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華煙雲
第四百四十章 力謀國際平等
李想也只能賠笑。這話不假，南京國庫只剩下十塊銀元的故事已經傳的天下皆知。據說孫中山先生每天的菜金不過4角。
「濕人？」李想大汗。
李想的眼光瞄向孫中山。孫中山之前不贊成馬上改組，當初在上海召開同盟會高層會議，李想也在場，據孫中山自己說，一是因為「中華民國成立之初，凡我同志，皆奔走國事，無暇顧及黨事」；二是為了避免「一黨專制」。他說：「當南京臨時政府成立之時，中國無所謂政黨，同盟會席革命成功之勢，若及時擴充規模，改組政黨，則風靡全國，亦意中事。同人等屢以是勸，而鄙人不為稍動者，知政府之進步，在兩黨之切磋，一黨之專制，與君主之專制，其弊正復相等。」「自己已執政權，倘又立刻組織同盟會，豈不是全國俱系同盟會，而又復似專制？」。
孫中山深深嘆氣，道：「唉，倘若不是國是日非，孫某人早作林泉之游矣！」
宋大小姐當然不知道李想在一百年後的時空來這裏參觀過，當初想到樓上孫中山先生道卧室兼辦公室看看，被告知要再交5元錢，交就交吧。交完錢上樓，還真看到些過去沒見過的東東。
這份偉大情操，李想當時真是深深拜服！
「海籌號上的水兵不會聽你指揮的。」
「我們父親知道李大帥是軍人也是詩人。詩詞文章，是慧心靈性的表露，從來說詩品出自人品，李大帥的詩詞清新剛健，氣吞萬里如虎。以李大帥這種清新剛健的品格，若像招待舊官僚那樣選在酒樓飯館請大人一聚，豈不俗了？」孫家姐妹花搶著說道。
見李想專註聽著，他便繼續說：「臨時參議院選舉袁世凱繼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之後，全國組黨形勢日益高漲，且對同盟會越來越不利，呈
李想又道：「剛才說道『力謀國際平等』，我到是發現有一個絕好的契機。」
此時和議已成，民心開始厭戰，袁世凱又惡跡未顯，強行掀起二次革命，不可能成功。孫中山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宋教仁點頭，繼續道：「改組后的同盟會將以鞏固中華民國，實行民生主義為宗旨，其中包括：完全行政統一，促進地方自治；實行種族同化；採用國家社會政策；普及義務教育；主張男女平等；厲行徵兵制度；整理財政，釐定稅制；力謀國際平等；注重移民墾殖事業等9條……」
宋教仁繼續說道：「對！武裝革命已告終了，應改為公開之黨，從事於憲法國會之運動，立於代表國民監督政府之地位，不宜復帶秘密之性質……」
「泗水事件！」李想斷然道。
孫中山看了宋教仁一眼。
「跨過太平湖上一座小石橋，不遠處一座灰磚青瓦的中式結構二層小樓，那是中山先生的起居室。」宋大小姐看李想好奇道目光四處照顧，耐心的解說。
孫中山見李想疑惑的目光，緩緩的點頭。
「選擇同
「不會變名更署，」孫中山笑道：「同盟會這塊金字招牌不能變。」
「雖未在政綱上寫上『平均地權』一條，但並不等於放棄了這一主張。因為，同盟會新的總章中明確規定了以實行民生主義為宗旨。何為民生主義？就是平均地權和土地國有。」孫中山親自做出回答：「若能將平均地權做到，那麼社會革命已成七八分了！」
「這真是中國文化下最妙的絕句之一。中國文化講究含蓄，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想一想，不像西方人那麼直白。」孫中山道：「但我看中的倒是這園子內的野趣。」
南京的初春，久寒新暖，風和日煦，淡淡的綠柳拂拭著微起漣漪的湖水，透著一股慵慵的愜意。李想好奇的打量大總統府的光景，已經可以看到，正前方的南邊一豎直泊于湖中的石舫里，孫中山悠然自得的身影。
「先生說的倒也是。」李想也不客氣接過褒獎，又忍不住嘆息一聲：「唉，如果當初能夠一鼓作氣的揮師北伐，一舉蕩平北洋，那就好了！」
孫中山被他幾句話說得兩眼發光，慨然應允道：「好，為修約之大計，這個惡人我就當了！」他想了想又道，「清朝海軍出訪八國的揚威之旅的海圻號已經結束墨西哥排華事件的交涉，墨西哥政府就排華事件正式賠禮道歉，償付受害僑民生命財產損失，緝捕暴民。『海圻』號正在易幟回國的途中，艦長程璧光和我同鄉，彼此頗有交情，我想他一定會願意乘勝追擊，轉道泗水護僑。」
李想忍不住再次詫異的道：「噢？」
「什麼機會？」孫中山問
孫中山沉聲道：「這正是我今天請李帥來此一聚的目的。」
孫中山卻嘆道：「有一些人對實行民生主義表現冷淡，認為種族革命、政治革命皆甚易，唯社會革命最難，必須人民文化有最高程度，才能實行。」
李想想起自己身處一百年後的那個時代，也忍不住嘆息道：「唉，這不是我們一代人能夠完成的使命。」
