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的死亡筆記》目錄

第六十九章 礦洞里的白骨(三)

第六十九章 礦洞里的白骨(三)

「那你該不會也只提取母親的血液,拒絕提取父親的吧?」
「可以看到,死者的衣物已經腐爛,不排除包裝物也是由於這樣的原因,最後消失在了流水和淤泥中。」
「那是你的思維。切記不要用自己的思維來分析別人是怎麼想的,否則,把自己弄瘋了都不會明白!」
「可以排除性侵害。」我說,「死者皮帶完好,未被解開過!是否圖財或者仇殺,現在言之過早。」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死者並非遭受意外的死亡?」潘雲繼續問道。
「看來,是時間和環境奪走了我們很多有價值的證據!」潘雲有些無奈。
「我們也提取了!」
領到任務后,董建國帶著人走了。
「父母親的都提取了,重點是提取母親的!」
「可以這樣說。」我想了想,然後回答。
我知道,他準備布置工作了。
在場的人都大笑起來。
「如果什麼情節都需要真憑實據,那本案豈不是無法著手?」
「死者頸椎有砍切痕迹,是生前還是死後所為?」潘雲問。
「這些傢伙,死的不是你是吧?」李智林笑罵了一句。
去的時候,董建國、司馬雨和幾個偵查員正在那裡談笑。
「斷裂面較平滑,切的方式多過砍,必然是死後,至少是失去抵抗的情況下實施的!」我回答。
「收集失蹤人員情況,是不是應該把時間推前一些?」董建國問。
「聰明!你不會說為什麼非提取母親的血液不可吧?」
潘雲看了看我,然後說:「不用,就半年吧!」
「方向在於死者的身份。」我說,「行兇後拋屍,說明兇手與死者有著凡同一般的關聯,這種關聯能讓人輕易與他聯繫起來,為阻斷這種關聯,唯有處理好屍體,不讓人發現。」
「師父,我現在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麼拋屍者要把死者的頭顱與軀幹分離。」李智林這樣問我,「那可是件極冒險的事!一般說來,把東西分開藏匿,比藏在同一個地方被發現的機率要大得多!」
「真TMD!」董建國莫名其妙地說出三個字母,「今天可能是我最灰頭土臉的一次了!連找三個知情人,都被人放了鴿子。——本來電話聯繫好了的,去的時候又說不在,白跑了幾趟!」
「他們調查到別人家裡有人失蹤,張口就問會不會是礦洞時的那人,還讓人家去辨認!」
「有!」我先肯定了他的質疑,然後反問道:「但死後被人分離頭顱的意外,你見過嗎?」
我沒有理他。
「他們還當場提取了失蹤人員親屬的血液,準備做DNA鑒定。」
「現場並沒有發現包裝屍體的物品,那麼死者是怎麼被弄到洞里去的?」
「還不好說。顱骨沒找到,損傷情況不明。我們把骨胳拼接了一下,沒有缺少其他部份,除了頸部椎骨有砍切痕迹外,沒有其他骨損現象。可以肯定的是,死者生前沒有遭受過巨大的衝擊力。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可以排除發生高墜或撞擊后死亡的可能!」
潘雲點點頭,表示同意我的看法:「正因為如此,當前偵查工作的重中之重,是需要查清死者的身份!」
「這樣的判斷是不是太絕對了?」董建國在旁邊有些不放心,「難道沒有骨胳損傷,就沒有發生意外的可能嗎?」
司馬雨沒有回答,只是笑。
董建國啞然。
此後的幾天,工作都是圍繞著死者的身份展開。董建國帶著幾組人,以現場為中心向四周輻射調查,尋找知情人。
「如果是這樣,兇手的動機是什麼?圖財?性侵害?仇殺?」
「下一步,圍繞死者身份需要做三件事。」他向董建國安排道,「第一,調查褲腰上的商標,還有現場的打火機、男式皮鞋,找到這些品牌的銷售渠道,劃定死者生前活動的大致範圍;第二,收集半年來的人員失蹤情況,看有沒有與死者相似的失蹤者;第三,將現場物品的照片整理一下,製作協查通報,發到轄區群眾手裡和附近公安部門,以物找人。」
「我里個娘,他們可真夠神奇的!」董建國感嘆道。
裝完骨胳,我們放到車上,送到單位的法醫物證室進行保存,為下一步檢驗DNA做準備!
「這有什麼問題,我們也是這樣說的!」
「的確如此,但死者的身份不明,這樣的分析意義不大!」潘雲說,「總得有一個著手的方向才行。」
「當然沒說!」董建國詫異地問:「他們這樣說了?」
「怎麼回事,你可得說說!」董建國幸災樂禍地笑了。
偵查進行了三天,沒有任何進展,沒有人說得出礦洞里的那個女人是誰!失蹤人員親屬的血液被陸續送到了法醫室進行檢驗,與死者的DNA做比對,大家都希望能有一個與死者對上。
「喂,鄧法醫,這些夠熬一大鍋湯了!」有人笑著對我說。
「從現有的情況分析,能不能確定致死的原因?」
「兇手把屍體丟棄到這樣偏僻的地方,至少給了我們留下這樣的信息,他對這裏的情況很熟悉,並且有交通工具。」我說道。
「師父是不是太排斥邏輯推理了?」李智林笑著說。
「你還算好的了!」司馬雨說,「另一組人調查時說話時不注意,被別人臭罵了一頓!」
我們都知道為什麼非得提取母親的血液,那是因為有些死者,不一定跟其他親屬有血源關係!說出來顯得有些邪惡,但事實的確如此,在我們之前的案件中,出現DNA檢驗結果出來后,死者跟父親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情況!記得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死者母親甚至揚言要告公安局侵犯了隱私權。從那以後,凡是做DNA檢驗,我們一定要提取母親的血樣。這樣做,不是我們非得知道誰是誰的誰,只是從工作的角度來說,這樣可以少走彎路罷了!但如果把原因說出來,不是擺明懷疑別人的清白嘛!
「誰說沒有真憑實據?屍體本身就是真憑實據!」
雖然他說得不是很嚴謹,但事實的確如此,讓人想不出有什麼否定的理由。
到了第四天,潘雲接到局領導的電話,要求當面彙報案件的進展情況。走後不久,他便通知我去辦公室,等他回來把案件的情況做個匯總,還有事要跟我說。
我找來了一個大袋子,和李智林一塊一塊地把骨胳裝到裏面。
「你說錯了,我並不排斥推理,只是排斥空穴來風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