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這女子來過我這裏（二）
「該記的，不該記的，太多太雜，都搞不清到底記了些什麼！」
「那你怎麼能肯定她沒有說實話？」李智林很好奇。
「這個女人患了愛滋病，還肝癌晚期，由衛生部門負責在家中觀察治療！用她自己的話說，是在等死！」
「那怎麼又放了出來？」
「你知道是什麼案子嗎？」
「師父真神了！」李智林佩服地說。隨後他又問了一句：「你認識那個吸毒的女人？」
「是不是？」高原笑了。
「139……。」我念完前面的數字，還真想不起後面是多少了！平常要打電話，只要翻開手機的電話薄就行了，還真沒人會去細記那些數字。
「沒有說實話吧！可要仔細考慮清楚！」我盯著她說道。
當我們準備離開時，潘雲突然叫住了我。
「這次我必須被選上！」高原表情堅定，「這樣的機會不多。打贏官司不光是錢有了，還能揚名！」末了他問我：「還記得上次答應我的事
「你以為我不想？可電話都欠費停機了！掏剩下的幾塊零錢打公用電話吧，居然忘了你和陳娟的號碼是多少了！」
我搖搖頭。
「一起十多年前的凶殺案！現在張貴生準備向檢察院申訴，要求啟動審判監督程序，重新審理那起案件。你可能不會想到，這還是你們北江公安局原來偵查的案件！」
高原聽到我問他，馬上來了勁，坐正身子對我說道了起來：「去了那裡才知道，張貴生居然初步委託了五家律師事務所！用他的話說：不怕花錢，也不怕支付違約金，只要選出最好的律師！我們五家律師事務所先進行初步調查，然後把代理方案送給他看，誰最靠譜就定誰！」
「跑了好，沒人煩我了！」
「你小子怎麼不打電話？」我問他，「讓我或者陳娟幫你匯點錢啊！」
「可還是沒見過被錢逼成這樣的！」我打趣他，「不可以先問委託人要點委託費
「還真是！」我也笑了，「我們平常都記什麼去了呀！」
「哦？」我很好奇，「哪一件案子，說來聽聽！」
「我們從來不問別人名字的，這是規矩！具體住在哪一棟樓不清楚。我們這樣的人管得了誰那麼多！」
幾個月後，當那個女人死在家中，小孩被送到了孤兒院時，我協同民政部門去那兒說明情況，那個小孩當時渾身發抖，形同迷途的小動物！
「我也不知道。」我笑了。
回去的時候，李智林問我怎麼知道那個女人認識死者。
「是的！」
「沒事。說好了這個星期五才交材料的，到時候才知道選沒選上！」高原苦笑了一下，「這年頭，律師攬業務都要搞投標了！」
「這麼牛？」我說了一聲，「也是，張貴生哪會缺錢！」
回到局裡后，我們把情況對潘雲說了，他顯得有點疑惑：「死者怎麼還有一個住處？」
「她
這倒是實話！
他想了一下，一邊取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一邊擺擺手讓我們走了！
那個女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有些被人識穿后的不知所措。
「沒事。女人就得這樣，讓她偶爾著急一下，有助於促進感情！」
「你得趕快買部手機，要不陳娟還以為你故意失蹤了呢！」
「發案時候你還在老家讀書呢！」高原笑著說，「希望你聽說過！」
「那個小孩真可憐！」
「當掉了！」高原裂了裂嘴，「差點連褲子都當掉了！」
「怎麼搞成這樣？」
「那我們該怎麼做？」
「為了張貴生委託的那件案子，搞得暈頭轉向！」高原滿臉疲憊地說，「這幾天一直在他的公司總部！」
「手機呢？」
「你可糊塗得要緊！」
「知道嗎？當一個人在認真辨認一件東西時，目光應該是清晰的，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聚精會神。」我笑著說，「那個女人
「怎麼一連幾天都不開手機？」
「越蹊蹺越接近事實真相。」我說，「我倒覺得我們離兇手越來越近了！」
「你說鬼旺在那裡出現過？」
「這幾天你小子去哪裡了？」我問他，「陳娟來過，沒找著你又回去了。」
回到家時，看到高原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說的很有道理！明天我們加派人手，對那個居民區加強調查工作。」潘雲說道，「你們先回家休息一下吧，明天一起去那裡。」
「可不是！財大氣粗的！」高原說，「證據調查本來上個星期就完成了，但我怕出
「記得，但也要幫得上忙才是！」
「快別了吧，到時她失去耐心，跟人跑了後悔就來不及了！」我想起陳娟見面時說的那些話。
「這你就不懂了！人家說了，不管最終定哪家律師事務所，該得的委託費、違約金一分也不會少！可憐兮兮問他們要錢，一看就沒有實力，這樣豈不是自斷後路，砸自己招牌！張嘴就要錢，肯定沒戲！」
「呶，在這裏呢！」他從衣袋裡取出一張手機卡。
「認識。都抓她好幾回了！」
「通知派出所，讓他們去那裡調查！」
「別光說我。我問你，我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你就滿足吧！」我說，「沒被選上還有違約金！這也叫投標？」
「就是張貴生，也聯繫不到你啊！」
「……嗯，來過我這裏幾次。……好像住在這附近，但每次吸完了就走。」那女人吱吱唔唔了一陣終於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