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青山綠水好地方
適時，老人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都說這個是封建迷信，嗤之以鼻。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幫人排憂解難，為什麼心理學家可以受人尊重，而我們就是招搖撞騙了？」
說話之間，段老嘆聲道：「這樣也就算了，問題在於現在的年輕人，極少有人願意學習這方面的手藝了，行業前景堪憂啊。」
「差不多，確實能夠稱為相師。」老人十分坦誠：「不過，不是相人，而是相地。一般情況下，人家稱我為地師。」
「段老您多慮了。」王觀笑道：「恕我說句不客氣的話，您老聽了千萬別見怪……」
此時，段老沉吟了下，立即笑道：「在年輕人之中，有這樣見識的人不多了。」
「好事。」段老呵呵一笑，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顧趕路。別看他年紀大了，但是腿腳十分利索，爬山如履平地，顯得十分輕鬆。不愧是地師，經常往山裡跑，早就鍛鍊出來了。相比之下，儘管王觀較少爬山，但是貴在年輕力壯，身體素質也不差，倒也不至於掉隊。
「……也行，就麻煩段老了。」王觀想了想，也沒有拒絕。現在有空，就先完成錢老的託付，不然再過兩天，一忙起來就不知道還有沒有空閑了。
由於是方言，王觀沒聽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從眾人的笑臉上，王觀就知道段老在這裏很有人緣，頗有幾分德高望重的意味。
「老顏。」
「那就走吧。」段老收拾了下，順便鎖上店鋪
段老還想再誇讚兩句，忽然之間店鋪中的座機響了。
「……認識就好，人在這裏了，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讓我過去？」
「走，再加把勁兒。」
這個時候，段老招呼道：「過了山頭，在對邊的半山腰中，那裡有個溪水積蓄的水潭。老顏就在水潭旁邊繪畫，去了就看到他了。」
「你這話倒是有些道理。」
「好……」顏老有幾分意外，不過也很高興：「大老遠的跑來，真是辛苦你了。令希應該還好吧？」
「顏老您好。」王觀連忙問候起來：「錢老讓我過來探望你，問聲好。」
與此同時，在顏老開口說話之前，段老搶先道：「待會你們再慢慢寒暄。老顏，你說的東西呢，在什麼地方？」
王觀想了想，安慰道：「段老您偏頗了，其實國家也很重視這方面的學問的，至少在環境學和建築學方面，都應用到這方面的知識。」
事實證明段老沒有撒謊，爬上山頂之後，王觀登高四望，豪氣自然生。山風吹拂，四周蒙蒙水氣飄來，讓他感覺一陣清新自然，十分舒爽。低頭再看，半山腰中果然有蜿蜒的溪水繞過，然後化成了清澈的水潭。青山綠水，妙不可言。
所以說關鍵還是能力的問題，如果沒有實力，就算機遇到了，你也捉不住，怪得了誰？
「這種情況下，大家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段老，不用這樣麻煩，
對於這個山村，段老十分熟悉，不僅是他熟悉山村，山村的人也熟悉他。看到段老來了，山村中的一些人，無論男女老少，紛紛熱情招呼起來。
難得有個年輕人贊同，段老也不管王觀是真心還是假意，就滔滔不絕的傾吐起來：「我也不知道，不能責怪大家提防警惕。畢竟十個風水師之中，至少有九個是半吊子。他們或許是有心，或許是無意，反正學藝不精，只好謊話連篇，能蒙一個是一個。」
段老遲疑了下，忽然伸手阻攔道：「老顏繪畫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我才沒告訴你他在哪裡，現在他不作畫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他？」
「您老過獎了。」王觀笑了笑，也不據功：「這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在長輩身邊待久了，他時常有這樣的感嘆。我在旁邊聽到了，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已。」
「這樣已經不錯……」
