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洪憲瓷
適時，王觀又翻開一個盒子，只見裏面安放一件只環狀的東西。當他把東西拿出來之後，在燈光的照射下，一抹晶瑩剔透的細膩光澤就散發出來。不過，在這抹皎潔清瑩的光澤之中，似乎還有一片雲煙似的櫻紅之色。
要知道夜明珠也分等級的，最頂級的自然是天然夜明珠，顏色美麗，半透明，無須任何光照，即永久主動發光，並且發光能量較大。但是最普通的夜珠明，就是用螢石琢磨成珠的東西了，必要依靠外界的光芒才會發光，而且發光的時間也不長久。
看了兩眼，王觀發現瓦上有字，頓時問道：「好像有硯銘，看看寫的是什麼？」
俞飛白細看起來，過了片刻就失望嘆道：「居然是明代宮廷自製瓦硯。」
「洪憲……」這個時候，陸崇明沉吟片刻，突然反應過來：「那是袁世凱稱帝之後使用的年號吧。」
這些瓦多數是皇宮大殿的用具，那是皇帝專門吩咐工匠特製的東西，質量非常的上乘。就算宮殿倒塌了，瓦片被埋在土裡幾百年，卻依然堅硬如故。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先想到的，很聰明的利用這種瓦片制硯，一時之間風行天下。
看了兩眼，王觀隨手把白玉手鐲收起來，示意道：「看看最後一個盒子是什麼東西。」
搖了搖頭，俞飛白把瓦硯放下，繼續關注最後兩個盒子。
「當然，我只是說這個瓷碗，不代表全部呀。」俞飛白又連忙補充說明起來……
「有
畢竟在民國時期，大家對夜明珠的認識不夠深，受到傳統文獻的影響，自然覺得夜明珠是稀世珍寶。但是近幾十年來，隨著科技的發展，大家對夜明珠的現象也比較了解了，甚至能夠人工製造出夜明珠來。
「沒有看出什麼，隨便猜的。」
俞飛白順手把盒蓋掀開了，低頭看了眼，本來無所謂的態度變了，變得有幾分慎重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盒中的東西捧出來，迎著燈光端詳研究。
王觀有些驚訝，畢竟俞飛白很少這樣謙虛的，充分說明這件東西的來歷不簡單。心裏想著，他順手把瓷碗接下來，然後自然而然翻手觀看瓷碗底足款識。
「什麼呀？」
「夜明珠？就是螢石吧。」王觀想了想，手掌把石頭抓緊覆蓋起來，果然在指縫之間就沒有光芒了。
所以除非是天然頂級的夜明珠，不然一般人也沒覺得夜明珠有什麼稀奇可言。
「沒錯，好東西啊。」俞飛白愛不釋手道。
俞飛白鄙視了一番，然後拿起另外一個盒子打開。看了一眼，他突然把盒子往懷裡一摟，急切道：「這東西歸我了，誰也不能搶。」
「不過，袁世凱比較倒霉，才做了八十三天皇帝就黯然退場了。」俞飛白補充道：「所以燒造的瓷器不多
石頭是橢圓狀，摸起來有些粗糙。不過當王觀把石頭拿出盒子的剎那，一抹綠瑩瑩的幽光就浮現了出來。
這個時候，王觀直接搖頭道：「史可法絕命書也得到了，你慢慢欣賞吧，我去看看另外的盒子有什麼寶貝。」
王觀笑道：「袁世凱從正式稱帝再到倒台，就八十三天而已。這麼短的時間內，要完成造瓷的籌備、設計、製作、上彩、入窯、加彩、烘彩、款識等程序是基本不可能的。因此在他稱帝之前，肯定要事先做好謀划，早早就派出了心腹到瓷都燒瓷了。」
顯然，王觀手中的夜明珠就是這個等級，價值不算很高。把夜明珠擱在箱底，說明埋寶人的珍惜愛護，但是現在俞飛白卻嗤之以鼻，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代溝。
「切，居然是最低級別的東西。」俞飛白頓時沒了興趣。
「不錯是不錯，問題在於我還以為是漢瓦硯呢，白高興一場。」俞飛白垂頭喪氣道。
王觀和陸崇明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讓俞飛白做出這樣的姿態？
看了一眼，王觀就愣住了，半晌之後才驚聲道：「洪憲瓷？」
所以俞飛白一看見盒裡裝的是瓦硯，根本沒有細看就先下手為強了。
「呵呵，肯定有原因的。」
「也是。」
「對呀，箱里還有幾個盒子。
「既然是洪憲皇帝，那麼底足應該書寫洪憲年制才對，與這個居仁堂又有什麼關係？」陸崇明有些不明白了。
