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變異的手鐲
遲鈍的腦子過了片刻之後，王觀才反應過來，這是白玉手鐲。問題在於，白玉手鐲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口袋裡面呢？
接下來，兩人把東西重新整理了遍，將黃金珠寶塞回箱中，至於那些字畫與洪憲瓷就另外安置。忙完之後，陸崇明訂的酒席也送來了。
「那也沒有問題。」俞飛白隨手掏出手機，飛快查詢起來，然後亮出屏幕道：「看，從蘇州到瓷都，自駕只要七個多小時。一天之內，足夠你往返了。」
「回家……」王觀思緒飄飛：「聽你一說，我真想回家一趟。」
王觀輕輕點頭，然後比劃了下眼前這堆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微笑道：「東西看完了，打算怎麼分？」
「以前的人，不清楚居仁堂制的含意，自然不珍惜這種瓷器。但是現在卻不一樣，各種資訊十分發達，只要留心一查，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你們慢慢商量，我就不參合了。」
「呃……對。」王觀連忙放下手，微笑點頭。
王觀琢磨了片刻，忽然把小碗高舉起來細看，只見瓷碗的胎體很薄，迎光處略泛美玉似的明亮光澤，很符合洪憲瓷史料記載的特徵。
早餐是現成的，十分簡單卻勝在可口。王觀三兩下解決了，又喝了碗豆漿，這才舒服地嘆了口氣，與陸崇明、俞飛白作別，帶著大箱子開車而去。
「是你……」
「行！」
「……謝謝叔父！那我就上去了。」王觀有些拘謹，禮貌致謝之後，就
圖畫是典型的清末民初風格，一棵古拙的老松樹下，畫了一張棋桌，兩人對弈，三人在旁邊觀看。整幅圖畫雖然沒有款識，卻畫筆精良，細緻入微，透出十足的匠氣。
「靠，我是假客氣，你是真不客氣。」俞飛白嘀咕起來，目光隨著那些珠寶動來動去，忽然撲了過去叫道：「其它我可以不管，珠寶首飾你要送我幾樣。」
「這個就要仔細甄別了。」
「要出手很簡單，金銀珠寶可以找安勝賢，以他的財力完全可以吃下，甚至還無比的歡喜你去找他談這筆生意呢。」俞飛白建議道：「至於古玩字畫更好辦了，回到京城直接交給唐青花，他會幫你處理好的。」
適時，王觀也顧不上研究了，急忙起床洗臉刷牙，出去吃早餐。
自己問自己，腦袋活絡開了，思緒也逐漸清醒，王觀徹底想了起來，東西是自己特意拿出來塞到袋子的……
一回生，二回熟。王觀方向感很強，來過一次的地方，就會記得大致的位置，所以十分順利的到達了一棟樓房之前。
「廢話，出門好幾天，如果回去不帶點禮物給女朋友，她會給你好臉色看嗎？」俞飛白找到了優越感，鄙夷道：「對了，差點忘記了，你是沒女朋友的光棍，哪會懂這個道理。」
貝葉父親意有所指，然後和善一笑，伸手示意道
王觀越看，越覺得白玉手鐲上的血沁，就好像是故意畫得不清晰的鳳凰圖騰。當然只是類似而已，也需要一點想象力才能夠把圖案腦補出來。
「咦！」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陸崇明的聲音。
此時，王觀輕快下車，才打算敲門。非常巧合，這個時候門就開了，顯露出一個中年人的身影，正是貝葉的父親。
「分什麼分，都是你的東西。」俞飛白沒好氣道：「線索是你破譯出來的，我和崇明完全就是打醬油的角色。你這樣說，分明是在寒磣我們。」
之後的事情不用多說，觥籌交錯之間，充滿了歡聲笑語。解決了兩瓶白酒，大家也有幾分醉意。幸好陸崇明的工作室極大，有足夠的房間，可以直接倒頭睡覺。
半夜的時候，王觀睡得很不舒服，被什麼東西給硌醒了。迷迷糊糊之中，他在口袋之中把東西摸了出來，藉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觀看，只見一抹晶瑩潤白之色散發出來。
「本來想分你一半，但是你這麼仁義，那我就不跟你推讓了。」王觀點頭道，慢條斯理的把玩椅子上的珠寶首飾。
王觀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說的也是。」俞飛白考慮了下，就笑道：「其實也好辦，主要是看你的意思。這些東西你到底是想收藏，還是要出手？」
與此同時，一股潛藏的酒意突然涌了上來，王觀感覺腦袋一暈，思緒又開始變得迷糊了，漸
「對，這事我也知道。」俞飛白頓時皺起了眉頭：「我就是想到了這點，才捏拿不準這個瓷碗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洪憲瓷。」
