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跟警花一起卧底（三）
「你是石頭！」我在心裏對自己這樣說，於是就成了石頭，幾乎忘記了樹林里還有一個需要保護的美女！……
「來就來，你以為我怕！」林麗抬起頭，直盯著我的眼睛，「跟你談這麼久『戀愛』，沒引誘得了你，豈不是很沒面子！」
「能給我看看你的手鐲嗎？」林麗問。
「來不來一支？」潘雲拿出香煙，抽出一支，語氣平靜地問他。
「明月幾時有，
「來不及了，我堅持不起了！」
「離這裏八百米遠有個地下通道，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在那裡買唱，嗓子很好，在我們這裏很有名，大家都叫她歌仙！那孩子長得惹人憐愛，空閑的時候，我們都會去聽聽歌，幫襯一下。我們都說，如果給她機會，比電視台上那什麼女孩還會有名！」老闆嘆息說道，「不過很可惜，她是瞎子，開始來這裏時常常遭人欺負！一些小混混不光拿她的錢，還想占她便宜！到後來——也不知什麼時候，這個小夥子就出現了，經常站在盲女身旁保護她，於是我們也都認識了他，後來還知道他們倆在談戀愛！……」
「你的手鐲真漂亮！」林麗對盲女說。
「那怎麼辦？」
「要知道，案犯可是斷斷續續做了十來件案！」她說，「如果是外地的，怎麼可能重複在同一地點犯案呢？」
「人家是認真的！」她嬌嗔了一句。
「可以。」盲女解下手鐲遞給了她。
扮情侶的第二個星期，案犯
「他就是不心疼自己！」盲女憐惜地說。
「那麼，案犯離這裡有多遠呢？」她問。
陪一個女孩子方便，這可是從沒有干過的事，我帶著曖昧「嘿嘿」地笑了。
「鄧哥，你還在嗎？」林麗在樹林里怯怯地問。
她柔柔地將整個身子靠在了我的肩上。
於是我們拿著麵包袋跑遍了市內市外的麵包商場，用讀碼器一遍遍地識讀上面的代碼。終於，在距離現場90公里市郊的一家商場里，我們聽到了讀碼器發出了悅耳的一聲「嘀」鳴。讀碼器能識別那上面的代碼，說明麵包是從這樣購買的，同時，電腦里還顯現出了購買麵包的具體時間。
「那就在樹林里解決。」
「盲女是我女朋友。」他終於開了口，「請你們不要難為了她！」
我不得不解嘲式地乾笑了幾聲。
「那不就是我？」我笑著說，「你不會懷疑我偷看了吧？」
那晚月亮很圓，皎潔的月光從樹葉中穿透過來，流水般瀉落一地，微風過處，粼粼而動。很久沒見過這樣明媚的夜色了，我坐在了草地上，仰面沐浴著月光，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愜意。
「那我們也來一個？」我油腔滑調地說。
一曲唱
沒有劍拔弩張的對峙，有的只是平靜和豁然，似乎更像朋友之間無需言語的默契交流。他接過香煙，掐成了兩段，扔掉前面的一段，點著帶過濾嘴的那段吸了幾口，然後默默地看著裊裊的煙霧。——看得出他是一個很節制的人！
到公安局后，倆人被分開帶至不同的辦公室。潘雲示意我和林麗倆人看著盲女，並朝手腕上指了指。我和林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我們去大學吧！」
林麗拿在手裡看了一下，沖我點了點頭，然後遞了過來。我將手鐲的里側對著亮光，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隱蔽的地方刻著一個人的名字。——我們都明白，這是其中一個受害人被搶的物品。
「我怕！」
「我好像覺著有人！」她說。
「在呢！」我驚醒過來，回答道。
「你放心。」潘雲說，「我們是警察，分得清是非！」
「我還沒說完呢！」我繼續說道，「最關鍵的一件事，是案犯其中一次犯案搶劫時沒劫得多少財物，居然沒過兩小時又在附近搶了第二個大學生！這說明，他對自己的逃脫顯得很有信心，實際上也做得遊刃有餘。——所有的這一切，說明他不是市區里的！」
我馬上警惕起來，四處張望了一遍。果然在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在樹林里晃動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男朋友買的。」盲女俊美的臉上顯出自豪的神情。
