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這女子來過我這裏（三）
「你想我怎麼幫忙？」我邊翻看案卷邊問。
「有。不能排除意外死亡后，屍體一直沒有被人發現的情況！」我想到了劉倔強劉衛國的老婆。
「這很正常！」我說，「真相未完全顯露之前誰都不會相信！」
「這樣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找不到屍體並不代表就沒有真相！知道嗎？把真相說成『不一定是真相』的人是最可恨的！」我笑著說。
「你可能指望不上我能幫什麼忙了！」我說，「這件案子把我師父都難住了十多年！」
「我只是想到別人的案子，隨口說出來而已。你可不要誤入歧途！」我笑了。
我們在街上找了一個排擋店，點了幾個菜，坐下來邊喝茶邊等。
「好說！」高原說，「咱們去吃夜宵，我請客！」
「你不要給陳娟打個電話嗎？」我問高原，「你消失了這麼久，不知她會有多擔心！」
「我聽說過這個案子，而且聽說案情還很複雜，很多問
高原想了想，對我說：「借一下你的手機。」
我把手機遞給了他。他拔打了陳娟的電話，但連拔幾次都沒有打通。
「這樣的意外實在太多了！想想看，歷史上有多少風流人物難覓蹤跡！」我笑著說。
他現在熱情正高，有些不太忍心潑冷水！
「說說看！」
「誰都是這樣想的，可難度太大了，公安機關當時調查了很久都沒有找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想怎麼樣呢？」我本來想把裴仁的事說給他聽，但想想之後終於沒有說。
高原把複印的案卷材料遞給我，並講起了張寶山殺妻案的始末。
「會是怎麼樣的意外，能讓屍體十多年不被人發現呢？」高原思索起來。
「還沒發財就能看出暴發戶的囂張樣了！」我笑著說。
「如果我們能找到屍體就好了，一切真相就會大白于天下。」
「那當然！」高
「就算有了錢也不能算是暴發，那可都是我用血汗掙來的呀！」高原笑道。
「別扯遠了，對於王秀珍來說，會有怎樣的意外失蹤呢！」高原有些急不可耐。
「明白了！你是希望我給出王秀珍還有活著的可能，來說明案件最終結論是不正確的！」我弄懂了他的用意。
「關機了！」高原說，「以後再對她說吧。」
「張貴生堅定地相信自己的哥哥沒有殺人。不知道他的自信從何而來！」高原說，「可能是因為他嫂子的屍體一直沒有被找到的緣故吧！」
「咱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那你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落難了！幫兄弟一把，大恩大德定當湧泉相報！」高原笑著說。
「你請客？」我笑了，「身上還有錢嗎？」
「有時候，為了整體的利益，不得不犧牲個體！法律的意義，就在於維護了社
「是嗎？！」高原驚喜地看著我，「就等你這句話了！這回你可要幫幫我！」
「好吧，求同存異！」高原笑著說，「我們共同的目標，是找到事情的真相！現在的問題是，王秀珍到底是怎麼失蹤的，還有沒有活著的可能！」
不久上了菜，我們叫了一瓶白酒，每人倒了一杯喝了起來。
對於案件的經過，跟裴仁所講的差不多，但是關於他家庭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原來張寶山還有一個弟弟，也就是張貴生，案發時在一家國營鋁廠上班。後來鋁廠經營不善，處於半破產狀態，張貴生便辭職出來單幹，利用熟悉客戶的條件，很快得到不少業務定單。他把這些定單給鋁廠做，借雞生蛋地很快積累了一些財富。後來鋁廠向法院申請破產，又被張貴生買了下來。那幾年，為了發展經濟，當地政府在貸款政策上給予支持，鼓勵原材料加工企業擴大生產規模。於是張貴生的
「他的妻子叫什麼名字？」我聽著有些耳熟。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十多年找不到屍體，只能說明在非常隱蔽的地方，甚至是被埋到了地下！」
「我請客，你買單啊！」他笑了。
「在我們一般人看來，沒找到屍體的原因，要麼是被人毀屍滅跡，要麼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死亡！從法醫角度，你認為還有沒有其他可能？」
「正期待你這樣說！」高原居然笑了，「既然無法找到真相，是不是可以說，你們公安機關的偵查結果不一定是真相？」
「等你到時幫我搞定這件案子，一定請你到最好的酒店吃一頓！」高原拍著胸脯說，「隨你怎麼點！」
「不能窮盡一切可能，就不能說成是真相。從這個角度來說，我並沒有錯，這樣
「好，我等你弄清真相！今天不說了，咱們喝酒！」高原舉杯道。
「張寶山殺妻案。」
「哎，慢著！」我攔住他的話頭，「怎麼說我也幾天沒好好休息過了，你總得讓我先吃吃東西，休息一下再說吧！」
「就怕顯露出來的所謂真相併不是真正的真相！」
「能力有限，先看看案情再說吧！」我說，「但是事先說好，我不會幹鑽法律空子的事，只會憑事實說話！」
「先別套近乎！要論證一個人未必死亡，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我們得尊重事實，不能利用這一點來否定可能存在的真相！所以，水落石出之前，我是不會輕易下這樣結論的！」
「那麼受害人呢？誰去為他們申冤雪恨？」
「誰有你小子滑頭啊！」我說。
「王秀珍。」
那可真是太巧了！聽高原說出這個名字，我的大腦里立刻蹦出裴仁說的那件案子。
「你的觀點我不敢苟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人人都有受到平等保護的權利！」