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礦洞里的白骨（二）
「有這些就夠了！」我說，「知道哪些人會捅別人70多刀嗎？」
「一個礦洞里發現了一具屍骨，你和李智林帶上器材，馬上趕去現場！」
「能確定死者的性別，年齡和身份嗎？」潘雲問。
「故意殺人。」
「凡是與死者有過聯繫的人都調查了！現場的門鎖沒有任何破壞痕迹，而且客廳里擺放著待客所用的茶杯，他們推斷兇手事前受到死者的接待，應該是熟人所為。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嫌疑對象！」
董建國拿來了雨靴，每人發了一雙。
「按你的說法，頭顱被拋棄到了其他地方？」董建國將信將疑。
「物品當然沒有屍體本身具有說服力。」我說，「看看屍體的恥骨聯合，那是典型的女性特徵！」
「案件的性質呢？」
董建國認為死者頭顱還在洞內，應該繼續尋找：「既然屍骨大部分遺留在現場，頭顱就沒理由消失！洞里流水不斷，一定是被衝到了其他地
「你說的沒錯！可是再大的仇恨也用不著捅70多刀，心理變態不會選擇大白天在受害人的家裡殺人！」我說，「不要忘了，還有一種人會這麼做，而且可能性極大！……」
「為什麼不可能呢？」我把照片遞迴給他，「告訴他們，認真排查一下學生，尤其是與受害人有接觸的學生。兇手應該就在他們中間！」
「嗯？」李智林明白過來，「您是說，這個案子是學生乾的？」
礦洞以前產煤，伴生有少量硫，洞內設計了通風口，對人體沒什麼危害。我們問清了情況，準備進入洞內。潘雲想請探礦人帶路，但好話說盡，他就是死活不肯再踏進礦洞半步！
陰暗潮濕的洞里，瀰漫著怪異的氣味，那是礦石夾雜著死亡的味道！按照探礦人的指引，我們沿流水走到半途，見到了凌亂不堪的死亡現場。屍骨雜亂地散落在淤泥中，其中一部分還被動物拖到了
收集工作進行了整整一個上午，除了頭顱沒有找到，其他部分都清理了出來。現場留下的遺物，除了那一圈褲腰和皮帶，還找到了一雙男式皮鞋和一個打火機。那個打火機上面刻著一個「恩」字，讓我覺著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心智還沒有成熟的未成年人！他們認知能力低，不計後果，不會考慮選擇時間。最重要的一點，不清楚怎樣刺中要害，也不知道要到什麼程度才能殺死一個人，然而又欲除之而後快，於是刺了很多刀。……那麼白天在學校里發生這樣的事，你應該知道會是哪些人了？」
「可是現場怎麼都是男人物品？」董建國質疑道，「男式皮鞋、打火機！」
「死者是女性，現場卻沒有遺留女性物品，而是男式皮鞋和打火機！屍骨軀幹部分完整
「從白骨化程度來看，至少兩年以上！」李智林回答。
「半年左右。」
此後，我和李智林按著人體的結構，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那些零散的骨胳拼湊完畢。我們先測量了一下死者的身高，然後詳細地研究了屍骨的恥骨部位，那裡會告訴我們死者的性別、年齡等重要信息。
「學生調查了沒有？」
「不會！」我否定了他的猜測，「發現屍骨的地方位於洞道的彎道處，水流到了那個位置就會減下速度，正因為如此，屍骨才沒有被衝到更遠的地方！而頭顱是圓形的，更能緩減流水的衝力，要是在現場，一定會被找到的！」
「依你之見，大約多久？」潘雲問。
「他們還調查過什麼人？」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我想到自己所做的夢。
趕到現場時，發現那是一個被廢棄了很久的礦
為了完整地收集到現場的骨胳和物證，我們找來一個篩子，在淤泥里仔細地篩了起來。
「可是……你只是看了照片！……」
涔涔的流水流向深處，在洞底累積了一層厚厚的淤泥。淤泥中有一串凌亂的腳印，這是報案人留下的，那個「中彩」者試圖深入洞底，探明有沒有餘礦，當下到距洞口兩百米的地方時，踩到了淤泥中的一副骨架。探礦人附身撿了一塊，發現居然是肩胛骨，於是連滾帶爬地跑出洞口，打電話報了警！
「是。」
他走出去后，潘雲打來了電話。
「死者的死亡時間有多久了？」潘雲問。
「這個結論可得慎重！如果是這樣，那麼這裏就不是第一現場，而是有人拋屍至此！」
「根據骨胳特徵，死者是女性，年齡在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李智林答道
「整個現場，我們前前後後篩了五遍！」李智林在旁邊說道，「連老鼠牙齒都被我們找到了！如果還有什麼東西，早就現了形！」
「依據是什麼？」
「哪種人？」李智林看著我，期待我說下去。
「有道理！」李智林恍然大悟，連忙拿著照片去通知辦案人員。
「不，沒那麼久！」我說，「不能光看白骨化程度，現場的這種特殊的礦物質環境，可以大大縮短腐敗時間！」
「這倒沒有，他們認為不太可能是未成年人做的案。」
「跟死者有特別大的仇恨，或者心理變態。」李智林回答道。
恥骨聯合位於骨盆前側，相接構成了三角形特徵，那裡有著明顯的男女之別，如相交的角度為鈍角，則為女性，銳角為男性。
我點點頭。
做好了準備工作，我們帶著設備就進了洞內。
我們都清楚，是不是第一現場，將關係到案件的定性和偵查方向。
將所有物品整理好順序后，我們擺上標尺，讓司馬雨他們拍照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