「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問。
「看情形你認識他！」聽到老闆的語氣中似乎有戲，潘雲顯得有些興奮。
……」
潘雲沒有下達命令，我們只好站在那裡，聽著女孩唱歌。
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
「壞了，我今天吃東西吃壞了肚子！」她愁眉苦臉地說，「瞧這鬼地方，廁所也沒有一個，難受死了！」
「你站這裏陪我。」
「我說信你了嘛！」林麗嬌嗔了我一眼，「和女孩子在一起少說一些案件上的事好不好？！你看別的情侶都是在幹嘛！」她指了指附近的一對男女。他們此刻正坐在草地上，沉醉地親吻著。
「他是我們這裏盲女歌仙的男朋友！」老闆很肯定地說。
「我只是說案犯不是本地人，並不就意味著他離現場有多遠！」我回答，「你看，每一次作案，他都是騎著摩托車逃跑的，這說明摩托車是他的隨身工具，如果是本市人，這樣的物品不好隱藏，也不利於逃跑。而發案后，我們馬上採取緝拿措施也沒有發現這樣的摩托，從側面也證實了這個問題！那麼他的摩托車就只可能是用來出逃的。其次，從這裏的環境來看，地處城郊，較為偏避，但是交通便利，兩、三公里開外就出了城，便於逃跑，案犯選擇這
「盲女歌仙？」
潘雲看著盲女手上的一個漂亮手鐲，搖搖頭：「必須都去！」
八百米外的地下通道！當我們毫不費力地找到那裡時，一個留著長發的漂亮女孩正彈著一把琵琶，唱著水調歌頭。她身著白色的裙子，宛如仙子一般，如沒仔細打量，竟難以發覺是一個盲人！而她的身旁，果然站著一個平頭青年，那張臉孔對我們來說已經很熟悉了。
「不太明白！」她笑了一下，「不過聽起來很有道理。我不用思考了，就相信你得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你始終沒看別人的眼睛！知不知道會很傷別人的心？」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看來如果讓你選擇美色或推斷案件，你一定選擇後者！似乎那更讓你著迷。」
直到一天晚上，我們並肩走到一片樹林旁時，她突然臉色蒼白，捂住肚子一聲不吭。
讓商場服務員回憶那個人的特徵是不可能了，因為麵包是兩天前買的，早已無法記起了。但我們並沒有著急，那並不代表無跡可循，商場還有監控錄相呢！我們把錄相倒過來，翻看了那
那歌聲清脆婉轉，沌凈得似從天上來，果然非同尋常！
「我查了一下，這附近和出城后的地方都沒有加油站，能從落腳的地方跑個來回，按摩托車加滿油量計數，不超過一百公里！」
「沒看清，不過看情形已經走了！」我感覺到她的身子因為緊張而索索發抖，於是摟住她安慰道，「沒事的。」
我呵呵笑了兩聲，沒敢把目光迎上去。
第二天，我們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黑影的地方，那裡丟棄有麵包的包裝袋和一些殘渣，似乎讓人毫無頭緒。但幸運的是，包裝袋上貼著一張商店的識別碼。這個發現讓我們欣喜若狂！如果我們蹲點守候的計劃被那個狡猾的搶劫犯發現，那麼計劃就宣告落空，唯一能找到線索的就只有這個包裝袋了！
「你們確定是他嗎？」商場老闆看到這個人的圖像就問。
石頭崩裂了。
「你男朋友真疼你！」
把酒問青天，
我把手鐲拿到了審訊室，擺在平頭青年面前的桌子上。他看了看，神色平靜，似乎一切俱在意料之中。
「盲女歌仙」顯得有些驚愕，倒是她的男朋友很平靜，他問潘雲：「她可以不去嗎？」
終於到攤牌的時候了，潘雲走了過去，對「盲女歌仙」和他的男朋友說：「我們是警察，必須帶你們去公安局協助調查一些案件！」
「不準笑！」林麗著了惱，捶了我一拳，「還有，轉過身去，不準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