「一樣被人逼得落荒而逃。」
王館長嘆聲道：「神跡，果然真是神跡。」
又是幾分鐘過去了，整個蓮台終於成型，飄浮在空中，把大廳都遮住了小半。不過，可能是由於空間不夠高，蓮台的頂端碰到廳頂了，所以顯得有些模糊。
俞飛白淡定道：「有什麼好說的，就我們幾個知道宣德爐之前的模樣，只要我們不說，有誰知道它的來歷。」
「黑市拍賣的東西，儘管是他們不要了，但是怎麼說也有點涉案的嫌疑。就怕某些人利用這個借口，把東西歸為國有，那我就沒地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