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一語定乾坤
「什麼試驗？」
「咦，不錯嘛。」
「嗯。」
王觀一笑，立即燒水沏茶，並且招呼客人：「方老闆，我以為你返回潮州了呢。」
王觀笑道：「所以我打算過了中秋之後，再到京城拜訪錢老。」
俞飛白擺手道：「反正我也一樣……」
「也就是說，想讓赤霄保持光彩奪目的雪亮光芒，還是需要經過精心打磨的。」
「都膠成一團了，光看是看不出什麼來的。」張老搖頭道：「還要做個試驗。」
張老也不客氣，大步走了進來，大聲笑罵道：「我倒是想經常過來，但是你一年到頭東奔西跑的，根本不在家。料想你中秋肯定回來，所以就在附近守著，終於逮住你了……」
俞飛白卻不同意，搖頭道：「如果弄壞了古劍，那麼就得不償失了。我覺得還是先拿到京城讓錢老過目，之後再作決定吧。」
「張老……對，我是王觀。」
此時，張老驚訝道：「你居然知道這種熒光樹脂的妙用。」
「無所謂了。」
「你知道這玩意就好，就是聽說絕跡了，所以才不敢確定真假呀。」王觀笑道：「請您老幫忙掌眼，一語定乾坤。」
「驚喜什麼。」俞飛白撇嘴道：「還不能確定就是赤霄劍，哪來的什麼驚喜。算了，不和你聊了，搭我去機場吧。」
王觀輕笑搖頭，十分自通道：「你忘記了，古書上有過記載。高祖斬白蛇劍，十二年一加磨瑩，刃上常若霜雪。」
此時，王觀還在奇怪，張老怎麼突
「你不提我都忘記了。」俞飛白一聽，立即拍頭嘆道：「唉，每年都這樣，一過節就不能安穩。」
「中秋了？」俞飛白一怔：「這麼快？」
完沒完成王觀不清楚，但是俞飛白要走，他自然也不攔著，立即開車送俞飛白到機場。買好票以後，看到時間還算充裕，就先吃了一餐飯，這才揮手道別。
王觀想了想，也贊同俞飛白的提議。不過心裏卻想著，如果錢老也沒有辦法的話，那麼就按照自己的意思來，直接把銹斑磨去算了。
「人生在世，誰能避免？」
「算了，收拾一下，立即動身回老家。」
方老闆自然是方明升，自從漢中一別，才兩三天而已，本來以為他返回潮州了，沒有想到卻在瓷都。至於張道長，儘管隔了大半年，但是王觀的記憶力卻很好，自然記得這個買走了張天師緙絲畫像的龍虎山傳人張清。
走到客廳之後，張老也看到了門口旁邊的行李袋，頓時皺眉道：「怎麼，你才回來又要走啊？」
「看吧，我都說去京城了，你又偏偏回瓷都。」
王觀愣了一愣，三兩步出了廳門，果然在別墅鐵欄門外看到了一行人。
說話之間，王觀伸指輕扣劍身，卻由於銹斑太厚了，所以沒有什麼聲響。儘管如此，他還是滿意點頭道：「在我看
「嗯，回江州過節。」王觀坦然道：「父母都回去了，我肯定也要過去。」
「放心，就算沒事，我也會打電話騷擾你的。」
「……也行。」
王觀心中警惕，倒也不至於翻臉，反而不動聲色的沏好了茶，給每個客人斟上一杯，再笑容滿面示意道：「大家不必客氣，喝一杯西湖龍井，潤一潤喉嚨。」
與此同時，方明升好奇問道：「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看算了吧。」
「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王觀笑道。
「張老。」
張老理解點頭，隨即笑道：「不過也不用急呀，還有幾天才是節日。對了，小方說你前兩天在漢中淘寶，有沒有什麼收穫？」
「啊？」
「稀客什麼。」
「熒光樹脂是什麼東西？」
「回了，住了一天。」方明升笑道：「不過張真人打算在中秋舉辦一個道場，親自打電話邀請我過來參加，我當然不能錯過，所以就過來了。昨天才到的，比你早一天而已。」
然而，籌備道場不在龍虎山，反而跑自己家來了，自然讓王觀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意味。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方老闆！張道長？」
王觀點了點頭，立即撥通了大宅門的電話，把這邊的情況一說，錢老自然是十分支持，告誡他們兩個不急著過來，要好好陪家人過節。
「你想給古劍去
「不是我知道，是一位老教授告訴我的。」王觀沒有居功，微笑道：「他認為這是熒光樹的膠脂，但是試驗之後發現不是，所以轉手賣給我了。」
