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真正的赤霄
片刻之後，等到蒸氣散開，大家才看清楚鍋內的情況。
俞飛白不說，王觀也打算這樣做了，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輕輕把劍抽了出來，然後先用毛巾小心翼翼把劍身水漬抹去，這才微舉起來打量。
與此同時，王觀也用厚毛巾所劍柄纏起來，然後順勢抽起長劍，再飛快浸泡到清水之中。一瞬間，大家就聽見噝噝聲響，又有陣陣熱氣升騰出來。
「咦。」
與此同時，錢老贊同道：「這樣的工藝處理，不僅是增加殺傷性而已，實際上也是一種裝飾，使得劍刃更加華麗美觀。」
「王觀說得很有道理。」
見此情形，俞飛白驚喜交集，連忙催促道：「王觀，拿出來，把劍拿出來看看。」
唐清華點頭道：「家裡老人想吃，就直接包粽子煮了。現在還剩下很多，滋味還算不錯，回頭送你們一些嘗嘗。」
「什麼化開？」
「肯定是有需要才煮啊。」俞飛白擺手道：「少廢話，你又不了解情況，一邊待著看熱鬧就行，免得暴露你的無知。」
錢老伸手阻攔道：「再等等……」
「你們不煮粽子，卻在煮一大鍋酒，我才覺得稀奇呢。」
毫無疑問，這兩枚珠子，就是七彩珠和九華玉了。
就在這時，唐清華在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宅院的一口大鍋，頓時驚詫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中秋已經過了，還打算煮粽子？」
此時，王觀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鋒芒畢露的赤霄劍斬去，把敵人的鎧甲
俞飛白沒有絲毫愧疚之色，反而理直氣壯道：「而且你都說了，那是剛才。剛才是什麼情況，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怎麼能夠混為一談？」
「不要急。」
唐清華瞬間無語，以殺人般的目光瞪了俞飛白幾眼，但是以他厚臉皮的程度，區區的目光根本奈何不了他。
俞飛白一怔：「這手感……好像沒有想象中的細膩潤滑。」
王觀一聽，立即笑道：「錢老，您這是打算淬火？」
「這不算什麼。」
「當時你又不信這是赤霄……」王觀順手把劍柄遞了過去。
適時，俞飛白回憶起來了，忍不住驚嘆道：「那珠子不是養殖珍珠嗎？」
「不是吧。」
「煮劍？」
「看來是火候不夠啊。」
且不提其他人的驚訝，反正俞飛白十分憤慨兼不解：「藏得好深啊，你是什麼時候得到珠玉的，我怎麼不知道？」
王觀笑道：「其實我是先得到了這兩枚珠子，才遇到了赤霄劍。」
「對。」
在陽光的映照下，一抹雪亮又十分內斂的光澤透發浮現，充滿了華貴的氣息。赤霄兩字篆書劍銘，也十分清晰的呈現在大家眼前。
就在王觀思潮起伏的時候，俞飛白有些忍耐不住，想要揭開鍋蓋看看情況。
「不僅不光滑，另外還有少許粗糙的摩挲感。」王觀剛才也留意
「錢老你是想說七彩珠和九華玉吧。」
「這枚九華玉（九曲珠），那是別人送的禮物。」王觀輕笑解釋道：「你忘記了，在蜀都的時候，不是有人給我們送禮嗎。你得了一件玉如意，我得了一枚珠子……」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在驗證啊。」
說到劍柄，俞飛白自然觀看起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立即恍然大悟，明白錢老所說殘缺不全的意思。
俞飛白瞪大了眼睛，他就站在王觀的旁邊，自然看得十分清楚。這兩枚珠子各有特色，其中一枚珠子上分佈有幾個小孔，光線同時在孔中往複折射，才映照出無窮光華。
「赤霄！」
片刻之後，劍身快速冷卻下來了。隨即大家又清楚看到，在劍身上有細微的斑駁屑片脫離了出來，飄散在清水之中。
「殘缺不全？」
「我說的事實，當然有理。」俞飛白又辯解了一句，然後伸手索要道：「拿來看看。不要忘記了，當初你買這劍，還有我一份功勞呢。」
「嗯？」