此時，王觀沒了睡意，抱著枕頭垂手把玩白玉手鐲，只見在皎潔月光映照下，純凈如脂的白玉手鐲變得愈加的晶瑩剔透，通靈潤透之極。
「還好沒掉下去。」
這時，王觀掀開薄薄的被單坐了起來，卻發現一件東西滾到了床邊，還在微微的晃動。他順勢看了過去，發現是白玉手鐲，連忙伸手按住了。
王觀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白玉手鐲不是這個模樣的。不過，努力思索之後，隱約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他也大概明白了，好像是異能的作用。
「別人的事你少管。」王觀提醒道：「你不要忘記了，據說由於洪憲瓷十分稀少，在袁世凱倒台之後，大家都明白這種東西的珍貴，紛紛搶著要收藏。在這種情況下，當年瓷都御窯的工匠們為求生路，又繼續燒制所謂的洪憲瓷。」
看見王觀出現在門前，貝葉父親愣了下，頓時笑道：「來找小葉的？」
「可惜了，如果真逼真一些就好了。」王觀輕輕搖頭，手指頭輕輕地摩挲環上的血沁，彷彿這樣把圖案描繪出來一樣。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陸崇明聞聲卻向外面走去，隨口道：「我去訂一桌酒
此時此刻，本來朦朧如霧的血沁，忽然之間凝實起來，而且舒展開了，佔據了玉環三分之一的位置。不過，這隻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這片血沁，竟然幻化成為一隻展翅欲飛，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鳳凰。
儘管沒有神話傳說中鳳凰那種華麗絢爛的色彩，僅僅是單純的脂紅亮色，但是那彷彿要振翅飛撲的雙翼，金雞燕頸般的頭顱，加上孔雀一樣修長如蓬展開的尾巴，以及周身火紋狀的點綴，讓人看了就直覺認為，這就是傳說中的神鳥。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說話之間，王觀認真打量手中的瓷碗，只見小碗胎體凈白，透出玻璃似的光澤。另外在碗的外壁，精心描繪了一幅松下棋戲圖。
王觀有些無語，白了他一眼，然後有些撓頭道：「說真的，這些東西帶在身上不方便，不知道怎麼處理才好。」
「那就回去吧。」俞飛白隨意道：「反正離正式競標還有兩天時間，回去之後待一天再趕過來也不遲。」
一路上風馳電掣，很快就來到了蘇州。直接在城區穿梭而過，十幾分鐘就來到了郊外。就在這時，王觀方向盤忽然一轉，七八分鐘之後就到了湖畔邊上的住宅區中。
看了兩眼，王觀立即發現其中的不對。羊脂白皙的玉質肯定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在於那一片類似雲煙狀的血沁，在這個時候卻發現了根本性的改變。
「要是不打算出手呢？」王觀想聽聽另外
所謂的匠氣，在別的地方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但是在這個瓷碗之中，卻是比較契合實際。畢竟當時燒造洪憲瓷，本來就有些趕工，如果是完美無缺，那倒是有些失真了。然而現在卻有點兒瑕疵，反而讓他更加覺得可信。
一夜無話，第二天王觀是自然清醒過來的，然後聽見窗外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鳥叫聲，讓他的心情也有幾分愉悅。
「來了。」
「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俞飛白贊同道：「回頭讓錢老也幫忙掌眼，那麼就可以蓋棺論定了。」
不過，纏繞在環側的那片如雲煙般的血沁也更加明顯，王觀無意識的打量，忽然之間感覺朦朧模糊的血沁，看起來好像是某樣東西。彎曲的腦袋，兩邊好像振飛的翅膀，拖著長長的尾巴，還有縷縷火紋狀的斑點……
「我覺得是真品。」好久之後，王觀笑道：「反正我是看不出假的地方來。」
俞飛白搖頭嘆道：「現在的造假人非常高明，巧妙了利用這點，精心仿造了一些居仁堂制瓷器，然後扔到角落之中。一些稍微懂行的買家看到居仁堂制的款識，以為是店主有眼不識金鑲玉，把寶貝當成了垃圾，就興高采烈的把東西買下來了。他們卻不知道，指望店主是傻瓜的人，才是真正的蠢材。」
王觀有些慶幸，自然拿起白玉手鐲觀察起來。
「你又不是女的，要首飾幹嘛？」王觀輕笑起來，明知故問。
「怎麼回事？」
「王觀，醒了沒有，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