「好，我們知道了，提前祝您節日快樂……」片刻之後，看見王觀掛了手機，俞飛白頓時表情古怪道：「你幹嘛不和錢老說古劍的事情？」
道教的齋醮科儀，俗稱道場，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法事。
「行，那我打個電話和錢老說一聲。」
「這樣才比較有誠意嘛。」
「一家團聚，應該的嘛。」
張老一怔，也有幾分驚奇道：「那玩意不是已經絕跡了嗎？」
「中秋了，我肯定要回來。」王觀辯解起來，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與父親通過電話以後，才想起要到中秋節了。
在中秋這樣的傳統節日，歷來是佛寺道觀大顯身手的時刻，龍虎山自然也不例外，舉辦一個道場與民同樂，同時帶動一下道觀香火，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此時，俞飛白提醒道「難道不怕劍身變得更加難看嗎？」
王觀眨了眨眼，提醒道：「張老，有人做過試驗了，擱到硯台上滴水用墨錠碾壓，但是磨了半個小時，膠脂還是膠脂，根本沒有散化的跡象。」
「唐代就絕跡的東西，你沒聽說過也十分正常。」張老隨口解釋，隨之打開盒子，認真的觀察起來。
「怎麼，現在就要走啊？」王觀錯愕道：「有必要這麼急嗎？」
適時，王觀轉頭招呼道：「喝茶！」
調侃了兩
「我要先去蘇州一趟，找陸崇明要我侄子的長命鎖。」俞飛白解釋起來，在確定需要什麼禮物之後，他就托陸崇明製作了，現在應該完成了吧。
「這個我倒是不怕。」
一時之間，王觀心裏轉過許多念頭，但是動作卻不慢，順勢打開了鐵欄門，然後笑容滿面伸手引請起來：「張老，真是稀客啊，快些請進。」
「收穫倒是有……您老稍等。」王觀稍微遲疑就跑了出去，不久之後把一個盒子拿了出來遞給張老，然後請教道：「張老，有人說這是什麼熒光樹膠脂，但是經過驗證之後，發現又不是，您老見多識廣，幫忙判斷一下吧。」
張老手指頭叩了叩茶几，禮貌的表示了謝意，然後抬頭道：「王觀，這件東西你是怎麼得來的？如果你不是提前說這是熒光樹脂，我或許直接當成化工膠質了。」
「呵呵，那是我的錯。」王觀老實承認，同時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才回來半天，張老他們就未卜先知似的找上門來了。明白之餘，他也感到十分奇怪：「張老，有事找我，直接打個電話不就成了嗎，何必專門等待。」
心動不如行動，王觀立即返回房間收拾行李，才打算出門，忽然手機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王觀有些錯愕，不過卻急忙接聽起來。
這個時候，俞飛白有
「您老慢慢看。」
「在漢中一位老大爺家裡掏到的。」王觀解釋起來，又笑問道：「怎麼，張老您也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有事打電話……」
適時，手機掛斷了，但是張老嗓門很大，聲音清晰傳來：「王觀，過來開門。」
「熒光樹脂？」
雖然收藏界有種說法，銅器玩的就是個「銹」字。一般來說，銅器上的銹色是應該盡量保存的，適當的銅銹不但能增加銅器的觀賞價值，給人一種「青瑩霞翠」的美感，還是鑒別真偽的重要依據。
然而，也要承認，俞飛白揭示了一個事實。把銅器表面的古銹清理乾淨了，那麼沒銹要比有銹更加難看。那是由於古銹侵蝕到器物內部，使得器物變得坑坑窪窪。有銹的時候還看不出來，一旦去銹了，就好像月球表面一樣不堪入目。
「轉眼又一年了，確實很快。」王觀頗有同感，同時提醒道：「你呢，是留下來和我一起過中秋，或者去酒泉和家人一起過。對了，過了中秋以後，你侄子好像該滿月了吧，你的禮物準備好了沒有？」
「看到了吧。」這個時候，那些人之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舉手輕揮，同時在手機傳來他的聲音：「我看見你了……」
「來了。」王觀順手掛下行李袋，一個箭步小跑過去，來到鐵門旁邊之時，才發現除了張老以外，熟人卻是不少。
此時此刻，這些人一起前來拜訪，場面依稀有幾分似曾相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