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租借
「就是保質期的問題。」
就在兩人戲謔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張清忽然開口了。
「咦。」
「扯淡。」張老笑罵起來：「我可沒有這樣壞心眼，純粹是你心思齷齪，學壞了。」
王觀一怔，驚訝道：「你想要？」
「王居士。」
「呵呵，其實你也猜對了。」張老大笑道：「我這個說客也不是白當的，肯定有一些報酬。」
一瞬間，張清驚呼出來，有種被看破心事的慌亂。不過他也很快回神，不自然地笑道：「王先生說笑了。」
張清糾結了，考慮了半天，才遲疑道：「這事我做不了主。」
「什麼方式？」
「租借！」
張老搖頭擺手，開口解釋道：「知道你不會賣，所以打算換一個方式。」
「十年？」王觀立即搖頭：「十個月還差不多！不，十個月也太久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是一個月。」
「什麼天災人禍，肯定會毀壞一些作品，但是不可能全部毀壞了吧。連樹脂都有漏網之魚流傳下來，更何況是珍貴的書畫作品。」
「這個……」
此時，張清有幾分激動的樣子，輕聲問道：「這盒樹脂，能賣給我嗎？」
「一個月太短了。」
「我沒去，去的話，早到令希家作客了。」張老示意道：「他們去了，去打探敵情。」
張清猛然點頭，眼中充滿了期盼之色：「希望王居士成全。」
張清連連點頭，心裏感嘆關鍵時刻，還是叔公可靠啊。
「怕什麼，反正已經
「誒，不要亂開玩笑。」
「不是吧。」
「啊！」
「對。」
「聽說龍虎山之中，有一個比較隱秘的寶庫。」說話之間，王觀圖窮匕見：「我想進寶庫觀賞一下，順便挑選一件我能帶走的東西。」
「也就是說，王居士同意了？」張清有些驚喜。
張老耿直，說話也不繞彎子：「最近半山寺很火啊，連我們這些不關注網路的老傢伙都聽說了，託人一查問，才知道是你在背後支持。虧你也是捨得，幾件稀世珍寶說借就借了，也不怕人惦記。」
「好端端的，你要來做什麼？」王觀奇怪道，腦中千頭萬緒，突然之間卻想到了半山寺中的金絲玉帛，然後隱隱約約有幾分明白。
張老瞪眼道：「果然是學壞了，完全沒有以前的沉穩勁兒。」
「是嗎？」王觀一笑，不再多問了，而是隨即轉頭道：「張老，我差點忘記問了，你們專程過來逮我，到底為了什麼事情啊？」
這個時候，張老感嘆道：「你們應該清楚，既然古書上有這樣的記載，那麼說明古人肯定用過這種東西。問題在於，為什麼沒有一件這樣的作品流傳下來呢？」
畢竟王觀已經表明自己不差錢，那又需要什麼東西才讓他心動呢？
「反正就是一個意思。」
最後一句話是對張老說的，也讓他老人家笑逐顏開，爽直表示非
「原來如此。」
「這麼久了，還不死心啊。」王觀現在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加上歷練了大半年，早已經沒有了當初戰戰兢兢的心態，所以反應自然不同，表情輕鬆自在，哂然笑道：「如果我還是不肯答應，是不是打算明搶？」
王觀一聽，頓時報怨起來：「那我豈不是虧了，你動動嘴皮子就能挑一件東西，而我租借紫檀陰沉木珠也是同樣的待遇，簡直就是虧大發了。」
聽到詢問，張清卻含糊其辭道：「這個……自然有用途。」
王觀舉手服軟，隨即認真琢磨道：「借我的紫檀陰沉木珠肯定不成問題，只是怎麼借，打算什麼時候還，這個我必須問清楚。對了，還有租金。說句自大的話，我現在不差錢，就不用拿錢來砸我了。」
「胡說八道……」
談生意最害怕的是對方沒有條件，如果有條件就好辦多了，無非是討價還價而已。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反正既然來了，張清也做好了出血的準備。
「這個……」
「那你打電話向能做主的人請求啊。」王觀聳肩道：「其實我的要求也不算高，又不是要真金白銀，只是要一件你們平時束之高閣的東西而已，說起來還是你們賺了。」
一時之間，張清又是欣喜，又是苦惱。他當然聽得出來，關鍵是代價……
