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的死亡筆記》目錄

第二十三章 精神病人的真相(一)

第二十三章 精神病人的真相(一)

「平常是不是覺得有很多人跟你說話?」男醫生問。
「看來孫其並沒有講真話!」潘雲說。
「好像……」孫其想了一下,說道:「好像是菜刀!」
「你也進來一起聽聽吧!」潘雲指指審訊室。
潘雲把我和鍾任之叫到一旁,問我們對孫其所講的案情的看法。
「他們說什麼?」
「相對別人而言,我不好說這個可能性!畢竟精神分裂的複發機率很高。但對於他老婆,我認為不存在這種可能性,因為他已經對自己老婆產生了心理依賴。」
「他以前有精神分裂症!……」張德生把之前對我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以後你會知道答案的!」我笑了一下說。
到了醫院,醫生需要先給孫其做經顱多普勒檢查,俗稱腦電波檢查,看看有無腦質變異的現象。我們站在經顱多普勒室旁邊盯著他。
潘雲點點頭。
「把那個心理醫生叫來,了解一下情況吧!」潘雲說。
「是的。」女子回答。
「但你沒有說是怎麼殺的!」
張德生領會了潘雲的意思,他點點頭:「明白!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配合你們的。」
「是他的心理醫生說的。說他以前有!」我回答。
外面偶爾經過幾個人,雙腳都無一例外地扎著一條布帶子,囚徒一般,叉著腿輕輕地走路,有人往經顱多普勒室裏面看了看,臉上毫無表情。這些人後面跟著醫生,同樣神情木然,除了一身白大褂,似乎看不出與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而且她們的胃裡都還有未消化完的食物,所以應該是飯後不久遇害的。」我補充道,「不可能是晚上睡覺時被殺的!」
「他講的與現場不相符合。」鍾任之說,「兩個死者是被人用尖刀捅死的,並不是被什麼菜刀砍的!」
「不用了!」潘雲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孫其已經承認自己殺人了!」
「嗯?……」孫其看著潘雲,似乎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我會考慮你所說到的情況。」潘雲對張德生說,「但案件未結之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我們不能疏忽任何一種可能。」
「什麼?!」我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地問道。
「其他的話不講了,我想了解孫其以前的一些情況!」讓張德生坐下來,潘雲開門見山地對他說。
做完經顱多普勒檢查,接著就是行為舉止的分析,我們把孫其帶到一間詢問室外,等候心理醫生的提問。
「好吧!那你拍她們的時候,是用的什麼東西?」
「你認為他的恢復狀況怎麼樣?」潘雲聽完后問。
「可是……」我有些難以置信,難道是自己推斷錯誤?
「你不是說是自己殺死她們的嗎?你用什麼東西殺的?」潘雲叫。
「孫其已經承認殺了自己老婆的事,其他無關的工作無需再做了!」
「然後呢?」
「我也很疑惑。」潘雲沉思著說,「他所講的混亂不清!……鄧法醫你說他有精神病?」
「是的。」
「可你剛才承認是你殺的!」
張德生走後,我回到審訊室。
於是我馬上打電話通知了張德生。大約一杯茶的功夫,張德生就趕到了刑偵大隊。
孫其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說道:「我老婆孩子都睡了,睡得很香,就我一個人醒著。我就想我不能這樣,我得像她們一樣,睡著也要和她們一起!……但越想越睡不著。我很害怕,心想她們現在去什麼地方了呢?怎麼扔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後來我就想叫醒她們,可是怎麼也叫不醒!……我就拿東西拍了她們,想把她們拍醒。……最後還是沒有叫醒她們!……」
「經常做。」
但剛過了幾天,看守所的民警就通知了刑警大隊,說孫其的精神不太正常,整天在監區里神神叨叨,行為舉止讓人莫名其妙,建議對他進行精神病鑒定。
「好吧!」他站起身來,「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見他一面。希望你們方便時能給我打電話!」
「然後?……我躺在她們旁邊,頭枕著老婆的肚子。想她們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她們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回到辦公室,對張德生說:「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現在不能見他!有些事我現在不方便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你剛才說是晚上殺的人?趁你老婆孩子睡著的時候殺的?」潘雲坐在他前面問。
「沒問題!」我答應他。
「你認為他表現出暴力傾向的可能性有多大?」
張德生看看我的臉色說:「怎麼?真是他乾的?」
走到審訊室時,潘雲已經回到那裡了,正凝神聽孫其說著什麼。我把他叫到了外面,把張德生要見孫其的事說了。
孫其正將自己高高的衣領拉了起來,縮著脖子,說著作案過程。他的目光盯著前方,但看起來卻不聚焦,讓人覺察不出他到底看著什麼!
「我們可以馬上聯繫,他留有電話號碼的。」
「說我壞話。」
潘雲派了幾個警察,將他戴上手銬腳鐐,押解著去了南山市第三人民醫院——也就是精神病院進行檢查。為了隨時監控他的精神狀況,我也一同被派了過去。
……
詢問室里,一個打扮入時,面容俊俏的女子正低著頭坐在那裡,接受一名男醫生的詢問。
我明白,他這是要我弄清案情,總結教訓,而我也確實需要聽一下自己到底錯在了什麼地方!
送走張德生后,董建國他們已經辦好手續,孫其作為犯罪嫌疑人被關押進了看守所。不管怎樣,羈押措施是必須要執行的,這樣既可以防止他逃跑,也有利於以後開展工作。
俏女子不時抬手捋著額頭上的留海,雙眼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地面,彷彿那裡有著什麼讓她戀戀不捨!就連離開時,也是低著頭!
「你再把殺人的過程講一下!」
「我不記得了!」
「夜裡睡覺時做惡夢嗎?」
「出獄后還是恢復得不錯的!」張德生說,「除了偶爾有些意識、行為呆板之外!……你們要知道,精神分裂的人很難完全恢復正常的。像他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
我們都一驚。
「是的。」孫其輕輕地說,拉拉衣領。
「我看未必是他沒講真話。」我說,「或許他並沒有殺過人。——他連殺人的過程都沒有講清楚。甚至都沒有講是怎麼處理屍體的!」
後來有人坐在外面的板凳上,等待醫生的檢查。大家都靜悄悄的,除了醫生偶爾的叫號聲,幾乎沒有人說話,使辦公樓里顯得有些怪異。
「好吧,我打發了那個心理醫生就過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