此時此刻，薄薄的銹膜已經脫落了，劍刃自然恢復了最初形態。
這個時候，俞飛白撓頭道：「這兩件東西也是難得的珍寶，不知道遺失去哪裡了。就算流傳下來，估計也被人
適時，唐清華也注意到鍋蓋外頭的半截劍柄，肯定讓他感到更加驚奇：「怎麼回事啊？這劍好像是金屬吧，也能拿來煮？」
「華麗美觀？」
「行，怎麼說都是你有理。」王觀一笑，也沒有計較的心思。
看到這個情況，俞飛白再也沒有半點懷疑，立即歡快道：「真是赤霄，絕對沒錯。」
古書上記載得非常清楚，漢高帝斬蛇劍，劍上有七採珠、九華玉以為飾。這是赤霄劍的顯著特徵，沒有珠玉的赤霄劍，確實有些殘缺不全。
「你翻臉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劍刃表面看似光滑如波，實際上暗藏了許多細微而又隱秘的縫隙。血液渲染而過的時候，劍刃自然截留了少許。日積月累，積少成多，時間一長，暗紅色的血液凝固在劍上，自然使得雪白瑩亮的赤霄劍透出紅色光華。
見此情形，唐清華無奈搖頭，直接向王觀打探情況。
「不是在煮酒，而是在煮劍……」王觀解釋起來。
俞飛白錯愕道：「錢老，您說差了吧。劍身不用說了，刃若霜雪，根本沒有卷刃嘣口子的情況。而且鋒芒畢露，雖然沒有嘗試，但是我相信肯定能夠斬釘截鐵。另外還有劍柄，看起來確實有幾分陳舊，不過材質堅固，也沒有朽化的痕迹……呃，我好像明白了。」
說話之間，俞飛白又打開揭開鍋蓋察看裏面的情況。不過這一次，錢老卻沒有阻攔了。在俞飛
恐怕什麼，俞飛白說不下去了。
然而，錢老卻微微搖頭道：「說實在話，儘管赤霄劍恢復了本來面目，不過在我看來，還是有幾分殘缺不全。」
說到這裏，俞飛白忍不住搖頭感嘆：「早知道，我自己買走算了。」
「這兩件東西……」
或許寶劍本來無名，就是有了這樣的特性，看到紅色光芒沖霄，才有了赤霄這個名字吧。這也不是純粹瞎編，畢竟劍上銘文十分淺顯，看起來很像是寶劍鑄成以後，才添加上去的。
「差不多了吧。」
另外一枚珠子也不遜色，儘管只有兩個小孔，但是在陽光照耀下，卻呈半透明狀，並且在珠子的內部竟然有曲曲折折，蜿蜒如龍的縫隙。
震驚之餘，俞飛白也十分迷惑不解：「在買劍的時候，好像沒有的吧？」
霎時，唐清華也有幾分驚嘆：「真的假的？」
俞飛白皺起眉頭：「還要繼續煮下去才行。錢老，你覺得還要煮多久啊？」
「溫火就好，火勢太猛烈了，也不是好事。」錢老笑道：「說是煮，實際上是在燜。讓劍身受熱均勻，這樣才能夠把銹膜化開。」
俞飛白想了想，又揮了揮劍，察看劍刃波光流動的情況，最終點頭道：「確實比較美觀，特別是這些紋理，不僅能夠吸附血液，好像連陽光都能夠吸收，使得劍身沒有光芒反射，營造出一種寶光內蘊，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美感。」
在進來之前，唐清華也
「什麼？」
「我本來以為是，後來卻發現不是……」
「靠！」
「我不急，就是看看，看看火候。」俞飛白笑嘻嘻道：「錢老，這火勢是不是有些小了，要不要調大火？」
此時，鍋內的酒水還在沸騰，不過本來清澈透明的酒液，在這個時候卻多了幾分暗紅色。然而大家仔細打量，卻發現劍身的銹膜還在，沒有消退的跡象。
「這法子有譜，冷熱交夾，應該管用。」俞飛白也想明白了，立即興沖沖地跑去打一桶清水回來。
王觀笑了笑，隨口解釋起來。
「成了，成了……」
錢老考慮了下，立即揮手道：「去打一桶清水來。」
「免了。」俞飛白嘀咕起來：「不做月餅包粽子，還真是稀奇。」
因為在這個時候，王觀伸手在口袋中一摸，然後取出了兩枚珠子。珠子十分圓潤，托在他的手掌中，映著明媚陽光，陡然交織出一片璀璨絢爛的光華。
「誰知道這樣的絕世寶劍，居然布滿了銹痕。」俞飛白嘆惜不已，接過寶劍之後，仔細觀賞片刻，也忍不住伸手在劍脊上拂過。
此時，王觀一邊欣賞赤霄劍的絕世風華，一邊調侃道：「剛才還態度堅決，死不承認，怎麼現在一下子就變臉了。」
「我這是尊重事實。」
「嗯，確實沒有。」
「不是端午才煮粽子嗎？」俞飛白不答反問起來：「你們家中秋煮粽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