當然，最重要的是，在水潭的旁邊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確實有個人在揮毫潑墨。不過隔得較遠，也看不太清晰，但是可以肯定，他應該是顏老無疑。
這個時候，段老遠遠叫喚一聲，就慢慢朝山下走去了。
這個時候，王觀有些遲疑道：「您老是相師？」
「段兄。」
「……真的……行，我馬上就去。」
「……老顏。」
「嗨，和你說這個，估計你也不懂。」
王觀笑著說道：「但是你也不能否認，就是由於這些
也不知道顏老說了些什麼，反正段老興高采烈的掛了電話，然後起身就要往外走，不過很快就醒悟起來，貌似店裡還有客人。
「沒錯。」王觀附和起來，自然而然聯想到了古玩行業中的不良造假奸商。就是他們，使得整個行業魚龍混雜，公信力大降。
就是這樣，大家慢慢翻山越嶺，走過了十幾個山頭之後，段老喘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笑容：「到了。」
「諾。」
以王觀現在的待遇，只要和吳館長打個招呼，不要說車了，連司機都有安排。不過他覺得是來辦私事，不打算讓司機跟來，只是自己開車過來而已。
「這敢情好。」段老也不客氣，直接讓王觀引路，來到附近停車場上車之後，就輪到他來引路了。作為一個地師，別的可能不行，但是地理肯定很好，起碼十分熟悉地形。
「老顏就在山上作畫。」
嗯，確切地說，應該是目的地之前的山村。
「你說。」段老有些好奇，同時自嘲道：「這些年，什麼怪言惡語沒聽過，早就習慣了。不管話有多難聽，我左耳進右耳出，自動過慮。」
聽到聲音，段老有些驚疑，微微向王觀示意之後，就捉起話筒接聽起來。
「……等等。」
「一
「誰打的電話？」
示意王觀把車開到一戶人家門前停下，叫村民幫忙照看之後，段老也沒有耽擱，叫上兩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孩領路，就直接朝山上進發了。
「主要是有這個氛圍，然後庸者下，能者上。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是錐子總會刺破布囊的。只要有真本事，還怕他不冒尖？」
在段老的指引下，王觀開車出了郊外，然後一直往南。也不算是正南，只能說是偏南，途中還下了國道，在一條鄉間小道上奔行。好久好久之後，才算是抵達目的地了。
這話好像有些道理……
「段老您放心，我這可不是什麼壞話。」王觀微笑道：「我只是想說，隨著社會經濟的高速發現，現在的有錢人越來越多了，但是精神卻愈加的空虛寂寞。而且由於社會的競爭十分激烈，壓力自然也更大。」
這是王觀的由衷之言，不管是風水行業，還是收藏行業，包括各行各業。儘管有諸多的問題，平庸的人肯定是充滿了怨言，但是有能力的人卻是時刻準備著，總有一天會等到屬於自己的機會，然後一飛衝天。
適時，段老錯愕道：「好端端的，讓我過去做什麼？」
接聽電話之後，段老感到十分驚訝：「真是巧了，店裡有人來拜訪你呢……一個年輕人，受人之託過來探望你……京城，姓錢的朋友，認識嗎？」
王觀聞聲一
此時，段老解釋道：「遇到了點事兒，就讓我過來看看。」
此時，段老引見起來：「這個年輕人就是來探望你的，反正你也不作畫了，就順便帶他過來見你。」
幾分鐘之後，大家在小水潭旁邊相聚，王觀才算是看清楚了顏老的模樣。一身比較傳統的老人服飾，頭髮有幾分稀疏，但是長長的花白鬍鬚卻十分濃密，充滿了書卷氣質。
「不管是為了尋找心靈的寄託，又或者是為了排解壓力，反正現在相信玄學的人可不少。看到有利可圖，那麼這個行業肯定日益興盛……您老別急，我知道那些人大多數是騙子。」
「什麼事呀？」王觀自然好奇詢問起來。
然而，王觀也知機站了起來，順勢告辭：「段老您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聽到聲音，底下的顏老也回應起來。
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話確實有點兒道理。尤其是荒山野嶺之中，並沒有特意開闢出來的道路，那更要小心了。免得腳步一滑，直接滾葫蘆似的滾下去。
「這倒也是。」段老點頭道：「風水的本質，實際上就是環境學和建築學，只不過有些人利欲熏心，藉著這個幌子騙人，這才敗了整個行業的風氣，然後就形成了世俗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