王觀自然有些好奇，同時也
「對對……」
適時，張清苦笑道：「這不叫打探敵情，而是取經論道。」
此時，張老微笑道：「這個應該沒問題了，畢竟你都捨得把宣德寶爐、金絲玉帛、須彌香珠之類的稀世珍寶借給別人了，那麼再借出紫檀陰沉木珠，應該也不難吧。或者說你真的打算厚此薄彼，那就當我沒來過好了。」
「不要裝愣。」張老隨口道：「你心裏應該有數，就是紫檀陰沉木珠的事兒。」
「什麼意思？」王觀有些不明白。
「行行行，是我錯了，不該懷疑張老的高尚品格。」
這兩人肯定有些尷尬，不過張老卻深以為然，豪爽笑道：「你說得很對，與其讓別人惦記著，不如大大方方公布出來，這樣也能夠減少許多麻煩。」
一瞬間，張清立即看向了張老，毫無疑問，王觀知道龍虎山有秘密寶庫事情，肯定是聽他說的。張老自然有幾分心虛，連忙低頭喝茶。
當然，能夠成為龍虎山對外的聯絡人，張清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稍微考慮了下，立即反問起來：「不知道我們怎麼做，才能讓王先生滿意呢？」
「乾脆點兒。」
「張老，您這個說客很盡責嘛。」
「當然，相對優點來說，這點小缺陷也不是什麼大事。」張老笑道：「我估摸著保質期沒有幾百上千年，不過幾十上百年應該不成問題。」
察覺王觀的堅決，儘管期限沒有達到預期目
「叔公。」
「瞎說。」
「用途，什麼用途？」王觀笑了笑，漫不經心道：「打算寫一本道德經，或者華陽經？然後裝神弄鬼？」
另外由於王觀已經同意租借東西，那麼張老肯定是功成身退，只顧慢條斯理的品茶，不摻和其中了。
此時，王觀斬釘截鐵道：「先借一年看看情況，到期之後我們再接著談。」
「所謂事不過三，張老已經是三顧茅廬了，而且又幫我解決了難題，怎麼也要承他老人家的情。」王觀笑道：「最重要的是，你們現在是打算租借，而不是買。性質截然不同，只要付出能夠打動我的代價，把東西借給你們也沒問題。」
與此同時，王觀催促道：「上門談生意，難道就沒有一個預期的方案？不要磨磨蹭蹭的，談妥了這事，我還要回江州過節呢。」
「讓我滿意很簡單……」
「這樣……也行。」
王觀眨了眨眼，忽然低聲笑道：「那您老的意思是，讓我泡製這樣的作品，先觀賞幾十上百年，再讓我孫子坑別人一把？」
也就是說，怎麼談，怎麼打動王觀，彰顯龍虎山的誠意，這就是張清自己的事情了。如果最終沒能完成任務，那麼肯定是張清自己的責任，又或者是王觀索價太高，與張老沒有任何關係。
王觀饒有興趣道：「我這個人很現實的，沒有讓我動心的利益
與此同時，王觀笑侃道：「是不是得了什麼好處啊，分我一半行不行？」
「什麼？」
「您是沒說，可是這樣暗示了呀。」
張清遲疑了下，才試探道：「我們打算租借十年，你看……」
「佔了便宜少賣乖。」
此時，張老輕嘆道：「寶庫裡頭的東西，比我的收藏豐富多了，其中有幾件珍品我眼饞了好久。去到之後，你千萬不能和我爭。」
王觀錯愕道：「張老，你去過半山寺了？」
王觀恍然大悟，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他覺得這應該就是事實真相。
「既然這樣，那就一年吧。」
怎麼說也是本家，張老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租借你的寶貝，無非是想造一番聲勢，一個月最多能起少許波瀾，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與此同時，王觀笑道：「而且你也放心，我對你們的經書道典沒興趣，更加不可能要你們龍虎山代代相傳的法器，只是想挑一件不相干的東西而已。」
「張道長，我這要求也不算過分吧。」
「接下來就是租金的問題。」
說話之間，張老直接解釋起來：「說到底還是這種膠脂具有揮發性，經過一段時間之後，融化墨汁的膠脂揮發乾凈了，作品自然恢複原狀，沒有光輝燦爛的效果了。」
適時，王觀臉上笑容濃郁，好像結了網的蜘蛛，就專等張清這個小蟲子飛到網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