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大明》目錄

第695章 貪婪

第695章 貪婪

但這手續卻是走不成,另外幾個遼陽道員更不可能冒著風險與錦衣衛合作,他們又奈何不得這些中層以上的文官了,就算在京師,錦衣衛凶焰滔天,針對的也是文官體系之外的勢力,文官之中也是最下層的那種才會害怕錦衣衛,否則的話,以文官整體勢力之大,錦衣衛根本不夠看的,就算是他們的老大張惟賢,也不是依附在幾個閣老之下?
只是瀋陽城中,還有相當的遼鎮勢力存在著,現在駐節瀋陽的副總兵姚大節,分別在廣寧和寬甸任上呆過,寬甸被遼陽不聲不響的吃下來之後,姚大節又調任瀋陽,現在瀋陽又被遼陽勢力包圍著了,想來姚大節心裏一定十分鬱悶,這倒是一個可以倚重的人物。
不過不管怎樣,叫他們放棄是沒有可能的事,對上是皇命在身,張惟賢盯著,對自己來說,遼陽的財富也足動人心,足以叫他們拿任何東西來冒險,包括自己的性命在內。
象遼陽這樣富到流油的城市,此前他們從未見過,而這樣富裕的城市又是從來沒有梳爬過的處女地,每一個商家都不知道能榨出多少好處來,還有那些遼陽的將領們,在這樣富裕地方當官,聽說明面上的收入就是一年幾千兩,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入帳,這麼多年過來,哪一個身家不是幾萬十幾萬的?
「走,往瀋陽。」曹應魁招呼田千戶在內的所有人,大聲令道:「不要怕辛苦,先苦后甜!」
而從遼陽這邊的官道上看,後續官兵,輔兵,民夫,車隊,源源不斷繼續向北開去,車隊里糧食,肉食,魚,棉衣,刀槍火器,什麼都有,吃驚于遼陽的財力和物力儲備之餘,也是叫這兩個錦衣衛使心裏隱隱有所覺:這一仗,不僅沒打完,而且,越打越凶了。
「在張惟功回來之前,我們一定要控制好遼陽的大局,至不濟叫遼陽城的人認清現實,不給我們添亂。」
這種貪婪是在這些錦衣衛骨子裡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一份貪婪,他們也不會在這樣的組織之中了。
這麼多年過來,不僅京師能動的商行店鋪和殷實之家已經被掃了一遍,四周的城市,包括保定等府城在內,錦衣衛也沒少過去禍害。
「千里當官只為財,干,肯定是沒話可說,但怎麼個干法,就得有講究了。」
遇著強硬的地方官,錦衣衛就收斂一些,遇著軟蛋慫包,當然不必客氣,非得好好禍害一通才放過手。
「難道他要長駐塞外?」曹應魁冷笑道:「這張惟功在京師時我見過他,也確實是個有本事的,說他打贏了我也能信,若說他真要把塞外的土地吃下來,那就真真是笑話兒了。太宗皇帝都辦不到的事情,他一個駐守總兵官能做到?」
見不著正主兒,到遼陽才知道,大軍出塞之後還沒有戰報回來,聽說是打勝了,但勝果如何,這邊還不很清楚。
中路和右路,全部是打瀋陽過開原衛出的邊牆,瀋陽北邊有好幾道重要的關隘,瀋陽中衛則是這一塊地方的防守核心,從撫順關到開原衛鐵嶺衛,一路過來,撫順面對女真,瀋陽居中調度,都是十分要緊的所在。
「這說明,天命還是在咱們都督大人身上。」
「對,我怎麼沒想到。」
現在遼陽大兵齊出,左路最強,沿著廣寧義州和大寧都司故道出塞,遼鎮雖沒有出兵配合,不過也沒有辦法給左路軍搗亂。
「姓劉的不肯就範,光憑我們自己做,還是風險太大,小心出事。」馬維是個不學無術的,不過頭腦倒是很清楚,想了一想,便道:「有一個地方,可以去跑跑看,沒準就有機會。」
有時候,李成梁也會到寬甸六堡主持戰事,對王兀堂一戰,就是李成梁從廣寧飛赴寬甸主持。
曹應魁和馬維彼此對視著,互相都明白對方的心思,再看四周,二百多個錦衣衛眼神之中也就只能看到貪婪。
這倒也是一個法子,錦衣衛一路過來,已經看清楚遼陽十分空虛,留守的戰兵肯定不到一千人,瀋陽那邊最少還有兩三萬駐軍,精銳騎兵也該有幾千人,利用得當的話,在遼陽主力回來之前,確實可以做不少的事情了。
「楊紹先沒有擔當,現在又急著想坐穩遼鎮的位子,對我們是一定不會有什麼幫手,倒是姚大節本人,未必沒有什麼想法,走一趟瀋陽,似乎應該不會虧。」
出門之後,馬維和曹應魁兩人都是一臉的鬱悶。