孫中山的一聲嘆息，話題變得凝重了。
李想還沒有說完，孫中山就連連搖手，道：「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對海軍的影響力，我還不如你。海容艦長杜錫珪已經駕駛座駕投靠了袁世凱，海籌艦長黃鐘瑛身體很不好，患有肝病，時常咳血，想我提了好幾次辭呈，我指揮不了他。海琛艦長湯化龍不是和你關係特殊，還在上海幫你籌建海軍學校？」
從第一條看，這表明同盟會雖承認袁世凱的統治地位，但仍企圖通過「地方自治」來保存與發展革命勢力，以防止袁專制獨裁，危害民國。至於主張「男女平權」、「力謀國際平等」等條在政治上的先進性與積極意義就更為明顯了。前者反映了廣大婦女群眾要求參政的願望，後者反映了中華民族反對帝國主義壓迫的革命精神。特別是後者，在當時各政黨中是絕無僅有的。
李想走下馬車，已是雨收雲歸。步入南京大總統府。宋大小姐引著李想和宋教仁穿過西花廳，直往南面的西花園走去。花園中間是一個形似花瓶的水域，名為太平湖。
李想興奮地拍手說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具體計劃了！」
李想點點頭又問道：「怎麼沒有『平均地權』和『土地國有』？我認為，這才是廣大群眾中間最具有號召力量的口號。」
宋教仁道：「同盟會若握政權，則政見可行，平民生計日漸
李想摸著下巴上的鬍渣，微笑道：「只要把海軍部三艘巡洋艦調派給我……」
李想徐徐吟誦唐人韋應物的絕句：「獨憐幽草澗邊生，春潮帶雨晚來急，上有黃鸝深樹鳴。野渡無人舟自橫。」
宋教仁道：「李帥是想借這次泗水案交涉的契機，為國人在南洋爭取享受一切最惠國待遇是我的最低目標，而謀改列強強加在我們頭上的不平等條約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沿著曲折道石橋登上石舫。舫以青石砌成，造型精巧，艙內陳設著根雕式桌椅。
「其實我就是想請也請不起。」孫中山自嘲的笑道。
李想本來就是個隨便的性子，也不客氣的在孫中山對面坐下。宋教仁和宋大小姐也都圍坐在造型奇特的根雕桌旁。
李想看了宋教仁，道：「同盟會由秘密轉為公開，同盟會之前的『驅除韃擄，恢復中華』的總章自然更改了？」
身為軍人道李想見到孫中山舉手敬禮，孫中山笑道：「不要這麼嚴肅，今後在總統府里就免了吧！我把見你的地方選在這裏，就是想神情悠閑地品茶聊天。還愣著幹什麼？都坐！」
「樓上是先生的卧室和私人辦公室，樓下是會客室和餐廳，另有侍衛室和廚房。先生的長子孫科前段時間來寧時曾住過這裏。先生的夫人盧慕貞女士亦攜女孫娫、孫婉來到南京，照料孫中山的起居生活。盧夫人是隨孫科一同離開的南京，兩女暫時託付與我照看。」
孫中山又道：「據我所知，這石舫為大總統府中最古老的建築，也是煦園中唯一具有北方清代官衙風格的建築。乃是前清乾隆十一年兩江總督尹繼善所建。初作書齋。乾隆弘曆南巡時曾多次駕臨，並於二下江南時親賜題『不系
孫家的倆姐妹花好奇心膨脹，目光不停的在年輕的李大帥身上閃耀。
孫中山不覺興奮站起，郎聲道：「好！這實際上是仿西洋之法，護僑也是有理的。李帥到時候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孫某不才，願鼎力相助。」
孫中山連連擺手，道：「李帥過譽了，辛亥革命，倘若不是李帥等眾多豪傑與吾輩聲氣相通，桴鼓相應，辛亥革命哪裡造得出那麼大的聲勢來，一舉而推翻清王朝？」
李想不禁點頭贊同。
李想身體趨前，極為懇切地對孫中山道：「先生，您把黃鐘瑛給踢開，海籌號艦長我找個人來替補，海籌號不就聽您指揮了么？」
李想放下茶盞，道：「先生振臂一呼，喚醒中國數千年之大夢，領導辛亥革命，從此走向共和，此番作為，悠遊林泉者豈能比擬？建設共和，離不了先生，先生可不能有這樣頹廢的心思。」
太平湖南北長而東西窄，為彌補此自然不足，設計者別具匠心地將南北兩個建築建於水中。
「那就全換！」
宋教仁會意，站起身來，給李想斟茶，這才復坐下，說道：「我們一直以為，要想限制袁世凱獨裁，加強對袁世凱的監督，保衛已取得的共和成果，同盟會有重新團結之必要，大加擴張，以實成民國之一最大政黨。」
李想詫異道：「我只道先生壯懷激烈肝膽，滿腔抱負理想，不料還有這般閑雲野鶴情懷。」
李想道：「改阻同盟會？」
李想端茶環視四周，每當微風輕拂，波隨風動，舫若徐行。他悠然道：「先生選了石舫這麼一個優雅的地方，品茶聊天，真是深獲我心。」
宋大小姐這麼一說，李想也發現石舫內，孫中山身邊還坐了兩個豆蔻年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