「哦……」
「給你們看可以，但是不能搶。」
「哦，好像是……」
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古宮殿的磚瓦越來越少，瓦硯的價格反而節節攀升。尤其是一些比較出名的宮殿瓦片，比如說漢代未央宮東閣瓦片、三國曹魏銅雀台瓦片等，這些堪稱是稀世奇珍。到了宋代之後，就成為了帝王將相夢寐以求的寶物。
富貴人家覺得這種瓦硯樸素風雅，而貧寒士子卻覺得瓦硯材料唾手可得，價格相對來說比較便宜，自然更加心安理得的接受。
「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俞飛白強調道：「考慮到這是民國時期埋藏的東西，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俞飛白點頭道：「不過，由於洪憲瓷的歷史非常短暫，大家對這方面的情況了解不多，根本不清楚居仁堂制這個底款的意思，經常輕易把這種珍貴瓷器出手了。」
「沒錯，就是他。」王觀有點兒驚喜，慢慢解釋道：「辛亥之後，清王朝滅亡，官窯就成為了歷史名詞。但是在袁世凱稱帝期間，也要按照傳統習慣，燒造一批瓷器作為慶典之用。所以就吩咐心腹郭葆昌邀集清朝御窯廠的高手，以雍正、乾隆朝最優秀的瓷器為藍本，精心製作了一批瓷器，這就是洪憲瓷。」
王觀順勢看去，發現
「咦，這是……」俞飛白一愣，然後有幾分驚奇道：「原來是夜明珠啊。」
「實際上居仁堂款洪憲瓷，在某種程度上要比落有洪憲款的瓷器更珍貴。據說這類瓷器是袁世凱不惜工本特製的東西，分送自己的親信、各部大臣以及外省督軍，以表籠絡之心。」俞飛白笑道：「這種說法是真是假不好確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居仁堂制款瓷器，絕對是洪憲瓷器無疑了。」
「拿垃圾當寶貝。」
「那也不錯啊。」王觀不解道：「你應該清楚，所謂的自製瓦硯，其實就是四大名硯之中澄泥硯的起源。又是宮廷制硯，品質肯定不錯。」
俞飛白想了想，也知道是自己貪得無厭了。未央宮漢瓦，銅雀台瓦本來就稀少，製成的瓦硯也更少了，據說連清宮收藏也不過幾方，其他都是仿製品。這種情況下，也不用指望那麼好運讓他遇上了。
俞飛白告誡起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在盒中拿出一片東西。之所以說是一片，主要是那東西真的就像是一片瓦，只不過比尋常瓦片厚。
此時，王觀也把箱中幾個較小的盒子拿了出來，然後隨手打開其中一個盒子，只見裏面安放了一枚雞蛋大小，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石頭。
「漢瓦也要看質量的。」王觀笑道：「並不是所有的漢瓦都能制硯，有些瓦硯純粹
「而這個居仁堂，實際上就是慈禧太后建造的海晏堂，不過後來袁世凱接任大總統寶座的時候，把海晏堂作為自己辦公會客的場所，更名居仁堂。」王觀解釋道：「相當於一個堂號，有這種款識的東西，更說明是洪憲瓷。」
良久之後，俞飛白皺起眉頭，把瓷碗遞過去道：「王觀，這玩意我拿不準，你看看吧。」
當然，畢竟是隔了一層，王觀也不能肯定瓷碗的具體來歷。但是也可以推測，應該是清代官窯瓷器之類的東西。
王觀見狀，心中一動，猜測道：「這是瓦硯？」
「嗯？」
當然，這是形容詞而已。在強光的映射下，白玉手鐲確實產生了一股凈透的光暈，可見這手鐲又是羊脂玉級別的東西。另外就是在圓潤細膩的手鐲外側，卻有一片艷亮的血沁纏繞，看起來好像是瑕疵，卻也有幾分殘缺的美感。
卻說古代有秦磚漢瓦，這個瓦肯定不是普通百姓家用的瓦。畢竟歷經千百年風雨，還能夠流傳下來，肯定是難得的東西。
「沒錯。」
「知道是什麼時候的瓦硯嗎？」王觀好奇問道，仔細打量俞飛白手中的東西。只見瓦硯大概有寸厚，凸背上挖出了一個硯池，以作研磨蓄墨之用。另外瓦硯顏色古拙，確實透出幾分滄桑的歷史感。
「居仁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