想到剛剛經過丁字南大街時那麼多的店鋪商行,隨便一宵,裝修和內容都是十分叫人眼紅,那些店,就算放在京城的正陽門東西大街也算是頂尖的大店鋪了,可是京城裡能動的店鋪商行都幾乎被他們動過了,錦衣衛現在核心力量也有五六千多人,外圍用得著的人手有兩萬多人,比起陸炳時代的十幾萬人當然有差距,不過陸炳的十來萬人不少是外圍的地痞無賴,游手喇虎,只是掛一個錦衣衛的名,張惟賢手中的錦衣衛才是真正以軍法部勒,核心是每日點卯訓練,外圍也是每隔一定日子召集起來,或是訓話,或是訓練,也是一樣得力的部屬。人多了,朝廷給的糧餉肯定不夠,錦衣衛當然得四處去找錢,不僅是軍餉,錦衣衛的這一群狼,好處給少了,一不小心就會反咬一口,張惟賢找的錢,不在少數,多半是用在核心錦衣衛的身上,外圍隨便給點就成,但給一定的權力,叫這些傢伙耀武揚威,自己再找補一些,象地面上收保護費,綁架勒索的事,張惟賢這種層次的人是不好去做的,交給外圍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去做,又能解決軍餉不足的麻煩,也能助長錦衣衛的凶名,算是一舉兩得。
這麼多肥羊不宰,實在是對不起天地父母啊。
看到曹應魁還有些懵懵懂懂,馬維輕蔑一笑,小聲道:「去瀋陽看看!」
「嘿嘿,是他自己找的,可怨不得別人了。」
「至不濟,」馬維陰笑一聲,道:「也可以借一借姚大節的名義,震一震遼陽城的人。」
若是仗真的打完了,打勝了,又繼續調這麼多東西往前方做什麼?
「一時失語,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馬維倒不怎麼放在心上,看著身邊繁華之至的大街,眼睛已經快噴出火來。
「你可別瞎說。」曹應魁駭然而笑,指著不學無術的馬維,搖頭道:「這話豈是能夠亂說一氣的?」
「打勝可能還是打勝了,不過,肯定是慘勝,而且現在他被大股北虜粘住了,想要脫身,我看很難。」
「就是,北虜那麼凶,自己守好疆土城池,北虜不來犯他就算是燒高香了,不哼不哈的悶聲在遼陽獃著,咱們也沒機會來找他麻煩,皇上也不會惱到剝了他的公爵帽子,現在好了,一切都風吹雨打去。」
現在遼鎮實力嚴重受損,李成梁幾乎就縮在廣寧一線不出來了,瀋陽一路在遼陽多年的影響和滲透之下,連屯堡都開始在瀋陽衛城四周修築了,土地也被買下來不少,軍官們千方百計打聽,怎麼能賣掉地,再四海商行里佔一點股子,這些年的天時不好,軍戶們又被挖走不少,佃農難雇,大批的自由佃農早就從瀋陽一帶跑到遼陽了,瀋陽等於是在持續失血,這種情形下,堅持抱著土地不放並不是什麼好主意,有一些軍官,遼鎮色彩太濃重了,知道將來必定被清算,與其到時候獃著難看,不如早點謀求出路較好,這幾年來,遼鎮軍官走的越來越多,遼陽這邊的滲透卻是越來越強,待劉士和任遼海東寧道之後,對瀋陽等地的中下層軍官有了直接任免權,兩年之內,除了瀋陽中衛鐵嶺衛世襲指揮沒法動,營伍軍官中游擊以上沒法動之外,大量的地方軍官被置換,遼鎮的人換上了遼陽的人,屯堡和各種輔助設施越來越多,道路也由建築司重新修過,這一次遼陽到瀋陽,瀋陽到開原的官道,就是前年開始,由遼陽建築司統一重新修葺過了。
得不到文官配合,底下的事就只能幹等著了。
劉士和態度強硬的出乎兩個錦衣衛使的預料之外,如果劉士和配合的話,最少從朝廷法度上來說,在短期之內,他們會控制遼陽和瀋陽全境的兵權,就算是遼陽大兵在外,仍然有相當多的留守兵力,還有瀋陽等地的原遼鎮駐軍,人數雖然不多,也不是精銳,但可以放心使用,所需要的就是走一下東寧道的手續罷了。
「這事兒,怎麼著手?」
不僅是他,每個人都有差不多的表現。
地方上的水利,橋樑,包括幾家大型的水力紡織廠,適合種植棉田的地方,都是被遼陽給利用上了。
李成梁在位時,經常駕臨撫順或是瀋陽坐鎮,有時候對女真的戰事和布置,就是在瀋陽做出相應的安排之後進行的。
談起正事,馬維也是有點兒憂心忡忡,到了遼陽之後才感覺到張惟功在遼陽的威望實在太大,這一趟的差事,可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