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給點陽光就燦爛
「就算現在有些人知道碧犀，估計也會覺得是犀牛角的一種。」錢老淡聲道：「好比在民國年間，京城燈市口有一家作坊叫德昌號，專門加工碧犀。而這個碧犀，就是犀牛角，不是傳說中的大蛇之角。」
「呵呵，看來紀大人的記載，似乎也不是沒有根據啊。」錢老笑道：「不過可能是偶然的例子，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說不定真是注射的藥劑起效了呢。」
「服了就好。」俞飛白眉開眼笑，喜上眉梢道：「所謂有一就有二，先是昌化田黃石，再是這個碧犀，接著肯定是各種寶物滾滾而來。哎呀，看來回頭我也要在家裡修個寶庫才行，不然裝不下……」
「別理他。」
「當然，這隻是史籍記載的妙用，至於是不是真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真的假的？」
「實際上碧犀也不算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俞飛白仰天長笑，手舞足蹈道：「我就說嘛，也該我時來運轉了。」
「現在不好說。」錢老搖頭道：「既然你們知道碧犀是什麼，那麼也應該清楚，儘管這種東西在古籍中不乏記載，但是卻始終眾說紛紜，身世撲朔迷離。加上實物標本十分的珍罕，明清以後便逐漸銷聲匿跡。因此，近代以來碧犀之名鮮為人知，科學的概念更無從談起，以至於這個千古之謎至今難以破解。」
「好嘞！」俞飛白一聽，馬上抄起水壺，先把裏面的開水倒掉，然後把一整瓶二鍋頭灌了進去，再擱到爐上燒。
「收到。
「不就是一個蛇角而已么。」
大家目不轉睛的觀察，只見在這個時候，碧犀已經變成名副其實的碧犀，整個犀角通體猶如淡碧色的玉，有點點晶瑩光澤浮現。
與此同時，杯中的二鍋頭也漸漸平靜下來，完全把碧犀浸泡包裹起來。本來有幾分微浮的碧犀也一點一點的沉到了杯底，偶爾冒出十分細微的水泡。
當然，這點自制力大家還是有的，更多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杯中。
「飛白，你是當局者迷。」王觀給每人倒了一杯茶之後，就笑著說道：「也不想想，錢老好端端的幹嘛叫你拿二鍋頭來，難道真的是為了給你慶賀呀？」
把二鍋頭放下之後，俞飛白笑問起來：「錢老，怎麼樣？東西不假吧。」
「別做夢了。」唐清華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囂張什麼。」唐清華鄙視道：「那是人家王觀讓你，本來是他先發現的端倪，之後才輪到你去摘桃子。」
「切，知道你是在羡慕嫉妒恨，隨便你怎麼說。」俞飛白哼哧一聲，無所謂道：「反正東西是我買的，就是我揀的漏。」
知道錢老不會無緣無故提出這個要求，俞飛白不再廢話了，飛快跑出了宅門，不久之後就握著一瓶牛欄山二鍋頭回來。
「不急。」
「這個肯定不是犀牛角。」俞飛白辯解道：「你看東西最多五六厘米，很符合史籍碧犀不大的記載，而且別看它表面黝黑，那應該是
「別遞過來，我不待見這玩意。」
「顏色暫且不提。」錢老擺手笑道：「主要是這類東西稀少，沒有多少實物證據，更沒有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很難讓人信服。」
把東西遞給錢老之後，唯恐他不信，俞飛白還解釋道：「東西常老看過了，他說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確定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碧犀。」
一切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異相。
「誰告訴你我要喝酒的。」錢老揮手道：「快去！」
又是煽風，又是添炭的，好不容易等到二鍋頭沸沸揚揚起來，俞飛白立即眼巴巴的向向了錢老，期待道：「接下來怎麼辦？」
「這是十分珍貴的東西，由於物種早年滅絕，存世量自然極少。而且角質類的東西如果埋藏起來的話，也比較容易腐爛。加上體積較小其貌不揚，一般人不重視收藏，所以極少能夠流傳下來。」錢老笑著說道：「飛白你這次真是揀到寶了。」
錢老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不過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記敘的大多數是妖狐鬼怪的故事，世人自然不信，覺得蛇角吸毒石什麼的也是無稽之談。」
「錢老，有結果告訴我一聲。」王觀也頗有些好奇。
然而過了幾分鐘之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杯子突然被染成了碧色。確切地說，應該是杯中的二鍋頭化成了綠色的溶液。當然，一切的根
「錢老，你怎麼總是在拆台。」俞飛白不樂意了：「一會兒說是，一會兒又說不是，這樣模稜兩可的，讓人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就在這時，唐清華撓頭提醒道：「我記得曾經在某個獵奇網站看見過一張圖片，貌似是在非洲有一種蛇，頭上好像有角的。」
「好！」錢老輕輕點頭，然後瞥了眼歡呼雀躍、得意忘形的俞飛白，順勢潑冷水：「飛白，你也不要太高興了。畢竟這碧犀就這麼大，殘餘在角內能夠解毒的物質肯定也不多，或許浸泡個三五次就該失效了……」
「也沒怎麼，就是還原本色而已。」錢老欣然道：「現在可以肯定了，這東西不管是不是蛇角，但絕對是傳說中的碧犀，具有解毒的功效。」
俞飛白又驚又喜，連忙問道：「錢老，東西怎麼重複利用啊？」
「居然怕蛇，真給男人丟臉！」俞飛白鄙視了下，然後笑容滿面道：「錢老，看見了吧，蛇頭有角。儘管這角看起來有些小，但是想一想，換成那種十幾米長，好像水桶一樣粗的蛇，頭上的角估計就是這個樣子了。」
錢老微笑示意起來：「先把二鍋頭煮沸再說。」
「錢老，二鍋頭性烈，您老喝了不合適。要是想慶祝，可以喝我從杭州帶回來的三十年份紹興花雕。」俞飛白笑眯眯的建議起來。
「能夠重複利用？」
「厚臉皮的傢伙。」唐清華搖頭嘆道：「不服不行……」
俞飛白眨了眨眼睛，忍不住
「寶貝本來就是用來珍藏把玩的，我幹嘛要用它。」俞飛白笑眯眯道：「反正我愛惜生命，遠離一切毒物，碧犀自然不會派上用場。」
「哈哈，哈哈，哈哈……」
俞飛白一聽，頓時驚喜交集，然後馬上掏出手機上網查詢起來。片刻之後，他立即露出了燦爛笑容：「真是這樣，非洲角蝰蛇。你們看，蛇頭上是不是長角了。」
「好辦。」錢老一笑，拿來一個較為寬大的玻璃杯，順手把碧犀放在杯中，然後示意道：「把酒倒進去，七八分滿就行了。」
「看見這大蛇，那人落荒而逃，回去之後把這事告訴大家。有人見多識廣，告訴大家這蛇很毒，不過蛇角能解毒，也就是所謂的吸毒石。」
「我又沒說不信。」錢老笑道：「實際上在清代的時候，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也有關於蛇角的記載。說是有人進山追亡羊，見大蛇巨如柱，盤于高崗之頂，向日晒鱗，周身五色爛然，如堆錦繡。頂一角長尺許……」
「不能因為證據少，就輕易否定蛇角的存在啊。」俞飛白撇嘴道：「據記載，在商代時期中原也有犀牛的，只不過到了秦漢以後，這才絕跡了而已。我看蛇角也是一樣，有的大蛇頭頂能長角的，但是現在這種蛇類已經滅絕了，我們自然看不見實物證據。」
「對呀。」
說話之間，錢老用筷子把碧犀夾出來，然後另外取了個小瓶子，把杯中的淡綠酒液封存起來，淡笑道：「待會我拿去叫
「能夠吸毒……」
唐清華點頭，隨口道：「再珍貴也是一個角，除了偶爾拿出來把玩一下，還能做什麼？就算能夠解毒，那也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了就沒了。」
王觀把俞飛白伸來的手機擋回去，然後繼續行雲流水般的沏茶。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來到了客廳，王觀駕輕就熟的燒水沏茶，而錢老正打照著手電筒，反覆研究碧犀角。
「不是教你們方法了嗎。」錢老指了指玻璃杯，微笑道：「被蛇蝎毒物咬傷了，用杯中溶液清洗傷口，應該可以清血解毒。」
王觀和俞飛白對看了眼，連忙把安德森先生的遭遇告訴了錢老。
俞飛白立即反應過來：「錢老，你打算怎麼驗證？直接浸泡，還是塗抹擦拭？」
王觀早習慣了，淡定道：「他就這樣，給點陽光就燦爛，有三分顏色就敢開染房。」
適時，錢老微笑道：「其實這東西也可以重複利用的，可能是毒梟兒子情況太嚴重了，隨行人員才會把碧犀搗碎貼敷傷口汲取毒氣而已。」
此時，錢老拿著碧犀研究了下，就招呼道：「走，大家到廳里說話。飛白，你順便去廚房叫張師傅給一瓶二鍋頭……」
俞飛白二話不說，穩穩提起水壺，小心翼翼斟酌起來。還在沸騰的二鍋頭就順勢貫注到玻璃杯中，滋滋的響了，還有陣陣熱氣冒騰。輕煙裊裊之中，酒香也是分外誘人。哪怕不嗜酒的人，在這個時候也要猛地吞喉嚨咽口水。
「蛇頭生角的活例子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